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三年打開手機來,找到一個不錯的角度。


    “嗯…”


    沒信號?


    她看完全消失的信號,背後忍不住的又發涼,似乎有一道冷光從脊梁骨上瞬間的騰飛了起來,目光望著荒涼淒美的院落,忍不住打了個冷陣。


    腳步瞬間的挪動。


    冷風飄搖而過,鍾三年嚇得打了個寒戰,快速的邁開了腿,想要向外奔走。


    “啪嗒”


    清脆的一聲,猛然間震動了響,她方才費了好些力氣才推開的已經生鏽的大門,此時啪嗒一聲關上,緊緊的閉合,沒有任何的縫隙,快步的跑了過去,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摳著門縫,也沒有辦法挪動得了分毫。


    鍾三年隻覺得自身的冷汗一瞬間全部冒了出來,連衣服也緊緊的貼在了皮膚上。


    手快速的摁著門,目光連著往牆的方向看去。


    剛才過來的時候有一堵已經快要倒塌開來的牆麵,若是從牆上…


    嗡!打到這種轟鳴一震。耳邊咕隆隆的響聲一瞬間清晰而來,瞳孔瞬間的收縮。


    鍾三年不穩跌落在地。


    破壞的牆麵上已經快要倒塌的位置。出來一個扭曲的臉。


    看不出來究竟是誰的麵孔,隻是各類的五官全成了漩渦。


    嚴嚴實實的堵住了那一塊漏洞,竟然是見識了很多的妖怪,卻未曾瞧見如此一般扭曲的場麵,就算見識過了那血紅遍天,也未曾有如此可怕的殘肢斷骸。


    鍾三年咬緊了牙關卻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己雙腿發抖的模樣,那老大的一張臉至少也要有兩米高,比自己是大的多了。


    一瞬間的恐懼早就已經站滿了腦海,生怕對方過來。


    想要逃離,快速的離開這詭異的地方。


    此時卻根本連個活動的力氣都沒有,如何的膽怯卻根本沒有辦法否認,再次是出了膽怯什麽都做不了。


    怎麽辦啊!


    鍾三年長大了嘴巴在此時卻連一個聲音也沒有辦法喊得出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張大臉去牽著,扭曲的糊塗緩慢的。隨著那漩渦的扭動,自己的心似乎也隨之而掉落進去。


    傳開視線的力氣是根本不存在的,就連自己的眼珠子也不受自身的控製,想要獨立在此時卻能緊緊的盯著,翹著的漩渦的痕跡,似乎陷入到了催眠,卻從來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


    “喂!”


    金萄鳶!


    鍾三年不由得有幾分喜悅之情。是金萄鳶來救她了!


    “你這人怎麽迴事兒啊?怎麽才來?”


    什麽?不對?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呢?


    鍾三年用了許多的力氣,想要扭轉自己的視角,卻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隻是…


    下一瞬間,眼前一陣恍惚,自己整個人似乎切換到了奇怪的角度。


    她無法控製到自己的活動,卻感覺自己被丟出了整個的院落之外,站在了天雲上的視角,卻又緊緊的貼近整體的立體,如浮現在自己的心田之中


    是金萄鳶,卻不是她認識的金萄鳶。


    依舊是那肆意張揚,有些少年的麵孔,卻與如今所見大不相同,一頭長發梳成了發髻,頭上攥著一根簪子。


    身著圓領金黃長袍,深紅色的卷邊兒在其中包裹著流動的金彩。


    手腕,手指頭,耳墜上,脖子上都掛著大量的黃金首飾,已走路見金光閃閃的。


    卻不間斷任何俗氣的模樣。反而是理所應當,似乎他就應當掛著一身的黃金珠寶,如何的珠光寶氣,如何的富貴比人。


    哪裏是穿著一身學生服的模樣?


    肆意灑脫,甚至…


    還有一份殺氣。


    鍾三年以為什麽殺氣都是隨意糊弄人的,又或者說是在那緊要關頭才能流露出來的一分緊張之感,都是未曾想著有歡樂跳動,隻敢玩玩鬧鬧之間竟然也能漂浮著一股殺戮的氣息。


    仿佛在身上籠罩著血色濃霧,卻又見不到任何的殺戮。


    可那般的恐懼之感便是深深的纏繞在他的身上,不曾迴去,就算是手裏抱著繡球,笑吟吟的說話也是怕人的很。


    麵容俊秀的少女活潑的跟著蹦了過來。


    鍾三年不知對方是誰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人,她都能夠感受到那殺意彌漫,都能夠感受到的恐懼之感,而這位有幾分聰明的少女,反而麵色如常,更是一份天真單純。


