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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媚兒神色一斂,柔聲地道:“舒兒,月姨是來向你求情的,希望你能夠看在月姨的麵子上,饒過渭寧一命!”


    高挺念頭一閃,瞥了雲舒兒一眼,猶豫一下,連忙輕聲叫道:“裹兒師妹心眼極好,她除了要將渭寧打成殘廢之外,卻已經答應不殺渭寧了!”


    月媚兒眉頭一蹙,心頭一凜,先是瞥了雲舒兒一眼,即兒,又瞥了渭寧一眼,心裏想著,一個活死人除了能夠喘氣,在生活的質量上,其實與一個死人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吧!


    渭寧沒想到月媚兒會匆匆趕來為他求情,念頭閃爍,心情複雜,眉頭一皺,神色肅穆,沉聲嗬斥:“月媚兒,這是我與雲舒兒的恩怨,不幹你事,你還不快滾,快滾!”


    月媚兒微微側臉,怒視渭寧,眉頭一豎,玉臉一寒,沉聲嗬斥:“姓渭的,像你這種肆意妄為,不識好歹的人,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我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兒子,我的兒子!”


    月媚兒乃是當年襲破屠戮渭流門的元兇之一,按理說,渭寧應該對其是恨之入骨才對,但是,事實上他對月媚兒卻是怎麽也恨不起來,因為,月媚兒現在捏著他一個命脈,那便是月媚兒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俗世有一句老話,也是世間的一個約定俗成的道理,那便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其意思是,一個男人活在世上雖然有很多責任,但是,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延續家族血脈,絕對是其必不可少,不可推卸的責任之一。


    觸類旁通,進而論之,一個女人活在世上,雖然有別的責任,但是,嫁做人婦,給自己的男人與男人的家族生下了男丁,傳承了血脈,也絕對是其必不可少,不可推卸的責任之一,而且,還是主要責任。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在他(她)們的一生之中,給自己的家族,給夫家生兒育女,延續了血脈,他(她)對這個家族都是有功勞的。


    因為一個家庭,一個家族,一個宗門,一個姓氏,乃至一個民族與國家,在人口結構上都是講究血脈傳承的,如果沒有血脈的延續,一個家庭,一個家族,一個宗門,一個姓氏,乃至一個民族與國家,漸漸地便有可能衰敗,乃至滅絕。


    渭氏世代單傳,月媚兒給渭寧生了一個兒子,讓渭氏的血脈到了傳承與延續,對於渭氏來說,月媚兒那是居功甚偉,就憑著這一條,即使月媚兒當年襲擊了渭流門,兩相比較,便也足以功過相抵了。


    再加上,即使渭寧不念月媚兒對渭氏的血脈傳承,延續生命之功,心裏痛恨月媚兒,但是,隻要模樣俊朗,聰明伶俐的兒子渭思過在他的麵前,衝著父親撒嬌逗樂,甜言蜜語,渭寧立馬便是忘記了月媚兒的罪過來。


    渭寧每當與兒子渭思過呆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父子親情,天倫之樂之時,他瞥了一眼月媚兒,心裏又想親近,又有些排斥,念轉如輪,心情複雜,不由得暗自慨歎。


    唉!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啊!


    此刻,渭寧聽得月媚兒的嗬斥,心頭一顫,想起兒子渭思過來,登時泛起了慈父的柔情,瞬間就像被月媚兒擊中了軟肋一般,氣勢一蔫,瞥了月媚兒一眼,不說話


    了。


    月媚兒略一猶豫,又向雲舒兒柔聲問道:“舒兒,你、你能不能看在月姨的麵子上,放過渭寧?”


    雲舒兒定定地盯著月媚兒,麵淡如水,很是思忖一下,稍頓,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月姨,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渭寧又不是那三歲小孩,難道他犯過什麽過錯,都不用自己負責的嗎?”


    月媚兒眉頭一挑,神色坦然,昂然道:“我替他負責!”


    渭寧一愣,即兒,神色肅穆,瞪著月媚兒,連忙叫道:“月媚兒,你莫要在此發什麽神經了,我說過了,這是我與雲舒兒的恩怨,你就不要在這裏瞎摻合了!”


    月媚兒眉頭一挑,目露兇光,衝著渭寧,揮舞一下拳頭,咬牙切齒,厲聲吼道:“姓渭的,你他媽的不要在這裏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了,姑奶奶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你這個憨比,而是為了我那可憐的兒子,你要是再敢囉囉嗦嗦,橫生枝節,你信不信老娘現在就一個耳刮子抽死你啊!”


    人都是自私的,講究親疏的,高挺現在隻在乎能不能救下親愛的掌門師弟,讓渭寧免受傷害,至於月媚兒的安全,他可就顧不上了。


    高挺見月媚兒現身,利用她與雲舒兒的親密關係,要為渭寧求情,真是太好了,心裏一陣狂喜,現在,他卻見渭寧不領月媚兒的情,心又懸了起來。


    高挺為了防止渭寧倔病發作,自尋死路,於是,他連忙上前拽住渭寧的衣袖,輕聲地道:“師弟,莫要急躁,勿要衝動,弟妹這都是為了你,為了孩子好,你還是先聽她說些什麽,再做決定吧!”


