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心說,這字跡別說像顧景風三個字了,根本就不像字,在他看來就像是三坨形狀各異的屎粑粑,但他嘴裏可不敢這麽說,他用手指點了點紙條上的三坨屎粑粑。


    “這您就不懂了吧?就因為真王殿下這簽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全天下獨一無二!真王殿下跟我說了,他找模仿字跡的高手試過,不管是官方的還是民間的,沒一個能模仿得一模一樣!所以,登月樓認!咱們拿著這個小紙條,今晚就能進登月樓!”


    顧章華驚了,萬萬沒想到他三哥的鬼畫符還有如此妙用!


    侍書接著說:“真王殿下還說了,登月樓每日都會留上一兩間雅間,以防有貴客臨時到訪無法安置,真王殿下這簽名就是今日進入登月樓雅間的門票!這意味著什麽?殿下知道嗎?”


    顧章華又驚了,他還真不知道,問道:“意味著什麽?”


    侍書得意地仰起頭:“意味著咱們帶多少人去都行,隻要雅間坐得下!”


    顧章華想了想:“那照你這麽一說,我好歹也算貴客吧?我直接帶著王妃去不就得了?還用得上這玩意?”


    顧章華實在是不服氣!他的字沒他三哥的鬼畫符好使,他的身份難道還能比他三哥的差,不都是王爺嗎?


    侍書立刻三連問:“殿下,您在登月樓刷過臉嗎?驗明身份不需要時間嗎?被別的貴客捷足先登怎麽辦?”


    “對對對,趕緊拿著這小紙條,去登月樓先把雅間占上!”


    顧章華又仔細看了看他三哥的鬼畫符,竟然覺得此時再看,是如此的順眼!不禁連聲誇讚:“好字啊好字!”


    很快,趙萱帶著春蘭,顧章華帶著侍書,一行四人早早就到了登月樓。


    太陽還沒落山,也沒到飯點,登月樓前,稀稀拉拉地停著幾輛馬車。


    在顧章華出示顧景風的親筆簽名後,門口負責接待的夥計立刻拿去給頂頭上司確認,很快就又出來,恭恭敬敬地把四人迎至梅溪雅間。


    路上,趙萱低聲對顧章華說:“沒想到三哥的鬼畫符真管用!”


    顧章華心滿意得:“那是,我辦事向來靠譜!”


    趙萱偷偷朝顧章華豎起大拇指:“的確靠譜!”


    顧章華隻覺得渾身通透,整個人都似騰雲駕霧般飄飄然,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跟在兩人身後的侍書,嘴一直撅著,主意是他出的,真王的親筆簽名也是他拿迴來的,結果好處全讓殿下占去了,王妃也摳門,誇一句就完事了?殿下也是的,誇一句就飄了?也不知跟王妃要點實惠的獎勵,話說,這倆什麽時候能成真夫妻呢?


    侍書在心裏碎碎念,春蘭則早被趙萱打發去後台拿節目單,實際上去找小嶺了。


    趙萱剛一坐下,就見春蘭站在門口朝自己遞眼色,忙又站起身,揉著肚子朝顧章華苦笑。


    “王爺,我這突然間肚子有點疼!我去去就來,您先喝喝茶!”


    不等顧章華反應過來,趙萱已經快步走出雅間,跟著春蘭七拐八拐,終於拐到了小嶺的住處。


    趙萱剛一進門,被大家尊稱為水哥的觀流水,立刻就朝趙萱撲了過來。


    “大當家,可算見到你了!想死我了!”


    趙萱一把抱住觀流水:“我也想你,我現在是不是也該叫你一聲水哥?”


    “您敢叫我還不敢應呢!私下裏您可以還叫我小嶺,明麵上叫我藝名,觀流水就行!”


    趙萱放開觀流水:“算了,還是統一口徑,以後就跟著大家叫你觀流水吧,我怕我萬一一時疏忽,切換不過來,叫錯了,讓有心人查到你出自驕陽峪,那可就麻煩了!”


    “都聽您的!”


    趙萱拉著觀流水的手,上下打量著。


    隻見觀流水此時已經換上了晚上演出的女裝,發髻高聳珠翠滿頭,眉目如畫裙擺飄飄,腰肢不堪一握,還好是平胸!


    趙萱用手指點了點觀流水的胸口,調侃道:“沒塞倆大饅頭?”


    觀流水捂著胸就笑:“您別點我癢癢肉!”


    趙萱也笑了:“你打扮成這樣我看著都嫉妒,男人就不能唱歌跳舞了?非要男扮女裝?”


    觀流水連忙解釋:“那倒不是,今晚要表演的曲目,我演的是一位閨閣怨婦,我這也是剛排練完,聽春蘭說您來了,還沒來得及換,平日裏還是男裝多些。”


    趙萱點點頭:“那就好!外貌可以變,但心不能變!”


    觀流水給趙萱倒了盞茶水:“大當家,您說的我懂,我還是那個一心追求歌舞藝巔峰的小嶺!”


    趙萱在桌邊坐下,見春蘭關上了門,在門口守著,這才問觀流水。


    “是不是我托你打聽的事有眉目了?”


    觀流水立刻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表情嚴肅地說起事情經過。


    “昨日我約了一個重量級水粉見麵。”


    觀流水剛說了一句,就見趙萱皺眉,忙道:“觀流水的粉絲,簡稱水粉。”


    趙萱明白了:“你繼續。”


    觀流水道:“他就是當朝重臣,舉世聞名的大文豪、大詞人,禦史大夫馬保國馬大人!”


    “我知道他。”


    “您不是讓我打聽,十多年前的使團遇襲案是否與越國有關嗎?我跟馬大人小酌了幾杯,就把話題往越國帶!說起越國這些年來皇子們勾心鬥角都想奪太子之位,太子田原很可能地位不保!”


    趙萱有些急了:“你這麽說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你可別出什麽事!”


    “放心吧,大當家,越國因為這事,都亂成一鍋粥了,不是什麽秘密!”


    “那馬保國怎麽說的?”


    觀流水壓低聲音:“馬大人一口咬定!田原最終肯定會執掌帝位,我就問他為什麽這麽肯定?他說他一向看人很準,他見過田原,我就追問他是什麽時候見過?他說是十多年前使團遇襲後不久,田原親自來櫟陽秘密麵見夏帝,見我對此表示質疑,他就有點急了,再加上喝了點酒,立刻說當時有其他人在場,可以給他作證!”


    趙萱忙問:“誰?”


    觀流水迴憶著:“馬大人跟我說,當時在場的,除了夏帝顧離,他和越國太子田原,還有大將軍秦韶和當今相國楊留名!”


    趙萱激動地站起身:“馬保國可說了田原來櫟陽做什麽?見夏帝又有何目的?具體都談了些什麽?”


    觀流水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是想繼續問清楚,但馬大人好像對我起了防範之心,說我小小年紀不該對政局這麽感興趣,還是應該好好讀書好好排練,我也就隻好轉移話題,沒再繼續問下去。”


    趙萱在房內來迴踱步,心想,遇襲案發生後不久,越國太子竟然來到夏國都城?還秘密覲見夏國皇帝?!那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斷,遇襲案真的跟越國有關?!


    觀流水見趙萱眉頭都快擰成了川字,忙問了句:


    “大當家,您為什麽對這樁舊案這麽感興趣?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難道您與這案子中某個人有什麽關係?還是您知道些什麽線索,當年這案子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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