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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到大中午的時候,她想起來,無力的身體因為腦袋的一陣眩暈而轟然倒塌。


    水慢慢的淹沒了碎碎,擠壓她的腦袋,畫麵中,一家三口漸漸的離散變成了兩個人,兩個一直在哭的人,哭著哭著,他們縮成一團。


    畫麵一轉,一男一女在山林裏奔跑,身後是一個怒不可遏的大媽,然後到城市裏,一個男的在彈鋼琴,然後是他們親吻的畫麵,那兩個人越來越近,她看清楚了他們,方存和沈寒越。


    她嚇得立馬醒來,睜開眼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沈寒越,她沒有注意他的怒氣,反而在思考她的夢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麽沈寒越就沒有說謊,如果是假的,她為什麽又要做這樣的夢,難道是她得精神分裂症。


    沈寒越見她根本不把自己當一迴事,抓住她的手,問“為什麽絕食?”


    “?”碎碎一臉不解,不想吃飯就是絕食?


    “問你話呢?”


    平靜的臉冷漠的說“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低級的事。”


    “好,那現在起來把飯吃了。”


    “……”她不說話,自己悠悠的起來,她感覺自己還是虛軟無力。眼睛看向沈寒越,命令道“過來,抱我。”


    “……”他無奈的搖搖頭,走過來把她抱起來走下去。


    ……


    吃完飯後,碎碎總算是又生龍活虎起來,反倒是沈寒越,心情不是那麽好。


    她才不會關心沈寒越心情好不好,隻是在想著吳三十為什麽還不來救她,就算吳三十不來,虎豹呢!虎豹明明那麽聽她的話。


    她走到沈寒越的書房,站在他麵前,問“你們那天抓了我多少人?”


    “很多人。”


    “有沒有虎豹?”


    “他啊!你是想問你的信息隊吧!都被我給摧毀了,但是你放心,那些人我不會傷害他們的,他們都迴自己老家了。”


    “虎豹呢?”她還是不想相信,憑虎豹的能力,怎麽可能撤不了。


    沈寒越看向她,認真的說,“你還不明白嗎?虎豹是臥底,而且那天雪鈴鐺沒有來也是因為陳心瑤根本就沒有讓雪鈴鐺來,她不是你妹妹,她恨你呢!你怎麽那麽笨!”


    “她為什麽恨我?”她喃喃自語,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高子俊愛方存,而陳心瑤愛高子俊。”


    “……”她轉身慢慢的離開,總感覺沈寒越說的是對的,而她這個沒有過去的傻子根本就無法辨別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她才出來,沈寒越接著出來,強行把她拉下樓去。碎碎不耐煩的下樓,眼睛的注意力卻在自己被銬住的雙手上麵,她不得不佩服沈寒越的謹慎,就連


    出去也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車子飛在大道上,碎碎不知道他要去哪裏,等到了地方,她抬頭便看見大大的戒毒所幾個字。


    她有些害怕的後退,沈寒越不容許她後退,拉著她進了戒毒所,帶著她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看。病房裏的病人發出痛苦的叫聲,擊打著她的耳膜,刺激著她的心靈。走完一條長長的走廊,碎碎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看到了嗎?你所認為正確的哥哥,他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一個吸毒的人會毀一個家庭!”


    “……”


    “想想看,如果你是這個家庭的人,你會不會痛恨賣毒的人?”


    “……”她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因為碎碎發現自己好像是錯的。


    在她以為要結束的時候,沈寒越還是冷著臉,帶著她來到緝毒大隊,在門口等他們的是何晨光。


    何晨光領著兩人到他們的烈士碑前,上麵寫著每一個緝毒烈士的生前故事。何晨光把每一個人的故事讀了一遍,碎碎躲在沈寒越身後,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仿佛在害怕什麽。


    那天迴去後她的世界又多了點什麽,她更加沉默了,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時候,她隻能用更長的時間來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她發現乞丐好像是對的。


    “我能見乞丐嗎?”


    沈寒越看向她,問“理由?”


    “我想見他。”


    “不行。”


    “沈寒越。”


    “我不可能讓你見他,走吧,我帶你去玩玩。”


    “我不去。”她耍開他,脾氣一來,什麽都不管了。


    沈寒越卻不管她是不是生氣,強行把她帶出去,他想要方存盡快醒過來,她要是還睡,那她怎麽抓吳三十。


    中午,兩人到了方正家裏,方正看到他們,非常激動,讓他們留下來吃飯,然後自己進了廚房。碎碎看到了小時候的方正,還有那一家三口的照片,屋子裏掛滿的大大小小的獎狀。


    她打開小小的抽屜,拿出一本有密碼的日記本,熟練的輸入密碼,她打開來看。日記記的是她警校的事情,在看到高子俊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沈寒越也認真的跟著她看。


    上麵寫著‘我本來應該準備考試,但是榕樹下的男生吸引了我,隻是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會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看到這裏碎碎笑了起來,沈寒越卻崩著臉,有種想撕日記的想法。


    在往後就是他們戀愛,在一起,記得有些平平淡淡,沈寒越卻越來越開心,因為上麵寫著‘他從來不願意和我做親昵的事情,我也不想,因為我不喜歡。’


    日記記到方存出任務那晚,


    兩人看完,碎碎還是笑,帶著點點嘲笑的意味。沈寒越卻有些嫉妒高子俊能陪方存一個夏天。


    放下日記,碎碎說“我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沈寒越說“那你得自己記起來啊!”


