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
如今的壽春城早已經沒有當初大災變那樣的遊刃有餘，作為曾經的楚國重鎮，也是大災變時的希望之城，此時的壽春城，已經變成了巨人圍攻的重心。
城外原本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搭建起來的石牆和堡壘，現在早就已經被破壞得支離破碎。
一開始範蠡還會組織人手去進行修補，但後來隨著巨人的數量越來越多，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範蠡索性也就不去修補這些外圍的城牆了。
反正修好還會被破壞掉，還不如專心維護內部城牆。
半個多月以來，每天都會有三四個不同種類的巨人出現在城外，它們就像是從地裏長出來似的，既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壽春。
從羊頭到牛頭，從狗頭到兔頭，從鷹頭到鶴頭，總之脖子上的腦袋是各有千秋，但是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從來沒有改變過，偶爾會換換身上的裝備，拿著斧子，拿著狼牙棒是什麽的，充斥著原始、而血腥的氣息。
至於能力麽……則根本不知道。
因為每一次都無一例外，會被近乎“天劍”的趙貞直接一劍斬下。
趙貞的劍很快，快到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快到已經近乎“天罰”。
每一次揮擊，都會因為斬開了空氣而出現大量的電火花，每一次劈斬結束之後，站在城牆上觀戰人們總是先看到巨人被一道電火花一分為二，然後再聽到如同打雷一般的轟鳴聲。
宛若雷霆！
“這是第幾隻了？”孫武站在牆頭，看著巨人倒下的身體，問道。
範蠡拿出了一卷竹簡，在上麵又刻了一道，說道：“這是第五十一隻。”
“已經被這群巨人困在這裏要半個月了啊……”孫武鬆了鬆自己的骨頭，整個人露出了疲懶的神情。
“是啊，而且……雖然小貞兒的實力足夠保護壽春，但是這麽多骨頭留在城外也不是個事兒啊。”範蠡說著，看著眼前的一幅幅骨架皺起了眉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巨人被一劍斬殺之後，身上的血肉會如同春雪一般消融不見，但會留下自身的骸骨。
就像是用骸骨作為支架，然後往骸骨上粘雪一樣。
這些骸骨要是隻有一副兩幅，薛燭肯定要興奮壞了，說什麽也要整出點新的兵刃。但是眼下這麽多的骸骨留在城外，薛燭就算是長了八條手臂也根本來不及去製作武器啊。
更別提他還少了四根手指來著。
骸骨留在城外沒辦法，隻能組織軍民先想起拿進來，由薛燭先對其分類：上好的骸骨就打造成上好的兵器，中等的就簡單加工成士兵的武器。
最次一等的，也要比一般的石頭骨頭更加堅硬，所以就被範蠡帶著人將其變成了加固城牆的材料，一根一根地按在城牆上。
即便如此，五十一具骸骨，還是剩下不少在城外，城內能放的地方早就已經堆滿了，根本沒地方再放。
“巨人什麽的還隻是小事，有我和薛燭發明的雷火彈，也足以將其擊殺。”長桑君走過來，摸索著牆頭前的大骨頭說道，“我的徒弟去山裏采摘草藥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奇特的生物，和一些怪異的植物。”
“奇特的生物？有捕捉到嗎？”孫武問道。
“沒有，因為長相過於猙獰和恐怖，我的徒弟並不敢去招惹對方。”長桑君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從兜裏拿出來一株小花，“雖然他們膽子比較小，但是也不算太笨，至少帶了一點東西迴來。”
“這是什麽？”孫武皺著眉頭，看著長桑君手中的花問道。
這朵花長得並不大，小小的，有著粉色的花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小花朵的花蕊和一般的花蕊不一樣，或者說，它根本沒有花蕊。
“我能動手嗎？”範蠡看向了長桑君。
在對方點頭許可的情況下，他伸出手，將花朵的花瓣一瓣一瓣全部摘掉，這株奇特的植物終於露出了它的本來麵目。
那是條小小的，像綠色的小蛇一樣的生物，後麵的尾巴似的莖被掐斷了，被摘了下來，所以看上去蔫兒了吧唧的，小青蛇還時不時地抽搐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屍僵。
