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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越笑了笑說“別開玩笑了,難道你成魔了不成。”


    方存認真的說“我的第一次任務就殺了人,雖然害怕過,但是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承認,我當時覺得刺激多一點,我一開始覺得你冷漠,可事實上我才是最冷血的那個。”


    沈寒越漸漸的模糊了笑容,他相信她說的,因為她根本不屑於在這方麵撒謊。


    “過來。”他張開手邀請她進入他的懷抱。


    “……”她不說話,拉椅子靠近點,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沈寒越的手落在她背上。


    “不管你是不是冷血,我相信你還是那個願意守原則,為救無辜人奮不顧身的方存。”


    ”……”


    安靜的夜裏,星星都不忍心打擾這和諧的兩個人。


    第二天她醒來,第一時間是到窗戶邊上看看樓下有沒有熟悉的人,因為她非常不想麵對鍾仙然。沈寒越還以為她是無聊想看風景,他笑了笑說“醫院有什麽好看的!”


    方存走迴來,說“我得走了。”


    抬眼看她,沈寒越有點不悅的說“你忍心我一個人在這裏孤孤單單的?”


    方存說“我晚上過來,要是被你媽看到,我就完蛋了。”


    沈寒越說“她又不能吃了你,怕她幹什麽。”他從秦風口中聽說了鍾仙然刁難她的事情,作為兒子,沈寒越不能責怪自己的母親,隻是想方存性格剛一點,不要受欺負。


    方存說“我當然不怕她了。”說完她低頭,又說“但是我還是怕她。”


    沈寒越笑笑說“這件事情我不做任何表態,你就當她是對手,讓她服了你,你耳根就能清靜許多。”


    方存說“她要是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後悔生下了你。”


    沈寒越說“可惜她沒有機會後悔了。”


    方存說“我還是走吧。”


    沈寒越冷著臉不再說話,方存笑了笑,自己悠悠的往門口過去。


    ……


    高度因為造假已經被扣留了起來,而作為曾經的執行總裁,高氏第一時間請了高子俊迴來繼續擔任。高子俊很爭氣,一個星期的時間便把因為醜聞大幅度降低的股票給穩住了。雖然結果還是不盡人意,但畢竟是為公司對高度的縱容付出代價。


    一個早上連喝了五杯咖啡,高子俊雖然穩,但是事情的嚴重性還是讓他著急,他此刻什麽都不想,隻希望把信譽度再拉迴來。


    他在孤零零的別墅陽台上向遠處眺望,心裏想著怎麽把自己最重要的大客戶留下來,專注度讓他看不到高空藍色的美雲,前麵樹上的鳥群,還有那秋風蕭瑟的落葉。


    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接下來,過了一會便離開。


    休息室裏,高子俊僵硬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扣,眼神冷漠,內心卻激烈碰撞,他緊張得像一個等待老師檢查作業的孩子。


    門突然打開,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說“李總請你過去一下。”


    “好的。”


    走進辦公室,一個中年男人看向他的眼神裏有很多無奈,那也代表著想拒絕。


    中年男人說“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不是我不幫你,你應該知道你爸這次過分了,幹什麽不好,非要做這種無德的事情。”


    高子俊說“我知道,所以在努力挽迴,雖然高氏這次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是我有信心挽迴大眾對我們的喜歡。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我相信最懂我的就是您,能給我最大幫助的也是您,我不想放棄,高氏不僅是爺爺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這麽多年來,我把它當成孩子一樣細心嗬護,它也茁壯成長,我真的不想放棄,您就幫幫我吧!”


    中年男人靜靜的看著高子俊,他看到了高子俊眼睛裏的真誠,期待,還有勇敢,可是他怎麽可能拿一個公司的未來開玩笑。


    中年男人說“高氏是你的心血,li也是我的心血,那你應該知道li對我的意義,應該知道我不想li被毀。”


    高子俊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發誓一定交給你一個完美的答卷。高氏是一個很大的公司,有很長的曆史,很多忠實的顧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不僅有服裝廠,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產業,這些產業在c市都占據著很高的地位,所以我相信這次的信譽危機肯定能過去。”


    中年男人說“年輕人有這樣的信心我很欣賞,但是我不可能憑你的一麵之詞就拿自己去冒險。這樣吧,我自己的資金借給你,你要是能在三個月內把高度從崖底拉上來一半,我就是你最大的合作者。”


