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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寧見狀,便揮掌在月媚兒的脖頸上重重地砍了一下,將其擊暈,扶著月媚兒盤坐在床上,自己亦盤腿坐在她的背後,雙臂摟住了她,開始發功給她祛毒療傷,隻見他自雙臂起乃至全身都映現出一層瑩瑩紅光,那紅光就像蒸霧一般,登時籠罩包裹了月媚兒。


    一會,渭寧的手臂以及身上的光暈越來越亮了,漸漸的,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額頭的汗水也越流越多,身上都濕透了,再過得片刻,他眉頭一蹙,身子顫抖,臉露痛苦之色,唇角還溢出一絲鮮血來。


    渭寧再堅持了一會,待得察知月媚兒體內的熐毒之氣暫時不再在經絡裏亂竄,氣息變得舒緩平順了,便漸漸收功,縮迴了手臂,抹淨唇角的鮮血,下了床,出門提了一桶溫水迴來,給已經蘇醒過來,但是表情呆滯,猶如癡傻的月媚兒先洗了一把臉,又擦拭了一遍,她那白皙如玉的身子,給她的額頭的傷口抹上藥膏,將她的散亂的頭發梳理束好,再給她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衫,扶她躺下,給她蓋上薄被。


    渭寧側身坐在床沿邊,俯身仔細地凝視著月媚兒,眼神之中,滿是憐惜與柔情,呆了一會,他低頭在月媚兒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柔聲道:“媚兒,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找二叔,我們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救你的。”說罷,暗自歎了一口氣,便走出了屋子。


    渭寧前腳剛走,那躺在床上,原本就像僵屍似的,目光呆滯的月媚兒眼珠子一個軲轆,連忙掀開被子,溜下了床,貓著身子,靈貓一般輕巧地溜到了房門口,眼睛自門縫往外一望,待得瞅見渭寧的背影消失在院門邊,她便直起身來,背靠著門葉,長籲了一口氣,唇角一翹,露出得意的笑容來,但隨即念頭一閃,想起渭寧剛才對她的憐惜與體貼,她的心頭又升起一絲暖意的同時,秀眉一蹙,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竟感到些許的不安與愧疚來。


    渭寧一出了院子,本來打算去找渭清源,但突然又猶豫了,感到一陣迷茫,他停頓了一下,轉身向左,不由自主地來到後山,坐在父親渭清河練功之餘,常常坐著休息的那塊露天石上。


    渭寧局樓著上身,手肘立在膝蓋上,雙臂支起,雙掌托著自己的下巴,思緒如潮,一時想起來很多的事情,他想起來父親,想起嚴瑞,想起憐兒,想起了媚兒,也想起了媚兒的熐毒,想著能夠治療她熐毒的方法,他一想起媚兒的熐毒,心裏就煩躁起來,如此,他又枯坐了一會,便長歎一聲,無奈地搖搖頭,站了身來,去找渭清源。


    渭寧來到渭清源的院子,見渭清源正在舞劍,劍風淩厲,姿態瀟灑,甚有氣勢,他眉頭一皺,滿臉不快,冷冷地道:“二叔,你倒是好興致啊!”


    渭清源又舞了一會劍,便收劍迴身,喝了一杯涼茶,瞅了渭寧一眼,淡淡地道:“她是不是又挺過來了吧!”


    渭寧淡然道:“還好!”


    渭清源哦了一聲,坐下,仔細地擦拭著劍身。


    渭寧愣了一下,道:“二叔,媚兒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拖下去,我怕一一一一!”


    渭清源頭也不抬,道:“那就準備後事吧,免得臨了慌慌張張,手忙腳亂。”


    渭寧本來是要跟渭清源商量如何救治月媚兒的,現見了他這冷漠的態度,冷酷的言語,心裏火氣,但他轉念一想,便忍住了,沉聲道:“二叔,媚兒的病難道就真的沒得治了嗎?”


    渭清源慢吞吞地將劍身擦的蹭亮蹭亮的,歸劍入銷,抬頭瞅著渭寧,歎息一聲,道:“媚兒的熐毒已經侵入心肺,病入膏肓,即便有法可醫,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的時間之內,給她找到能醫治她的人,以及為讓她自習而進行自療的神訣來,所以一一一一!”說罷,一臉的悲戚。


    渭寧咬住下嘴唇,猶豫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如果一一一一、如果讓媚兒修煉赤血神決呢?”


    渭清源眉頭一挑,神色微變,驚詫地道:“什麽!你要讓媚兒修煉赤血神決?”


