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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以沫怒瞪著祁夜,斥,恨不得拿手指狠狠戳戳他的腦袋。


    “媽咪,你別怪祁叔叔,祁叔叔沒有惡意的。”


    小寶見祁夜被罵的狗血噴頭,有些心疼,扯著蘇以沫的衣袖幫他說好話。


    “臭小孩,人家隻不過給你做了兩頓飯就把你給收買了?”


    蘇以沫嗔怪的扯了扯他的小肉臉。


    “走,迴家。”


    她抱起小寶,理也不理祁夜,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


    公寓門口。


    蘇以沫望著從電梯裏出來,一路跟過來的祁夜,氣的直磨牙。


    這人是狗皮膏藥麽?


    她就甩不掉了是麽?


    “媽咪,祁叔叔來了。”


    小寶看了眼祁夜,冒著被掐的風險,拽了拽蘇以沫的衣袖。


    “看見了!我又不是沒長眼睛……”蘇以沫氣的嘟囔道,抬手,指尖摁在了門鎖上解開了門。


    “喂,走快點,我手臂很酸的。”


    她握著門把手,抬著下巴衝祁夜喊。


    祁夜抬起眼皮,眸光瞬間亮了,漂亮的臉龐上也緩緩綻放出一個絕美的麵容。


    “好。”


    他加快了腳步,走到蘇以沫身後,跟著他們進了房間。


    “我去做飯。”


    祁夜自覺的拎起蘇以沫手裏的菜向廚房走去。


    “不用,今天我來做。”


    蘇以沫拽著他衣袖將他拉了住。


    她拎迴他手裏的東西去了廚房,把菜放到櫃台上又出了來。


    祁夜望著她的臉,想看出一些端倪,然而她臉上一片平靜,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緊張的抿了抿唇,忐忑的問,“以沫,為什麽?”


    蘇以沫正要去臥室換衣服,頓住腳步怔了一下,迴頭,“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不讓我做?”


    “為什麽要讓你做,你又不是我請的保姆,有什麽義務幫我們做飯?今天我做,你有什麽想吃的麽?”


    蘇以沫驚異了下,看他高高大大的一人,臉上竟露出孩子似的忐忑不安神情來,她有些不忍。


    “我,我什麽都行,隻要是沫沫做的我都愛吃。”


    祁夜頓時開心了,咧著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沫沫你個頭!都說了不要叫我沫沫了,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啊!煩!”


    蘇以沫強忍著惡寒,握著拳頭狠狠捶了下他肩膀。


    這人真是欠揍!


    “嗬,好,那沫沫用不用幫忙啊?”


    “滾呐!”


    “好,我滾。”


    祁夜比了個遵命的手勢,笑嘻嘻的跑到小寶身邊,和他玩起了遊戲。


    廚房。


    蘇以沫動作幹淨利落的洗菜,做飯。


    燉上牛肉湯,她開始處理蝦,挑蝦線。


    “真不用我幫忙?”


    她忙活著,一個聲音傳了來,嚇了她一跳,她放下手上的動作,蹙著眉抬頭。


    “不用!出去,別妨礙我幹活。”


    “我不妨礙你,我坐這。”


    祁夜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小凳子,放到角落裏,坐下,雙手托腮,目光盈盈的望著蘇以沫。


    “你這人真的好奇怪哦,好好的客廳不呆,偏偏要來廚房。”


    蘇以沫餘光裏瞄到他,撇了撇嘴道。


    “我也覺得奇怪,以前我不喜歡廚房,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可這次迴來後,不知怎的我竟喜歡上了,喜歡上了廚房,喜歡廚房裏的煙火氣,它讓我覺得很安穩,很溫暖,就像你一樣。”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蘇以沫,開口。


    蘇以沫迴頭瞪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聽別人說自己像煙火氣好麽?”


    “哦,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祁夜抱歉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我理解,你應該從來沒跟哪個女孩子說過情話吧?”


    挑完蝦線,蘇以沫開火,把鍋燒幹,倒上油。


    “沒有,以前,在我眼裏,女人隻是可利用的工具。”祁夜實話實說。


    蘇以沫白了他一眼,“哼,人渣!”


    “確實,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而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以沫,我想做個好人了,想成為你心目中喜歡的好人的樣子。”


    祁夜雙臂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望著蘇以沫溫聲道。


    女人圍著粉色的小圍裙,長發束成馬尾,在柔和的燈光下,模樣清麗又溫婉,看得祁夜堅硬冰冷的內心漸漸柔軟,漸漸消融。


    “別為我改變,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


    夜色漸深。


    蘇以沫一個人在陽台吹著夜風自斟自酌。


    祁夜走後,她就端著酒來到了陽台。


    因為睡眠不好,這幾天她每晚都會喝一點酒。


    她喝了半杯酒,剛要再倒,手機震動了一下。


    顧厲琛發來一條信息,讓她少喝點酒。


    蘇以沫盯著那條信息,眉頭漸漸擰起,眸光裏閃爍著疑惑,他怎麽知道她在喝酒?


