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們先吃飯,吃完再商討下一步怎麽做。”


    “好!”


    朝雲最喜歡和父親黏在一起了,和眾將士在一起吃飯也是吃得淋漓盡致。


    四五月的風不冷,他們席天慕地在曠野裏喝酒吃肉,很是豪爽。


    朝雲帶出來的智囊團的副軍師鄭澤民和鄭澤軍也在這裏,這次偷襲安圖哼就是他們弟兄倆給出的主意。


    他們看到秦朝雲後,比貓見到老鼠還高興,紛紛上來敬酒。


    “大軍師,多謝您教誨,才能讓我們旗開得勝,我在這裏敬你一杯!”


    “大軍師,這次我們立功也有您的功勞,我也敬你一杯!”


    朝雲豪爽地站起身來,拿起酒杯,將嘴靠在酒杯上剛要飲,一股酒味兒撲上來,她的胃裏翻湧,想壓都壓不住。


    那邊,倆鄭把酒都喝了個底朝天,眼巴巴看著朝雲。朝雲隻好一閉眼喝了下去,衝他們亮亮酒杯,倆人才心滿意足地坐下,又和弟兄們劃拳去了。


    辣酒入喉,在胃裏蒸騰,那刺鼻的酒味兒,刺激的朝雲胃粘膜一直冒酸水,一直冒到喉嚨邊。


    朝雲實在忍不住了,跑到一邊嘔吐起來。


    蕭長燁忙跟了來,“你沒有酒量就不要喝了,女子就是女子,不要逞能。”


    “女子怎麽啦?照樣是他們的大軍師,他們敬酒,我要是不喝的話,豈不駁了他們麵子?”


    “以後,隻要你不想吃的東西可以不吃,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我來給你兜底。”


    果然,再有人來敬酒時,蕭長燁全部擋了,直言朝雲不善飲酒,他可以代喝。


    看看蕭長燁威嚴的麵容,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惹他,因此,朝雲得以安逸地吃飯。


    對於大魚大肉,朝雲吃起來沒夠,可聞著酒味兒就想反胃,她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之前是大肉就酒,越喝越過癮的狀態。


    今天雖然能吃很多牛羊豬肉,但朝雲還是感覺嘴裏沒滋沒味的。具體缺什麽滋味,她也不知道。


    吃完飯,他們在這裏搭起帳篷睡覺。朝雲躺在蕭長燁的懷裏,想起秦勇的死,還是不能釋懷。


    “蕭帥,下一步怎麽辦?咱們隻能等嗎?”


    “明天咱們就去望仙峰最西麵的西果查隘口去巡查,看看朝鋼那邊怎麽樣了。”


    “我二哥有些莽撞,但是張懷義大哥可以,他有勇有謀。哎,你給我二哥叫啥呢?”


    “朝鋼啊?還能怎麽叫?”


    “你得給他叫二哥,叫名字不禮貌。”


    “可是他比我小。”


    “比你小怎麽了?我們這邊的親戚,你得隨著我叫。反之,你那邊的親戚,我得隨著你叫。”


    “好吧,那我見了他就叫二哥。”


    “這才乖。”朝雲誇讚。


    “你今晚想挨整?”蕭長燁黑了臉。


    “別,這裏可是我父親的地盤,唔……”


    蕭長燁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輾轉反側半天才放開朝雲。


    朝雲長喘一口氣道:“你想憋死我啊?”


    蕭長燁摟緊她低笑,“誰讓你說我乖的?我偏不乖。”


    “等咱們去二哥那裏時,我還想去望仙峰上看看,那個山洞裏不是有楊讓藏的寶貝嗎?我想上去看看還有沒有。”


    “那都是人家的東西,你盡量不要動。楊二既然告訴咱們秘密,那就說明他信任咱們,咱們就有義務給他們保守秘密。好了,愛妃,快伺候你家王爺安歇吧!”蕭長燁一本正經道。


    “好,那就明天去見二哥去。”


    一夜無話。翌日,朝雲和蕭長燁早早起來,和秦漢一起吃了個簡單的早飯,便告辭去最西隘口去見二哥。


    他們要一路檢查一下,看看這些關隘還存在什麽安全隱患。


    四人又騎上馬趕往最西那個叫西果查的隘口。走到那裏需要兩天時間,秦漢讓夥頭給他們準備了一些幹糧和水囊,讓他們在路上吃。


    他們走到望仙峰腳下時,已經過了午時,一路騎馬也是力氣活,他們早已餓得饑腸轆轆,趕緊停下打尖。


    他們找棵大樹底坐下,簡單吃了烤的焦黃噴香的饢和醬牛肉。


    朝雲道:“反正今天咱們趕不到西果查了,不如今晚就上望仙峰上過夜?”


    “小姐,我看那裏一排排的空屋子沒有人氣,很是瘮人,咱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不用怕,不是還有藏寶洞的嗎?藏寶洞那麽大,裏麵什麽都有,不冷還能避開野獸襲擊,是個落腳的好地方。”


    “好,愛妃想去咱們就去,反正臨時沒有戰事。”


    桃紅噘嘴,“好,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隨著。要是能得到幾個寶貝就好了。”


    蕭長燁低笑,還真是主仆倆,財迷程度都是一等一的一樣。


    一行四人走到那個老人那兒時,日頭已經偏西。老人還是坐在大門口的石台上,眯著眼睛望著大路,好像在期盼著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想。


    走到老人跟前時,他們都下了馬,跟老人打招唿。


    蕭長燁率先道:“老人家,一向可好?”


    聽有人給打招唿,老人忙拄著拐杖站起來,“客官,您是?”


    “我們是去西戎經商的,您忘了?咱們曾經見過幾麵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上過望仙峰的客官是不是?”


    朝雲搶著迴答,“是呀是呀,老人家,最近還有沒有人上過望仙峰的?”


    “沒有。西戎和大豐打了這麽些年的仗,村裏能走的都走了,剩下走不了的老弱病殘,沒有力氣爬那高山了。”


    “哦?你們可以上去躲兵禍啊?”


    “一瞧這位姑娘就沒見識過兵禍,他們不光殺人不眨眼,苛捐雜稅還多。我上次給你們反映的苛捐雜稅你們給往上級反映了嗎?”


    朝雲有些尷尬,這些日子一直戰備,還真把這事給忘了。隻好道:“我們還沒迴京城呢,便沒有給官府反映。”


    “唉!老朽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老人說著,將拐棍使勁往地上蹲,然後腿腳僵硬地走進院子裏去了。


    朝雲很自責,她也見過皇上的,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朝雲,走吧,你不是還要上山上夜營的嗎?趁著天還沒黑,抓緊走。”


    四人一路往山上爬去,月亮升上來時,他們才爬上山頂,往裏轉了一個彎,便來到楊讓的老巢。


    老遠的,他們發現了一個異常。


    朝雲低叫,“你們看,那是什麽?”


    “小姐,絲絲縷縷的像霧氣。夜晚露氣重,容易生成山霧。”


    “不是,我看是炊煙,你們看,周圍沒有,隻獨獨那屋頂上有。”蕭長燁肯定道。


    “啊?難道這裏又有住的人?”朝雲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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