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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這幾個盒子抱出來,放到了顧厲琛麵前,神色淡漠的說,“這些我原本當天就想還給你的,但忘了,不過現在還也不遲。這些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說完,她轉身,繼續整理衣服。


    她剛拿起一件衣服,“砰”的一聲和東西落地的聲音便震在她耳邊,她縮了一下肩膀,迴頭看,那三個盒子已經被顧厲琛踢散在地上了。


    昂貴的禮服,華麗的珠寶首飾,精致的高跟鞋都狼狽的躺在地上,棄之如敝履一般。


    蘇以沫咬了咬唇,雙手飛快的拽下幾件衣服,連疊都不疊就塞進了行李箱。


    她繞過顧厲琛,想去拿化妝品,可經過他的時候,手腕卻被他給拽了住,他一用力,便把她拉到了懷裏。


    蘇以沫驚唿了一聲,忙掙紮,可顧厲琛摟著她纖腰的手臂如鋼鐵一般,她怎麽掙都掙不來。


    “放開我!顧厲琛!你到底想怎麽樣?”


    蘇以沫捶著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把她的手都捶疼了。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迴來的道理!你要是不要,就把它們當垃圾扔了!”


    顧厲琛抬手,捏著她的下巴,眸色深深的道。


    蘇以沫梗著脖子,倔強的瞪著他,咬著唇,什麽都沒說。


    “蘇以沫,你真的要走?”


    顧厲琛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俊美的臉上沒一絲表情,讓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眼裏淚光閃動,蘇以沫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脆弱,“是你說的,隻要我下車,就永遠不讓我見小寶。這是你的地方,你讓我走,我還能賴著不走?我臉皮還沒那麽厚。”


    女孩氣鼓鼓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可愛,顧厲琛眸光漸漸溫柔,心頭的氣也不由得消減了大半。


    他掐了掐她的小臉蛋,冷嗤,“是麽?你臉皮很薄麽?我第一次感覺出來。”


    “你!”蘇以沫氣的胸膛起伏不定,握緊拳頭,看著他神色嘲弄的樣子,她真想一巴掌唿他臉上。


    “哼,顧厲琛,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蘇以沫氣的麵色如霜,偏過了頭。


    顧厲琛看著她冰冷的側臉,眸色染上了一抹憂傷。


    他薄唇微動,歎息著道,“是啊……我不了解你,一點都不,蘇以沫……”


    他念著她的名字,後半句話卻吞到了肚子裏。


    蘇以沫……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麽?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如果有又占了多大比重?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說出這種類似哀求的話。


    即使對心愛的女人也不行!


    他語氣哀傷,聽得蘇以沫心口一顫,她迴過頭,看向他的臉。


    男人幽深的眸子裏劃過一絲脆弱,蘇以沫瞪大了眼睛去看,卻再也沒看出什麽來……


    剛剛,一定是他的錯覺,她想。


    他的臉雖然盡在咫尺,但卻像是永遠籠罩著一層薄霧似的,看不真切,看不透。


    “我也不了解你,顧厲琛。放開我吧,我要走了。”


    蘇以沫垂著眸子,看著顧厲琛困住她的手臂,說。


    “走?好,走吧!”顧厲琛的臉驟然冷的下來,周身的氣場寒氣翻湧,冰冷刺骨!


    他鬆開蘇以沫,一把將她推出懷抱。


    蘇以沫一個踉蹌,差點沒坐在地上。


    她氣的咬唇,迴頭,瞪著顧厲琛。


    她想罵他,可卻不敢,他一張臉冷的嚇人,冷厲的氣息估計十裏開外都能感覺得到。


    蘇以沫嘟著嘴,大步走到行李箱旁,推著離開了。


    重重的關門聲讓顧厲琛冷如冰雕的臉終於有了裂痕。


    他垂下眼皮,神情傷感至極。


    她走了……


    他的小以沫真的走了……


    蘇以沫拉著皮箱去了周寧家,住了幾天,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她就搬了出去。


    她不能總打擾周寧,周寧對她已經夠好了,她不想再給她添麻煩了。


    新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一衛,五十平米的地方,足夠她一個人居住了。


    蘇以沫東西不多,雇了輛出租車,一趟就搬完了。


    打掃完衛生,整理完東西,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蘇以沫站在窗邊,新換的裸粉色窗簾隨風搖曳,輕撫著她的臉龐。


    她看著陌生小區的陌生環境,傷感又茫然的歎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要在這住多久,隻想暫時有個落腳的地方。


    休完了周末,一大早,蘇以沫準時來到了公司。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安迪就追上來,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哎呀,我去!咳咳……我脖子都要被你給勒斷了!”