“似乎是變異了吧。”長桑君說道，“原本花蕊的位置變成了蛇腦袋，看上去就是為了捕食一些小昆蟲什麽的。”
“還真是成精了？知道自己捕食東西吃了？”孫武眉毛一挑，忍不住說道。
“事實上，‘成精’的植物不止這些，還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小動物，野獸什麽的，都發生了某種異變。”長桑君說道，
“和我們之前在北海看到的不一樣，這種異變並不是混亂的，毫無規律，毫無秩序的。現在我們所看到的生物，它們每一種令人咂舌的變化，都是有著緣由。”
“換句話說就是……這種異變其實是這些生物自己選擇的‘進化’，而不是被某種東西強行扭轉的結果，是這樣吧？”孫武猜測道。
長桑君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了。之前在北海看到的就像是造物主最糟糕的‘失敗品’，而現在這個，雖然有些奇怪，但至少是它自然選擇下來的成功者。”
一旁守城的士兵聽到幾位大佬的對話，什麽“異變”、“扭曲”、“進化”的，一堆聽不懂的詞，弄得他們頭都大了。
隻知道現在守衛壽春這種事情，他們這些最普通的士兵，其實就是個擺設，講真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作用。
麵對活屍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用連弩一頓掃射，現在活屍隨著幾次大清理已經被清理得幾乎絕跡，主要麵對的敵人也就隻有這種恐怖的高大巨人，而這些巨人，再怎麽厲害的冷兵器，也隻不過是給巨人撓癢癢罷了。
算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自己終究並不算是一無是處，至少還能夠為大家放哨，及時提醒來襲擊的巨人，減少壽春城的損失。
士兵默默地想著，鼓勵了一下自己，然後睜大了眼睛，看向城牆外麵，不願意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嗯？”士兵愣了一下，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鏡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眼前的城牆，那一段空氣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麽？”
“糟糕！孫武先生！我們好像被圍起來！”立刻有察覺到異樣的士兵喊道。
“孫武先生，城牆上出現了一塊看不見的牆！”
“範蠡先生！這裏也是。”
“長桑君閣下！這裏也出現了看不見的牆！”
一聲聲焦急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長桑君和孫武立馬拋下了變異的花朵，查看起城牆的異狀。
他們伸出了手，觸摸到了城牆上原本的空蕩蕩的地方，如今是一層透明的，看不見的，卻又真實存在的，實體牆！
“快打開大門！”範蠡立馬喊道。
“不行，範先生，城門被某種東西堵著了！”守城門的士兵立刻迴應道。
“不是吧？被困住了？”範蠡的眉頭一挑，看著眼前的“透明牆”，和孫武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城牆上就響起了“砰砰砰”的敲擊聲。
孫武的長戟一下又一下地碰撞在“透明牆”上，卻並沒有造成什麽傷害——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麻煩了。”範蠡看向孫武，問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瞎啊，沒看見我什麽都做不了。”孫武幾次攻擊沒有結果，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問結果，我是問過程。”範蠡翻了個白眼。
“什麽過程？過程就是我被這麽個東西弄得很火大！哼！”
孫武將長戟一扔，捋了捋袖子，露出了那精壯的肌肉：“這東西邪門的很，明明看不見，但是就是打不破。”
“那你的長戟擊打在這‘透明牆’上麵的時候，觸感是什麽樣的？”範蠡問道。
“唔……感覺並不瓷實……”孫武眯了眯眼睛，又拿起了長戟，揮舞了起來。
“砰砰砰！”
又是幾下揮擊，打在“透明牆”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怎麽樣？”範蠡問道。
