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聚會的高潮,是從現在才開始,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環節,是要檢驗孩子們有幾分本事,王姨娘到底是沒參加過幾次這樣的聚會,當侯府夫人說起“沒想到,轉眼間這麽多年過去了,看著這一個個年輕的麵孔,這個人啊,真的要服老啊。”她這樣哀歎著,隨機一位夫人便開了口,“夫人真是,當年的我們,哪有這些孩子們漂亮,對了,機會難得,我看著今晚的月色美得很,不若,就以古琴為媒介,彈首曲子應和這月亮,如何,在座的,哪位姑娘願意試試啊。”


    她說這話,意思很明確,是想讓自己女兒出出風頭,今日來的浩命們,哪個沒個兒子的,年齡正合適的,也可以定個親,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自然明白,索性便由著她去,沐夫人的心思更是簡單,自己女兒才多少歲,什麽都沒學,自然也就不出這個風頭,所有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會輪到自家的自家女兒,於是便向自己家姑娘使了眼色,女兒們收到母親的信號,便都沒有發生。


    王姨娘從沒參加過這樣的場所,自然不懂得所謂的潛規則,當一聽說可以表現表現,立馬笑了起來:“既然這位夫人這樣說了,那,煙兒,你來做首詩吧。”她這話相當於當場打那夫人的臉,果然,當沐雲舒看向那位夫人事,那個臉色實在是,難看的緊,隻是因著修養沒有罵出來,豈有此理,一個娼妓的女兒竟然要和我的女兒爭出風頭,好,你不是要顯擺嗎,你做就是了。


    幾位夫人都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白岑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氣氛十分尷尬,侯府夫人暗罵一句:“果然娼妓就是娼妓,如此情況,這可難辦啊。”“哈哈,這好啊,早就聽我家相爺說白家姑娘十分出色,驃騎大將軍徐家的女兒也是過人,不如,今日就幾位同齡的姑娘去準備準備,抽簽比一比,夫人,您說是吧。”侯府夫人見有人給了自己台階下,立馬接下去,“對對對,我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不如,讓這些姑娘都去準備準備。”說完還同沐夫人投去感謝的眼神。


    聽說要比較,王姨娘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輸在起跑線上,她要向那些嫡女,正妻證明,自己出身煙柳之地如何,她的女兒也不會比她們的女兒差,便跟著隨機也去準備,她這邊剛走出去,那邊沐夫人就勸起了徐夫人,“好啦,阿玉,犯得著和一個妓子一般見識嗎,隻是今日,著實怕是委屈這群孩子了。”她說的話大家都懂,嫡女竟要和庶女一起比,這是對嫡女的侮辱,隻是,現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那麽做,沒有什麽好辦法。隻是,沐雲舒的母親怕是也沒想到,今日做的這些,無疑給那些個庶女們希望,沒想到白岑煙竟然可以和嫡女們比琴技,這是什麽意思,白岑煙想不到,沐雲舒的母親也想不到,今日,讓白岑煙成了那些庶女的領頭人。


    徐夫人隻是歎了口氣:“阿梧,你說的我怎麽可能不懂,隻是,這個王氏著實是讓人氣憤,原先我隻以為出身不好,興許該是個知趣的,沒想到,竟是這般修養,如此,她手下的嫡女,小琴的女兒,該怎麽辦。”小琴是白大人的原配妻子,自然也是京中嫡女的一員,曾經也是至交好友,沒想到的是紅顏短命,早早的剩下個女兒離去,她們幾個有心幫助幫助,可是誰能想那個白大人找了個秦樓女子做姨娘,如此,人家有了母親,她們這些個夫人,也就不好插手了。


    話說到這裏,便有小廝說著,姑娘們都準備好了,沐夫人看著自己懷裏的沐雲舒,女兒正在乖乖的蹲在自己懷裏吃點心,隻歎了一句:“沒娘的孩子最是可憐,也同樣是嫡女,隻盼著,咱們幾個家的姐兒,可以幫幫那孩子。”說到這時,姑娘們都過來,小廝拿著籠子,裏麵放滿了寫滿序號的紙張,一個一個抽,順序也就出來了。


    第一個要演奏的,好巧不巧,正是徐夫人的女兒,但看到自己女兒抽了個頭簽,徐夫人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王姨娘的臉色又開始不好了,她的女兒原本可以第一個表演的,隻是大局已定,就算她賴皮,也於事無補。徐夫人的女兒徐熙顏不愧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除了高超的琴技,重要的是感覺,一首曲子給人感覺彈得蕩氣迴腸,充滿著殺伐之氣,“好,不愧是徐將軍的女兒,傳遞出來的感情,當真是妙。”說這話的是刑部尚書的夫人,她在年少時期,就被冠以京城第一琴手的稱號,對於古琴的造詣,她在這京城中認第二,無人敢占第一,因此,徐夫人感覺自己臉上格外有光,就連徐熙顏,也高興了不少。


