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繡細一尋思,發現了不對勁,一下子哪來那麽多姓秦的人啊?你別的姓不姓,為啥偏偏要姓秦啊?這也太巧合了吧?


    蕭淵站起來喊道:“各位將士!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吃軍餉的人了!你們要以國家為重,要保護好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有國才能有家!隻有外敵不侮,家才安寧!企望各將士上了戰場,奮勇殺敵,還我大豐國國泰民安!”


    蕭淵親自來鼓舞士氣,確實很振奮人心,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喊好聲。


    周繡趁著皇上講話的空兒,悄悄走下去。


    此時秦朝雲的注意力都在皇上那兒,待第六感感知到危險時,已經晚了。秦朝雲一抬頭,便看見了周繡那張俊美的臉。


    果然是秦朝雲!即使她的臉抹了易容的脂粉,但那氣勢,那眼神,分明就是她本尊無疑!


    周繡的手剛要去拽秦朝雲,冷不丁身後有人拍他肩膀。周繡迴頭一看,是蕭長燁!


    “這陰魂不散的情敵!”周繡在心裏暗罵。


    他敢打賭,蕭長燁一直在覬覦著秦朝雲的美貌,可不就是情敵麽!


    周繡壓低聲音道:“啟稟蕭帥,她是我夫人!我得帶她迴家!”


    “閉嘴!你想讓將士們都知道嗎?”


    “可她尊皇命在家裏禁足的,現在在這裏,可是欺君之罪。”


    “你既然知道是欺君之罪,君上正在上麵坐著呢,你想讓她掉腦袋嗎?她現在是秦小二,我警告你啊,別惹滅門之禍!”


    周繡這才蔫蔫退出人群。但心裏很是不忿,溢於言表。


    台下暗流湧動,台上講話繼續。


    現在是兵部尚書李之煥在講話:“各位將士,現在開始飽餐戰飯,吃完飯進行集訓!”


    有侍衛抬著很多筐子進來,裏麵放著大白饅頭。


    有人在悄悄咽唾沫,家境貧寒的人一年吃不了幾次白麵,這樣的大白饅頭,就算沒有菜就著,也能吃五六個。


    人的身上沒有油水,飯量便特別大。


    每人分了倆饅頭,一塊蘿卜鹹菜,外加一囊清水。


    大家從大清早起來就往這裏趕,昨晚又沒睡好吃好,現在餓得兩眼冒金星了,看到大白饅頭,恨不得立刻吃下去。


    朝雲吃一口饅頭,噎得直伸脖子,“秦濤,我說在外麵吃大包子吧,你舍不得,現在可好,啃幹饅頭!”


    “有的吃就不錯了,別說話!”


    桃紅剛才嚇死了,現在生怕她們的談話露出馬腳。


    剛才兩番有熟人下來找小姐,可她就是不敢出聲。現在她不讓小姐出聲,也是怕她們的娘娘腔被別人發現了。


    有人席地而坐,有人蹲著在啃饅頭。朝雲和桃紅為了不那麽顯眼,也蹲下來,一手拿著倆饅頭,一手就著蘿卜鹹菜,吃得難以下咽。


    盡管她們生活不太好,但也沒吃過涼饅頭啊,特別是在這深秋裏,這冷硬的饅頭!


    皇上也沒走,在點將台上也吃起了飯,美其名曰,與將士同甘共苦,同仇敵愾。所不同的是,給他炒了四個熱菜,吃的是剛蒸出來的熱騰騰的饅頭。


    眾官們和三位皇子也和士兵們一樣,吃的也是饅頭和鹹菜,太子和二皇子吃得難以下咽,皺著眉,歪著嘴,偷眼看看眾人注意到沒注意到他們,偷掰一點下去,悄悄藏在袖子裏。


    反觀蕭長燁,吃的是和士兵一樣的饅頭和鹹菜,喝的是一壺冷水。他表現如常,且很甘甜的樣子。能在戰場上吃到東西,那是多麽幸福的事啊!


