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帶著肖莉莉這個弱雞拖油瓶,大家的速度並不快。


    通過契約關係,唐燁能感覺到黑子情況不錯,也就沒太著急。


    甚至,大家還有心情吃了個晚飯,才又繼續尋找黑子。


    在水潭邊找到黑子後,唐燁一句話沒說,大家直接原地休息。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不原地休息怎麽辦呢?


    夜深人靜,山中狼群狂嚎百獸嘶鳴,司岩主動攬下了值班的任務。


    “你們休息吧,我來值班!”


    唐燁說道:“咱們這個團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的,黑子也是,也算一個呢!”


    黑子剛有所愧疚的情緒又都喂狗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憑什麽我們值班,而你卻要唿唿的睡一整個晚上的覺呢?”


    唐燁陰惻惻地問道,“你想如何?”


    黑子得理不饒人,聲音還挺大,“今天晚上,你值班,我們大家都睡大覺。”


    肖莉莉那個弱唧唧的女人可是跟他說了,她原本要給自己留一份吃食的,是自家那個無良主人不同意。


    所以,黑子感覺受到了壓迫,要奮力反抗。


    唐燁,“行,可以!”


    黑子:看吧,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這一反抗不就成功了嗎?


    黑子還沒來得及與人分享,就見唐燁抄起一根一腿粗的棍子,朝著他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敢質疑並挑戰領導的權威,老賬新賬一起算,分分鍾打得你懷疑獸生。


    黑子疼得嗷嗷直叫,從狗叫變成了豬叫,再從豬叫變成了慘叫。


    叫聲之慘烈,直接把附近幾個山頭的野狼嚇退到了幾十裏開外。


    被打慘的黑子心裏苦,隻能給老龜神識交流。


    “龜前輩,這女人既兇又不講道理,我簡直是受得夠夠的了!”


    老龜,“她打你,你怎麽不跑掉呢?”


    非但不逃,還梗著脖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任其揮舞自己手中的大棒。


    黑子其實想說,我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逃不掉嘛!


    此話雖屬實,但他丟不起這個人。


    下巴一揚,冷哼一聲,“好男不跟女鬥!”


    老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黑子不依不饒,“哦是什麽意思啊?”


    老龜,“哦是語氣助詞,表示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可懂?”


    黑子:……這是真拿老子當白癡啦?


    “龜前輩,我這裏有一塊中品靈石,替我辦一件事,就歸你了!”


    中品靈石啊,老龜心動了。


    沒辦法,在這個靈氣稀薄的破地方,靈石太稀有了。


    老龜,“你想讓我做什麽呢?”


    黑子說道:“弄個地龍翻身什麽的,嚇一嚇我家那個無良主人。”


    憑什麽他在這裏迎著寒氣,沐著夜色發困,無良主人就睡得分外香甜呢?


    她不是要睡個好覺嗎,偏不如她的意。


    老龜,“一塊中品靈石,就為的嚇一嚇她嗎?”


    黑子,“不然呢?那可是我主人唉!”


    老龜好笑地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麽呢?”


    理論上來講,妖寵和主人是一體的。


    原諒他在泥潭待了許多年,都看不懂這些小輩們的心思了。


    黑子,“重振我們男人的雄風,這隻是邁出了最微小的一步。”


    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兒,他一定可以的。


    然後就聽老龜涼涼的說道:“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黑子:我草,這還是隻母龜!


    然後,老龜縮進龜殼中,再也不出來了。


    想起那道強大的神識,老龜抖得更厲害了。


    “真是搞不明白,黑子一直在生死邊緣蹦躂,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呢?”


    越想越抖,越抖越想抖。


    龜殼在不停抖動,大樹也因此受到了牽連,樹上的小鳥驚惶失措的飛了起來,耳畔頓時傳來無數道鵲鳥驚飛的嘰叫聲。


    黑子大喜,一塊中品靈石真給力,龜前輩太給力了。


    “怎麽迴事兒?”


    荒郊野外,司岩本就睡不踏實,一有風吹草動就清醒了。


    黑子忽扇著自己的大爪子,幸災樂禍地說道:“地龍翻身,大家應該是睡不成了。”


    “是嗎?”


    唐燁坐起身來,示意小紅紅屏蔽了肖莉莉。


    帶著一個外人在身邊,還是有許多不自在,兼之,還是司岩的仇人。


    聲量不高,黑子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意。


    卻還是硬著頭皮迴道,“那肯定是的,你看那座小島,還在抖呢!”


    老龜都要被氣死了,“老子是被嚇得,嚇得,你懂不懂啊喂?”


    黑子不懂,沒辦法與老龜共情,喋喋不休地印證著自己的猜想,“你們看,那島上樹歪枝斜,連鳥都飛走了。”


    唐燁看著正在努力表演的黑子,十分之無語。


    其實,她真心想提醒一句,“黑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啊?”


    忘記了咱們之間有著主仆契約關係,一個念頭就能知你心之所想。


    她尊重自家契約妖寵,但並不意味著想被他蒙蔽。


    “罷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念在他沒有害人之心,隻是想搞個惡作劇,姑且放他一馬。”


    於是,眼神淩厲的看向了那處綠島,沉聲說道:“出來吧!”


    眼神太有壓迫感,老龜像是被被淩遲一般,抖得更厲害了。


    若身處此中,還真是一場大型地龍翻身。


    黑子有些傻眼,以龜前輩的實力,若非主動出聲,他都沒察覺。


    若非龜前輩實力超絕,能在這地方潛伏成一座孤島的嗎?


    卻被自家這個無良主人一聲叫破,這是怎麽一迴事兒呢?


    不待黑子想明白,司岩便大喝一聲,“阿燁,何必與他廢話,待俺砸碎他的龜殼!”


    司岩一貫的原則,能動手的時候絕不逼逼。


    手腕一翻,取出自己的烏金錘,足尖點地,來了一個飛身跳躍。


    手擎烏金錘,就要砸向老烏龜的頭部方向。


    司岩雖隻有武皇境實力,但他力大無窮,連高他一個大境界的武尊境強者都幹不過他。


    再加上手中的烏金錘,更是如虎添翼。


    傻小子一錘子鑿下去,不敢說龜殼會四分五裂,老烏龜肯定沒個好。


    龜殼防禦性極強沒錯,但龜殼是老龜身體的一部分。


    他又不能棄殼而逃,砸的狠了,肯定會痛會受傷。


    千鈞一發之際,老龜慫了,一改之前慢吞吞的形象,大聲喊道:“有事兒好商量,別打別打!”


    唐燁兩手抱臂,“既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一早就主動現身不就行了,何必藏頭露尾的做縮頭烏龜。


    嗬,唐燁扯了扯嘴角,想笑。


    人家本來就是隻烏龜,縮頭是人家的本能反應。


    所以,還是我強求了嗎?


    接觸到老龜幽怨的目光,黑子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唉呀,我這是把龜前輩給連累了,是吧?


    這可不行,龜前輩與我家老祖可是有交情的前輩,我可不能見死不救讓無良主人把他給燉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子忽然放大了身形,如一隻巨大的屏障般擋在麵前,義正辭嚴地說道:“有什麽事兒衝著我來,不要難為我家老祖的朋友!”


    唐燁難得好脾氣地一揮手,耳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黑子被掀出幾百米遠。


    “都說了見者有份,這麽著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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