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天理嗎?”常周問。


    肖白道:“不行,我得歇會。”


    常周道:“我也是,下下食等會睡一覺。”


    於是兩人半躺在沙發上,開始刷手機。


    肖白邊看新聞邊念叨著:“白林市某沙姓中年男子,沉迷遊戲《天理》,為追求遊戲中極致虛擬裝備,賣房借債傾家蕩產,女友被迫與其分手,該男子無法承受打擊,跳樓自殺……”


    念著念著,肖白忽然騰地直起身子,將手機遞到常周麵前:“你看……”


    常周道:“有什麽好看的,這種新聞又不稀奇,別擋著我看美女練瑜伽。”


    “不是,你看這個照片,照片上的女的,像不像那誰?”肖白急切道。


    常周瞥了一眼新聞上的配圖照片,照片拍的是事發現場,有救護人員和救護車,救護車後站著一個女的,這女的試圖用手遮擋臉龐。但巧合的拍照角度卻將她的全貌展露無遺,她看起來並不如何悲傷。


    嗖的一下,常周坐了起來:“像像像,像那個……那個……”


    肖白道:“覓嶼暖風。”


    常周道:“對對對,就是她。”


    肖白問:“這個想不開的男人是夜涼河嗎?”


    常周道:“不會是夜涼河。哎?你剛才說男的姓什麽?”


    肖白:“姓沙。”


    “沙,沙……”常周腦袋裏突然嗡的一下子,他喃喃道:“難道是醉臥沙場?”


    肖白當然知道醉臥沙場是誰,那個決鬥輸給常周兩千多金幣的男人。


    他看了看常周,常周正盯著手機上新聞發呆,於是他說道:“這個女的未必就是覓嶼暖風,可能隻是長得像而已,跳樓的也不一定就是醉臥沙場。”


    常周迴過神來:“對,不一定是他們,我要進天理,問問夜涼河,他一定知道。”


    說著,他將肖白的手機塞迴肖白手中,轉身朝房間走去。


    肖白喊了一聲:“喂!就算是他,跟你也沒關係。”


    常周迴頭,用忽然之間變得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怎麽會沒關係呢?”


    肖白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說,隻能隨他去。


    這時,手機屏幕一亮,來了一條信息,肖白打開一看,是依依發來的。


    “不用出去吃,外麵多沒意思啊,明天就去你家,你們買好菜我們來燒,讓大白嚐嚐我的廚藝。”


    肖白咧嘴笑了,一臉幸福地迴複了個大笑臉表示同意。


    不一會,依依又發來消息:“我有個好閨蜜想跟我一起去,你會不會介意?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就不帶她。”


    肖白道:“不介意啊,我這邊也有個好朋友呢,人多熱鬧。”


    依依問:“你那個朋友也玩天理嗎?”


    肖白道:“玩的,他很厲害呢。”


    依依又問:“有多厲害?難道比你還厲害?”


    肖白道:“那當然。”


    “哇!那我們明天見啦!”依依迴複道,還加了一個親吻的表情。


    肖白傻笑著往沙發上一躺。


    常周迴到天理世界,連忙給夜涼河發去消息:“我看到了一個新聞,是醉臥沙場嗎?”


    良久,夜涼河才迴複:“是他。”


    常周問:“怎麽迴事?”


    夜涼河:“暖暖跟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暖暖就把跟我相好的事情如實告訴了他,他受不了,哭了很久,然後說了句永別就下線了。”


    “暖暖感覺不對勁,也連忙下線打車趕去他家,到他家樓下的時候,救護車也來了……”


    “黑雞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這事跟你無關。”


    黑雞道:“怎麽會跟我無關?他如果沒有輸給我安身立命的暗金拳套,也許……”


    夜涼河說道:“沒你說的這麽誇張,輸了暗金拳套,對他來說不算傷筋動骨,他依然還有一身極品裝備,還有一個百戰家族,他依然可以風光無限。”


