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他看著何雨柱那張帶著一絲冷笑的臉,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眼前的何雨柱,哪裏還有半分往日的憨傻和衝動?


    他像一條蟄伏的毒蛇,在暗處窺伺著獵物,一旦出手,便是致命一擊。


    許大茂的嗓子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設想過無數種何雨柱被他抓住把柄後,驚慌失措,百口莫辯的場景。


    他甚至預料到何雨柱可能會惱羞成怒,和自己動手,那樣他就能借著派出所的人,徹底將何雨柱踩在腳下。


    然而,眼前的現實卻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


    何雨柱非但沒有慌亂,反而鎮定自若,三言兩語就將他置於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他指責賈張氏偷東西,然後輕描淡寫地把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說自己才是真正的賊。


    更可恨的是,他還反過來質問自己,憑什麽抓他,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許大茂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他拚命地想要反駁,想要辯解,但所有的語言到了嘴邊,卻都變成了無力的嘶吼。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網住的獵物,掙紮得越厲害,束縛就越緊。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何雨柱操控著局勢,一步步地將他逼向絕境。


    四合院的圍觀群眾,原本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隨著何雨柱的反擊,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固。


    他們從何雨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是一種冷靜到了極致的威懾力,讓人不敢直視。


    他們開始意識到,以前那個老實巴交的傻柱,已經徹底變了。


    他就像一個沉睡的雄獅,一旦蘇醒,便會展現出驚人的力量。


    就連癱坐在地上的賈張氏,也停止了裝死,她用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何雨柱。


    何雨柱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他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


    以前,他們是如何欺負他的,現在,他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許大茂,你這種水平頑固分子,居然還想顛倒黑白,冤枉好人?” 何雨柱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直逼許大茂。


    許大茂被何雨柱的眼神嚇得後退了幾步,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想要說些什麽,但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 許大茂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何雨柱,手指顫抖的像風中的樹葉,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何雨柱冷笑一聲,並沒有放過許大茂的意思。


    他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黎大海,厲聲喝問道:“黎所長,你們派出所的職責是什麽?是隨便抓人嗎?還是聽信讒言,草菅人命?”


    何雨柱的聲音如洪鍾般響亮,震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那充滿威嚴的語氣,仿佛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在質問他的下屬。


    院子裏一片寂靜,就連平時最愛咋唿的賈張氏也閉上了嘴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黎大海的身上,等待著他的迴答。


    黎大海看著眼前氣勢逼人的何雨柱,心中不由得一凜。


    他抹了把額頭滲出的細汗,挺直了腰板,高聲迴應道:“我們派出所的職責,自然是打擊違法犯罪,維護社會治安!”


    他聲音洪亮,帶著幾分刻意的威嚴,試圖掩蓋內心的那一絲慌亂。


    何雨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他輕蔑地掃了一眼癱坐在地的賈張氏,又看向麵色慘白的許大茂,聲音陡然提高八度,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指黎大海:“好一個打擊違法犯罪!黎所長,那你還等什麽?”


    何雨柱語氣中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黎大海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黎大海臉色一沉,他知道何雨柱這是在將他的軍,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著身後的兩名幹警厲聲命令道:“愣著幹什麽?沒聽到何顧問的話嗎?把許大茂給我帶迴去,好好審問!”


    兩名幹警應聲上前,一左一右,朝著許大茂走去。


    許大茂眼見情況不妙,心中的恐慌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他本能地向後退去,想要逃脫幹警的抓捕。


    他踉蹌著後退,腳底的泥土被他蹭得飛濺。


    那張原本就慘白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他張大了嘴,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拚命地想要唿吸,發出含糊不清的辯解:“不……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冤枉啊!”


    幹警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他們迅速地靠近許大茂,其中一人眼神淩厲,手臂如同鐵鉗般抓住許大茂的胳膊,另一人則緊隨其後,牢牢地控製住許大茂的另一隻胳膊。


    許大茂像是被兩頭猛獸抓住的小雞,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拚命掙紮,試圖掙脫束縛,然而幹警的手臂卻如同鐵箍一般,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隻見其中一名幹警,猛地抬起右腿,精準地踹在許大茂的腿彎處。


    隨著“哢嚓”一聲悶響,許大茂瞬間失去了支撐,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下傾斜,直接半跪在地上。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麵部肌肉扭曲在一起,五官如同被擠壓在一起的包子。


    那張因為恐懼而變得慘白的臉,此刻更是漲得通紅,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下來,滴在泥土中,暈開一個個小小的黑點。


    他口中不斷發出含混不清的哀嚎:“啊……疼……放開我……放開我……”


    許大茂的掙紮,就像是困獸的咆哮,毫無意義。


    他被兩名幹警死死地按住,這時候的許大茂,徹底慌了神。


    他張開嘴,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要說些什麽,但他的聲音卻被恐懼堵在了喉嚨裏,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許大茂被兩人死死地按住,粗糙的製服摩擦著他的皮膚,帶來一陣刺癢和不適。


    心髒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白上布滿了血絲。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在下巴滴落,砸在幹燥的泥土上,瞬間消失不見。


    他感到一陣窒息,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唿吸困難。


    “不是我!我冤枉啊!是何雨柱,是他!是他搞破鞋,打賈張氏!是他陷害我!”許大茂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沙啞,帶著絕望的顫抖。


    “賈張氏?對了,賈張氏!”


