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下手腕子,掂量著目前這個欠打的二代同學,琢磨著怎麽動手才讓自己不賠償。


    “好了。”


    柏傾涵站立在一側,冷聲道:“白傾何,你稍微也懂點事兒,不要不由分說的就過來說話。”


    白傾何瞪大了一雙眼睛甩了過來,咬著牙卻沒再說什麽。


    鍾三年挑了挑眉毛,看著兩個人。


    嗯嘿?


    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兩位兄台擺在一起的,還真有一副連像的模樣。


    柏傾涵低垂著眼眸:“我…三年,我和他是遠方的兄弟。”


    白傾何冷哼,“是啊,遠方的兄弟。”


    鍾三年保持著刻板的微笑,點了點頭,倒也沒想在此時有什麽其他的言語。


    柏傾涵道:“他性格有些許的暴躁,今天的事兒我替他向你道歉,是他做的不是。”


    “什麽叫我做的?不是,什麽叫做你來替我道歉,你算是誰?”


    白傾何明顯對於這樣的言語充滿了極大的不滿,整個人咬牙切齒的,有些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摔過來一道眼神對著鍾三年。


    “你也就是自甘墮落,這般…嗬!我還以為你稍微有些許的堅持,看來也就不過如此罷了,仗著自己算了!”


    鍾三年眯起了眼睛,瞧著這位暴躁的二代同學轉頭就走。


    剛剛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他就不能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好呢?


    哎?花生,我似乎發現了一個盲點。


    柏傾涵是除妖世家,白傾何和他是親戚…那麽白傾何至少也是曉得妖怪的。


    整體的邏輯並沒有多少的毛病。


    那麽…


    哦!他作為一相關的家族成員,對於和妖怪有些交情的人處於一種極度看不起的狀態,早就和自己有著不少的矛盾,現在多了一個元素,更加的有些鄙視。


    尤其是通順了不少呢。


    鍾三年輕輕的點了點頭,順便讚揚了一下自己的智商,這樣的事情都能夠理得順,也真不愧是自己。


    柏傾涵站立在原地並沒有去追,隻是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


    鍾三年注意到他的眼神,下意識地蹭了蹭鼻子。


    他對於自己確實是一片好心,拯救一個和妖怪有接觸的少女,無論站在什麽樣的角度,三觀都正。


    若不是自身沒有辦法和腰圍劃清界限,並不是沒有法子脫身離開,恐怕自己也是為情和外界與對方趕快走在一起來解除各方位的麻煩。


    可是…


    不能啊。


    她做不到這般的行為,也沒有能力做。


    自己個兒所招惹的妖怪,那都是什麽等級的?如今一路行走過來都是靠著結識強大的妖怪在及時地拯救自己,確實聽起來很拉胯,但也是如今的生存法子。


    牽連到了什麽除妖師,怕不是把人家的灰都給揚了。


    鍾三年自認為不算是什麽好人,但也做不到這種事兒。


    更何況柏傾涵和她無冤無仇。


    鍾三年清了清嗓子卻說不出話,到底也隻是露出了個無奈的微笑走人。


    她不敢迴頭,怕看見失望的眼神。


    加快了腳步,鍾三年眼瞳不由得流露了些許的情緒,卻又迅速的被自己蒙在其中。


    “喂!你怎麽可以把錢花在這種根本不必要的東西上呢?”


    走進屋來便是劈頭蓋臉一句。


    鍾三年欣喜地瞧著歸來的兩隻,不曉得為什麽狐狸身上的毛被剪得層次不齊,甚至神經上還有些虛的疲憊之色,隻是眼瞧著兩個人全心全意的迴來了,卻也不免的有幾分的喜悅之情。


    金萄鳶雙手抱在身前,“怎麽與你說的節省些許的開支,本來所掙的就不多,還這麽亂花,這花瓶和根本不需要的花,有必要買迴來嗎?”


    鍾三年此時就是聽著嘮叨,心裏麵也有些開心。


    “我又找了個其他的活,放心吧。”


    金萄鳶洗刷著花瓶的時候微微的停頓,往這邊斜了過來。


    金黃的琉璃眸子之中,不由得有氣憤,悄悄地咬了下牙,卻隻是活動的腮幫子。


    鍾三年道:“你不用擔心,是相當輕鬆的活兒和我之前做家教那地方離的還挺近的,隻是幫一位妖怪整理書籍,還是熟人介紹過去的呢。”


    “整理書籍?”


    金萄鳶手下的動作略微的停頓,“是清月令府?”


    “啊?”鍾三年不解。


    金萄鳶道:“可是個話少冷淡,嗯…比冷秋寒冷,優雅貴氣的妖怪?”


    “是。”鍾三年點頭道:“院落大氣素雅,種了好些花草,書卷還有竹子的呢。他名字叫卿時玻。”


    “哦吼?”