“對，就是不那麽瓷實。”孫武點了點頭，說道，“能感覺到，這個牆並不是石牆，而是類似於木牆或者夯土牆那種。而且每次擊打在牆上的擊打點也不一樣，有些往裏深點，有些沒有那麽深，相差在一寸之內！”
“這道‘透明牆’是活的？”範蠡說出了自己的假設。
“不是活的，應該是某種奇特的磁場。”長桑君起身，手中拿著一把看著就非常滲人的鑽頭說道，“嚐試了一下以點破麵，確實是某種磁場，隻有磁場才會形成如此富有韌性的屏障。”
“磁場？”孫武皺了皺眉頭，想要思索一下，但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又冒出了一些新名詞了。是新的知識嗎？”
“別著急，新知識馬上就進你們的腦子裏了。”
長桑君剛說完，孫武和範蠡對視了一眼，瞬間知曉了長桑君所說的新知識，還有一些其他的順帶的知識。
“原來如此，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就是磁場的力，對嗎？”範蠡摸著眼前的“透明牆”說道。
“簡單的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長桑君點了點頭。
“世間萬物，有陰有陽，相生相克。”孫武起身，把自己的長戟往“透明牆”上狠狠地一擲。
“錚——！”
長戟狠狠地紮進了“透明牆”當中，就像是自己漂浮在半空一樣，長戟就這麽懸在半空中，既不掉下來，也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到一個相反的磁場，將其抵消掉就可以了？”孫武看著自己那已經拿不迴來的長戟，迴過頭，看向了長桑君問道。
“呃……對，理論上就是這樣。”長桑君兩手一攤，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但我們並不知道這種磁場的相反力是什麽啊。”
“不是。”範蠡突然出言說道，“難道問題的關鍵，不應該是找到這個磁場牆究竟是誰弄出來的嗎？而且趙貞還沒有進來呢！”
“唔，小貞兒在外麵，應該比我們要安全得多吧。”孫武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長戟說道，“這種磁場牆如果是人為弄出來的話，那麽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想把我們甕中捉鱉吧？”
“咳咳咳……話是沒錯，但是被當作鱉，怎麽想都很不爽呢。”長桑君眼角抽搐了一下抗議道。
“砰！”
城牆突然好像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攻擊了一下，發生了劇烈的顫抖，讓城牆上的人有一些不穩。
“什麽情況？”範蠡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正在蓄勢，然後準備揮劍的趙貞。
“砰！”
一道帶著電火花的劍光，凝練無比地劈斬在城牆上，發出了沉悶地響聲，旋即整段城牆都發出了劇烈的顫抖。
“砰！”
又是一道劍光劈斬在城牆上。
“砰！”
“砰！”
“砰！”
一道，一道，又一道，無數劍光落在了城牆上麵。
每次快要接觸到城牆的時候，總有一種看不見的力將劍光隔了開來，阻攔在外，讓劍光無法真的碰到城牆的實體。
“砰！”
“哢擦！”
“吼——！”
趙貞又揮出一道劍光，這一次似乎是揮劍的力道過於猛烈，以至於城牆的表麵因為趙貞那過於強大的力量而出現了一道裂縫。
城牆上的士兵們瞬間歡唿了起來。
隻要出現了裂縫，那麽就意味著再來那麽幾下，他們就能從這詭異的“透明牆”之中解救出來了。
但是令無數人大跌眼鏡的是，趙貞在仔細端詳了一陣那個裂縫之後，竟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轉身離開了壽春城。
“唔……”孫武看了看範蠡，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你覺得這是幾個意思？”
“應該是接收到了關於磁場的知識，知道憑借蠻力是無法破開磁場牆的，所以就放棄了吧。”範蠡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的事情的緣由。
“那小貞兒是要去哪裏？”這時候，薛燭肩上扛著一堆兵器，走上了城牆問道。
範蠡、孫武還有長桑君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歐陽！”
