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時不是都搜過身了嗎?身上沒有儲物裝備,他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霰彈槍?”陸遠征滿臉狐疑地問道。


    “我要是知道,當初就不會讓他如漏網之魚般逃脫了。”陸遠山懊惱地說道。


    “老七呀!你就像那即將爆炸的火藥桶,冷靜一點啊!”陸遠博苦口婆心地對石川勸解道。


    六位公子如餓虎撲食般將石川壓在身下,石川拚命掙紮,卻如蚍蜉撼樹般無濟於事。最後,他因精疲力竭,不再反抗,像一條死狗般趴在地上。六位公子見此情形,這才將石川像拎小雞似的攙扶起來,放到座位上。同時,他們把霰彈槍如同燙手山芋般放在一旁。


    石川的肚子餓得像打雷一樣咕咕叫,臉上卻依舊寫滿了不服氣。


    “行了老七,別像個孩子似的賭氣了。吃口菜吧。”陸遠琵安慰道。


    “哼!我一個微不足道的草民,哪有資格吃這等山珍海味啊!萬一這裏麵被下了藥,我豈不是要一命嗚唿?是不是呀老三?”石川怒目圓睜地說道。


    陸遠山聞言,隻是悶頭喝了一口酒,仿若未聞,並未迴答。


    “都是一家人,誰會下毒哇!趕緊吃飯吧!肚子都叫得像擂鼓一般了。”陸遠博擺出了一副老大哥的架勢。


    “一家人?是一家人的話,那為何你們還派人到遠郊森林設伏於我?”石川質問道。


    “你在說什麽呀?我們怎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這是誰在信口胡謅?若讓我知曉,定要他好看!”陸遠琵怒聲說道。


    “切!”石川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並未理睬。隨即,他掏出手機,在相冊中翻出一堆軍糧棒來。


    軍糧棒,乃是軍隊的應急幹糧。其富含維生素等人體所需的營養,且攜帶便捷,開袋即食。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石川手持軍糧棒,咯嘣咯嘣地嚼了起來,自始至終都對自己眼前的食物視若無睹。


    陸賓陽仿若視他的憤怒如無物,一個勁兒地在他麵前夾菜。


    父親給兒子夾菜,這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種寵溺的表現。然而,在石川心中,這卻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不要以為你贏了!你我之間的爭鬥才剛剛開始。或許你能將我禁錮於此,但隻要我一日不認祖歸宗,勝利的天平就會始終向我傾斜。”石川對著陸賓陽說道。


    “不!你已然輸了。隻是你自己尚未察覺。七日之後,你的認祖歸宗大典定會如期舉行。而你必然會親臨現場。”陸賓陽嘴角微揚,輕笑著說道。


    “憑什麽?就憑你的聖旨?仿佛我會在意一般。抗旨不過就是一死罷了。老子可是從火頭兵摸爬滾打過來的。最不懼的便是死亡。”石川沉聲道。


    “話雖如此,寡人卻不得不責備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未經寡人的許可,你怎能輕易踏上戰場呢?”陸賓陽眉頭微皺,說道。


    “老子隻是個奴隸!若想獲得一個合法公民的身份,除了在戰場上浴血廝殺,別無他法。”石川咬了咬牙,說道。


    “那可以等著迴家呀!以你的能耐,即便淪為奴隸,也定能混得如魚得水。究竟有何緣由,會讓你如此不想歸家呢!莫非是因為女人?”陸賓陽追問道。


    石川隻顧埋頭吃飯,並未答話。


    “你這般沉默,想來便是如此了。知曉了這些,寡人也便明白了你為何不願歸家。那女子的身份想必隻是一介平民吧!由於身份地位的懸殊,你擔憂恢複了公子的身份後,便無法娶她為妻。故而你才……”


    “得了吧!你真以為自己聰明絕頂了?我承認,目前我確實不是你的敵手。但假以時日,待我羽翼豐滿,必定會讓你跪地求饒!”石川厲聲道。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間,令他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竟敢在一國之君麵前如此張狂,這簡直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啊!


    “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能讓你如此牽腸掛肚。哪天寡人倒真要會會她。”陸賓陽沉聲道。


    “我勸你還是莫要如此。”石川冷言道。


    “為何?”陸賓陽追問道。


    “因為我會發怒,後果不堪設想。”石川的話語如寒霜般冰冷。


    “是嗎?那寡人倒要瞧瞧,如今的你究竟有何能耐?”