    看起來他在戰場上沒少受罪。


    蕭淵一邊吃飯,一邊打量下麵的士兵。他發現,有的人吃得很香甜,一定是貧寒人家的孩子。有的人吃得難以下咽,應該是各府的府兵和想來撈軍功的各達官貴人家的公子。


    蕭淵又去看官們,包括周繡,都是不想下咽的樣子。隻有兵部尚書李之煥,一隻大手抓了三個大饅頭,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大蘿卜鹹菜,吭哧吭哧地在吃,很是香甜。


    蕭淵不由得微笑,是員虎將!


    蕭淵又去看他的三個寶貝兒子,見大的和二的吃得很是艱難,而且還有往袖子裏藏的動作太拙劣了。蕭淵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們不知道現在國庫艱難嗎?他沒有給士兵吃黑窩窩頭就不錯了。


    蕭淵的目光轉向蕭長燁,見他吃得香甜,心裏總算尋到一絲安慰。心道,以後得好好對待這個兒子,要不是他在南疆攔截住最兇猛的南黎敵人,也許現在都沒有大豐國了。


    是他在維護半壁江山啊!


    蕭淵決定,趁著還未出征,他明天便給蕭長燁封號,讓他去邊疆了也能鼓舞他,鞭策他。


    蕭淵的目光看到他的妹夫周繡時,見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啃饅頭,一邊眼睛往士兵堆裏溜,關注點完全不在饅頭上。


    蕭淵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下麵黑壓壓的一群人,哪裏能分清誰是誰。


    周繡似乎感覺到有人看他,抬眼看時,正和蕭淵的目光相撞。他怕冒犯龍威,忙將目光避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去看朝雲蹲著的地方。


    蕭淵知道這小子一定藏著事,但不知藏了什麽事,為了妹妹的幸福,等迴去再去審問他。


    一頓飯在皇上的監視下吃完了,朝雲吃的心裏墜墜的,很不得勁兒。


    她學武時,也曾被師父罰過不吃飯的。但是再吃飯時,是各位師兄師姐妹們給她弄的熱食。


    現在冰饅頭就著冷水的,吃得心裏拔涼拔涼的。要是以這樣的條件來看,隻憑一腔孤勇的來了,她還不知道在戰場上能不能撐得下去。


    眾士兵吃完了飯,便要開始訓練了。包括智囊團的人在內,都要跟著教官練習。


    蕭淵已經走下點將台,站在士兵的隊伍裏挨個查看。唔,這個精神麵貌不錯,那個體魄健壯,都是當兵的好苗子。


    點將台上,教官是管理校演場的吳斌,吳斌是右丞相吳任遠的第三子,年約三十出頭,正是很強壯的年紀。他把外衣一脫,隻穿短袖靠褙,渾身的肌肉把靠褙撐得鼓鼓囊囊。他聲若洪鍾地喝道:“現在,先練習紮馬步!”


    他嘴裏“嗨”地一聲,將左腿跨出,繼續道:“雙腿分開,與肩同寬!”


    下麵眾士兵也“嗨”地一聲將左腿跨出,嘴裏喊道:“雙腿分開,與肩同寬!”


    “腳尖向前,身體要直立,提肛、收臀、下蹲!”


    眾士兵跟著喊,跟著做。


    朝雲和桃紅是會紮馬步的,且紮的很好。每次朝雲和桃紅調皮時,紮馬步是師父罰她們的刑罰之一。


    因此,她們深蹲且腳步紮實。


    “這樣能增加腿部力量,讓下盤穩定!大家堅持!”


    紮完馬步,吳斌教官又教了很多步法和拳法,讓沒有練過拳的人很是驚奇。


    蕭淵此時轉到了秦朝雲的前麵,他盯著認真練習的秦朝雲愣了一下,這眼神咋這麽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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