如今的壽春城早已經沒有當初大災變那樣的遊刃有餘，作為曾經的楚國重鎮，也是大災變時的希望之城，此時的壽春城，已經變成了巨人圍攻的重心。
城外原本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搭建起來的石牆和堡壘，現在早就已經被破壞得支離破碎。
一開始範蠡還會組織人手去進行修補，但後來隨著巨人的數量越來越多，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範蠡索性也就不去修補這些外圍的城牆了。
反正修好還會被破壞掉，還不如專心維護內部城牆。
半個多月以來，每天都會有三四個不同種類的巨人出現在城外，它們就像是從地裏長出來似的，既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壽春。
從羊頭到牛頭，從狗頭到兔頭，從鷹頭到鶴頭，總之脖子上的腦袋是各有千秋，但是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從來沒有改變過，偶爾會換換身上的裝備，拿著斧子，拿著狼牙棒是什麽的，充斥著原始、而血腥的氣息。
至於能力麽……則根本不知道。
因為每一次都無一例外，會被近乎“天劍”的趙貞直接一劍斬下。
趙貞的劍很快，快到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快到已經近乎“天罰”。
每一次揮擊，都會因為斬開了空氣而出現大量的電火花，每一次劈斬結束之後，站在城牆上觀戰人們總是先看到巨人被一道電火花一分為二，然後再聽到如同打雷一般的轟鳴聲。
宛若雷霆！
“這是第幾隻了？”孫武站在牆頭，看著巨人倒下的身體，問道。
範蠡拿出了一卷竹簡，在上麵又刻了一道，說道：“這是第五十一隻。”
“已經被這群巨人困在這裏要半個月了啊……”孫武鬆了鬆自己的骨頭，整個人露出了疲懶的神情。
“是啊，而且……雖然小貞兒的實力足夠保護壽春，但是這麽多骨頭留在城外也不是個事兒啊。”範蠡說著，看著眼前的一幅幅骨架皺起了眉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巨人被一劍斬殺之後，身上的血肉會如同春雪一般消融不見，但會留下自身的骸骨。
就像是用骸骨作為支架，然後往骸骨上粘雪一樣。
這些骸骨要是隻有一副兩幅，薛燭肯定要興奮壞了，說什麽也要整出點新的兵刃。但是眼下這麽多的骸骨留在城外，薛燭就算是長了八條手臂也根本來不及去製作武器啊。
更別提他還少了四根手指來著。
骸骨留在城外沒辦法，隻能組織軍民先想起拿進來，由薛燭先對其分類：上好的骸骨就打造成上好的兵器，中等的就簡單加工成士兵的武器。
最次一等的，也要比一般的石頭骨頭更加堅硬，所以就被範蠡帶著人將其變成了加固城牆的材料，一根一根地按在城牆上。
即便如此，五十一具骸骨，還是剩下不少在城外，城內能放的地方早就已經堆滿了，根本沒地方再放。
“巨人什麽的還隻是小事，有我和薛燭發明的雷火彈，也足以將其擊殺。”長桑君走過來，摸索著牆頭前的大骨頭說道，“我的徒弟去山裏采摘草藥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奇特的生物，和一些怪異的植物。”
“奇特的生物？有捕捉到嗎？”孫武問道。
“沒有，因為長相過於猙獰和恐怖，我的徒弟並不敢去招惹對方。”長桑君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從兜裏拿出來一株小花，“雖然他們膽子比較小，但是也不算太笨，至少帶了一點東西迴來。”
“這是什麽？”孫武皺著眉頭，看著長桑君手中的花問道。
這朵花長得並不大，小小的，有著粉色的花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小花朵的花蕊和一般的花蕊不一樣，或者說，它根本沒有花蕊。
“我能動手嗎？”範蠡看向了長桑君。
在對方點頭許可的情況下，他伸出手，將花朵的花瓣一瓣一瓣全部摘掉，這株奇特的植物終於露出了它的本來麵目。
那是條小小的，像綠色的小蛇一樣的生物，後麵的尾巴似的莖被掐斷了，被摘了下來，所以看上去蔫兒了吧唧的，小青蛇還時不時地抽搐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屍僵。
“似乎是變異了吧。”長桑君說道，“原本花蕊的位置變成了蛇腦袋，看上去就是為了捕食一些小昆蟲什麽的。”
