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葉公！你身為德高望重的長者，憑什麽這麽做！”
“就是！竟然做出襲城如此不符合道義的事情。”
“為老不尊，無恥之尤！無恥之尤啊！”
“葉公！刑不上士大夫，你這樣將我等貴族關押起來，這是違背楚國律法的！”
“你根本沒有資格審判楚國的貴族！貴族，隻有王才能審判！”
沈浪陪在沈諸梁身邊，聽著這些楚國貴族一句又一句的話，或是辱罵，或是職責，心底裏不由得捏了把汗。
可別把老爺子給直接氣走了。
“葉公。”沈浪心裏捏了把冷汗，抬頭瞟了一眼沈諸梁，然後招唿了一下身後跟著的護衛。
護衛立刻心領神會，拿著棍子身子，走向那些不斷叫囂的貴族。
他們早就看那些貴族不爽了，竟然敢羞辱自己最敬愛的君主葉公，簡直就如同是在羞辱他們的父母！
“算了。”沈諸梁神色如常地伸出了手，攔下正打算做些什麽的護衛們，“隨他們去吧，反正也活不了幾天的。”
“是。”護衛們恭敬地低下了頭。
“可惡！沈諸梁！你這個卑鄙小人！有本事在空曠的地方我們擺開軍陣，堂堂正正的地來一場對戰！”
“就是，用這種偷襲的手段攻下來的丹陽城，你名聲絕對會臭遍整個中原！”
…………
“無聊。”沈諸梁翻了個白眼，便直接略過了這群不斷在叫囂的階下囚。
丹陽，經過了兩天的廝殺，與一夜的混亂，葉公沈諸梁最終徹底將所有的屈氏，以及依附於屈氏的貴族們盡數關押在地牢裏麵。
辱罵和叫囂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群家夥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著別人，就算是依附屈氏，在名義上，其實也隻是一種有著上下級關係的“結盟”。
現在卻突然之間變成了階下之囚，一時之間的心理落差之大，讓他們難以接受，以至於做出了這種喪失理智的事情。
這點沈諸梁大人有大量，還是能夠理解的。
當然了，理解歸理解，原諒歸原諒，竟然敢這麽羞辱自己，怎麽可能輕易忍得下來？
“我處置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羞辱了我。”沈諸梁走到一半，突然迴頭對階下囚們解釋道，“我處置你們，是因為你羞辱的是一位老人。這是何等侮辱貴族身份的事情！這是對你們道德淪喪的懲罰。”
他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眾貴族的視線。
“可惡！那是什麽意思！”
“混蛋，竟然找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無恥之尤！”
“……”
而沈浪則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竟然能把話這麽說，真不愧是葉公。
……………………
穿過了關押小魚小蝦的地方，沈諸梁一行人來到了這次的目標，屈氏族人這裏。
和那些叫囂的小貴族們不同，屈氏一族的族人雖然行為頗為瘋狂，但是此時的他們卻一直在努力維持著一個貴族的尊嚴和風度。
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任何辱罵，甚至於連仇恨的眼神都沒有。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平靜，且優雅，連在囚室裏端坐的姿勢都是一絲不苟的。
“葉公，沈諸梁……沒想到啊，以屈代熊，屈氏一家的偉業竟然會夭折在閣下的手上。”見到沈諸梁走了過來，為首的屈氏一族領袖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喝過水了一樣，這是在戰場上大喊著指揮軍隊所留下的後遺症。
其實也不能算是領袖，他隻是屈歇的弟弟。
隻不過屈歇不在丹陽的這段時間，屈氏的大部分事務都是由他負責的，比如丹陽城的城防。
“屈智，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沈諸梁沒有多廢話，也沒有什麽客套，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屈歇是什麽時候出現問題的？”
“出問題？什麽問題？大哥他怎麽可能出什麽問題？”屈智不屑地笑了笑，“對你們而言，大哥的行為可能非常異常，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是最正常不過了。”
“正常？為什麽，我從頭到尾沒看出哪裏正常了。”沈諸梁皺著眉頭問道，“就算他能取代熊氏又能如何？中原諸國會放任一個臣子篡位嗎？”
“其實真正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吧，畢竟你可是一位智者啊，沒有人什麽能夠瞞過一位智者的眼睛啊……”
屈智說著誇獎的話，但是他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嘲諷，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沈諸梁並沒有因此而動怒，他隻是平淡地點點頭，自顧自地解釋道：“多少能知道一點。首先屈歇找了一塊非常好的擋箭牌，白公勝。
