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震東掃了眼現場局勢,快速說道:“馬會長,你帶著李蘭、杜風、任重、外加12名協會成員守在洞口,阻擋暗黑製裁的增援。我帶著剩餘的人去追擊破殺。”


    說罷不給馬博良拒絕的機會,閃身便是竄入了洞內。那邊,莫懷宇看了眼滿臉怒色的馬博良與李蘭等人,眼中閃過一抹譏笑。不過他也沒有片刻怠慢,同樣扭頭吩咐道:“吳參議長,你帶一半的弟兄在這兒守著,我下去。”


    吳鴻飛點頭,沉聲說道:“好。”


    遠處的陰影之中,見此一幕的破殺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草,這幫王八蛋,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如此警惕!


    是的,破殺根本沒進盜洞。明擺著的,這麽多人圍聚在此,他若進去了,還能出的來?找死還差不多。


    可罵完之後,他的眉頭卻又不禁深深皺起。


    也不知道火狐拿到傳承沒有。


    不過即使沒拿到,他也無可奈何。如今匯聚在這兒的人數之多,力量之強遠超他的想象。他怎麽都沒想到,狂徒竟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那兩家……竟然派了如此多的人手。


    當然,最讓人感到意外的,還是杜風和馬博良那幾個白癡。你們特麽的腦袋讓驢給踢了?自己這邊就三個人,還特麽的找湘省修士協會合作?現在好了,人家直接讓你守洞,遺跡都不讓你進。


    真特麽的活該!


    “不過……先贏不是贏。”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破殺心中自語:“既然你們分散了,那就別怪我……殺光你們!”


    下一刻,他不在停留,閃身便是向著下方而去。


    該召集人手,開始他們最擅長的……殺戮盛宴了。


    至於火狐?死就死了吧。等我拿到傳承,我會給你上柱香的。


    另一邊,與破殺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吳鴻飛。


    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都進入盜洞之後,他滿臉譏諷的看著馬博良與杜風,嘲弄笑道:“薩比!”


    馬博良勃然大怒,一步上前,怒聲喝道:“吳鴻飛,你真想找死!?”


    “嗤!”眼中閃過一抹蔑視,吳鴻飛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眼他身後的幾人,嘖嘖搖頭,道:“我說錯了嗎?馬博良,傻子都知道,這座遺跡是那個叫杜純的小子發現的,不然肯定沒你們黔省修士協會什麽事兒。可現在呢?你瞧瞧,你們這幾個原本最該進遺跡的人,卻是全都留在了上麵。最要命的是,某人甚至極有可能因此失去了一位侄子,嘖嘖……你說,你們幾個不是薩比是什麽?”


    “你……”


    馬博良李蘭杜風三人同時大怒,尤其是後者,更是眼睛都紅了。偏偏,他們還找不到任何能夠反駁對方的話語。


    是的,他們不氣嗎?不怒嗎?


    吳震東特麽的什麽意思?是,後麵有暗黑製裁的人,眼前還有狂徒在,他們的確需要有人留守。我黔省修士協會要出人,我沒意見。可你特麽的把我三人全都留下,這不是擺明了想要過河拆橋?


    要不是眼下還有大敵在前,要不是杜風受了傷,留下她倆在這兒,保不齊待會兒就讓人給趁機下了黑手,他真想現在就跳下去。


    至於吳震東的命令?大家同級,你特麽的算老幾?


    而另一邊,眼看馬博良等人因為吳鴻飛的幾句挑撥全都變了臉色,湘省修士協會成員的臉色也都難看了起來。任重更是一步上前,


    抬手指著吳鴻飛的鼻子喝道:“吳鴻飛,你別在這兒挑撥離間。你以為你這點小伎倆……”


    但,沒等他把話說完,吳鴻飛的眼神已是驟然一冷。


    “找死!”


    話音剛落,他右手一揚,四周頓時卷起一陣狂風,下一刻,他掌心一推,狂風瞬間化作無數刀劍,筆直向著任重激射而去。


    “嗤嗤嗤嗤嗤……”


    刀劍尚未臨身,任重的衣服已是憑空被割裂出了無數裂口,同時,一股銳利無比的強大氣息更是幾乎快要將他渾身肌膚盡皆撕裂。他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濃鬱驚懼之色,雙手猛然推出,瘋狂咆哮道:“給我破!!!”


    “唰!”


    一柄金色巨劍自其掌心陡然射出。但,雙方剛一接觸,金劍便即迅速崩碎。而那刀劍不過才消散四分之一,餘下數十柄仍舊旋轉著向其斬去。


    青色的刀劍速度極快,任重根本來不及凝聚第二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密集籠罩自己的全身,他的肌膚真正開始裂開,眼中的驚懼再也無法遮掩。


    然而就在他徹底絕望之際,一柄玄色光劍卻是驟然斬出,那些巴掌大小的刀劍尚未接近,已是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眨眼間煙消雲散。


    “哼!”


    吳鴻飛右手再度揮出,有青色巨龍憑空出現,昂首怒吼一聲,探爪便是抓在了那柄玄劍劍身之上。


    “嘭!!!”


