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我那外甥女兒吧。”她迎上來不曾見禮便拉著柳姻好一番打量。


    “這是你安姨。”柳夫人絲毫不介意的給女兒介紹了一聲。


    “安姨。”柳姻也快走兩步上前施禮。


    安夫人拉著柳姻的手仔細打量一番,拉著人就往屋子裏讓,邊走還不忘邊誇讚起來:“你藏的倒也嚴實,還說體弱不讓我等上門探望,如今這般哪有體弱的模樣,反倒是一把青蔥似的倒把我們趁成老幫菜了。”


    “不過薄柳之姿,哪裏值得你這般誇讚,之前也確實是見不得人,要是她命好,去年得了一個名醫之方,如今才將將養成。這不我就巴巴的送來給你看看,別的不說她倒是有幾分才氣,如今在豔豔的堂裏做個教習。”


    “怎就去她那兒了,好好地姑娘家的還是別學我們入那醃臢地的好。”安夫人聽著話腳步一頓,眉頭緊皺一臉不讚同的看著柳夫人。


    “我哪裏就想,不過欠著個人情罷了,而且也說了做個一兩年的就算了。”柳夫人腳步依舊,一臉溫柔的笑著解釋道。


    安夫人和她也算至交,深知她性子之獨,主意之大,如今見她這副模樣,自知她已打定了主意,隻得輕歎口氣搖搖頭,將此事略去不提。


    等三人進了屋落座品著茶點,安夫人才就著剛剛的話題繼續問道:“你剛剛說外甥女兒有天分,不知是琴棋書畫哪個,可要延請名師需要我幫忙?”


    “知我者還是你,這孩子別的還好倒是彈得一手好曲子,又有點作曲寫詞的本事,隻是到底有些欠缺,我知你寫詞寫曲的能耐,便讓她來跟你學學。”


    “好事兒啊,不過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且讓她唱個自己寫的詞曲我聽聽,若是不好,你的麵子也是沒用的。”安夫人聽著眼睛一亮,滿是歡喜,但還是守著自己一抹矜持不肯直接應下。


    柳夫人如她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對方,早已提前就交代過柳姻,此時便給柳姻點頭示意了下,讓伺候的丫鬟抱出琵琶給她。


    衣袂上下翻飛,雙手錯落疊疊,琵琶聲起,宛若鳳鳴滴翠般,柳姻和柳夫人聯手編寫的《憐玉》聲聲入耳,講述了一對有情人的悲歡離合。


    加上柳姻那清脆嬌軟的唱腔,一句句朗朗上口的唱詞“柳枝兒迢迢,紅袖昭昭,送君一程,待君一生……”


    曲子不長,前腔後調的也不過短短一刻鍾就唱完了。


    柳姻收了琵琶看向柳夫人,隻見她捏著帕子輕輕擦著眼角的淚珠:“好曲子,看來今兒個我不僅能得個天仙兒似的外甥女兒,還能得個如此才分的徒弟來,好徒兒快來讓為師好好親香親香。”


    “快給你師父磕個頭。”柳夫人也抑不住滿臉笑意,忙喚著柳姻上前。


    “徒兒給師父磕頭。”柳姻剛走到跟前,安夫人的丫鬟就拿了個軟墊放在跟前,她上前盈盈一跪,又敬了茶,這才被安夫人扶起。


    “既認我為師,我自盡心教你,既然你已在豔豔那邊當教習,日後便逢五來我這邊吧,到時候我自會和她說將你授課的時間調整過來。”


    “是,師父,一切聽您的。”柳姻心中盤算了下清音堂按照之前的商議是逢三休一,這邊逢五上課,調整後自己估計能夠多休息一天,自是滿心歡喜。


    拜完師也算達到了柳夫人這次前來的目的,心中了了一件事兒,人也鬆快了不少,便同安夫人和柳姻一同聊起其他事兒來,也讓柳姻對這個時代有了更多的了解。


    到了下午,安夫人看天色尚早,便拉著柳夫人一起給柳姻上起課來,第一課就是針對《紅昭願》進行更改。


    先是詞再是曲,經過差不多兩三個時辰的一點點的細細琢磨,總算是在晚霞將出時期才改了個大概。


    “差不多了,你試試吧。”安夫人一臉總算是結束的模樣,讓柳姻自己整首曲子彈一番。


    柳姻抱起琵琶試了試,果真比自己原本的詞曲強了很多,原先簡白的詞曲經過二人的調整,增加了更加華麗優美的辭藻和複雜的炫技,更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了。


    “不虧是娘親和師父,改過之後果真情感表達更加動人了。”


    “哪就有你說的那般好。”安夫人甩著手中的手絹兒,笑的跟朵花兒似的,“行了,你且練練吧,我看你這個曲子將來也是個值得傳唱的。”


    “那就借師父吉言了。”柳姻抱著琵琶謙虛的迴了兩句。


    柳夫人抬頭看了看天色已不早:“天兒也不早了,姻娘明日還要去授課,我們就不打攪了。”


    “怎麽說的,你們娘倆來了這麽一天,難不成還不打算吃了晚飯再走?”安夫人白了她一眼,嬌軟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你和我關係還那麽客氣作甚,也是天色晚了,實在耽擱不起。”柳夫人拉著她再三辭別解釋。


    安夫人這才鬆了口:“也罷,這片兒本就不安寧,你們母女二人迴程確實該小心些。”


    錢姨那邊早早就安排了車架在門口候著了,安夫人又將母女二人送到門口,才依依不舍的迴去。


    晚間柳姻想著白日的事兒一時間有些睡不著,便坐到書桌前,翻看起自己前日裏寫的短篇小說《糖果子》。這篇文她便是以被崔世子折磨死的女孩兒為模板,她早在事後就打聽過來。


    女孩兒本名叫劉大丫,5歲那年被自己爹娘親手賣進清音堂,自那日起到如今也不過過了兩三年還算安生的好日子。可到底在這個不把人當人的地界兒早早地喪了命。


    柳姻自己也從柳夫人和徐月玲等人日常聊天中,打聽了不少這些人的身世,融合劉大丫的故事,她才寫下了這本小說。隻是,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發布出去。


    這個時代不是她的前世那個開放先進的社會,這個時代別說她身為女子即便是普通書生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出的起書的,更不要說她還有著這樣的一個身份。


    想了想,她將稿子重新放迴到桌子上的木匣子裏,她想或許過兩日,可以將這個故事給柳夫人或者師傅看一看,看看他們有什麽好的主意,身為原住民的她們想來會比初來乍到的自己強的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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