    她下意識的四下看了一眼,並不見顧厲琛的身影。


    咦,奇怪了。


    她起身,趴在欄杆上往下望。


    她想確認一下樓下有沒有人,是不是他又派人監視她,然而並沒有。


    怎麽會……


    她拿起手機迴,“你怎麽知道我在喝酒?”


    幾秒後,顧厲琛迴,“我猜的,很晚了,睡吧。”


    是猜的才怪!


    蘇以沫恨恨的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又不死心的趴在欄杆上掃射。


    他派來監視她的人到底在哪!


    啊啊啊,氣死她了。


    她生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擔憂祁夜被發現。


    如果顧厲琛真的發現祁夜了,她要怎麽解釋呢?


    好像所有的解釋都有些蒼白。


    她喝光杯裏的酒,給祁夜發了條短信,叫他以後不要過來了,顧厲琛在監視她。


    喝完酒,她暈乎乎的起身,爬去臥室睡覺去了。


    她走後,隔壁的陽台裏走出一個身影,身影高大挺拔,是個男人,男人麵容俊美絕倫,不是顧厲琛是誰。


    他立在欄杆旁,望著蘇以沫剛剛坐過的椅子,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這幾天一直住在這裏。


    那天離開後,他便讓向白買下了這套房子,簡單的裝修了一下,他就搬了進來。


    這幾天他一直住在這裏,偷偷觀察她的動靜。


    傍晚。


    偏僻街角一間不起眼的小咖啡店裏。


    祁夜斜著宋亦涵罵,“你是不是個廢物?我都把你送到他身邊去了,你還搞不定!你是不是還想讓我把你送到他床上去?”


    他眸光冰冷,嘴角勾著的笑意滿是嘲弄。


    宋亦涵低著頭,眼裏滿是屈辱的淚水卻也不敢跟他對視一下,反駁一句。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個廢物。


    她都已經住進京華藝苑,已經呆在顧厲琛身邊了,卻仍栓不住他的心,留不下他的人,她不是廢物是什麽?


    “記住,我從不在沒有價值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讓我失望,我就把你變成罌粟田裏的肥料!”


    “知道了。”宋亦涵臉色蒼白,顫抖著嘴唇點了點頭。


    她毫不懷疑祁夜的這句話。


    他有多狠,多可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


    下班後,蘇以沫去超市買菜。


    由於工作原因,她無法每次都按時接送小寶,所以就麻煩嚴冬安排了一個人專門負責接送小寶,顧厲琛手下的忍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紫菜,紫菜……不會吧,怎麽那麽高啊!”


    蘇以沫想買紫菜,找了一圈,最後在架子頂端看到了。


    她墊著腳去夠,仍然差了幾寸。


    她身形晃了晃,剛向後退去,視線裏便出現了一隻大手,拿到了她緊盯著的紫菜,隨即,她單薄的背脊靠在了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上。


    “對不起……”


    她驚了一下,忙彈開,轉身道歉,可在看到身後人的臉時,她就呆住了。


    呆了好半晌,直到顧厲琛把紫菜遞到她麵前她才迴過神來。


    “想要這個是麽?給你。”


    蘇以沫下意識的接過紫菜,盯著它看了半晌,掀起眼皮睨著他,“你別告訴我你又是路過!你說,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監視我?”


    顧厲琛很誠實的點頭,“是啊。”


    “你!”


    蘇以沫看他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氣悶的直磨牙。


    他迴答的這麽幹脆,倒讓她無話可說了,一肚子的氣都憋在肚子裏,憋的她都快要炸了!


    “顧厲琛,你能不能暫時放過我,讓我喘口氣?都說了冷靜一下,你就不能給我點空間?非要步步緊逼麽?”


    “你喘你的,我監視我的,這並不衝突啊。”


    神特麽不衝突,他都這樣了,還怎麽讓她喘氣?


    算了,觀念不一樣,說也說不明白。


    “別跟著我!不想看見你!”


    蘇以沫氣的吼他,可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頓時又心軟了。


    他垂著眸子,長睫毛難過的顫抖著,薄唇緊抿,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蘇以沫何時見過他這幅模樣,心哪裏還硬的下去。


    “你別一副我欺負你了的樣子,明明是你做錯了,現在搞得好像我的問題似的。”


    蘇以沫語氣雖冷,但已經柔和了很多,最後一句完全變成了細碎的嘟囔。


    蘇以沫輕哼了一聲不再管他,把紫菜扔進購物車裏,繼續買菜。


    顧厲琛望著她的背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他很自覺的握住購物車,幫她推。


    蘇以沫一開始還聳了他一下,說不用他管,但慢慢的就隨他去了,因為她知道她再怎麽拒絕也沒用,他是不會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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