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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特殊原因,餘者不跪,這是男人的骨氣問題,也是體麵問題。


    雲舒兒見南郊為了留住她,居然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向秋懷慈下跪磕頭,苦苦哀求,完全的不管不顧了,這份純情登時將她感動的稀裏嘩啦,淚水長流,她實在受不了了,甩開雲知為拽著她的手掌,快步上前,捥住南郊的胳膊,強行將南郊給拉起身來。


    雲舒兒心疼地抹去南郊臉上的淚水,拂去南郊身上的塵土,側摟著南郊的肩膀,盯著秋懷慈,沉聲叫道:“秋懷慈,你能否念在我們師徒一場的情份上,答應我一件事情?”


    秋懷慈見雲舒兒說的鄭重,微微一愣,反問道:“什麽事情?”


    雲舒兒嚴肅的道:“你必須得先答應我!”


    秋懷慈略一思忖,點了點頭,爽然應道:“好!我答應你,今日不管什麽事情,我都答應你!”


    雲舒兒側臉瞅著南郊,目光溫柔,說道:“南郊哥哥自少跟我一起長大,我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關係親密,感情不是一般般的好,我們視彼此為兄妹,為親人,現在他舍不得我,我同樣也舍不得他,所以,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帶走,我要南郊哥哥跟我在一起!”


    秋懷慈一愣,瞅著南郊,念頭一閃,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道:“隻要南郊願意,讓他陪著你,為師沒有異議!”


    奄衝聽了秋懷慈之言,頓時一怔,瞅著秋懷慈,臉上滿是詫訝與失望,他覺得掌門師弟的這個決定非常地荒唐,非常地糊塗,掌門師弟非但沒有擰清他、南郊與雲舒兒的關係,而且對這個魔門女徒弟還在心存幻想。


    首先、要知道雲舒兒與南郊雖然是同門師兄妹,但是,此刻雲舒兒的身份已經挑明,雲舒兒是魔門公主,是魔人,而南郊卻依舊是玄門盟主的弟子,正道中人,讓一個玄門弟子去追隨一個魔門公主,如此一來,那雲舒兒還不得把南郊帶到溝裏去,假以時日,南郊豈不是也要變成一個魔人嗎?


    其次,阿慈與雲舒兒兩人雖然師徒一場,感情深厚,但是,此刻雲舒兒的魔門公主身份被挑明,阿慈作為玄門盟主,他本該當眾與雲舒兒割刨斷義,劃清界限才對,可是,他非但沒有這麽做,現在反而答應讓雲舒兒將南郊帶走,這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真的隻是心疼南郊嗎?


    不!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阿慈讓南郊呆在雲舒兒,絕對不止是心疼南郊,其實,應該另有盤算,要知道,南郊身份特殊,如果將南郊留在雲舒兒的身邊,那麽,阿慈就可以利用南郊在他與雲舒兒之間接下一個紐帶,就好比秋懷慈在雲舒兒的身上綁了一根絲線,雲舒兒就像是一個風箏,即使這麵風箏飄的再高再遠,隻要秋懷慈一扯南郊這根絲線,那雲舒兒還不得又會迴到秋懷慈的身邊啊!


    唉!糊塗!阿慈,你可真是糊塗,時至今日,難道你還在幻想著要跟你的這個小魔女一輩子不清不楚卿卿我我的整天膩在一起嗎?


    奄衝這般地思忖著,那斜睨著雲舒兒的微眯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刻骨的仇恨來,他覺得掌門師弟已經被他的這個美貌的小魔女給迷的神魂顛倒,頭腦昏聵,都快分不清是非曲直了!


    唉!如果阿慈對雲舒兒還是這般的執迷不悟,荒誕不經,這就說明,這個小魔女就是阿慈命定的災星,師弟的心魔,那麽,為了阿慈,為了天守,為了玄門,自己必須要采取行動,替阿慈滅了雲舒兒這個災星,除了他的心魔,如此一來,阿慈沒了羈絆,他才會真正地迴歸天守,重振宗門啊!


    唉!為了阿慈,為了天守,為了玄門,雲舒兒這個小魔女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奄衝對雲舒兒暗自起了殺心,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主意已決,心裏反而釋然,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雲舒兒臉露微笑,定定地盯著南郊,目光熱切地道:“南郊哥哥,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我問你,我是你的什麽,你說我是你的太陽,是給你帶來光明的太陽,你問我,你是我的什麽,我說你是我的天空,包容我一切陽光與塵埃的天空,太陽與天空是永遠都不可能分離的,所以,我們也是永遠都不會分離的,既然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不如你跟我一起走,跟我去混天王城,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永遠都不分離了!”


    在南郊的心裏,師父秋懷慈與師姐上官憐兒雖然是擁有崇高的地位的,而雲舒兒更是近乎就是他的世界的全部了。


    雲舒兒就是他的陽光與美,是他的道德法則,是他幸福的根基,是他生存的唯一理由。


    那麽,除了這三個親人,其餘的人與物,於他的心裏皆是塵埃,見喜不喜,見悲不悲,幾乎可以做到萬物皆空,無知無覺。


    由於龍人之身,因體內的孽火之毒而遭成的麵目醜陋,南郊的童年是被人鄙視輕賤的,這給他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創傷,讓他有些自卑自閉。


    南郊即便後來他那百孔千瘡的心靈在雲舒兒的關懷與愛撫之下,得到了拯救,但是,即使長大了,他還是天然地排斥外人外物。


    南郊隻願意跟師父師姐師妹呆在一起,要是在師父師姐與雲舒兒之間再進行一次選擇,毫無疑問,他又隻願意跟心愛的裹兒妹妹呆在一起了。


    雲舒兒是南郊的太陽,是他的光明,光明到了哪裏,他自然要跟到哪裏了。


    南郊隻想跟雲舒兒在一起,隻要能跟他的裹兒妹妹在一起,怎麽都行,他見雲舒兒要帶他一起走,愣了一下,待得迴過神來,有些不相信,還以為幻聽了,訝然問道:“裹兒,你、你要帶我走,你說的是真的嗎?”


