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風波並沒有因為易中海答應找關係讓賈東旭提前參加轉正考試而平息。


    這一天,正好是何雨柱的休息日,他正在院子裏哼著小曲兒擇菜,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午飯犒勞自己和妹妹雨水。


    突然,軋鋼廠車間的工人劉大芬慌慌張張地跑進四合院,扯著嗓子喊道:“賈張氏!賈張氏!出大事兒了!”


    正在屋裏縫補衣服的賈張氏聽到喊聲,連忙跑出來,一臉不耐煩地問道:“嚷嚷什麽?天塌下來了不成?”


    劉大芬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東旭…東旭他…暈倒了!”


    賈張氏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劉大芬的胳膊,尖聲問道:“你說什麽?東旭暈倒了?怎麽迴事?”


    劉大芬喘了口氣,說道:“今天…今天東旭參加轉正考核…考試的時候…突然暈倒了…易中海…易中海已經把他送醫院了!”


    賈張氏一聽考試,先是一愣,隨即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這是…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都怪那個秦淮茹,非要讓你帶病考試,這下好了,你…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劉大芬尷尬地站在院子中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賈張氏的哭喊聲,就跟唱戲似的,一聲比一聲高,聽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她心裏暗自嘀咕,這賈東旭還沒怎麽樣呢,賈張氏就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賈東旭已經…


    院子裏很多人都在一旁冷眼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早就知道賈東旭的身體狀況不好,還非要逞強參加考試,這純粹是自找苦吃。


    賈張氏哭了一會兒,突然停止了哭泣,惡狠狠地瞪著劉大芬,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那個秦淮茹,克夫的命!要不是她,我兒子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劉大芬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勸道:“賈張氏,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東旭吧!”


    賈張氏一聽,馬上起身迴屋,嘴裏念叨著:“對對對,去醫院,去醫院…”


    她翻箱倒櫃地找著東西,突然停了下來,眼神閃爍,自言自語道:“去醫院…那醫藥費…”


    “不行,我得拖一下,等到易中海耐不住,把錢給了我再去。”


    賈張氏心裏打定主意,手上收拾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她先是慢悠悠地疊著衣服,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整理床鋪,仿佛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一旁的劉大芬根本不知道賈張氏的心思,還在一個勁兒地催促:“賈張氏,咱們快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劉大芬也覺得奇怪,怎麽眼前這個當媽的,自己兒子暈倒進了醫院,一點都不著急啊?


    這不像話啊!


    賈張氏磨磨蹭蹭,一會整理頭發,一會又檢查窗戶有沒有關好,就是不肯出門。


    在劉大芬的反複催促之下,賈張氏依舊不緊不慢地收拾,最後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和劉大芬拉起了家常。


    “大芬啊,你今年多大了?”賈張氏突然問道。


    劉大芬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但還是老實迴答:“我今年26了。”


    “26啊,結婚了沒有啊?”賈張氏繼續追問。


    “我…我丈夫前兩年去世了。”劉大芬有些尷尬地說道。


    “哦,是個寡婦啊…”賈張氏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精光。


    “那你有沒有孩子啊?”


    “還沒…”劉大芬的聲音越來越小。


    聽到這裏,賈張氏心裏樂開了花。


    她覺得秦淮茹雖然是個黃花大閨女,但彩禮太高,還要求自己兒子必須是正式工人。


    而眼前的劉大芬卻不同,雖然年齡大了那麽一點,還是個寡婦,但肯定不會要320塊這種天價彩禮。


    想到這裏的賈張氏,立馬認真打量起站在門口的劉大芬,發現這個劉大芬膀大腰圓,就像個男人似的,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自己鐵定明年就能抱上孫子。


    賈張氏甚至幻想起來,如果賈東旭娶了劉大芬,以後家裏就是軋鋼廠的雙職工了,每個月的工資全部拿給自己管著,那多麽愜意啊,這小日子立馬就好了起來。


    “大芬啊,”賈張氏走上前,拉住劉大芬的手,一臉慈祥地說道,“你看,你和我們家東旭也挺般配的…”


    賈張氏摩挲著劉大芬粗糙的手,臉上堆滿了褶子,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大芬啊,”她親昵地叫著,仿佛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你看,你和我們家東旭也挺般配的…都是一個廠的,知根知底。”


    劉大芬被賈張氏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頭霧水,她尷尬地抽迴手,眼神飄忽不定:“賈張氏,你兒子還在醫院呢,咱們還是趕緊去吧。”


    賈張氏卻充耳不聞,繼續她的“推銷”:“大芬啊,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一個人過日子也怪不容易的。我們家東旭雖然現在隻是個學徒工,但他很快就能轉正了,到時候一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養活咱們娘倆不成問題!”