“還真是成精了？知道自己捕食東西吃了？”孫武眉毛一挑，忍不住說道。
“事實上，‘成精’的植物不止這些，還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小動物，野獸什麽的，都發生了某種異變。”長桑君說道，
“和我們之前在北海看到的不一樣，這種異變並不是混亂的，毫無規律，毫無秩序的。現在我們所看到的生物，它們每一種令人咂舌的變化，都是有著緣由。”
“換句話說就是……這種異變其實是這些生物自己選擇的‘進化’，而不是被某種東西強行扭轉的結果，是這樣吧？”孫武猜測道。
長桑君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了。之前在北海看到的就像是造物主最糟糕的‘失敗品’，而現在這個，雖然有些奇怪，但至少是它自然選擇下來的成功者。”
一旁守城的士兵聽到幾位大佬的對話，什麽“異變”、“扭曲”、“進化”的，一堆聽不懂的詞，弄得他們頭都大了。
隻知道現在守衛壽春這種事情，他們這些最普通的士兵，其實就是個擺設，講真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作用。
麵對活屍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用連弩一頓掃射，現在活屍隨著幾次大清理已經被清理得幾乎絕跡，主要麵對的敵人也就隻有這種恐怖的高大巨人，而這些巨人，再怎麽厲害的冷兵器，也隻不過是給巨人撓癢癢罷了。
算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自己終究並不算是一無是處，至少還能夠為大家放哨，及時提醒來襲擊的巨人，減少壽春城的損失。
士兵默默地想著，鼓勵了一下自己，然後睜大了眼睛，看向城牆外麵，不願意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嗯？”士兵愣了一下，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鏡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眼前的城牆，那一段空氣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麽？”
“糟糕！孫武先生！我們好像被圍起來！”立刻有察覺到異樣的士兵喊道。
“孫武先生，城牆上出現了一塊看不見的牆！”
“範蠡先生！這裏也是。”
“長桑君閣下！這裏也出現了看不見的牆！”
一聲聲焦急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長桑君和孫武立馬拋下了變異的花朵，查看起城牆的異狀。
他們伸出了手，觸摸到了城牆上原本的空蕩蕩的地方，如今是一層透明的，看不見的，卻又真實存在的，實體牆！
“快打開大門！”範蠡立馬喊道。
“不行，範先生，城門被某種東西堵著了！”守城門的士兵立刻迴應道。
“不是吧？被困住了？”範蠡的眉頭一挑，看著眼前的“透明牆”，和孫武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城牆上就響起了“砰砰砰”的敲擊聲。
孫武的長戟一下又一下地碰撞在“透明牆”上，卻並沒有造成什麽傷害——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麻煩了。”範蠡看向孫武，問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瞎啊，沒看見我什麽都做不了。”孫武幾次攻擊沒有結果，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問結果，我是問過程。”範蠡翻了個白眼。
“什麽過程？過程就是我被這麽個東西弄得很火大！哼！”
孫武將長戟一扔，捋了捋袖子，露出了那精壯的肌肉：“這東西邪門的很，明明看不見，但是就是打不破。”
“那你的長戟擊打在這‘透明牆’上麵的時候，觸感是什麽樣的？”範蠡問道。
“唔……感覺並不瓷實……”孫武眯了眯眼睛，又拿起了長戟，揮舞了起來。
“砰砰砰！”
又是幾下揮擊，打在“透明牆”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怎麽樣？”範蠡問道。
