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情緒激動的蔣家眾人,蔣建國父子最終還是妥協了。


    沒辦法,正如大家所說,不去?不去你還有其他辦法?


    還是那句話,人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調動全國22個省級行政區來對你實行製裁,僅憑這一點,便能讓蔣家完全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而在這種情況下,你若仍舊堅持死要麵子,那蔣家……可就真的藥丸了。


    但,他們卻沒想過,身為當時人,如果蔣程遠本人不接受,不甘心,不願意受此屈辱,而他們又非逼著他去下跪,那會發生什麽事情?答案是……


    “我星星踏馬!!!”


    暴怒無比的掀翻了桌子,蔣程遠赤紅著雙目,一邊繼續瘋狂打砸著屋內的一切,邊破口大罵道:“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一連串汙穢不堪的詞語從他嘴裏蹦出,再加上此時他那過激的行為,直把蔣家的私人醫生及一眾女傭們全都嚇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眼神之中,全都充滿了恐懼。


    剛趕到沒多久的薑欣彤目睹著這一切,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直到屋內砸無可砸了,薑欣彤方才揮手將其餘人給趕了出去,接著把門關上,最後來到蔣程遠的身邊輕聲說道:“程遠,別生氣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屈辱真算不得什麽。你看曆史,韓信,勾踐……”


    “放屁!!!”


    沒等她說完,蔣程遠便粗暴無比的打斷她道:“他們是他們,他們能受得了,勞資絕不。讓我去給那個混蛋跪下?勞資寧願去死!”


    薑欣彤聞言嚇了一跳,慌忙看向窗外。見外麵沒人,她方才再次迴到蔣程遠的身邊苦笑說道:“程遠,問題是情況都已經這樣了,你就算不接受又能怎樣呢?真要跟家族,還有那個男人對著幹?那後果你考慮清楚沒有?”


    “我說過!”雙目越來越紅,蔣程遠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讓我給他跪下,我寧願去死!”


    見他一臉認真,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薑欣彤的心髒頓時猛的一突。然而沒等她開口,蔣程遠已滿臉猙獰的繼續說道:“你說過,你為那個混蛋準備了一份大餐,那份大餐……還在不在?”


    美眸瞬間瞪圓,薑欣彤驚恐無比道:“程遠,你……”


    “我問你還在不在!?”


    麵對他那要吃人的目光,薑欣彤隻覺惶恐到了極點,情不自禁的點頭說道:“還,還在……”


    一張銀行卡被掏了出來,蔣程遠緊咬著牙根,壓低嗓音道:“這是一個億。拿著它,足夠你去任何一個地方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


    恐懼瞬間消失,薑欣彤緊盯著那張金卡,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一小時後,蔣振鵬來到兒子房間。他像是沒看見那一地的狼藉與殘骸般,麵無表情道:“傷口都處理完了沒有?”


    蔣程遠默默起身,語氣低沉道:“處理好了。”


    “那就走吧。”轉身,不再看他,蔣振鵬淡淡說道:“飛機已經在等著你了。早點去……也好早點迴來。”


    神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蔣程遠一言不發,拔腿便走。不過在出門後,他的表情卻是瞬間變得猙獰無比。


    你們怕丟臉,就讓我一個人去?


    嗬……也好,那你們


    就全都給我去死好了!


    不得不說,人心這東西有時候真的特別複雜。比如現在,蔣程遠恨袁齊山,可他更恨家裏的所有人,尤其是父親和爺爺。


    為什麽?


    袁齊山好歹是仇人,他要羞辱自己無可厚非。可你們呢?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最親近的存在。結果,在別人想要羞辱我的時候,你們非但沒幫我說上半句話,反而恨不能把我綁起來送去那個混蛋腳下,任由對方肆意淩辱於我!


    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嗬,嗬嗬……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勞資不義!!!


    於是,沒人知道蔣程遠在一下飛機後便立刻打了個車,直奔機場買了張出國的機票跑了,更不知道他臨走前還玩兒了一把大的,直接把袁齊山和蔣家都給坑了進去。


    此時,蔣家那邊還在等待,袁齊山則是早把這事忘到了一邊。


    沒來?沒來就沒來唄。反正不管他來不來,蔣家的結局都是已經注定了的。


    開玩笑,阿哲欠下了那麽多的人情,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不讓蔣家徹底消失那多不劃算?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袁齊山很快便把那事忘到了一邊,轉而去辦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啥事兒那麽重要?當然是與皖省施家家主的會麵了。


    星城,吳家新開的頂級中餐廳一品閣內,袁齊山,任保國,徐彬,秦威及吳啟元作陪,而從他身邊依次向下的,則分別是施家家主施崇信以及他的兒子施嚴傑,女兒施夢靈以及數位助理。


    “來,施家主。”端起桌上白酒,袁齊山笑容滿麵道:“為了咱們的此次合作,我敬你一杯!”


