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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瞬,仙魔二派的大軍撤了個幹幹淨淨。


    雲舒兒站在山坡上,身邊站著端木龍一、刀異男、南郊哥哥,搞笑的蜜蜜,以及五十位黑焰鐵騎。


    烈日當空,陽光傾斜而下,山巒起伏,草木茂盛,一陣過山風刮過平原,刮過山坡,刮過了樹林,也刮起了雲舒兒的頭發與綢帶。


    雲舒兒瞥了刀異男一眼,一臉歉意,笑道:“表哥,咱們這次能否活命尚未可知,我卻將你留下來陪我,你不怪我吧?”


    刀異男拍拍雲舒兒的肩膀,柔聲道:“舒兒,你是魔門聖教的公主殿下,也是我的妹妹,於公於私,我都有保護你的責任,你若有危險,我自當追隨。”


    即兒。


    刀異男將自己胸膛拍得砰砰作響,哈哈大笑,豪氣幹雲地叫道:“妹妹,你放心,哥哥乃是魔門聖教的戰神,放眼天下,難覓敵手,今日有我在此,別人休想傷你分毫!”


    雲舒兒眼睛明亮,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暖暖的,很是感動,心裏也暗暗祈禱:“哎!有哥哥真好,有親人在身邊真好,希望老天眷顧,天降奇兵,保佑大家能夠躲災免難,逢兇化吉!”


    雲舒兒念頭一閃,一笑,吩咐刀異男:“哥,你馬上給我做一麵大旗,旗子要做得威風大氣,你要在旗麵上寫上我的名號,再把大旗高高豎起,我要在這裏阻止敵人,也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雲舒兒的氣派來!”


    刀異男一愣,知道雲舒兒要整事,笑著反問:“旗子上寫什麽?”


    雲舒兒笑著向刀異男耳語了一句。


    刀異男一愣,即兒嘿嘿一笑,衝著雲舒兒豎起大拇指,讚道:“不愧是我妹,果然威猛霸氣!”


    刀異男與屬下砍來一顆大樹,去了枝丫,將樹幹插在山坡上,在樹幹上便扯了一麵大旗。


    端木龍一、南郊與蜜蜜見到旗子上的大字,甚是契合雲舒兒的頑劣囂張的性格,瞅著雲舒兒,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雲舒兒瞅著南郊,笑道:“南郊哥哥,待會見到敵人,你不要說話,與端木家主站在一起,禦敵之事,我自有計較!”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將端木龍一拽到一旁,神色肅穆,誠懇地道:“端木家主,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您,希望您能夠答應!”


    端木龍一神色一斂,道:“姑娘請講?”


    雲舒兒懇求道:“端木家主,待會我與敵周旋之時,若是見勢不妙,請您擊暈我南郊哥哥,把他帶迴愛居山!”


    端木龍一一愣,驚詫地問道:“姑娘,你這是……?”


    雲舒兒笑道:“端木家主,您放心,我即便是為敵所擒,我也自有脫身之計,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南郊師兄,所以,他的平安就拜托您了!”


    端木龍一知道雲舒兒乃是一片良苦用心,雲舒兒要他帶走南郊,這何嚐又不是要他走。


    端木龍一略一思忖,歎息一聲,應道:“好吧!”


    雲舒兒笑著點頭致謝,即兒,又對蜜蜜說了同樣的話,要蜜蜜待會見勢不妙,也帶南郊離開!


    蜜蜜表示反對,噘著嘴巴,壓低了聲音叫道:“不行!秋懷慈讓我下山,就是要我前來保護你的,現在你有了危險,我怎麽能臨陣脫逃,一走了之,你要是真的有什麽閃失,發生什麽意外,秋懷慈他還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煎炸烹烤,生生地吃了我呀!”


    雲舒兒笑道:“老蜜,現在你玄力流失,武功不及平日三成,你就算留下來陪我,到時候,你也保護不了我呀!再說了,對方的目的無非是想抓住我,逼我交出赤鏈神訣,隻要我不交出赤鏈神訣,他們是不會殺我的,所以,你得留著力氣帶著南郊,返迴愛居山找我師父,我師父要是知道了我的處境,他一定會想辦法前來搭救我的!”


    蜜蜜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就沒有吭聲了。


    雲舒兒念頭一閃,道:“老蜜,不如你現在就擊暈南郊哥哥,立即帶他趕迴愛居山,給我師父通風報信!”


    蜜蜜正想點頭答應,但它瞥了一眼東方,搖頭苦笑,喃喃地道:“得!裹兒,來不及,一切都來不及了!”


    此刻,在東南方向,在天空之中,乘著各種法器,鋪天蓋地,飛蝗一般,飛來了許多的修士。


    飛在最前麵的三人,並肩而行。


    中間的人,一襲黑衣,黑巾蒙麵,禦劍飛行,肩負長劍;左邊的騎著一隻禿鷲,一身僧衣,其人紅眉鷹眼,麵相兇戾;右邊那個一張馬臉,沒有眉毛,眼睛細長,嘴角一顆黑痣。


    紅眉人問道:“冷兄,沈邀月不是說了五日之後,等雲牧天與端木龍一等人的玄力流失殆盡了,他自會打開法器,將雲牧天等人擒給我們,這時間未到,咱們就來提人,是不是太急了點??”