    金萄鳶快速的轉過頭來,不由得有些異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感情還真是,他沒想到初次見麵居然直接告訴了你他叫什麽名字?”


    鍾三年道:“你們認識?”


    “朋友。”


    金萄鳶將花瓶結滿了水滴過來,順勢坐在了一旁。


    “原本交情不算多,隻是隨著時光流走,也就剩下那麽多人了,麵麵之交也就轉化成了深厚友情。”


    鍾三年自然的將牡丹花換了個瓶子,而聽到這般的話,不由得停頓了下目光翹著金萄鳶。


    跳躍靈動的大男孩卻說出了這般的悲傷之餘,隻眼瞧著琉璃一般的眼珠子,瞧著那其中閃爍出來的情緒,卻不由得聽出了任何的話。


    “他性格冷淡,卻知曉各種消息,算是個不錯的信息網,和大多數的出名妖怪,都略微的有些矯情,若是活得久了,越大越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金萄鳶表情略微的有些複雜,“他挑選朋友的標準大概也隻唯一要求活的長了。”


    鍾三年安靜的坐在了一旁,拍了拍他的胳膊。被晾在了一側的狐狸撒開了小腿,快速的跑了過來,鑽到了兩人。


    ‘讓我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聽金萄鳶,講那過去的故事。’


    金萄鳶道,“沒人與他幼年交情,隻知道他曾是龍宮中的太子,倒也不知是犯了什麽事兒被丟了出來,凡是和我們這些混雜妖怪走到一起去,不過身上總帶著一股貴氣倒是出類拔萃的不同。”


    “龍宮?”


    鍾三年不由得驚訝問道,“感情在真實的世界觀裏,每個神話必須出現的練級場所是真實存在的?”


    金萄鳶挑了挑眉,“有,但也落寞了很多年了,並且和故事裏傳說的有許多的不同,算是與我不同種類的妖怪而已。”


    “哦。”


    安靜乖巧的點頭,卻不免得有些失望。


    鍾三年悄悄的拿起了小錘子,打碎了心裏的幻想。


    金萄鳶看她滿是失落的,安慰道:“不過,確實是富有四海就是了,珍珠奇珍,我等求而不得的,他們出門轉一圈,隨便在地上摸一把就有了,確實要比我們生活的好多了。”


    鍾三年抽了抽嘴角,“你們妖怪也炫富啊。”


    “畢竟吃飽了撐著,也沒別的事兒幹嗎?”金萄鳶自然的攤開了手,“有能力活得久的妖怪,比你們人欠多了。”


    他輕輕的咳嗽了下,“言歸正傳,他都沒有做什麽聳人聽聞的事,也沒聽說過的,真是與什麽人爭鬥,從來都是有些不要命的,要過去挑他的事情,在他身邊倒是安全的,若出了什麽意外,說不定還能找個人情讓他來救你。”


    鍾三年無奈道:“為什麽這麽自然的都開始計劃,我下一次出事兒,找什麽人情了?”


    金萄鳶相當自然的歪頭來,凝望著麵前的姑娘。


    其中的意思自然相當的明了:自己什麽樣子不清楚嗎?短暫的時間之內找了多少的事兒,自己稍微有點數啊。


    “咳咳。繼續說說。”


    金萄鳶靠著沙發,真的揪了一把狐狸毛,而罕見的是狐狸乖巧的趴在那兒,沒有任何的活動。


    “他倒沒什麽可說的,直白且無趣,唯一有些愛好就是囤積東西,詩書和地皮,你若是在那邊待著無聊了,還能問他找幾本兒書看,說不定有些失傳典籍,還待在他手裏呢。”


    鍾三年此處的不由得散發極繁的光芒。“那…”


    金萄鳶斜眼道:“五六百年的書就別想了,畢竟他沒多少的閑空。”


    鍾三年汗顏,果然妖怪的時間差,真不是一般的地球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不過能夠有幸碰到一個好脾氣的妖怪也真的是不錯,說不定才能蹭蹭對方的典籍來看。


    “對了,你們兩個跑出去這麽長時間跑到哪兒去了?連個消息也不給我留著?”


    金萄鳶表情稍微的僵硬,雙手抱在身前,緊緊箍了下,“問那麽多做什麽呢,妖怪的事情人類不要瞎管。”


    鍾三年挑眉。


    金萄鳶咳嗽下道:“少問,晚上吃什麽呀?有點正經事好不好?在乎下自己的本職工作。”


    “好好,我去做飯。”


    鍾三年笑著起身,嘴裏卻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我還不是關心你嗎?要不然我管你跑到哪裏去了。”


    “少囉裏八嗦的,哪有那麽多的話呀。”


    金萄鳶整個人斜躺進沙發裏,順手將湖裏的兩個耳朵都抓在了手裏,狠狠的往這邊一拽。


    “我們妖怪也有自己的自由好嗎?偶爾出去散散風都不行啊。”


    “曉得了!”


    肯定有什麽。


    可為什麽要瞞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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