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舒當然不會隱瞞,不用徐熙顏威脅她,她自己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明明受傷嚴重,還說自己的身體沒事,這是神經病才會做的事情,興許是沐雲舒到底神魂有些損失,她實際蘇醒的時間比醫師料到的要長很多。


    不同於沐雲舒的傷勢,軒轅銘和沐雲迪則是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段時日,劍修堂的堂主果然是個一絲不苟的性子,對於這兩個徒弟,先是慰問了傷口,表揚了徒弟們作為師兄做的很好,很好的護住了自己的同伴。隻是兩個人欣喜之餘,劍修堂堂主隻覺得一氣打不過來,這是什麽徒弟,如此的不知輕重,難不成無論是麵對著誰都這副逞強的模樣嗎?沐雲迪和軒轅銘在經受了師傅的表揚之後,終是明白了為什麽師兄們都說師傅罵人的時候多麽可怕,後來劍修堂堂主打開了兩個人房間的門,長舒了一口氣,神清氣爽的走了,徒留兩個人一臉的不知所措。


    師傅罵人太狠怎麽辦,劍修堂的修士告訴你,隻能接受,況且劍修堂堂主性子火爆,若是徒弟有一個質疑了他,結果不是被罵的狗血臨頭,便是以抄寫本派派規為終,兩個人自然是聽到過這樣的說法,對於師傅的滿腔怒火,自然是承受下來,隻是最後還是逃不過抄派規。


    當然他們兩個人也受傷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但是這不妨礙常年不見一點姑娘的男修寢舍裏來幾位姑娘,沐雲舒純粹是為了看哥哥的傷勢,沒錯,本姑娘才不是為了什麽軒轅銘,才不是因為他,對沒錯,就是為了自己的哥哥,才不是因為什麽軒轅銘。


    沐小姑娘深感如果自己一個人去的話,難免會招人猜疑,她雖然年幼,可是有些人心裏想的都是些歪心思,都是人,誰還沒有一個嫉妒心,她雖然不害怕這些流言蜚語,但是眾口爍金,積毀銷骨,要是傳出什麽某些修為高的男修的一身修為是雙修得來的,那就不是很好了。


    沐雲舒想到了這點,也就打算同她們一起去看看,畢竟傷員中有她的哥哥,若是這些人去才會真的讓人注意,畢竟她們和軒轅銘和沐雲迪都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沐雲舒的想法委實是給徐熙顏和範麗雪提供了方便,作為在上次的事件中被救下的人,她們本來也是要去,隻是無親無故的貿然進入男修的寢舍,委實有些失禮,難免會讓人傳出什麽不好的話。


    沐雲舒同姑娘們的意見不謀而合,索性直接浩浩蕩蕩的向男修寢舍出發,隻是現在確實遇到了一係列的問題,三個姑娘被男修寢舍的最年長的修士擋在了門口,那人長得一副威武模樣,整張臉上一個表情都沒有,隻是一臉的嚴肅。即使如上輩子不怒自威的皇後娘娘,也有些膽怵,畢竟這個人長得太嚇人了,她算是明白了每每提到男修們的寢舍,女修們都一臉的不願意詳談,看來是往事不堪迴首。


    三個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徐姑娘性子最是活潑,你先去,想來這位,這位也不會過多的為難與你。”徐熙顏自然不願意前去,自當是一口迴絕:“不不不,範姐姐你最是年長,這種事情就是範姐姐你去做就行,範姐姐加油,我支持範姐姐。”範麗雪連忙迴絕:“不不不,這件事情適合徐妹妹做。”推搡之間,沐雲舒被擠了出去,當然沐雲舒一向是冰來將擋,水來土掩,沐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己同那位的身高差,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駐紮在男修寢室的一座山似乎看到了眼前這個小小姑娘,意識到了對方在看著自己,沐雲舒在心裏給自己鼓勵:“加油,沐雲舒,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等到另外兩位姑娘終於推搡完了,終於意識到現在麵對著那位男修寢舍駐門的,是沐家的沐雲舒。


    兩個人有些懵,後來後知後覺的跑到了那位駐守麵前,總不能讓小姑娘一人去承受這山一樣大的壓力吧。於是現在的場景,便是幾個人三雙眼睛和一雙眼睛的互瞪,等待的時間是短暫的,過了好一會兒,這位駐門才開了金口:“你們三個是誰,來男修寢舍來做什麽,有什麽目的。”令姑娘們吃驚的是,這位駐門明明生的威武雄壯,聲音卻意外的好聽。


    沐雲舒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個假的耳朵,聲音好聽的駐門以為她們沒有聽清楚,再次重複了一邊自己方才說的話:“你們是誰,來男修寢舍幹什麽,有什麽目的嗎。”果然自己不是耳朵聾,沐雲舒這樣想著,更不要提其他人,看了一眼在旁邊同樣錯愕的朋友,沐雲舒歎了一口氣:“您好,我的哥哥昨日裏受了傷,我想去看看他,您看方便我們進去嗎?”駐門到也是個熱心腸的性子,同他的外表不同,一聽說是來看哥哥的,便同意了她們幾個的進入。隻是必要的程序不的少,在姑娘們被細細詢問了哥哥所在的寢室,確定寢室中的其他門弟子都去上了課,才允許她們進去。


    隻是同寢室的上課,不代表有別的寢室的人都去上課,所以對於有姑娘們能夠進來,其他男修表示,這都是天使啊。不要說女修,就是男修自己見到了駐門的修士都有些犯怵,這幾位能克服心理障礙,頂著那位修士的目光走進來,的確是高人。見到沐雲舒三個人去了沐雲迪和軒轅銘的寢室,恨不得咬斷自己身上的衣襟,這兩個小子是什麽福氣,先能和魔修左護法有一站,後有這麽好看的小妹妹去看病,他們羨慕了。