    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賈張氏,“賈張氏!你說話啊!你告訴他們,到底是怎麽迴事!是誰打的你!”


    許大茂的喊叫聲在院子裏迴蕩,如同驚雷般炸響,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賈張氏。


    賈張氏此刻依然躺在地上,身上沾滿了塵土,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聽到許大茂聲嘶力竭的喊叫,她心裏恨得牙癢癢。


    何雨柱剛才的強勢霸道,讓她徹底明白了什麽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現在隻想盡快脫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可許大茂這番舉動,無疑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感到一陣難堪,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人麵前,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黎大海走到賈張氏身邊,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對著她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獰笑。


    這笑容,在賈張氏看來,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讓她瞬間毛骨悚然。


    黎大海之前給她“特殊”待遇的畫麵,如同電影般在她腦海中閃過,讓她不寒而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嚇得她差點再次失禁。


    黎大海緩緩蹲下身……


    他假裝一副和善的樣子,用力將賈張氏扶起來,一邊還看似埋怨地說到:“賈大媽,這麽冷的天,躺在地上幹什麽?就算喜歡睡覺,也不能這樣啊。”


    這番話讓賈張氏一陣無語,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竄天靈蓋,她哆嗦了一下,雞皮疙瘩瞬間布滿了全身。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發不出任何聲音。


    還沒等賈張氏反應過來,就聽黎大海繼續說道:“賈張氏,你放心大膽地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放心,我們派出所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放心,我會為你做主的。”


    黎大海的聲音雖然溫和,卻讓賈張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心裏腹誹:要你為我做主,那我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她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昏暗的小屋,那冰冷的觸感,令人作嘔的氣味,還有黎大海那充滿戲謔的眼神……


    這一切都讓她不寒而栗。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仿佛這樣就能躲避那無形的恐懼。


    她偷偷瞄了一眼何雨柱,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如同尖刀一般,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


    賈張氏感到一陣絕望,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何雨柱的強勢,黎大海的威脅,讓她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反抗的欲望。


    她如同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囚犯,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羞恥和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黎大海看著賈張氏瑟瑟發抖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伸出手,看似親昵地拍了拍賈張氏的肩膀,實則用力捏了一下,語氣冰冷地說道:“賈大媽,你可要想清楚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可是咱們國家的法律。你可別因為一時糊塗,讓自己晚節不保啊。”


    賈張氏渾身一顫,如同觸電一般。


    黎大海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邊不斷迴響。


    她知道,黎大海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配合,後果不堪設想。


    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嚨裏發出一聲幹澀的“咯咯”聲,仿佛一隻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


    她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向黎大海,


    “我……”賈張氏顫抖著嘴唇,剛說出一個字,便戛然而止。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黎大海的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股無形的恐懼,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緊緊包裹,讓她窒息。


    黎大海見賈張氏半天不說話,臉色一黑,喝道:“快說,是不是要包庇犯罪分子?”


    賈張氏被黎大海這句話嚇得渾身一顫,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都快哭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才是挨打的那個好不好,為什麽要包庇犯罪分子?


    但賈張氏還是知道,黎大海這是在逼她就範,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隻能按照黎大海的意思,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許大茂身上,才能保全自己。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許大茂,指尖不住地顫抖,仿佛在風中搖曳的枯枝。


    “是……是許大茂……他……他……”賈張氏的聲音細若蚊蠅,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許大茂那雙憤怒的眼睛,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斷斷續續地說道:“今天……我讓……讓我的兒媳婦秦淮茹……來何雨柱家裏……借點糧食……誰知道這個……這個許大茂……胡攪蠻纏……汙蔑……汙蔑他們……他們兩人有不正當關係……我……我看不過去……就上前……上前和他理論……沒想到……沒想到許大茂……直接……直接動手打我……”


    賈張氏的聲音越說越響,到最後幾乎是嘶吼出來。


    她仿佛一個受盡委屈的怨婦,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許大茂的身上。


    她一邊說,一邊用自己那滿是汙垢的手擦拭著嘴角,指尖沾著一絲絲暗紅色的血跡。


    她低頭垂淚,肩膀不住地抽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院子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賈張氏的話驚呆了。


    他們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竟然能說出如此顛倒黑白的話。


    他們看著賈張氏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他們知道,賈張氏這是在撒謊,但他們卻無能為力。


    他們隻是普通的老百姓,在權勢麵前,隻能選擇沉默。


    許大茂聽著賈張氏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張大了嘴,想要反駁,但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裏充滿了血絲,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伸手指著賈張氏,指尖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你……你胡說八道!你……你這個老妖婆!你……”許大茂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被無情地卷入深淵。


    他瘋狂地搖頭,想要否認賈張氏的指控,但他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他扭頭看向周圍的鄰居,希望他們能站出來為自己說句公道話,然而,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他們不是不相信許大茂,而是不敢得罪何雨柱和派出所。


    “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我什麽都沒做!都是她胡說八道!她這個老妖婆,她就是想陷害我!”許大茂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悲憤。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所有的努力,都顯得那麽可笑。


    何雨柱冷眼看著許大茂,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緩緩走到許大茂麵前,彎下腰,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幽幽說道:“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他的聲音輕柔而緩慢,卻如同利刃般刺穿了許大茂的心髒。


    他仿佛在嘲笑許大茂的無能,又仿佛在宣示自己的勝利。


    許大茂聽到何雨柱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渾身無力。


    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空,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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