熊勝原本就是太子建之子。隻不過當年太子建因為受到了費無極的陷害，四處流亡。先是到鄭國，太子建被鄭國人殺害，熊勝便又流亡到了吳國。
所以說，無論是從理論上，還是血脈上，熊勝都是一位能夠成為楚王的存在。”
屈智點點頭：“沒錯，白公勝就是一塊極好的踏腳石。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會扶持他成為楚王。他早年在鄭國流亡的時候，失去了傳下子嗣的能力，而且滿心想要向鄭國報仇，特別容易合作，可信度極高。”
沈諸梁則接下屈智的話，繼續說道：“有了白公勝作為權力過渡時的保障，接下來，你們就會等屈燕姬的孩子生下來並撫養至足夠大的時候，然後再讓白公勝將楚王之位傳給屈燕姬之子。”
屈智在後麵補充道：“事實上隻需要六年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完成計劃了。到了那時候，白公勝攻打鄭國複仇的願望已經幫他完成了，正好屬於交接權力的時候。”
沈諸梁點點頭：“六年的時間，足夠讓屈氏吞下整個楚國的利益，讓他們在朝堂上紮穩腳跟，並訓練出一隻足夠強的軍隊，可是……然後呢？”他突然問道。
“什麽然後？”屈智愣了一下。
“然後你們怎麽辦？”沈諸梁問道，“屈氏就算訓練出來的軍隊能夠擊敗中原諸國的任何一支軍隊，但是楚國的國力你也並非不知道，難道真的能夠同時對付這麽多中原諸國嗎？
就算抵擋下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但是楚國的內部勢必會起來像我這樣的貴族，反抗屈氏的統治，這些勢力在短短的六年之內是清理不完的。
不僅如此，隻要中原諸國有任何一國，找到了還幸存的熊氏族人，那麽他們就會幫助熊氏複國，這樣的結局，勢必會造成楚國的分裂。
一個有可能分裂，有可能被外部戰爭蹂躪打爛，有可能內部還有不穩定因素的楚國，你們屈氏真的還要嗎？”
“事實上，你的這些問題統統都可以用一個詞來迴答，那就是——絕對的實力。”屈智說道，“隻要我們屈氏夠強，能夠在極少損失的前提下，擊敗中原諸國，肅清國內的反對勢力，你的這些問題，就統統都不是問題。”
“絕對的實力？但是據我所知，屈氏並沒有這樣的實力。”沈諸梁看著牢房裏的屈智，笑了笑，敲了敲牢房的木頭柵欄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有這樣實力的話，為什麽你現在會坐在裏麵的和我說話呢？”
“唉……”屈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露出了苦澀的表情，用那沙啞聲音說道，“因為你們的行動太快了，而且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
任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敢在大雪天急行軍，並在活屍圍城的情況下進行攻城。猝不及防之下，丹陽城失守。”
“不，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去準備軍隊，去集結，去反攻。並且在進攻各個貴族的宅邸之時，你們屈氏的反抗是最強烈的，但是也並有什麽驚人的戰鬥力。”
敵人進攻太快，出乎意料隻不過是戰敗者的托詞罷了。沈諸梁毫不客氣地戳穿了這點。
“我承認，雖然我們屈氏的士兵，野戰能力並不算強，但若要說攻城和守城的話，我敢肯定，整個中原沒有能夠與之相配的國家。”
“哦？還真是有夠自信的。”沈諸梁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多半是因為守城的器具和攻城的器具和一般的國家不一樣吧？攻城守城的器具，無非就是雲梯、衝車還有弓弩這幾樣，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呢？”
屈智不屑地冷哼道：“嗬，你以為你這樣問我就會告訴你嗎？未免也太想當然了一點吧。我是不會將屈氏最大的秘密，屈氏的根本所在告訴你的。並且我相信，大哥他一定會重新將丹陽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後實現一統天下的野望！”
“算了，沒必要等你說，我會自己去找的。”看著已經陷入家族迷夢的屈智，沈諸梁知道說什麽都是無用功，便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就是多浪費幾天的時間，去確認這些東西具體都是一些什麽，然後再確定它們怎麽用而已。”
“你永遠都不會找到的。”屈智說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和嘴巴，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一個字了。
“走吧，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了。”沈諸梁也不在意，和沈浪說了一聲，便開始往迴走，離開了這個地牢。