    “黑雞兄!一件虛擬裝備的失去,一次遊戲中的死亡,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難道做生意虧點錢或者在外麵挨頓打就要自戕嗎?他是一個成年男人,除了他自己,沒有人需要對他負責。”


    “不但跟你無關,跟我也無關,跟暖暖也無關。暖暖最多算是他的前女友,戀愛和分手本就是尋常事情,人家夫妻離婚的都多了去了,不還是照樣生活?分個手就尋死覓活,隻能說明他心理有缺陷,怨不得別人。”


    “其實他這樣做很不厚道,他想用自己的死讓別人陷入深深的自責,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別人。”


    “他成功了,暖暖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現在很傷心很自責,整個人像是魂都丟了。現在還把你牽連了進來。”


    “黑雞兄,我看出來了,你也是個好人,但是,我勸你一句,看開點,各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該是怎樣就是怎樣,這是他的宿命。你不要強行把自己跟他扯上關係。”


    “好好睡個覺,把這事忘了吧。”


    夜涼河的一番說辭把他自己跟醉臥沙場的自殺撇得幹幹淨淨,順道還寬慰了一下黑雞這個矯情的賤貨。不得不說,他是個極聰明的人。


    但是黑雞覺得,這個聰明的小夥子好像也被人遮蔽了眼睛。


    於是他跟夜涼河說道:“你最好注意點覓嶼暖風。”


    夜涼河隻迴複了一個“好”字,便不再說話了。


    起風了,黑雞茫然佇立在不毛之地。


    不毛之地的風很硬,硬得像地上的石頭,吹在臉上有些刺痛。


    等他再次退出天理時,肖白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嘴角帶著微笑,手機放在胸口。


    這玩意有輻射,放身上可不好,於是常周幫他將手機拿起放到一旁。


    心裏頭有事,睡不著覺,換了鞋子出門跑步去。


    圍著小區周邊才跑了兩圈,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他:“大哥,等等我。”


    常周迴頭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 紮著馬尾辮,穿一身紫灰相間的短款速幹跑步服,勻稱白皙的大長腿一下子把常周給定在原地。


    “美女,你跟我說話嗎?”常周問。


    女生趕上來說道:“對呀,這周圍也沒別人啊。”


    常周指著旁邊一位散步的大爺說道:“這還有位大爺呢,他不是人嗎?”


    那老頭說道:“對呀,小姑娘,我還以為你喊我呢,把我給整激動了。”


    女生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大爺,我近視,跑步沒戴眼鏡,剛才沒注意到您。”


    老頭道:“沒事沒事,加個微信好友吧。”


    女生愣住了:“大爺,我出來跑步沒帶手機。”


    老頭看了一眼女生胳膊上的運動臂包,不滿道:“你這小包裏不是手機嗎?不加就不加,幹嘛騙我老人家。”


    女生被老頭當場揭穿,羞得臉紅。


    常周連忙解圍:“大爺,我帶手機了,我跟你加。”


    “你就算了。”老頭擺擺手徑直走開了。


    待老頭走遠了一些,常周笑罵道:“老不正經。”


    女生問:“你們男人老了後,是不是都這樣厚臉皮?”


    “怎麽可能?我跟他不一樣。”常周道:“我不用等到老,臉皮現在就很厚。”


    女生笑了,從臂包中拿出手機,說道:“那就好,我們加一個吧。”


    常周沒接她話茬,反而問道:“大長腿,有事嗎?我們也不認識啊。”


    女生道:“什麽大長腿小短腿的?我叫夏苗,是清南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常周道:“鄙人常周,無業遊民。你在哪兒認識我的?”


    夏苗道:“前天晚上啊,你光著腳還跑那麽快,直接把我們學校專業短跑運動員嚇死了。我也在場的,但你沒注意到我。我還替你打抱不平的呢。”


    常周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個替我說話的人就是你啊?”


    夏苗笑道:“是啊!”


    常周拱手道:“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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