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中了詛咒,稍微遇到一個好一點點的人,立馬會很下頭,甚至下頭程度會超乎想象,我一開始甚至會自責。


    我已經無法細數那些可怕的經曆了,在我經年裏遇到的許多的人,未曾有一個值得。


    我總是猶豫,要不要去幹脆動手術算了,總好過這樣擔驚受怕的。


    所有的經曆就像做噩夢一樣。沒有一個人是值得的。我對他們每一個人是什麽德性,心知肚明。但我又不能完全割舍。我若全都割舍了,那我就失去了經濟來源。


    有時候會想擺爛。想徹底擺爛,爛到無法再爛。又固執的希望一切會好起來。


    有些人就算再愉悅也是不能觸碰的。就像阿警,他可以麵不改色,覺得你死了跟他沒關係,他對他在沒有獲得允許的情況下,我甚至多次提到了不能的情況下,非要在易孕期的情況表示,這是他交易應該有的權利。其實我從來沒有認可他應該能這樣做,他甚至不覺得我是個人,他隻覺得我是個工具而已。這種說法過於讓人寒心。甚至覺得是我默認他可以這樣做的。是我該死的,是我默認他可以隨意作賤我的身體。


    當習慣用所有的惡意去揣測一個人,對一個人徹底失望的時候。甚至會覺得他連墮胎的錢都不願意給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錢他可以給。反而覺得有些慶幸。但又隨後輕蔑一笑。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可悲了吧。算是所有人裏唯獨好的一個。卻偏偏。


    為了那區區小恩小惠,我自己的親手把自己送進深淵的,怨不得旁人。在他(阿警)眼裏,我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該死的女人罷了,甚至不如工具好用。就如同一團棄之連頭都沒必要迴的破布。他說願意給我善後的錢,沒讓我在身心疲憊的情況下依舊遭受更難的金錢壓力,已經是對我極大的仁慈了。當然我也害怕,害怕這一次如果善後不好,會毀掉我稍微好不容易好了那麽一點點的生活。


    我也放棄了質問,隻是一直在焦躁地找怎麽不在深淵裏死亡的方法。深淵裏的人,哪怕經曆黑暗也就夠了,想安安靜靜地活著怎麽這麽難啊!那瑟瑟發抖,可悲的深淵中的我逐漸具象化,我甚至來不及顫抖,隻想著日複一日地怎麽才能躲過死亡,躲過一切,可偏偏沒辦法一直僥幸,擔心的總會發生。


    自食其果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假意而已,所以可以罔顧死活,所以可以不聞不問,所以可以眼睜睜看她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看她去死!


    我好像寧願不再去乞討那墮胎的區區幾千,也不願意再去多說幾個字,也不想聽任何一句冷冰冰到極點的話語了。


    我曾經很難想象怎麽會有人可以冰涼到那個地步,可以害人害到那個地步,直到我親手把自己送進深淵,再送進更深的深淵。


    蕭雨如此,阿警如此,我縱容許多人無底線的傷害我,他們一口說著愛我,一口從來不顧我的死活。


    冷漠到了極致。


    便不想同這種人有任何的糾纏了,隻得拉黑,眼不見心為靜!


    我真的避開男人吧!我太容易被這種表演型人格吸引,然後墮入更大的深淵了。


    好想死掉做厲鬼,去拚命找全害過我的那些人,扒了他們的皮,哪怕魂飛魄散也沒關係。至少死的那一刻看他們得了因果報應會很開心吧,但死前的最後一刻應該很痛苦吧。我明明隻是想好好活著而已,不曾想過要害任何人,為什麽要被害到這個地步,生怕我死不了的樣子,非得過來砍我一刀。


    首先蕭雨必須死!撕碎,五馬分屍喂狼,我有時候真的會感覺活著有點失去理智,我根本沒辦法獲得安寧,沒辦法不恨!時常會恨到想要他立刻馬上死掉!我真的很想殺了他判個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死刑挺好的,也就解脫了。沒有他,我沒有貸款,我不會淪落至此。


    然後三間房旁邊那個,婁底交通局的李鋒,阿穎。湘鄉中介李平安。


    對,阿穎,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結果他甚至不惜往雪地裏的我刺了倆刀,那倆把裹著糖衣的刀,甚至讓我很長時間都覺得是糖,直到我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到快幹了,我才意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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