    話剛說完,隻見石川輕輕打了個響指。陸遠博、陸遠山等六位公子瞬間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開始喘不過氣來。他們全身的青筋如虯龍般暴起,一個個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仿佛被千萬隻毒蟲噬咬。


    陸賓陽終於無法保持鎮定,對著石川怒聲質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略施小懲罷了。放心,我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警告。”


    石川話音剛落,又打了一個響指,所有人這才如釋重負,恢複了正常。陸遠博、陸遠山等人望著石川的眼神,充滿了憤怒與恐懼。他們此刻終於明白,即便自己已貴為公子,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可在石川眼中,依然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身旁的侍女趕忙將六位公子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走向隔壁的房間。偌大的後花園,此刻竟隻剩下陸賓陽和石川父子二人。


    “看來寡人還是小覷你了。這莫非是你新的發明?”


    石川仿若未聞,繼續旁若無人地吃著軍糧棒,對他不理不睬。


    “你就如此仇視寡人嗎?”陸賓陽追問道。


    “給我一個不仇視你的理由。”石川冷笑著說道。


    “寡人可是你的父親。”陸賓陽沉聲道。


    “父親?嗬嗬嗬……真沒想到你還知曉自己是一個父親。我做了你十二年的兒子,這期間我任勞任怨,如黃牛般默默耕耘。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從機甲操作係統到安保係統,無一不是我精心打造。為你省去的資金何止幾百億。可我得到了什麽?換來的卻是你將我如貨物般賣給他人,充當奴隸。以曆練之名,行摧殘之實,我的心靈早已千瘡百孔。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有你這樣一個爹!”石川悲憤交加地說道。


    “家族曆練,乃是每一名世家子弟必經之路。他人皆已安然度過,為何獨你不行?”陸賓陽質問道。


    “嗬嗬嗬……你還真當我一無所知不成?別人家的曆練,不過是走個過場,鍍鍍金罷了。即便是有較真的,也不過是將孩子貶為普通人而已。可你聽說過,有誰家會把孩子貶為奴隸的呢?”


    “非常之人當行非常之法,若讓你成為平民,下一秒你跑去某家科技園去了。如此這般,又能起到何種曆練之效?”陸賓陽言之鑿鑿。


    石川怒發衝冠,下一刻便將桌子掀翻,對著陸賓陽怒聲嗬斥: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難道隻因覺得難度稍小,就要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貶為奴隸嗎?”


    “當然不是。讓你淪為奴隸,是為了護你周全。想當年,你才華橫溢,如旭日東升,光芒萬丈。這六年來,不知有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你這位大陸最年輕的博士。又有多少人對你心懷不軌,欲取你性命!你的存在,關乎到大齊的國運興衰。誰也不願看到我大齊出現一個如你這般的絕世天才。因為這意味著我大齊極有可能淩駕於諸國之上。你可明白其中深意?”陸賓陽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才不想為大齊效力!他們的種種設想,與我又有何幹?”石川憤憤不平地說道。


    “看來你仍是執迷不悟。你個人的想法如何,無人在意。你的存在,於他們而言,宛如眼中釘、肉中刺。簡而言之,他們欲取你性命,與你毫無關係。這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他們絕不願看到大齊日益強盛,哪怕隻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要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此乃政治之殘酷,人性之醜惡。做了幾年的奴隸,這一點你不應該深有體會嗎?”陸賓陽歎息著說道。


    “我豈會不知?故而,我決不願再經受第二次折磨。我要去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我對你們這些幼稚得如同過家家般的權力遊戲毫無興致。我要與整個陸家徹底決裂!”石川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絕無可能。自你降生在這個家族的那一刻起,隻要你體內流淌著陸家的血脈,就絕非你想割舍便能割舍的。”陸賓陽斬釘截鐵地迴應道。


    “陸家的血脈?好!那我便還給你們!”


    話音未落,石川便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作勢要開槍自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右手突然變得異常沉重,仿佛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而且如同失去知覺般麻木不仁。


    石川驚愕地轉眼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已變成金屬材質,那幾根手指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保持著扣動扳機的姿勢,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


    “為父再給你上一課。真正的強者之所以令人畏懼,並非因其殺人如麻,而是他們能讓人生不如死。切記!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陸賓陽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插石川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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