    施崇信不敢怠慢,急忙端起酒杯,同樣笑嗬嗬道:“喝一杯是應該的。不過齊山啊,不介意的話,以後就別叫我施家主了,我托個大,你叫我聲叔,這不過分吧?”


    “哈哈,怎麽會呢?”袁齊山爽朗說道:“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以後就叫您叔。來,叔,我幹了,您隨意!”


    說罷脖子一仰,二兩白酒直接灌進了肚子。施崇信見狀心中苦笑,哪敢真的隨意,隻能跟著一口全都幹了。


    開玩笑,這可是那位大人親自牽的線,而且原話便是讓他主動聯係並親自接待,無論對方有什麽要求,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注意,這可不像是閩省康董那般說出來的客氣話。因為大佬是不會把話說死的,你必須自己去悟。


    再說得直白一點,大佬讓你盡量滿足,那你就得必須滿足,加倍滿足。否則你真按字麵意思理解,迴頭大佬會不會認為你對他不夠重視,甚至是在敷衍?


    這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某大佬下到地方視察,他告訴秘書十點去。秘書則通知辦公室主任9點準備車,辦公室主任再通知地方8點做好迎接準備,地方再通知各單位7點前必須到崗……


    最後,最底層的人收到的通知就變成了淩晨四點。


    這……才是真正的重視。


    話迴正題。連大佬都要重視的人,他施崇信怎敢不重視?


    所以啊,這次不光是他自己來了,連帶著,他還把自己的兒女都帶來了。目的,就是為了跟眼前這位年輕人打好關係。


    心裏想著這些,施崇信在放下手裏的杯子後,便即笑著說道:“說起來,這次還


    得感謝賢侄啊。要不是你,我施家可占不到這麽大的一個便宜。”


    聽到對方提起這個,袁齊山頓時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為什麽?這可就得從昨天那通電話說起了。


    當時,蘇哲在與劉雨等人通電話的時候可是完全沒背著他的。也正因為此,在聽完蘇哲的全部計劃後,袁齊山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筆絕對賺錢的大買賣。


    搶占蔣家市場!


    說起來,他這還是受了蘇哲微視事件的啟發。他當時就在想了,既然封殺了蔣家的市場,那為什麽不能由我吃下?


    當然,僅憑他一個初入醫藥市場的粉嫩新人……別說吃肉,連湯他都喝不上一口,可這不是有施家在嗎?


    而且,他們可是比所有人都提前知道消息,甚至連具體是那些省份會製裁蔣家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尼瑪要是吃不上一口大肉,那他不如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球。


    因此,當他接到施崇信的電話後,他第一時間提到的甚至不是關於藥材供應問題,而是與其商量如何順利吃下蔣家空出來的這大片市場。


    最後,雙方達成共識,由袁家出錢,施家出人出力。等事情結束後,雙方根據搶下的蛋糕大小再來分配。


    如果蘇哲在這兒,怕是會被袁齊山的這番騷操作給驚得目瞪口呆。


    特麽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不過得意過後,袁齊山又重重歎了口氣,遺憾說道:“就是可惜了,劉雨那家夥性子太急,非要整個二十四小時內讓我妹夫滿意,而我當時又沒想起這茬,結果整的稍微急了一點。不然……咱沒準能把整個蔣家徹底吞了。”


    這話一出,其餘人,包括哪幾個助理倒是還好,可施家三人卻是瞳孔猛的一縮。


    劉……劉雨?


    握草,這家夥竟然直唿哪位大人的名字!?


    不對,等等,讓他妹夫滿意?


    妹夫?


    雙目漸漸變得明亮起來。至此,施崇信終於完全想明白了。


    原來,哪位大人真正重視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妹夫!


    艸,我早該明白的。他一個星城本土小豪門,怎麽可能入得了哪位大人的法眼?至於重視那就更不用說了,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在這兒啊!


    想到這,施崇信頓時來了精神,腦海飛速轉動的同時,他疑惑問道:“賢侄啊,你妹夫是……?”


    夾了塊肉扔進嘴裏,袁齊山邊嚼邊道:“他叫蘇哲。當然,你肯定不認識,因為他這人實在太低調了。”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道:“不過有件事說出來你應該就知道了。劉雨的微視,我妹夫在裏麵占股55%。”


    “什麽!?”


    施嚴傑與施夢靈聞言同時瞪圓了雙眼,驚唿出聲。


    微視真正的老板……居然不是哪位大人,而是袁齊山的妹夫!?


    這……這怎麽可能!?


    但,在這種事情上,袁齊山又無疑是不可能撒謊的。更何況,從那位大人對待袁齊山的態度上看,似乎……好像……又讓人有種原來如此,理所當然之感?


    我的……天呐。星城……什麽時候出了如此一位滔天般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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