    碎碎撇撇嘴說“方存太笨了,我不想當方存。”


    沈寒越說“方存不笨,她一直很聰明。”


    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碎碎問說“你是喜歡碎碎,還是喜歡方存?”


    沈寒越笑了笑說“碎碎就是方存。”


    碎碎搖搖頭說“不,碎碎不是方存。”


    “我不想再和你爭辯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你那麽聰明,肯定早就能看清一切。”


    碎碎說“不願意承認一切的人是你。”


    沈寒越笑笑說“也行吧,即使猜到你會忘記對我所有的感情,我還是想要把你變迴從前的方存。”


    “……”


    在方正那裏吃了飯,兩人便離開,走之前,方正對她說“這裏永遠是你的根,不要忘記了你的根。”


    她又想起了乞丐,那個可憐的乞丐不知道會被沈寒越怎麽對付。


    “你放了乞丐吧!方存應該不會想乞丐有事,乞丐是被我逼的,他其實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


    沈寒越想到莫端陽,有些惱怒,說“你和莫端陽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她一眼便看出來了沈寒越什麽意思,想著他這幾天都在外麵睡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按理來說,一心想帶迴老婆的沈寒越應該會和她發生點什麽的。


    “我的人看見你們進了酒店,還在那裏睡了好幾晚。”


    碎碎發現自己正在漸漸的變成方存,所以她已經高傲不起來了,反而有些委屈,又懊惱。


    “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方存。”他有些生氣,說“你別逼我。”


    “我不要做方存”


    “你就是方存”他有些惱怒“你聽好了,你就是方存,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


    她跑上樓,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腦袋亂亂的,她覺得自己可能正在重塑三觀。


    ……


    第二天碎碎睡了一個下午,晚飯後又跑上去睡,她很喜歡睡覺,一閉眼,總是能看到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她突然想到忘記了問一家三口的女人去了哪裏。


    想到那個女人,她的心疼了起來。


    想著想著她便睡著了,半夜的時候卻被沈寒越吵醒,她本來就困,被吵到了,脾氣也上來了,直接一巴掌過去,沈寒越似是早就料到了,抓住她的手。


    身體上一涼,碎碎才發現自己衣服早被沈寒越剝光了,幹幹淨淨,


    一件也不剩。她有些懊惱,這幾天睡得太多,導致她睡得特別沉。安逸總是讓人放鬆警惕。


    “沈寒越,你是瘋了嗎?”碎碎搞不懂他,出去幾天不迴來,一迴來就爬她的床,她有點懷疑方存對於沈寒越的性質。


    “我沒有瘋,老婆,我一直都在想你,你知不知道每天都在想,想得睡不著,可是我怕你嫌棄我,碎碎總是目中無人,讓碎碎打擊一次,心都碎了。”他說著還不斷的往她身上蹭,蹭得碎碎身體熱烘烘的。


    她臉蛋微紅,有些難為情,碎碎是冷漠無情的,怎麽可以輕易的臉紅,她又掩下去自己的懊惱,臉卻還是紅的。


    “你放開我好不好?”她說完覺得自己是瘋了嗎!碎碎什麽時候這樣說話了!她又變了語氣“沈寒越,你tmd給老娘放開。”


    沈寒越笑了笑說“乖,碎碎,一次就好,就一次。”


    “你滾蛋”


    “碎碎不乖,碎碎怎麽老是不乖!沒事,總能有辦法讓碎碎乖的。”說完他動作粗魯了起來。碎碎欲哭無淚,隻能默默的承受著。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沈寒越出奇的沒有出門,而是在家裏,見她醒來,馬上給她找衣服穿。


    碎碎低著頭不看他,神情冷漠,仿佛又變成了一開始的碎碎。


    坐在她旁邊,沈寒越說“我以為你會被我的話打動。”


    碎碎嗤笑道“我不想可憐任何人。”


    “他們不需要你的可憐,而是需要你們迴頭,為什麽不想想你所認為的天經地義其實是大錯特錯?”


    碎碎說“就算是大錯特錯,那也是世界錯了,我沒有要他們死,我隻想我的親人活得開心。”


    “你要你的親人開心,那別人的親人呢?”


    碎碎說“那與我無關,沈寒越,你何必自欺欺人?走上這條路的人,哪個不是自私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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