    高子俊想了想,他說“好。”他既然有信心來找人家,自然有信心得到人家的合作。


    離開了li,高子俊抬頭看天,溫暖的藍色讓他的眼睛很是舒服,嘴角輕輕的展開微笑,整整一個星期,他第一次覺得放鬆了點。


    ……


    車子停到了公寓樓下,陳心瑤禮貌的告別了陸之義便小跑迴去。


    點了一根煙,他的注意力始終在陳心瑤房間的窗口陽台上,外麵開始飛起了蒙蒙細雨,冷空氣飛進來,他不為所動,直到窗戶上出現了黃色的燈光長悠悠的關上車窗,發動車子離開。


    開著車繞了幾圈,沒多久停在一幢別墅裏,有黑衣人上來給他拉開車門,陸之義邁步走出來,黑衣人同時打開傘撐起來。


    雨夜盡是涼意,他雙手插在褲帶裏,步子優雅,眼神暗沉,不再是平時的溫和少年,反而像一個孤獨的冷血殺手。


    站在門口的少年撐著一把黑傘,一本正經的黑色西服,頭發剪齊,倒是前麵的斜劉海留到了右眼睛上,麵露狠劣。


    陸之義瞥了陳述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裏邊走,陳述懂事的跟上去。


    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裏的玩具槍,他頭發梳起來紮在後腦勺,金黃色的項鏈十分顯眼,碎花襯衣塞進褲子裏,自顧自的玩著。


    陸之義在劉海麵前坐下,坐下的同時一腳抬起來搭在桌子上,黑黃色的鞋底正好對上劉海的臉。玩的動作聽了下來,劉海身體往外邊靠。


    怒笑了起來,劉海說“大兄弟,我這又哪裏惹你了。”


    陸之義冷著臉,說“吳三十呢?”


    劉海攤手“他向來行蹤不定,而且黑白兩道都想著抓他,他當然不會告訴我們他在哪裏了。”


    腳從桌子上收迴來,陸之義說”替我轉告他一句話‘細水長流’。”


    劉海看著陸之義,心裏納悶這句話什麽意思。而陸之義已經站起來了,走之前還說了一句“在我地盤上現在朋友我就替吳三十罰了,以後也不要再自不量力的來挑戰我的耐心。”


    風一樣的來,又風一樣的走,劉海呆呆的看著人消失在門口,門口的黑衣人也沒有敢上去攔。他自然知道陸之義是為他那個好兄弟來的,火殘的頭是吳三十,吳三十暗中幫沈岩楓整了沈寒越,沈寒越被刺殺和吳三十也脫不了關係,因為連殺手都是吳三十挑的。隻是他不明白,吳三十為什麽對沈寒越這麽恨之入骨,居然下了狠手,平常的吳三十可不願意做冒著危險去殺人的事情,那樣隻會得不償失。


    ……


    秋末的雨夜非常冷,方存坐在病床邊上,時不時的抖一下,沈寒越趕她迴去,方存怎麽說都不走,她甚至比他媽都還要緊張他的安危,時時刻刻都看著他安然無恙才安心。


    終究還是趕不走人,沈寒越往旁邊縮了點,留出空位來,然後扯開被子,說“上來。”


    猶豫了一下,她展開憨厚的笑容,脫了鞋,自己躺在空位上,沈寒越扯過被子把兩個人蓋住,怕她掉下去便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裏,方存配合的縮進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閉上眼睛。


    此刻的她一點都不緊張,所有的東西都化為安心,因此她一覺睡到早。


    因著醫院裏的味道難聞,而且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便要求出院。鍾仙然一開始不同意,後來也就隨他去了,自己堅持著把人送迴家裏,給他做了飯,看到沈寒越有李承擔看著才放心的迴去。


    吃了飯他便去書房裏看書,心裏還在期待著方存能過來。方存確實來了,隻是她來的很晚,因為她還要收拾行李。


    看到門口提著兩大包東西的她,沈寒越哭笑不得,說“你還真的很強悍!”


    方存撇撇嘴,沒有迴答,而是盯著沈寒越臥室旁邊的房間說“我要睡那間。”


    沈寒越說“都可以,當然我還是建議你選它旁邊的那間。”他現在隻是受傷了,要不然早就出手了,不過這也隻是早晚的問題,他可以等,正想著自己以後的美夢時,聽見方存氣惱的說:


    “想都別想,我們家可傳統了,不結婚就不入洞房,你要是實在需要女人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們恢複朋友關係。”


    沈寒越一下子黑了臉,哀怨的說“你就不可憐可憐我?”


    方存說“你才應該可憐我呢!”明明她更慘,但是他們這是在比誰更慘嗎?真是幼稚!


    沈寒越說“好吧好吧,我可憐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房間。”


    “嗯。”提起行李向客房走去。


    沈寒越跟過去,在房間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他本來可以讓李承擔上來幫方存打掃衛生的,卻沒有做任何事情。


    靜靜的看著她走過來走過去的忙得不亦樂乎,他也看得心情舒暢,覺得平平常常便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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