    雲舒兒笑著篤定地點了點頭。


    南郊猶疑著有追問了一句:“裹兒,你沒有騙我吧!”


    雲舒兒笑道:“騙你我是小狗!”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激動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啊!……”


    南郊喘著粗氣,臉色數變,瞪著雲舒兒,魔怔了似的,稍頓,隨著一聲尖叫,他突地微微蹲身,抱住雲舒兒大腿,將雲舒兒豎著抱了起來,舉著雲舒兒在原地轉圈,欣喜若狂,哈哈大笑,歡叫起來:“啊!太好了,太好了,裹兒妹妹,你真是太好了,我願意跟你去混天王城,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永遠都不離開你!啊!……”


    雲牧天、刀異男與雲知為等人見了南郊的行為,雖然突兀,微微一訝,即兒,亦是一笑,他們隻要雲舒兒高興,隻要雲舒兒願意跟著他們迴家,別的都不是事兒。


    奄衝與蔑山等人見到南郊高興之餘,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抱著雲舒兒轉圈,先不說魔門公主的身份,雲舒兒好歹還是一個少女,南郊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輕浮,真是有失體統啊!


    唉!南郊多老實的一個孩子,每天跟魔女呆在一起,這耳@目染的,性子都變得有些乖戾了,行事果然有些荒誕愚蠢啊!


    嘿嘿!秋懷慈別瞅著頭腦靈光,武功了得,沒想到這選徒弟的眼光卻實在是不咋的,三個徒弟,除了那個大徒弟上官憐兒看著還像一個正常人,這二個小徒弟,一個是魔門公主,另一個壓根就是娘娘的傻子,他選這樣人來傳承衣缽,可真是夠奇葩的啊!


    而那些熱血未泯,感性性情的年輕男女弟子們見到南郊這種歡喜之下的率真舉動,有些人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進行歡唿,因為他們非但不覺得南郊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南郊乃是一個大膽的性情中人,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雲舒兒與南郊雖然長大了,男女有別,但是,兩人打小就這樣嬉鬧慣了,加之心思純潔,所以,也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麽不妥來。


    雲舒兒被南郊抱住,舉起上身,轉著圈兒,歡喜不已,咯咯嬌笑,叫道:“南郊哥哥,你別轉了,我頭都被你轉暈了,你快點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南郊聽得雲知為的叫喊,連忙身子一頓,停止了轉圈,他就像怕弄壞了一件精美的心愛的瓷器一般,動作輕柔地放下雲舒兒,即兒,他眼中流光溢彩,定定地凝視著雲舒兒,搓著手掌,嘿嘿嘿地,一臉傻笑。


    雲舒兒待得腳尖點地,站穩了身子,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抬頭四下一瞥,見場外之人,目光齊刷刷地瞅著她與南郊,她突地臉頰一熱,染上了紅霞,神色頗有一些羞赧。


    雲舒兒偷偷瞥了一眼還在衝他傻笑的南郊,她見南郊高興,她心裏也很高興,嫣然一笑,暗自一聲嬌嗔:“唉!真是一個傻哥哥啊!”


    南郊達成所願,心滿意足,世界真是陽光明媚,歡喜幸福,他目光溫柔地瞅了一下雲舒兒。


    幾息時間。


    南郊便瞥向了師父秋懷慈,他見馬上要與師父分離了,心裏又突然一陣難過,神色一斂,有些黯然,就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微低下了頭,猶豫一下,聲音顫抖地喃喃地道:“師父,對不起,我、我要跟裹兒去混天王城了,我要走了,不過,您放心,我很快就會跟裹兒一起迴來的,我迴來一定給您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補償您老人家,報答您老人家!”


    秋懷慈聽了南郊那些看似冒著傻氣,實則真誠之極的言語,就像有一萬把刀,在戳他的心窩子,疼痛無比,麵上雖然淡然如故,但眼睛登時濕潤了。


    秋懷慈強忍悲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南郊,在外麵要照顧好裹兒,玩膩了,要記得迴家,師父會一直在家等著,知道嗎?”


    南郊點點頭,抬起頭來,略一思忖,又對上官憐兒柔聲說道:“師姐,我與裹兒走了之後,家裏就隻剩下師父和你了,你要多陪陪師父,多跟他說說話兒,雖然師父不愛說話,但是,他卻很是喜歡聽別人說話的,你隻要跟他說說話,他就會很高興的!”


    上官憐兒聽了南郊之言,句句戳中她的淚點,又感受到了親人離散之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來。


    上官憐兒已經淚流滿麵,她抹著臉上的淚水,吸著鼻子,凝了凝神,平複一下激動的情緒,聲音哽咽著道:“傻小子,家裏就不用你擔心了,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被外麵的世界迷了心,玩夠了要記得迴家,師父與師姐在家等著,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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