    蘇以沫差點被他的“熱情”勒斷氣了,忙拍著她的手臂讓她鬆開。


    “以沫,你看,這迴唐婉柔翻不了身了。”


    安迪把手機塞她眼前,蘇以沫拿過手機,仔細的看著。


    走進辦公室,她把手機還給安迪,把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唇邊勾起抹冰冷的淺笑,“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搞這些小動作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讓她無路可走!”


    “是啊,這就叫害人終害己!哼,自找的!”


    安迪拿著杯子,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衝了杯咖啡。


    醫院。


    病房。


    “心機女?白蓮花?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惡心的女人?啊啊啊啊!蘇以沫!我要掐殺了你!殺了你!”


    唐婉柔來迴看了幾遍那個報道,拿著手機的手顫抖個不停,她一字一句念著,氣的都要吐血了。


    她扭曲著一張臉,舉起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瘋了似的砸床尖叫著,用最惡毒狠厲的字眼罵著蘇以沫。


    要是她現在在她麵前,她都能撲過去撕了她!


    “婉柔,你冷靜一點,你傷口又裂開了,又流血了!”


    周珊心疼的跑到床邊,抱住了唐婉柔,哭著握住她的手臂,讓她不能再做過分劇烈的運動。


    “放開我!周珊!放開……都是你的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生下蘇以沫那個賤人!為什麽……”


    唐婉柔捶打著周珊,痛哭不已。


    周珊心裏惱怒,卻隻能忍著,任她打任她罵,半個不字都不敢說。


    唐婉柔哭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忙止住了眼淚,睜大了眼睛看著周珊問,“媽,越澤哥呢?越澤哥為什麽還沒來看我?不行,我得去找他,我得去跟他解釋。”


    唐婉柔說著就跳下床,連鞋都沒穿便飛奔出了病房,任周珊在後麵如何叫她,她都像沒聽到似的,腳步一瞬都不曾停過。


    hk,蘇以沫的辦公室。


    安迪站在她辦公桌前,喝了口咖啡,看著蘇以沫問。


    “喂,這幾天怎麽沒看勞斯萊斯來接你啊。”


    蘇以沫開電腦的動作一僵,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自然的斥,“少八卦!”


    “好嘛,你不讓問我就不問嘛。以沫,晚上有沒有時間啊?”


    安迪挑了挑眉,眼睛亮晶晶的,染著一抹曖昧之色。


    “幹嘛?”蘇以沫警惕的瞥了她一眼,“我告訴你,要是泡吧聯誼什麽的我可不去啊,我可是個正經人。”


    “切~我也是個正經人好不好,泡吧聯誼怎麽了?怎麽就不正經了?


    喂,以沫,說真的,陪我去吧好不好,超高檔的聯誼會,我同學給我介紹的,都是上流社會的貴公子,超帥超有錢的,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談戀愛了,以沫,求你了,陪我去看看嘛,你放心我一個人去嘛?啊?以沫……”


    安迪說著,走到蘇以沫身後,雙臂又纏在蘇以沫的脖子上,勒得她都要上不來氣了。


    “咳咳……好,我去……你別勒我了行不行啊大姐?”


    ……


    下班後,蘇以沫就被安迪拖著一頓買買買,她不僅給自己選了件禮服,還給蘇以沫選了一件。她那件偏性感,蘇以沫這件就偏中規中矩。


    她知道她要是給蘇以沫選性感的,蘇以沫一定會暴打她一頓,沒準一生氣就放她鴿子了,她可害怕。


    兩人化好了妝,做完了頭型,從會所裏出來,直奔聖豪酒店。


    酒店中層的宴會廳。


    蘇以沫百無聊賴的喝著酒。


    她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對酒也就不那麽抗拒了。


    喝醉了,也許還能好受一點,反正有安迪在,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出事的。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陰影的地方,分外不起眼。


    可就算再不起眼,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南俊辰皺著眉,不耐的看了眼時間。


    他也是被關瑾州拖來的。


    這滿屋子的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隻讓他覺得煩。


    他正也要向宴會廳最隱蔽的角落走去,就發現,那裏已經坐了一個人。


    南俊辰剛移開的視線又瞬間移了迴來。


    他看著自斟自飲的蘇以沫,目光越來越冷。


    難怪他覺得有些眼熟呢,原來是她。


    他眯了眯冷冽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知道顧厲琛不可能了,就馬上出來釣別人。


    這女人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閑啊!


    南俊辰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大步走了過去。


    “走就走,不迴去就不迴去,有什麽了不起。”


    蘇以沫紅著眼眶,仰頭,幹了杯中剩餘的酒。


    “沒看出來啊,蘇小姐真是好酒量啊!”


    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來,蘇以沫皺著眉頭,掀起眼皮,一雙朦朧醉眼不快的瞪著南俊辰。


    “就是你,壞東西!”


    蘇以沫眯了眯眼睛,認出了南俊辰,便抬手,氣鼓鼓的指著他罵。


    南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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