    她原本還不樂意和個庶女比。沐雲舒一看就知道,現在正是奠定友誼的時候,徐將軍的女兒,可是後來的戰場英豪,大楚第一位女將軍,就連作為皇帝的軒轅朗,也對她禮讓三分,她噗嗤噗嗤的從自己母親懷裏爬出來,倒騰著自己的小手,“姐姐,姐姐好厲害,我好喜歡姐姐”作為驃騎大將軍之女,徐熙顏可沒少聽過奉承話,隻是這樣的直白,還是一個小孩子,她心情好了許多,摸摸小妹妹的頭:“真的嗎,小妹妹,小妹妹要是想學,我可以教給小妹妹呢。”“好啊好啊,阿娘,我要學我要學。”江梧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女兒蹦蹦跳跳,隻覺得分外的可愛,小孩子不會騙人,沒想到沐家的小姑娘這麽可愛。在宮宴裏就已經見識過沐雲舒的姨姨們,隻覺得,自己怎麽沒生個這樣的女兒。


    第二個出場的,就是白岑煙,她的曲子偏柔情些,技法也可算得上是熟練,隻是,在刑部尚書的夫人麵前,她又有些緊張,以至於彈錯了幾個音,王姨娘自己認為,女兒彈得很好,她在青樓時聽琴妓彈得,可比自己女兒差了不知道多少,白岑煙彈得緊張,原本順手的古琴不知為何,變得陌生起來,隻是她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一曲終了,王姨娘開頭鼓了掌,其餘的夫人才迴過神來,紛紛說好。


    刑部尚書的夫人倒是什麽都沒說,眾人便以明白,這是給白家一個台階下,隻是,白岑煙看周圍人紛紛叫好,便抖著膽子站了起來。“尚書夫人,您看我彈得如何?”那邊的尚書夫人還沒有迴過神來,忽然有一個人過來問她自己彈得怎麽樣,她有點不知所錯,隻是,自己的人設不能坍塌,“白姑娘所奏,技法嫻熟,從白姑娘的手指就能看出,練琴怕是很久了。”


    她說這話,白岑煙,王姨娘自是欣喜,隻覺麵上有光,可以在這些夫人小姐麵前昂首挺胸的走過去,“隻是,有一點,白姑娘的曲子,我實在是沒有聽出什麽,白姑娘想表達的,是什麽呢,興許是我研究尚淺,白姑娘所表現得感情,我沒有感受到。”這話說的比較直,直至她白岑煙是個沒有品位之人,表達不出感情,隻能說她品不出那首作品表現了什麽。隨即,白岑煙臉色的紅潤消了下去,剩下的隻有死灰的白。


    沐雲舒看著他們的表情,隻覺得爽,誠然上輩子,白岑煙沒和自己做過對,但是,她若是沒記錯,進侯府時罵罵咧咧的就是她和她的娘,更何況,她們現在已經有了些衝突了,若是她能夠安安分分的,她是不屑於和一個小庶女動手,若是她不老實,那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總之,後麵的表演,她看的不是那麽仔細,總之,還都不錯,隻是有幾個特別出挑的,得到了尚書夫人的肯定。


    宴會還有一日,侯府夫人因著愛花,因此,對於花草很有研究,最喜歡想各種各樣的人,展示自己的花,有人傳言,侯府的夫人,若是要讓她自己孩子和花之間選擇一者,她定會選花,當然這都是傳言,傳言自然三分真,七分假,她確實愛花,但隻一點,自己家孩子還好些,唯獨別人家,若是碰了自己的花,她是定會生氣的,沐雲舒自然知曉這件事情,上輩子她就聽人說,白岑煙曾在這次宴會上摘下侯夫人的花,為此,白大人沒少在朝中被侯爺針對,這一世,她不打算攔著,她不能插手太多,實際上是因為她挺想看會發生些什麽。


    侯府夫人在在大家演奏完後,提議去花園看看,眾人當然是明白她想顯擺自己的花,無奈下,也跟著去了,花自然是美的,但是,沒有人摘,很簡單,大家來之前就被自家母親揪著耳朵:“千千萬萬別去動他們家的花”她們都知道侯府夫人到底多愛自己養的花,那可是她的寶貝,但是,總有這麽一個兩個的犯傻不聽。


    經過剛才,白岑煙已經成了庶女們的核心,她們羨慕於這個和嫡女們比試過的白岑煙,同時也覺得她勇敢,她已經成了庶女們的精神力量,畢竟隻有她敢針對自己嫡親的姐姐,而且還不用擔心遭到大夫人的打壓,所以被庶女們圍著的白岑煙有些飄飄乎,看到再一次落單影隻的白岑錦,自然就是“喂,白岑錦,你去給我摘朵花來,早就聽說侯府的花好看,剛才諸位妹妹說,我比花好看,你給我摘一朵來我看看。”


    她說這話,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她們可明白,這花有多重要,這次可以看一個嫡女出醜,可以定不能錯過。“想要花,你自己就去摘啊,論理來說,你是個庶女你姐姐是嫡女,什麽時候,庶女可以這麽給嫡女說話?”說這話的是徐熙顏,其他人才發現從那個黑暗裏出來的嫡女們,其實嫡女們,從內心,都是學了自己的母親,等級,是她們一出生就明白的東西,庶女永遠隻能唯唯諾諾的,這是她們的一慣想法,第一次見到這會種情況下,難免會覺得這是在打所有嫡女的臉。自然不會忍下去。


    白岑煙自然受不了挑釁,“你們這些嫡女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會投胎嗎,既然你們覺得我不敢摘,我就摘給你們看。”說完順手摘了一朵,狠狠地摔在地上,還撚了撚,然而,真正有意思的,是前來的夫人們,當侯府夫人看到自己的花,在白岑煙的腳下時,臉色可是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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