    她不是與金萄鳶一般,便是察覺出來了,卻能夠咬牙忍住。


    鍾三年在那極高的視角瞧著其餘的互動。金萄鳶似乎盡力表現出了自己與常人一般的模樣。隻是表演的相當卑劣。


    各種行為古怪相當的惹人注意,隨手不當心,壓壞了一個石頭,還要狡辯一句,自己力氣大。。


    鍾三年忍不住沉默後期與自己相處,稍微纖維正常點兒的那個,究竟是經曆過多少的事情才進化出來的。


    留在其中,看著時間扭轉翹著,那其中的變化早已不是自己能夠參與,隻是作為旁觀者盡情的翹著時代的發展。


    金萄鳶與少女倒是親近的很,隔三差五的便有聚會,隨著時光流轉的快速,在那期間也總有著兩個人一起玩鬧的聲音。


    隻到…


    鍾三年可以見到少女手中散發著金色的光彩,澄澄的一片閃耀著人的眼睛。


    金萄鳶還傻乎乎的不知,走上前去與人需求,卻被一張拍於心口,隨後在不知何處連著跳過來幾人念叨無法聽到的言語。


    囂張而肆意的身影隨之而消失在那一方圓光之中。


    鍾三年想要大聲唿喚,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想阻止卻根本活動不了,自己明知道在觀看一個曾經的曆史片段,在時光中所裁剪下來的痕跡,卻牽引出了心中的情緒。


    她與金萄鳶,那可是親生的朋友,又怎麽能夠當真看著對方在一片驕傲之中被算計,還是處心積慮一直潛伏在身邊,硬是咬牙挺著了數年年,得到了信任後,出其不意直接拍去了心口。


    何其殘忍。


    送去了希望和柔軟,卻又瞬間的將其跌落,根本沒有任何的溫柔,卻將他緊緊的向下跌去。


    鍾三年求著那幾人在其中似乎談論著什麽,隻是原本可以聽到的話語,在此時卻昏花了。


    隨之…


    她大了眼睛,縱然在此時無法控製的了自己,卻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眼睛迸出了紅血絲。


    冷秋寒麵色冷淡,一襲白衣踏雲而來。於天邊飄落而下。


    “做得好。”


    輕輕冷淡的幾句話,隨之迎來了多人的奉承,他手掌碰著那一圓光,略微注目攥在在手心,隨而送到了袖子。


    乘著手中的紙傘飄搖而去。


    “冷秋寒!”


    用盡全力的唿喊,猛然之間從嗓子之中爆發了出來,瞬息的連自己耳朵也被震的發疼。


    鍾三年捂住喉嚨,目光望向前方,哪裏還有什麽扭曲的麵容,隻有方在破敗不堪的院落。


    金萄鳶…金萄鳶被封印居然是冷秋寒指使?是假的嗎?是幻覺嗎?


    鍾三年快速的在內心之中否認,卻不由得有氣氛的疑惑停留在了心底。


    她無數次聽著家裏的那隻,嘮叨著在黑暗之中沉寂的時光,在偶然間的世間瞧到對方落寞的眼神,見著一人跨越了千百年的時光。再也未曾有親朋好友相聚,被世界所拋棄,大也就是如此。


    咬牙切齒的憎恨著封印他的老道,偶爾聊起冷秋寒,卻在言語中夾雜了些許的敬佩,更有一份感恩,是為了感謝對方將他放出來的恩情。


    這…


    莫非…


    鍾三年用手緊緊的壓著自己的心口,腳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留,趕緊衝到了破碎的位置從哪出口跳躍而出,順著小路便要往外跑。


    心頭的慌亂,卻也並未因自己逃跑的快速,而有什麽閃失。


    是冷秋寒嗎?金萄鳶口口聲聲都是感恩的那個人。當真是他所做的事兒嗎?


    不。


    冷秋寒外在雖說是冷淡,但內裏也正當是個好人,對自己兩次三番的救助,他們隻是萍水相逢,甚至都不是同一個族群的呀。


    除了一個單純的好心,還有什麽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鍾三年觸碰心髒跳躍的聲音,感受到了她那之前用過來的惶恐之意。腳步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停。


    嗖!


    不知是何處傳來了劃破了冷風的聲音。


    鍾三年出於求生的本能,下意識的向前撲倒,卻眼見著地麵上猛然顯露出來光亮。


    她瞬息間挪動著腳步,自己在幾乎半空之中向外翻滾。


    可聽到自己腳腕子隨著那著力點翻滾的位置,而產生了斷裂的聲音。


    疼痛蔓延到了小腿,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唿喊,目光向周圍一掃。


    破敗的院牆立著幾位金黃發絲的存在,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卻亦能感受到對方眸子之中所流露出來的輕蔑。


    “倒是不知你方才去了何處,隻是如今出來便是好了。”


    飄渺的聲音飄散而來,隨之隻不過是眨眼間,其中一位飄渺到了跟前,距離的筆尖不過是一個拳頭大的空隙。


    “小子!”


    濃烈的風從身後席卷而來。鍾三年不曾見是如何的情景,卻隻覺得得救了。


    “金萄鳶!你來了。”


    “我來了。”金萄鳶腳踩火焰,踏雲而來,指尖揮舞一道火光迎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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