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喪屍仿佛被歐陽吸引了一般,隻會圍著歐陽轉,對跑遠的熊中等人絲毫不在意。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歐陽伸出來的觸手上,有著一丁丁點的“進化神性”的氣息,這對於異常原始且毫無智力的喪屍來說,有種極其巨大的吸引力。


    畢竟,進化的誘惑,沒有一個生物能抵擋得了。


    “差不多了,收割吧。”歐陽說道。


    代歐奇希斯沒有說話,眨眼之間就伸出無數觸手,根根命中眉心。


    “怎麽了麽?!”歐陽有些驚訝的問道。


    因為這次代歐奇希斯觸手伸出去之後,竟然沒有收迴來?!


    “有點麻煩。”代歐奇希斯模擬出烏蟲草的觸手發出了聲音說道,“這些寄生體似乎是為了應對我的吸收而產生了一定進化,如果想要將其完全喪失活性,要麽直接滅殺,要麽吸收完所有在血液裏的細胞。”


    “換句話說就是,可能要稍等片刻才能搞定咯。”歐陽無聲地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被一道道觸手攔在外麵的喪屍,“行吧,反正也不算費時間。”


    他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幾十個大漢用繩索捆綁起來了一樣。


    “唔,你要多久?”歐陽有些委婉地催道,“我有點急。”


    “已經完成了。”代歐奇希斯將所有觸手都收迴了歐陽的體內,“比起它們的碳基孢子細胞來說,還是我的單質光移動地更快一點。”


    雖然過程略微有一點點曲折,但蟲菌給代歐奇希斯造成的麻煩也隻不過是剛剛那一下而已。


    畢竟兩個物種相差的層次已經是天差地別,一個跟奧特曼差不多,已經是能量體,而另一個還隻是原始的碳基生物,沒有脫離物質的實體狀態。


    從這點上來說,自己這麽一個碳基生物竟然會被一個能量體生物寄生,怎麽看都很奇怪啊。


    歐陽解決完所有的變異喪屍後,又將高草地擼了一遍,數了數,卻隻發現了七十個左右的喪屍殘骸。


    “看樣子那些士兵變成的喪屍確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歐陽咂吧了一下嘴巴,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警惕。


    理論上來說,士兵的身體總歸要比普通的人類要強上那麽幾分,如果轉變為喪屍的話,絕對能形成壓倒性的力量。


    但就目前來看,士兵化的喪屍對人類似乎是真的完全無害的,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存在著陰謀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德爾塔德爾塔……”


    歐陽琢磨了一陣,看到了跑過來的兩匹馬,撫摸了一下馬的腦袋,便翻身上了馬背,離開了這片高草地。


    “滋滋……”


    一個帶著電光的白色物件從快馬上飛出,落在了草地上。


    緊隨其後的,就是一場驚人的雷暴充斥著整片高草地。


    閃電在瞬間爆發出來的高溫,將整片草地都劈成了灰燼,無數怪模怪樣、猶如水蛭一般的蟲子爬出的潮濕泥濘的土壤。


    “轟——!”


    又是一枚蘊含著雷霆的白色骨頭落在了這片草地上,將那些蟲子全部都徹底烤焦。


    雷暴止息,高草地已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焦土。


    ………………………………


    今日的郢都,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到處是火焰燃燒了房屋,人們驚恐的尖叫,以及常人難以應對的人形怪物。它們難以被殺死,隻有斬下頭顱,或者直接火化,才能將其滅殺。


    它們力量極大,短距離內甚至可以爆發出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沒有痛感,也不會因為收到了“致命”攻擊,而停下腳步。


    其實白天的時候,看守烽火台的將領就收到了來自東方的烽火警報。原本朝堂上的眾官員們隻是以為越國想要挾滅國餘威,再從楚國的身上咬下一塊肉。


    所以他們的應對,最多也就是通知各個貴族,操練操練一下士兵,準備準備一下打仗罷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麽恐怖的天災。


    “該死!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不是已經把那些屍體都燒毀了麽?!”