    當然有人羨慕,便有人嫉妒,對於不想生事的沐雲舒來說,原本可以做到對於一些不好話做到心如止水。隻是同行的徐熙顏是個火爆脾氣,有人嫉妒羨慕,有人便說著炒作顯擺,這樣還修什麽仙,看這些來這裏的姑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來男子寢舍,也不覺羞愧。


    當然他們也隻敢過一過口頭的癮,先不說男女之間的大防,流雲派更是一向以實力論高低,就是每三年一度的比拚,也從來不是分男女賽場的,女子雖說力量大多數弱於男子,但是有的女修可以依靠靈巧取得勝利。隻有無能的失敗者,才會說什麽男女大防的話。


    興許是被人挑釁,那說話之人倒是直接迴了一嘴:“那又如何,你們還是不是姑娘,這般厚顏無恥,我想,莫不是早就已經你情我願郎情妾意的同人有了肌膚之親。”見這人直接將汙水潑到人姑娘的貞潔上麵,有些男子已經露出了不滿:“喂,你說這話就過分了些吧,你這話的意思是隻要關係好些的都有了肌膚之親,這不是平白裏汙人清白嗎?”所有的男子聽到這話都麵色不太好,畢竟說起來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幾位異性好友,有的卻是是在搞曖昧,有的就是好朋友好哥們,彼此見就是開個葷段子也不會怎麽樣。


    如今被那人一說,那他們彼此間還做不做友人了,那位說話的男子自然明白自己說的這話引出了多少幺蛾子,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沐雲舒倒是沒有同這失心瘋一般計較,隻和徐熙顏範麗雪一起向著自己哥哥的寢室出發,沐雲舒作為沐雲迪的妹妹,怎麽會不給自己哥哥一個驚喜,雖然哥哥為了救自己和其他人受了一點傷,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不能捉弄捉弄自己的哥哥。


    所以剛一開門的時候,姑娘們便假裝躲在一旁,等到沐雲迪和軒轅銘在房間裏猜拳猜出來誰來開門的時候,姑娘們表示我的耐心快被用完了。所以當沐雲迪在床上左晃一晃,右扭一扭的轉悠過來,姑娘們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嚇,導致沐小公子一個不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笑的不能自拔的好友和妹妹,以及妹妹的好友,沐小公子自己也覺得有趣,絲毫沒有被捉弄的羞憤。眼見著自己哥哥在地上爬起來有些費力,沐雲舒還是過去把哥哥在地上拉了起來,畢竟哥哥受傷的地方是內力和肋骨,又沒有在屁股上受傷。沐小姑娘如是想。


    玩笑過後,沐雲迪再次迴到了已經躺的有些厭煩的床上,隻覺得從前從沒覺的躺在床上這麽無聊。看著周圍的同寢舍的人都在為修仙而奮鬥,自己卻隻能和軒轅銘一起躺在這裏養傷,沐雲迪有些難受,他常年習慣於過辛苦的日子,他自打懂事便明白,自己是沐家嫡長子,以後是要繼承父親的相位,需要自己學的,自然要多,要精,沐雲迪深深明白,也就對於現在養傷的生活,多了幾分不習慣。


    同樣有些不適應的還有軒轅銘,作為皇子,名義上更是皇後的兒子,他要學習的東西可不比那位沐公子少,甚至還要多,皇室錯綜複雜,單單宗親自己就已經分不清楚這是父皇的哪位堂兄,這又是父皇的哪位皇妹。軒轅銘的性格又是個對自己狠的人,現在終於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歇歇,可是自己也是渾身的不舒服。


    對此沐雲舒無情的嘲笑他們就是天生該受苦的命,沐雲舒自然是不信這些,至於對他們無情的嘲笑,也隻是好友間的玩鬧,他們這些人,總是看著光鮮,實際上作為嫡子,嫡女,皇子的責任,一個比一個重。沐雲舒明白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彼此間開著這樣的玩笑,隻是心裏卻都不是個滋味。


    如果可以,他們是真的想要做個逍遙人,在其位謀其職,這是所有人自打剛曉事的時候就明白的事情。父母的言傳教導,夫子的敦敦教誨,這是他們這一輩的人都知曉的事情,都必須要承擔的事情。


    相較於沐雲迪的活潑,軒轅銘倒是安靜些,沐雲迪是典型的人來瘋體質,作為沐雲舒的哥哥,他確實是個話癆屬性,徐熙顏剛提了一嘴的他們同左護法怎樣鬥爭,沐雲迪便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沐雲舒對於哥哥的自我吹噓隻覺得免疫,不想聽哥哥說這件事情,但是她還是挺想聽軒轅銘說這話的。況且,徐熙顏和範麗雪在自己醒後說過,當時自己陷入夢境,最重要的還是軒轅銘在旁邊念靜心咒。


    沐雲舒不是個無情之人,軒轅銘多次明裏暗裏對自己的照顧她不是眼瞎,她已經在這人麵前不用裝作一副小孩子的模樣,軒轅銘知曉她陷入幻境的原因,也是他的玉佩幫自己走出了幻境,對他,沐雲舒是懷有感激的。


    沐雲舒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少有的不好意思都能在軒轅銘麵前貫徹了個底,特別是在自己不用在裝作一個小孩子之後,這個人有些越發的放肆了,現在更直接示意自己坐在他的身邊。


    沐雲舒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她離開了哥哥胡說八道的場所,走到了軒轅銘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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