    玄劍崩碎,龍影消散。吳鴻飛沒再出手,而是眼神冰冷的看著死裏逃生之後,臉上滿是後怕之色的任重,殺氣騰騰道:“這是警告,下一次,再敢沒大沒小的胡亂插嘴,勞資活剮了你!”


    一旁,馬博良隻是漠然掃視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而在他身後,任重則是緩緩低下了腦袋,沒讓任何人看見他眼中的怨毒之色。


    馬博良!


    是的,比起吳鴻飛,他最怨恨的反而是馬博良。因為吳鴻飛本就是敵人,他要打殺自己,那是理所應當的。可馬博良呢?你明明可以在他出手的瞬間立刻站出來幫我擋下,為什麽非要等到最後?


    他一定是故意的。因為吳會長沒讓他下遺跡,所以他懷恨在心,他巴不得我死!


    黔省的人,絕對靠不住!


    遠處,已是重新潛迴此地的破殺剛好將一切盡收眼底,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獰笑。


    好,很好,就是這樣。趕緊鬥起來吧,你們鬥的越兇,勞資才越開心!


    時間迴溯,數分鍾前。


    “踏踏踏踏踏……”


    一連串的腳步落地聲接連響起,下一刻,數道顏色不一的輝光將整座地宮徹底照亮。數十人在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同時皺了皺眉,旋即快速移動起來,沒一會兒,便即涇渭分明的站成了兩撥。


    修士協會22人,狂徒10人。


    看似人數上完全不對等。可實際上,主要戰力雙方卻是完全一致的。


    皆是一名結丹中期帶隊,外加4位結丹初期。


    而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修士協會剩餘的12人全都練氣巔峰,否則影響力真心有限。但,事實卻是,其中8人為練氣後期,隻有四人是練氣巔峰。所以雙方戰力差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人員集合完畢,莫懷宇冷冷掃了吳震東一眼,正要領著眾人加速上前追趕破殺。可吳震東卻是突然開口道:“莫參議長。”


    腳步頓


    住,莫懷宇再次冷眼向他看去。


    狂徒雖然是由一群無法無天之輩組成。可俗話說得好,仗義每多屠狗輩。越是這種人,其實越講義氣。也正因為此,他其實打心底裏厭惡吳震東這種人。若非此時雙方互相忌憚,他理都不會去理這無恥之徒。


    吳震東看出了他眼中的厭惡。眉頭因此下意識的皺了皺。不過轉瞬,他又恢複正常之色,語氣淡然道:“在進去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行達成一個共識?”


    莫懷宇滿臉不耐,道:“有話快說!”


    眼中寒芒一閃而逝,吳震東冷聲說道:“行,那我就直說了。待會兒不管誰拿到了傳承,你我雙方聯手,先解決掉暗黑製裁,如何?”


    莫懷宇聞言輕輕挑眉,卻是沒有立即開口。吳震東見狀繼續說道:“你我心知肚明,不管誰拿到了傳承,剩餘兩方都不可能善罷甘休。不鬥上一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混戰之下,誰最有利?”


    “是殺手!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隱匿,偷襲,一擊必殺。而在數十人的亂戰之下,誰有精力和心思去時刻警惕那幫殺手?”


    不得不說,吳震東的話很有道理,也很有說服力。


    明麵上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隱藏在黑暗中的。


    而吳震東之所以寧願冒著傳承先被破殺取得的風險,也要提前先跟莫懷宇把話說明白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先前馬博良與破殺的那場戰鬥。


    兩人實力相當,都是無限接近結丹後期的存在。當時破殺還不算偷襲,畢竟,馬博良是有所準備的,他清楚知道破殺就在周圍,準備暗殺他們。可就是這樣,仍舊差點被他得手。關鍵,對方還毫發無傷。


    正麵交鋒都這樣了,那要是待會兒大家開始爭奪傳承了呢?


    亂糟糟的環境下,破殺出手偷襲自己,自己能否擋住?


    答案是,不能。因為自己的實力,還不如馬博良。


    所以,與其大家拚死拚活,最後白白便宜了暗黑製裁的那幫混蛋,不如先行聯合狂徒的人,把他們都給幹掉。


    而對狂徒,他就沒有那麽忌憚了。畢竟,大家明麵上的實力,其實相差不大。


    他如此,莫懷宇其實也差不多。畢竟,之前的那場戰鬥,他也是看在眼裏的。故而在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他重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我同意!”


    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吳震東點頭道:“那就這麽說……”


    話才說到一半,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晃動,緊接著便是數聲爆喝接連響起,下方眾人臉色皆是一變,下一刻,雙方人馬同時後撤數步,渾身肌肉緊繃,眼神之中充滿警惕。


    “打起來了?”


    “別慌!”手一擺,壓下了一觸即發的場麵,吳震東沉聲喝道:“肯定是暗黑製裁的人,大家千萬別亂來。”


    莫懷宇也緊跟著出言附和道:“‘不錯。都別緊張,也別衝動。’”


    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否則在這兒的打起來,對雙方都不利。


    心照不宣的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全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隨後……


    “唰唰唰唰唰……”


    人影拔地而起,三十餘人幾乎是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墓穴深處衝了過去。


    而在墓道一角,隱匿於陰影中的蘇哲,緩緩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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