“對，就是不那麽瓷實。”孫武點了點頭，說道，“能感覺到，這個牆並不是石牆，而是類似於木牆或者夯土牆那種。而且每次擊打在牆上的擊打點也不一樣，有些往裏深點，有些沒有那麽深，相差在一寸之內！”
“這道‘透明牆’是活的？”範蠡說出了自己的假設。
“不是活的，應該是某種奇特的磁場。”長桑君起身，手中拿著一把看著就非常滲人的鑽頭說道，“嚐試了一下以點破麵，確實是某種磁場，隻有磁場才會形成如此富有韌性的屏障。”
“磁場？”孫武皺了皺眉頭，想要思索一下，但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又冒出了一些新名詞了。是新的知識嗎？”
“別著急，新知識馬上就進你們的腦子裏了。”
長桑君剛說完，孫武和範蠡對視了一眼，瞬間知曉了長桑君所說的新知識，還有一些其他的順帶的知識。
“原來如此，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就是磁場的力，對嗎？”範蠡摸著眼前的“透明牆”說道。
“簡單的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長桑君點了點頭。
“世間萬物，有陰有陽，相生相克。”孫武起身，把自己的長戟往“透明牆”上狠狠地一擲。
“錚——！”
長戟狠狠地紮進了“透明牆”當中，就像是自己漂浮在半空一樣，長戟就這麽懸在半空中，既不掉下來，也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到一個相反的磁場，將其抵消掉就可以了？”孫武看著自己那已經拿不迴來的長戟，迴過頭，看向了長桑君問道。
“呃……對，理論上就是這樣。”長桑君兩手一攤，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但我們並不知道這種磁場的相反力是什麽啊。”
“不是。”範蠡突然出言說道，“難道問題的關鍵，不應該是找到這個磁場牆究竟是誰弄出來的嗎？而且趙貞還沒有進來呢！”
“唔，小貞兒在外麵，應該比我們要安全得多吧。”孫武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長戟說道，“這種磁場牆如果是人為弄出來的話，那麽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想把我們甕中捉鱉吧？”
“咳咳咳……話是沒錯，但是被當作鱉，怎麽想都很不爽呢。”長桑君眼角抽搐了一下抗議道。
“砰！”
城牆突然好像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攻擊了一下，發生了劇烈的顫抖，讓城牆上的人有一些不穩。
“什麽情況？”範蠡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正在蓄勢，然後準備揮劍的趙貞。
“砰！”
一道帶著電火花的劍光，凝練無比地劈斬在城牆上，發出了沉悶地響聲，旋即整段城牆都發出了劇烈的顫抖。
“砰！”
又是一道劍光劈斬在城牆上。
“砰！”
“砰！”
“砰！”
一道，一道，又一道，無數劍光落在了城牆上麵。
每次快要接觸到城牆的時候，總有一種看不見的力將劍光隔了開來，阻攔在外，讓劍光無法真的碰到城牆的實體。
“砰！”
“哢擦！”
“吼——！”
趙貞又揮出一道劍光，這一次似乎是揮劍的力道過於猛烈，以至於城牆的表麵因為趙貞那過於強大的力量而出現了一道裂縫。
城牆上的士兵們瞬間歡唿了起來。
隻要出現了裂縫，那麽就意味著再來那麽幾下，他們就能從這詭異的“透明牆”之中解救出來了。
但是令無數人大跌眼鏡的是，趙貞在仔細端詳了一陣那個裂縫之後，竟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轉身離開了壽春城。
“唔……”孫武看了看範蠡，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你覺得這是幾個意思？”
“應該是接收到了關於磁場的知識，知道憑借蠻力是無法破開磁場牆的，所以就放棄了吧。”範蠡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的事情的緣由。
“那小貞兒是要去哪裏？”這時候，薛燭肩上扛著一堆兵器，走上了城牆問道。
範蠡、孫武還有長桑君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