“就是！竟然做出襲城如此不符合道義的事情。”
“為老不尊，無恥之尤！無恥之尤啊！”
“葉公！刑不上士大夫，你這樣將我等貴族關押起來，這是違背楚國律法的！”
“你根本沒有資格審判楚國的貴族！貴族，隻有王才能審判！”
沈浪陪在沈諸梁身邊，聽著這些楚國貴族一句又一句的話，或是辱罵，或是職責，心底裏不由得捏了把汗。
可別把老爺子給直接氣走了。
“葉公。”沈浪心裏捏了把冷汗，抬頭瞟了一眼沈諸梁，然後招唿了一下身後跟著的護衛。
護衛立刻心領神會，拿著棍子身子，走向那些不斷叫囂的貴族。
他們早就看那些貴族不爽了，竟然敢羞辱自己最敬愛的君主葉公，簡直就如同是在羞辱他們的父母！
“算了。”沈諸梁神色如常地伸出了手，攔下正打算做些什麽的護衛們，“隨他們去吧，反正也活不了幾天的。”
“是。”護衛們恭敬地低下了頭。
“可惡！沈諸梁！你這個卑鄙小人！有本事在空曠的地方我們擺開軍陣，堂堂正正的地來一場對戰！”
“就是，用這種偷襲的手段攻下來的丹陽城，你名聲絕對會臭遍整個中原！”
…………
“無聊。”沈諸梁翻了個白眼，便直接略過了這群不斷在叫囂的階下囚。
丹陽，經過了兩天的廝殺，與一夜的混亂，葉公沈諸梁最終徹底將所有的屈氏，以及依附於屈氏的貴族們盡數關押在地牢裏麵。
辱罵和叫囂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群家夥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著別人，就算是依附屈氏，在名義上，其實也隻是一種有著上下級關係的“結盟”。
現在卻突然之間變成了階下之囚，一時之間的心理落差之大，讓他們難以接受，以至於做出了這種喪失理智的事情。
這點沈諸梁大人有大量，還是能夠理解的。
當然了，理解歸理解，原諒歸原諒，竟然敢這麽羞辱自己，怎麽可能輕易忍得下來？
“我處置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羞辱了我。”沈諸梁走到一半，突然迴頭對階下囚們解釋道，“我處置你們，是因為你羞辱的是一位老人。這是何等侮辱貴族身份的事情！這是對你們道德淪喪的懲罰。”
他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眾貴族的視線。
“可惡！那是什麽意思！”
“混蛋，竟然找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無恥之尤！”
“……”
而沈浪則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竟然能把話這麽說，真不愧是葉公。
……………………
穿過了關押小魚小蝦的地方，沈諸梁一行人來到了這次的目標，屈氏族人這裏。
和那些叫囂的小貴族們不同，屈氏一族的族人雖然行為頗為瘋狂，但是此時的他們卻一直在努力維持著一個貴族的尊嚴和風度。
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任何辱罵，甚至於連仇恨的眼神都沒有。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平靜，且優雅，連在囚室裏端坐的姿勢都是一絲不苟的。
“葉公，沈諸梁……沒想到啊，以屈代熊，屈氏一家的偉業竟然會夭折在閣下的手上。”見到沈諸梁走了過來，為首的屈氏一族領袖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喝過水了一樣，這是在戰場上大喊著指揮軍隊所留下的後遺症。
其實也不能算是領袖，他隻是屈歇的弟弟。
隻不過屈歇不在丹陽的這段時間，屈氏的大部分事務都是由他負責的，比如丹陽城的城防。
“屈智，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沈諸梁沒有多廢話，也沒有什麽客套，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屈歇是什麽時候出現問題的？”
“出問題？什麽問題？大哥他怎麽可能出什麽問題？”屈智不屑地笑了笑，“對你們而言，大哥的行為可能非常異常，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是最正常不過了。”
“正常？為什麽，我從頭到尾沒看出哪裏正常了。”沈諸梁皺著眉頭問道，“就算他能取代熊氏又能如何？中原諸國會放任一個臣子篡位嗎？”
“其實真正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吧，畢竟你可是一位智者啊，沒有人什麽能夠瞞過一位智者的眼睛啊……”
屈智說著誇獎的話，但是他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嘲諷，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沈諸梁並沒有因此而動怒，他隻是平淡地點點頭，自顧自地解釋道：“多少能知道一點。首先屈歇找了一塊非常好的擋箭牌，白公勝。
