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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舒兒見到四大儺王催動邪術,居然吞噬大量無辜的生命,如此血腥殘暴,震驚之極,也是憤怒之極,秀眉一豎,雙眼冒火,恨恨地叫道:“師父,這幾個侏儒的邪術善惡不分,殘害生靈,居然如此殘毒,你待會一定要滅了他們,防止他們繼續害人!”


    秋懷慈瞪著紅色颶風,目光銳利,神色冷凝,點了點頭。


    紅色颶風吞噬煉化了萬劍仙門那上千名的屬下之後,又旋轉了一會,見秋懷慈等人紮住陣腳,屹立不動,知道無法將秋懷慈等人吸走吞噬,於是,嘭的一聲巨響,颶風驟然一散,化成了漫天的煙霧,煙霧凝而不散,轉瞬,居然幻化成一張麵孔來。


    那是一張就像描繪京劇臉譜似的,畫滿了油彩的麵孔,麵孔上畫的乃是一張驅鬼辟邪的儺具,儺具樣貌醜陋兇惡,讓人觸目驚心,暗生懼意。


    儺具麵孔遮天蔽日,巨大無朋,有風吹拂,儺具怪臉,還微微晃蕩,給人似真似假,虛實難辨的感覺來,很是神秘詭異。


    雲舒兒定定地盯著天空之中的儺具怪臉,問道:“師父,這幾個老妖怪,他們這迴使的又是什麽法術呀?”


    “這是陰魁!”


    秋懷慈道:“陰魁其實就是魂魔,既有本主儺王的魂魄,也有剛才那些被無辜煉化的魂魄,魂魔聚齊了眾魂之力,自具神通,厲害了得;由於陰魁,乃是專門吞噬別人的魂魄,有些人雖然專注禪修道修器修技修,但是,他們若是疏於禦魂之術,他們別的修為即使再高,一旦遇上陰魁,他們的靈魂依然會被陰魁吞噬煉化,傷身殞命!”


    雲舒兒笑道:“你的意思是,陰魁擅長吞魂噬魄,與人對戰,屬於魂鬥之類,如果別人的靈魂力不強,遇到陰魁,你別的修為即使再高,那也都是派不上用場的!”


    秋懷慈點點頭,道:“對!這就好比陰魁精通象棋,他要跟你比賽象棋,你要想贏他,你就隻能精通象棋,至於別的什麽圍棋技法,對你贏的比賽,那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南郊問道:“難道平日練得那些劍法法術都不能誅殺陰魁嗎?”


    蜜蜜搖頭苦笑,喃喃地道:“陰魁乃是魂魄所聚,沒有血肉軀體,無形無狀,就像這清風一般,你的那些劍法法術怎麽能夠傷的到他!”


    端木龍一神色肅穆,道:“四大儺王很是狡詐,若是單純比試劍法法術,他們自然不是秋兄對手,但是,他們如果要跟秋兄比拚靈魂之力,便恰好能夠規避了秋兄的強處,彌補了他們的短處,秋兄的禦魂之術要是不及陰魁,這一戰也是很危險的!”


    雲舒兒關心地問道:“師父,你的禦魂之術怎麽樣?”


    秋懷慈道:“巫師的本修就是明察陰陽,溝通鬼神,巫師若是沒有強大的魂魄,怎麽能在兇神厲鬼麵前生存;


    儺王師從巫師,本修自然也是煉魂鍛魄之法,而我對於禦魂控魂之術,隻是偶有涉獵,修為怎麽可能比得上四大儺王了;


    哎!偶修對專修,今日這一場魂鬥,師父也是不敢輕視,不敢怠慢啊!”


    陰魁顯出本相,睜著赤紅的巨瞳,瞪著秋懷慈,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地怒吼道:“秋懷慈,本尊在此,速來一戰!”


    聲音洪亮又略帶一些嘶啞,空洞晃蕩,悶雷一般在天空之中滾動,響徹雲霄。


    秋懷慈身子一閃,站在陰魁麵前麵淡如水,問道:“你就是靠煉化別人的魂魄修煉而成的邪物陰魁?”


    陰魁道:“不錯,正是本尊!”


    秋懷慈眉頭一皺,神色冷凝,沉聲叫道:“儺王,你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行煉化別人的肉身魂魄,殘害無辜生靈,身為驅魔治病的巫師後裔,你們這樣辱沒祖師,殘毒陰損,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陰魁嗬嗬一陣怪笑,譏諷道:“秋懷慈,你休要在我麵前裝什麽仁慈,你若是好人,剛才為什麽不去拯救那些萬劍仙門的人!”


    秋懷慈神色黯然,歎息一聲,道:“秋某擅長的隻是劍法法術,對於控魂禦魂之術不甚了解,我自保尚可,若是讓我保護這麽多人,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陰魁一愣,定定地盯著秋懷慈,幾息時間,沉聲問道:“秋懷慈,你說的可是真話?”


    秋懷慈點點頭,坦誠地道:“我有必要跟你胡說八道,故作姿態嗎?”


    陰魁就像看著怪物似的看著秋懷慈,目光閃爍,臉色數變,幾息時間,突地嗬嗬嗬地大笑起來,笑聲驟停,譏諷地道:“秋懷慈,本尊不知你的底細,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與你徹底撕破臉皮,血戰到底,沒想到你居然露出底牌,自承其短,你可真是天真單純,不知死活啊!”