    渭寧點點頭,這迴沒有絲毫遲疑。


    渭清源思忖一下,鄭重地問:“讓月媚兒修煉赤血神決,有悖祖製,是福是禍,亦未知也,此事幹係重大,你可想清楚了?”


    渭寧反問道:“二叔,如果我身中劇毒,又恰巧落水,您會不會因為害怕沾上毒液,危及自身安全,而見死不救,任我溺亡?”


    “屁話!你是我的侄兒,我的至親,你若遇險,我豈能將你生死置之不理,袖手旁觀呢!”


    渭清源麵色一沉,不悅地嗬斥道:“事貴從權,便宜行事,難道我不會先救你上岸,再給你祛毒嗎?“


    渭寧點頭道:”二叔,我想過了,渭門的安全固然重要,難道媚兒的生死就不重要嗎?媚兒是我的妻子,難道她不是渭門的一員嗎?現在,媚兒不但是我的妻子,而且,肚子裏還有了我們的孩子,她如今身中熐毒,生命垂危,我們明明可以救治,卻不去管她,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懷裏痛苦地死去嗎?“


    渭清源搖搖頭,一臉的悲苦,喃喃地道:”是啊、是啊!媚兒如今已經是你的妻子,也是我渭門的人了,現在她遭了磨難,我們理應幫她,怎能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活活地痛死呢?我們見死不救,如此待她,不但對她太過殘忍了些,便是對於我們也何嚐不是殘酷之極!“


    渭寧道:”見到別人落水,有沒有能力救助是一迴事,想不想救又是另一迴事?前者是能力問題,後者是道德問題;看到別人行將溺亡,有能力援手而不救,任何正當的理由都不能稱之為正當,任何正義的理由都不能稱之為正義,不是嗎?“


    ”照啊!“


    渭清源大叫一聲,瞅著渭寧,一臉的激賞,不禁點頭讚道:”阿寧,你的話可說到二叔的心坎子裏去了,之前,二叔之所以提議讓媚兒修煉赤血神決,正是出於這麽一個理由,隻是二叔不擅言語,心裏是這麽想的,口裏卻一直說不出來啊!“


    渭寧受到渭清源的支持與讚揚,精神有些振奮,繼續說道:”二叔,現在,我爹不在了,大師兄與憐兒也走了,山上就隻有您跟媚兒二個至親了,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媚兒跟孩子再離開我了,我一定要救下她們!“


    渭清源點點頭,問:“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啟聖洞?”


    渭寧道:“媚兒的情況越來越糟,給她療傷之事,當然越快越好,隻是,在這之前,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得做一些準備!”


    渭清源問:“什麽準備?”


    渭寧道:“開啟聖洞,取出三寶,此事關係渭門的安危,幹係重大,雖然,我決定讓媚兒修煉赤血神決,但為了防微杜漸,出現意外,我會將赤血神決先行默背下來,再由我親自傳授媚兒修煉,而且,媚兒修煉的時候必須呆在地牢裏的玲瓏塔裏。”


    ”赤血神決隻能女修,由你先學後傳,不但於你無礙,而且,媚兒雖然能夠修煉赤血神決,卻又不必接觸訣譜,訣譜自然安全,此法甚好,此法甚好!“


    渭清源笑著點點頭,即而,又迷惑地問:”為何要讓媚兒呆在玲瓏塔裏修煉?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免受外界的打擾嗎?”


    ”不!我這麽做,其實,是為了渭門的安全!“


    渭寧搖頭,一臉無奈地道:“憐兒不是說過嗎,千兩黃金未必會使人墮落,但在萬兩黃金的麵前,世人就未必能夠保持操守了,赤血神決的威力太過厲害了,試問世間能有幾人能抵擋住它的誘惑?讓媚兒呆在玲瓏塔裏修煉,那是防止她一旦學會了神訣之後,食言自肥,頓起異心,闖出什麽禍事來。”


    ”好辦法!“


    渭清源就像不認識一般看著渭寧,愣了一下,點頭道:“渭寧,你長大了!”


    渭寧聽了渭清源之語,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苦笑著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倒是願意相信媚兒是單純的,但是,所謂人心隔肚皮,我們不得不防啊!“


    渭清源拍拍渭寧的肩膀,淡然一笑,點頭道:“為了渭門的安全,你這樣安排是對的,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


    渭寧道:“二叔,如果你沒有異議,那就麻煩你待會去一趟地牢,解開玲瓏塔的封印,我去找媚兒談談。”說罷,便一個折身,返迴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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