熊勝原本就是太子建之子。隻不過當年太子建因為受到了費無極的陷害，四處流亡。先是到鄭國，太子建被鄭國人殺害，熊勝便又流亡到了吳國。
所以說，無論是從理論上，還是血脈上，熊勝都是一位能夠成為楚王的存在。”
屈智點點頭：“沒錯，白公勝就是一塊極好的踏腳石。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會扶持他成為楚王。他早年在鄭國流亡的時候，失去了傳下子嗣的能力，而且滿心想要向鄭國報仇，特別容易合作，可信度極高。”
沈諸梁則接下屈智的話，繼續說道：“有了白公勝作為權力過渡時的保障，接下來，你們就會等屈燕姬的孩子生下來並撫養至足夠大的時候，然後再讓白公勝將楚王之位傳給屈燕姬之子。”
屈智在後麵補充道：“事實上隻需要六年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完成計劃了。到了那時候，白公勝攻打鄭國複仇的願望已經幫他完成了，正好屬於交接權力的時候。”
沈諸梁點點頭：“六年的時間，足夠讓屈氏吞下整個楚國的利益，讓他們在朝堂上紮穩腳跟，並訓練出一隻足夠強的軍隊，可是……然後呢？”他突然問道。
“什麽然後？”屈智愣了一下。
“然後你們怎麽辦？”沈諸梁問道，“屈氏就算訓練出來的軍隊能夠擊敗中原諸國的任何一支軍隊，但是楚國的國力你也並非不知道，難道真的能夠同時對付這麽多中原諸國嗎？
就算抵擋下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但是楚國的內部勢必會起來像我這樣的貴族，反抗屈氏的統治，這些勢力在短短的六年之內是清理不完的。
不僅如此，隻要中原諸國有任何一國，找到了還幸存的熊氏族人，那麽他們就會幫助熊氏複國，這樣的結局，勢必會造成楚國的分裂。
一個有可能分裂，有可能被外部戰爭蹂躪打爛，有可能內部還有不穩定因素的楚國，你們屈氏真的還要嗎？”
“事實上，你的這些問題統統都可以用一個詞來迴答，那就是——絕對的實力。”屈智說道，“隻要我們屈氏夠強，能夠在極少損失的前提下，擊敗中原諸國，肅清國內的反對勢力，你的這些問題，就統統都不是問題。”
“絕對的實力？但是據我所知，屈氏並沒有這樣的實力。”沈諸梁看著牢房裏的屈智，笑了笑，敲了敲牢房的木頭柵欄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有這樣實力的話，為什麽你現在會坐在裏麵的和我說話呢？”
“唉……”屈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露出了苦澀的表情，用那沙啞聲音說道，“因為你們的行動太快了，而且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
任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敢在大雪天急行軍，並在活屍圍城的情況下進行攻城。猝不及防之下，丹陽城失守。”
“不，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去準備軍隊，去集結，去反攻。並且在進攻各個貴族的宅邸之時，你們屈氏的反抗是最強烈的，但是也並有什麽驚人的戰鬥力。”
敵人進攻太快，出乎意料隻不過是戰敗者的托詞罷了。沈諸梁毫不客氣地戳穿了這點。
“我承認，雖然我們屈氏的士兵，野戰能力並不算強，但若要說攻城和守城的話，我敢肯定，整個中原沒有能夠與之相配的國家。”
“哦？還真是有夠自信的。”沈諸梁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多半是因為守城的器具和攻城的器具和一般的國家不一樣吧？攻城守城的器具，無非就是雲梯、衝車還有弓弩這幾樣，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呢？”
屈智不屑地冷哼道：“嗬，你以為你這樣問我就會告訴你嗎？未免也太想當然了一點吧。我是不會將屈氏最大的秘密，屈氏的根本所在告訴你的。並且我相信，大哥他一定會重新將丹陽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後實現一統天下的野望！”
“算了，沒必要等你說，我會自己去找的。”看著已經陷入家族迷夢的屈智，沈諸梁知道說什麽都是無用功，便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就是多浪費幾天的時間，去確認這些東西具體都是一些什麽，然後再確定它們怎麽用而已。”
“你永遠都不會找到的。”屈智說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和嘴巴，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一個字了。
“走吧，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了。”沈諸梁也不在意，和沈浪說了一聲，便開始往迴走，離開了這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