    高挺說罷,心裏突然生出一起愧疚來,因為月媚兒當年率領魔眾襲擊了渭流門,當時渭流門遭受魔門屠戮的人,除了韓老太婆、嚴瑞師兄、小萌萌之外,還包括他的未婚妻丁翠兒。


    丁翠兒之死,乃是高挺一生之撼,之痛,也是他至今單身的原因,所以,在高挺的心裏一直是非常地仇恨著月媚兒的。


    因此,即使後來月媚兒給渭寧生了兒子,給渭流門延續了血脈,即使月媚兒也一直試圖討好高挺,想要祈求高挺的原諒。


    高挺心裏一直排斥著月媚兒,躲避月媚兒,不與月媚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他在心裏更不接受,不承認月媚兒事實上的那渭流門掌門媳婦,是他弟妹的身份。


    而此刻,高挺為了救下渭寧,情急之下,居然對渭寧叫月媚兒弟妹,如此放下仇恨,犧牲原則,對於他這種性烈如火,恩怨分明的人來說,實在是難為他了啊!


    高挺對渭寧一句弟妹出口,心裏感覺別扭怪異,他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那些被月媚兒害死的親人們,他覺得自己此刻似乎背叛了師父與嚴瑞師兄,以及未婚妻丁翠兒等人!


    渭寧聽得高挺的勸說,又見高挺拽住了自己,登時瞅著高挺,登時滿頭黑線,眉頭一皺,說不出話來。


    雲舒兒目光灼灼地盯著月媚兒,淡淡地道:“月姨,你為了救下你的男人,敢情也想很高挺一樣,要跟我來一個以命換命,代承其罪的遊戲嗎?”


    月媚兒搖搖頭,神色肅穆,道:“舒兒,月姨不是在


    很你玩遊戲,而是在跟你進行談判,等價交換!”


    雲舒兒眼睛微微眯起,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緩緩地道:“可是,我不同意跟你談判,我不會拿我南郊哥哥的事情跟任何人談判!”


    月媚兒早就知道答案,神色平靜,問道:“為什麽?”


    雲舒兒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無奈,一時沒法,隻得重述先前對高挺之所言,進行解釋:“月姨,殺害我南郊哥哥的是渭寧,而不是你,所以,此事不應該由你負責,更不應該讓你為此付出任何的代價!”


    月媚兒搖搖頭,據理力爭,道:“舒兒,我雖然沒有傷害南郊公子,但是,渭寧是我的男人,是我兒子的親爹,我與他乃是一家人,我們夫妻二人禍福一體,生死與共,所以,他的過錯就是我的過錯,他的的罪孽就是我的罪孽,作為妻子,我扛下自己男人的血債,其實,並無什麽不妥!”


    渭寧見月媚兒目光堅毅,神色坦然,不懼兇險地執意要替他出頭,擋下災禍,不由心頭發顫,暖暖柔柔的,甚是感動。


    高挺見到月媚兒為了渭寧的安全,居然如此勇敢,對月媚兒有了一絲好感度,瞬間原諒了對方以前對渭流門所犯下的罪惡,對其的弟妹身份突然有了一絲認可來。


    雲舒兒撇撇嘴巴,道:“月姨,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渭寧殺害了我的南郊哥哥,那麽,就得由他親自來償還筆血債,你沒有參加墜星山伏擊事件,所以,即便你願意替渭寧扛起責任,替他還債,我也不許!”


    月媚兒伸手撚撚耳邊的一縷青絲,唇角微翹,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來,柔聲地道:“舒兒,世間的很多事情,有時候不能講理,隻能講情,想當年,你修煉了赤鏈神訣,秋懷慈為了仙門的安全,不惜引發了仙魔大戰,用調虎離山之計,將你逼出了混天王城,那個時候,其實,按照秋懷慈的本意,他原本是想誅殺你的,但是,事到臨頭,還不是你娘親在秋懷慈的麵前揮刀自裁,用一命換命之法,生生地救下了你的性命嗎?”


    當年在迂迴道上,逃亡途中,刀凝玉與雲舒兒母女為秋懷慈所截,凝玉夫人為了救下愛女,走投無路之下,她便在秋懷慈麵前毅然自殺,以命換命,籍此方才保全了年幼的雲舒兒的性命的。


    凝玉夫人之死,乃是雲舒兒此生之傷之痛,而自她成年,恢複記憶之後,每當她想起娘親是為了救她,方才慘遭橫死,英年早逝的,如此這般,又讓她暗自愧疚,自責不已!


    現在,雲舒兒見月媚兒突然舊事重提,揭她的傷疤,讓她心頭一顫,有些不悅,登時眉頭一蹙,玉臉一沉,沉聲叫道:


    “月姨,當年我隻是一個天真懵懂,無知無識的小小孩童,如此這般,方才毫無辦法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娘親為了保護我,而倒在我的麵前的。


    但是,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一切可以重頭再來,以今易昔,讓我再次遭逢這等事情,我便是咬舌自盡,立即赴死,也絕對不會讓我的娘親為了我而發生任何的意外的。


    我絕不允許我的親人為我而死,絕不允許在我的身邊再次發生這種人間慘劇!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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