    秋懷慈麵無表情,反問道:“陰魁,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控魂之術不及你,今日之戰,我是輸定你了?”


    陰魁嘿嘿一笑,得意地叫道:“秋懷慈,我乃陰魁,噬魂之神,這個世上還沒有誰的魂魄能夠強悍到,不懼我的利嘴,你的劍術道法縱然是天下第一,也休想例外!”


    秋懷慈道:“陰魁,萬物相生相克,難道你就沒有天敵嗎?”


    陰魁哈哈大笑,自信地道:“我乃是噬魂之神,噬魂之術,天下第一,當我足夠強大,又何來的天敵?”


    秋懷慈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是嗎?陰魁真的沒有天敵嗎?可我怎麽聽說,你們陰魁其實是有天敵的,而且天敵還不止一個!”


    陰魁哦了一聲,意趣盎然,調笑著問道:“哦!那你跟我說說,陰魁的天敵都有那些呀?”


    秋懷慈道:“陰魁,你們其實就是靈魂凝聚修成的魂魔,你們就算再厲害,也隻是厲害的魂魄而已,但是,這世上除了你們喜歡吞噬魂魄之外,卻也有別的喜歡吞噬魂魄的東西,要是他們一旦遇上了你們,它們卻照樣可以吞噬你們,不是嗎?”


    “不可能!”


    陰魁搖搖頭,自信地叫道:“秋懷慈,本尊現在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自混沌初開,生命繁衍以來,還沒有一種生命的魂魄強過陰魁,所以,我是沒有天敵的,是不可戰勝的!”


    雲舒兒笑著叫道:“陰魁,要是能夠吞噬你的不是生命,而是天材地寶呢?”


    陰魁一愣,想起雲舒兒所說,何嚐沒有這個可能,念頭一閃,神色一斂,登時警惕地瞪著秋懷慈,倒真的害怕秋懷慈會拿出一件強悍到可以驅魂散魄的法器異寶來!


    雲舒兒見陰魁那慎重的樣子,知道自己一語中的,擊中了陰魁的要害,暗自歡喜,她瞅著秋懷慈,猜想秋懷慈身上可能帶著什麽能夠驅魂散魄的天材地寶,所以,當秋懷慈麵對恐怖的陰魁之時,方才能夠如此坦然自信,臨危不懼。


    雲舒兒衝著秋懷慈嫣然一笑,催促著道:“師父,快點把你帶來的天材地寶拿出來,讓我們瞧瞧它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它究竟具有何等神通?待會它又將如何收拾這隻魂魔的!”


    秋懷慈搖搖頭,神色肅穆地道:“我身上沒有什麽天材地寶!”


    雲舒兒一怔,心裏不信,笑著叫道:“秋懷慈,強敵在前,生死須臾,這都什麽時候,你就別跟我們皮了好不好嘛?”


    秋懷慈滿頭黑線,無奈搖頭,一臉委屈地叫道:“裹兒,我身上真的沒有克製魂魔的天才地寶!”


    雲舒兒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瞪著秋懷慈,直翻白眼,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裏那個氣啊!


    秋懷慈,我的個乖乖,你發什麽神經,你沒有克製魂魔的寶貝,打又打不過人家,卻跟人家在這裏鬼扯什麽,咱們還不趕緊想辦法逃命要緊,你都活了幾百年了,本小姐卻還沒有嫁人生子,當上魔門聖教的聖君,這大好的人生還在等著我,我可不想死啊!


    陰魁剛才對秋懷慈也是懷了雲舒兒一般的心思,見秋懷慈能夠坦然地麵對他,一副不懼生死的樣子,以為秋懷慈的身上一定藏著能夠克製他的法寶,此刻,待得聽了秋懷慈的迴答,他一怔之後,心裏登時樂開了花。


    陰魁轟然大笑,嗬嗬嗬的,笑得有些岔氣,差點沒有笑死,他瞅著秋懷慈揶揄地叫道:“嘿嘿!秋懷慈,你剛才侃侃而談,氣定神閑的樣子,我以為你身上藏著什麽對付我的大殺器,讓我好一陣擔心,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裝腔作勢,蒙騙別人的,你、你可真是一個妙人,有趣的緊啊!”


    秋懷慈麵淡如水,聲音平靜,不徐不疾地道:“陰魁,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秋某身上就算沒有天才地寶,但是,今日我照樣能夠打敗你,絞殺你!”


    陰魁見秋懷慈麵對著他,神情實在是太淡定了,坦然自信,他仿佛自秋懷慈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力量。


    一種淵渟嶽峙,凝定天下的力量;一種成竹在胸,把控一切的力量;一種暗藏殺機,吞噬一切的力量。


    這種力量說白了,就是所謂的王者之風,這種王者之風,也就是那壓倒一切的氣場。


    陰魁見了秋懷慈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樣子,似乎絲毫也沒將他放在眼裏,讓他心裏很是不爽,突地有些生氣,笑聲驟停,神色一斂,瞪著秋懷慈,目露兇光,憤怒地吼道:“秋懷慈,本尊很是好奇你究竟有什麽手段與倚仗,居然敢如此蔑視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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