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放下過去,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過去不管發生過什麽,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我甚至可以放下小孩,放下所有。不要再有半分的留戀。也沒有什麽半分是值得留戀的。和過去的自己分開,重新迴到自己的課題上。安撫好自己的情緒。


    我並不像一張命運始終未曾雕琢過的白紙一般。反而上麵畫滿了無盡的塗鴉。


    當然我這一路走來倒也長了許多的經驗與教訓。比如不要相信男人,隻要相信利益。譬如人性中的許多。譬如在不斷的撞了許多年南牆之後決定了守好自己的能量,不要與別人過多的共情,不要幹涉別人的因果。不要歇斯底裏。能夠讓自己情緒失控的人和事就盡早的斷掉聯係。不要糾纏。


    我除了今年好像從未深刻的感受,過年這件事情是需要思考的。是需要不停的矛盾和糾結的。阿嵐總說讓我放輕鬆。


    我甚至今年拜年都覺得不一定非得去外婆家。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選擇不去的,避開那些所有。


    姐姐說一個人過年想不到會有多舒服。但是上次老媽不讓我過去過年,實在是成為了我心裏的一個很重要的心結。好像在我的心裏就會把一個人過年和淒慘聯係在了一起。但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超市會正常開,我就可以買到一些菜。至於素菜的話,就自己去地裏摘。如果外麵炒菜太冷了,就把電磁爐什麽的搬到屋裏麵來就可以了。一個人也吃不了太多東西。隻要不斷電斷水就沒關係。


    總覺得戒指這種東西極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狀態。若是無名指上有一顆亮閃閃的戒指就意味著他已經結婚了。我當時的那一顆4000多塊錢,我非常喜歡的,玫瑰金的戒指我總共也沒有帶過幾次。那是我當時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吧。但是他老是會刮我的手,會引起我的行動不便。我又像愛一個寶貝一樣,生怕他在我手裏突然掉了。最終的結果就是不知他拿去,當給了誰,給誰買了新的戒指。反而還要歇斯底裏的來問我副駕駛那顆戒指的位置。明明我從未見過那枚戒指。可笑的就如同這場該死的婚姻。但我還是釋懷了。


    晚上正常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保安問了一句,這麽晚了還要迴去?我說嗯。保安說家是哪裏的?我很快就迴答了,就那邊。就那邊是哪邊呢?我走得快,所以避開了接下來的問話。我向來就喜歡疏離,沒有人注意的感覺。但偏偏總是會不經意間被記住。這樣混亂的日子會維持多久呢?我總是會認真看完這樣做的後果。我內心的恐懼也永遠存在著。


    所以我從出門後甚至手裏拿著傘都沒有想著打傘。


    在25元的摩托車和50元的出租車之間,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摩托車。我終究還是後悔了。為了省下25元。在冬天的晚上,四度的潮濕的雨天。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次坐摩托車。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寒冷的冬天坐過摩托車了。剛好身上穿的這個衣服帽子是容易往下掉的。我一開始用手扶著這個帽子,卻發現我的手快要凍僵了。於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用牙齒緊緊的咬住帽子就不會被凍僵了。但是我腳上的鞋很冷。冬天刺骨的寒風穿過我的鞋鑽進我的腳底。穿過我寬大的牛仔褲鑽進我的整條腿。一直在我帽子的邊側徘徊,試圖吹爛我的臉。我應該怨恨誰呢?應該怨恨一切的始作俑者蕭雨吧。但好像我也沒有那麽恨他。我甚至想起了當時阿穎,大半夜來見我那一次,出租車都大概花了200塊錢吧。他看似對我很好,但又不肯在我身上花分文。如果我不缺錢,我大概會一直這樣跟他耗下去。畢竟很多時候他給我提供的情緒價值,我自認為是挺足的。但其實那些隻是最基本的東西,他可能隻是把我當做一個欲望的工具罷了。可能他也傾注了半分的感情吧。


    我到的時候看到燒烤店的紅布照映著裏麵吃燒烤的人的身影,他時而喝著酒,時而吃著燒烤。


    淩晨時又開始做夢,夢見和蕭雨躺在同一張床上,我甚至又心軟以為他會悔改。然後夢見他的網名改了又改,又玩假裝深情的戲碼。又夢見他親口承認,他在一九年和誰誰誰生了一個小孩。一九年啊,那我和他經曆的一切完全就像一個笑話,明明在夢裏我一直想記住那個女人和那個小孩的名字的,但是醒來卻怎麽都記不住了。


    我隻知道我聽到這句話狂躁又起了,想拿一把菜刀將它剁碎。


    這個時候我醒了,發現身邊不是蕭雨,大舒了一口氣。


    他看到我醒了,開始吻我,瘋狂做著,愉悅感快感遍襲全身,衝淡了做噩夢的恐懼,但也麵臨著新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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