    黑痣人瞥了蒙麵人一眼,笑道:“冷兄,你這是不放心沈邀月嗎?”


    蒙麵人沉默一下,道:“沈邀月不是一個賣友求榮,無恥下流之人,他與雲牧天乃是至交故友,感情非同一般,我怕他一時心軟,臨時毀約!”


    紅眉人道:“冷兄,既然你這麽不放心沈邀月,為何當初不等咱們抓住了雲舒兒,方才給沈邀月的兒子治病?”


    蒙麵人道:“人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好糊弄!”


    黑痣問道:“冷兄,你為什麽會聯係到沈邀月,看著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蒙麵人道:“我的兄弟在他手裏吃過大虧,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紅眉人問道:“……冷兄,要是沈邀月違約,私自放了雲牧天他們,你會怎麽辦?”


    蒙麵人淡淡地道:“自認倒黴!”


    黑痣一愣,訝然問道:“就這麽算了?”


    蒙麵人歎息一聲,道:“大家最好記住了,沈邀月是一個強者,奇才,一個怪物,這種人不是咱們所能招惹的起的,這種人隻能與其為友,不可與之為敵!”


    紅眉與黑痣心中一凜,他們是知曉蒙麵人的厲害,在他們心裏,蒙麵人那是神一樣的存在,而蒙麵人居然如此忌憚誇讚沈邀月,可見沈邀月的厲害了。


    黑痣極目一瞥,一怔,指著遠處地麵上的一個小山波,訝然叫道:“冷兄、貝兄,你們快看,那山坡上的旗子是怎麽迴事?”


    蒙麵人也瞅見了山坡上的大旗,以及旗子之下的雲舒兒數人,他歎息一聲,喃喃地道:“沈邀月終究是一個講情義的人,不忍傷害雲牧天等人,居然瞞著咱們私自將雲牧天等人放了,這不,雲舒兒這個小丫頭片子,正在那裏等著咱們呢!”


    紅眉極目遠眺,瞅著粉衣少女,笑道:“冷兄,我們這次整出這麽大的動靜,目的就是為了抓捕雲舒兒,獲取赤鏈神訣,既然這個鬼丫頭不知死活,正在下麵等著咱們,正合我意,那咱們趕緊下去,去抓捕她吧!”


    蒙麵人點點頭,一聲唿嘯,飛臨距離雲舒兒一裏之遙的上空,收起飛劍,身子一閃,就站在了雲舒兒山坡之下的平坦地帶。


    所有跟隨蒙麵人的人,也紛紛收起飛行法器,身子閃爍,紛紛地站在蒙麵人的身後,列成了一排排的隊伍,人數眾多,很有氣勢。


    此刻,在光禿禿的上坡上,在山頭正中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張雕龍刻鳳的白玉床,白玉床上,雲舒兒麵朝山下,上身墊著數個枕頭,側著身子,合衣斜躺著,身上還搭著一條小毛毯,正在閉目小憩,並且,還適時地發出來輕微的鼾聲,一副睡得很香很沉的樣子。


    南郊坐在床頭,眼皮打架,睡意朦朧,雙手搖著一個大蒲扇,動作舒緩而不規則地給雲舒兒煽風,製造涼快。


    端木龍一、刀異男,以及五十黑焰鐵騎成半環形狀,屹立在雲舒兒左右身後。


    人人表情嚴肅,陶俑似的,就連眉毛也不曾動一下,生怕打擾了雲舒兒的休息。


    五十黑焰鐵騎手握陌刀,陌刀豎起,陌刀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刀刃卻閃爍寒芒,透著淩厲的殺氣!


    山坡上的氣氛,寂靜、嚴肅,還透著一種蕭瑟,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裏,居然透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力量,很神秘,也很強大,讓人心生畏懼,不敢妄動!


    蒙麵人遊目四顧,這裏除了雲舒兒、南郊與端木龍一,以及五十黑焰鐵騎,卻沒有見到雲牧天與林禦衍等人,他眉頭一皺,心中微凜,便警惕地瞅著雲舒兒等人,念頭閃爍,暗自思忖,很是疑惑雲舒兒究竟是真睡,還是假睡?若是假睡,又究竟在耍什麽陰謀,在搞什麽鬼?


    所有跟隨蒙麵人的人,見到了山坡上的一幕都詫訝不已,疑惑不已,念頭閃爍,思忖原因。


    黑痣瞅著躺在白玉床上休息的雲舒兒,壓低了聲音,訝然問道:“……冷兄,這、這是什麽操作?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幾個意思呀?”


    蒙麵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刀異男終於像一個活物了,動了起來,他眉頭一豎,目露兇光,瞪著黑痣,指了指背後的大旗。


    黑痣忍不住又抬眼去看旗子,隻見旗子上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地寫了八個隸體大字:


    祖宗休息,


    孫兒勿擾!


    落款是雲舒兒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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