    白公熊勝急匆匆地從偏殿來到了正殿,想要尋找屈歇商量眼下的事情。


    當他看到那群騷亂瘋狂、宛如嗜血野獸的怪物之時,他就已經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了,那是本該被死死控製住,如同活死人一樣,被囚禁起來的怪物。


    他打開了正殿的門,他知道自己的盟友的怪癖——喜歡赤身裸體躺在王座的書案上。


    但此時,


    他卻在正殿的那個王座上,


    看到了令他感到異常驚恐的一個身影。


    “大……大王?!”熊勝顫抖地叫出了那個名字。


    “白公,好久不見。”


    王座上,那個年輕到有些過分,一點也看不出是一個有著已成少年兒子的人影,緩緩開口道。


    雖然略微有些嘶啞,但是還是能夠聽出那猶如金玉相擊一般,清亮的聲線。


    他的語氣不悲不喜,仿佛和街頭鄰居打招唿問一句,“你吃飯了嗎?”這麽隨意。


    雖然年輕得有些過分了,但是熊勝還是能夠認出眼前的人是誰的,那份容貌,和他成為楚王的那天,別無二致。


    “大王,您的病……痊愈了?”熊勝有些不太敢確定地問道。


    “寡人從未病過,何來痊愈一說?”


    楚王慢慢地走下了台階,平視著眼前的熊勝,“論血緣關係,寡人其實應該稱唿您為……堂哥?嗬,還真是別扭的稱唿。”


    “臣下不敢……”熊勝立馬跪倒在地,死命地壓著腦袋不敢抬起。


    “你有什麽不敢的。嗤……”楚王嗤笑一聲,嘴角勾起,“你不是打算自稱楚王嗎?還能有什麽不敢的,堂哥——?”


    “大王,臣下不敢有絲毫不臣之心……臣最多也隻是想做權臣,想成為令尹司馬,想要……”


    “咚!”


    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落到了熊勝的麵前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隻能大概看到一個圓形的輪廓。。


    熊勝抬起頭,發現楚王已經走迴了自己的王座旁邊。


    “打開看看吧,看看亂臣賊子的下場。”


    楚王說著,就從書案下麵拿出了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自顧自地擦拭了起來。


    熊勝顫顫巍巍地打開了眼前的球形包袱,一層又一層,最終,看到了一個麵容猙獰的頭顱。


    他早有猜測,但還是沒有親手捧著這顆頭顱那樣,給他帶來如此龐大的衝擊力。


    “丹陽公……”熊勝捧著昔日盟友的頭顱喃喃自語,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在王宮裏,究竟誰能殺了他,並看下了頭顱?


    熊勝不敢再往下去想了,事實絕對會整個天下都驚恐萬分。


    “小心他跳起來咬你。”楚王突然提醒一句,打斷了熊勝的思緒,“畢竟這家夥命太硬,還沒完全死透呢。”


    “什麽?!”熊勝愣了一下,低下頭,果然看到了屈歇頭顱的眼珠子正在不停地轉。


    “讓你見笑了,看到了我這麽狼狽的一麵。”屈歇頭顱看著熊勝,開口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熊勝有些害怕地將屈歇的頭顱放在了地上,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這才心有餘悸地開口向那個王座上的身影問道:“大王,這究竟是什麽一迴事……”


    其實剛剛被嚇的時候,他差點將屈歇的頭顱丟了出去。


    就是現在他也想直接踢飛出去。


    “真是失禮啊白公勝!你竟然打算投靠這個怪物,從而放棄我們的盟約嗎?!”屈歇大聲吼叫道。


    抱歉啊……你現在這個模樣,明明更像怪物好麽……


    熊勝在心中捏了把冷汗,不敢和屈歇搭腔。


    “嘖,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你這顆腦袋!”楚王出聲喊道,“明明自己隻剩個腦袋更像個怪物好麽?!”


    哇!說出來了,沒想到真的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不愧是楚王,一點都不怵這麽個玩意兒的!熊勝心中一陣翻騰。


    “我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屈歇大聲地吼叫道,“倒是你,明明已經變成了嗜血而生的怪物,究竟是怎麽樣活下來的?”


    是啊,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熊勝的內心也頗為疑惑。


    他也曾進入過楚王的寢宮,自然也看到過楚王變成了恐怖野獸的模樣,基本上跟死了沒有差別。


    “烏蟲草,又被叫做‘不死草’,既然都已經不死了,所以寡人來個死而複生什麽的,應該也不過分吧?”楚王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


    什麽不過分啊!明明是很過分好麽?!


    而且怎麽可能真的會有什麽死而複生的事情,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相信這種童話故事?!熊勝在心中呐喊。


    絕對是用了什麽替身之類的手段,把我們都騙過去了吧?!


    “混蛋,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真的存在?!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相信這種童話故事?!”屈歇有些難以接受。


    喂喂喂,你會讀心術嗎?為什麽要和我說得一樣啊?一點創意也沒有!熊勝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屈歇。


    楚王解釋道:“死而複生其實是真實存在的。這種事情在自然界中屢見不鮮。”


    “我可沒有聽說過有什麽‘死而複生’的事跡。”屈歇恰到好處地發出了一聲嘲諷。


    其實我也沒有聽到過。熊勝在心中也默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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