    說到這裏,賈張氏笑眯了眼,這才想起招唿劉大芬進屋坐,“大芬啊,快進來坐,別站著了。”


    劉大芬看著滿地狼藉的屋子,往哪裏下腳都不知道,更別說坐在哪裏了。


    劉大芬嫌棄地掃了一眼屋內,賈張氏訕笑著拉她到院子:“大芬啊,你看這大好天氣,咱們坐著說,坐著說。”


    她殷勤地拍了拍小馬紮,“來來來,別客氣。”


    賈張氏發現了劉大芬的尷尬,趕緊招唿她去院子裏麵坐,還親切地繼續拉著劉大芬的手,關切地問道:“大芬啊,你有沒有想過再婚啊?家裏有沒有老人需要贍養啊?”


    賈張氏這一番操作讓劉大芬毛骨悚然。


    賈張氏全然沒有關注劉大芬的反應,仿佛賈東旭像個金寶卵似的,人人都愛。


    她搓著手,一臉諂媚:“大芬啊,你娘家還有什麽人?以後嫁到我們賈家,可不能總往娘家跑,我們家東旭身子骨弱,需要人照顧。”


    本來就相當潑辣的劉大芬一聽賈張氏越來越不靠譜,一股無名火騰地一下竄了上來,直接站了起來。


    她一把揪住賈張氏的衣領,像拎小雞崽子似的將她提了起來,唾沫星子噴了賈張氏一臉:“賈張氏,你什麽意思?你敢打老娘的主意?就你那病秧子兒子,老娘看得上他?一個月三十七塊五就想娶老娘?老娘就算一輩子不嫁,也看不上你那廢物兒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老娘告訴你,老娘是來通知你,你兒子暈倒在車間了!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賈張氏被劉大芬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得臉色煞白,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隻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徒勞地張著嘴。


    劉大芬一把將她甩在地上,“呸!”


    她朝著賈張氏啐了一口,“老虔婆,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還想…”


    這一幕正巧被在屋裏吃飯的何雨柱兄妹倆看到。


    何雨柱做的紅燒肉香味濃鬱,飄滿了整個院子。


    何雨水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進嘴裏,一臉滿足:“哥,你做的紅燒肉真是越來越好吃啦!”


    何雨柱笑著說道:“好吃就多吃點,看你瘦的跟猴兒似的。”


    四合院的其他住戶聞著香味,也紛紛探出頭來,一臉羨慕地看著何雨柱兄妹倆大快朵頤。


    賈張氏被劉大芬扔在地上,狼狽不堪,正巧聞到了這勾人魂魄的香味。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心裏盤算著什麽。


    劉大芬整理了一下衣服,厭惡地看了賈張氏一眼,轉身就走。


    “哎,大芬,你等等……”賈張氏突然開口。


    賈張氏捂著胸口,幹嚎一聲,突然指著何雨柱兄妹的飯桌,尖聲叫道:“好啊,何雨柱,你個沒良心的!我兒子都暈倒在醫院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大魚大肉!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不知道尊老愛幼嗎?也不知道給我們送點過去!”


    她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周圍鄰居的注意。


    何雨柱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眼神如刀鋒般掃過賈張氏那張滿是褶子的臉:“賈張氏,你兒子暈倒關我什麽事?我欠他的?再說,尊老?你算哪門子老?愛幼?你又愛過誰?你那寶貝兒子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需要我照顧?”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在妹妹碗裏,眼神裏充滿了寵溺,“雨水,多吃點,別聽這老虔婆胡咧咧。”


    周圍的鄰居們都竊竊私語起來,對賈張氏的行為指指點點。


    “這賈張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就是,人家何雨柱吃自己的飯,關她什麽事?”


    “自己兒子暈倒了,不想著趕緊去醫院,還有心思在這鬧事。”


    一大媽也看不下去了,勸說道:“賈張氏,你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東旭吧。”


    賈張氏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天搶地起來:“哎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兒子病了,還要受這窩囊氣!一大媽,你看看這何雨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劉大芬在一旁看著這鬧劇,徹底失去了耐心。


    要不是車間主任讓她過來帶賈張氏去醫院,她早就想走了。


    “賈張氏!你還有完沒完!你兒子還在醫院等著呢!你再不去,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劉大芬粗聲粗氣地吼道,聲音震得院子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賈張氏被劉大芬的吼聲嚇得一哆嗦,但還是不依不饒地瞪著何雨柱:“何雨柱,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劉大芬可沒時間跟她廢話,一把揪住賈張氏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把她往門外拖。


    “你給我閉嘴!趕緊去醫院!”


    賈張氏被拖著走,一路叫罵,但終究還是被劉大芬拖走了。


    何雨柱看著賈張氏狼狽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活該!” 他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和妹妹享受美味的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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