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三年被困方寸之地。他們則是蹲小樹墩。


    瑚終珺雙手本是不同的湖水,捧著臉瞬間融為了一體,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兒便化為了幾乎圓滾的湖水。


    紅雨晴倒是早已經習慣自己的好友,化作這般的心態,帶著他躲過了許多危機,早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有些懷念。


    而另外兩個妖怪則是嚇得不輕。


    媽媽!這個世界上有妖怪!不對媽媽,我也是個妖怪。


    兩個一個原本是人,另外則是根本沒有接觸過煩惱的世界,單純的一個小金烏妖怪罷了。


    瞧著整體的人形突然間融化,成了一灘水,還遠端端的漂浮在空中,沒有嚇破膽子,已經算是素質好了,他們兩個互相靠在了一起,從對方的眼神之中領悟到了一絲絕望。


    充滿妖怪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算自己都是個妖怪,麵對這樣的妖怪忍不住的還是有些許的恐懼。


    一個被太陽光照就可以曬成木炭的妖怪,和另外一個還惦記著人家可以為自己解決困難的妖怪,同時保持著默默遠離的姿態,也不清楚他們的心理素質,究竟是怎麽養成的。


    金溪讓略略互動了下自己的嗓子,盡量不讓自身表現出什麽驚慌的姿態,往旁邊挪動了一下,隻看著那不停流動的水流。


    軟糯的好像是一灘肉一般,極其奇怪的表現,又讓自己惡心,卻又在利益的驅動之下,不得已向前靠攏。


    ‘以前的妖怪都是這個樣子嗎?還能不能好好的生存了,果然現在活下來的妖怪,都是長得好看的樣子。’


    紅雨晴在此時眼神甩到了這一邊,認真地瞧了一眼,默默地甩開。


    自己家的這一位總裁,到底還是有些脾氣,隻要碰到利益了,自己也會想盡辦法地往前鑽,雖然說有底線,隻是有的時候真讓人感覺到幾分的無奈。


    而自己的好友向來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特意讓自身起了許多的波動,不停的雇傭者,倒是看著有些奇怪。


    早年前的時候到沒見過這般的場景,隻是兩個人一起奔波著,有許多的事情早已經形成了心有靈犀,對於這樣的情況,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澄清的表現,反而是一臉的習以為常。


    金溪讓悄悄的用手按壓心口,才算是讓自己不要吐出來。


    瑚終珺方才還瞧著是水中精靈的姿態,如同水晶一般清澈透明,隻是這麽波動一滾。


    好惡心!


    咋培養出來的。


    和紅雨晴一個時代嗎?


    他對屬下員工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就那個脾氣不是一起度過危難的時刻,並且在關鍵時期是住院時候,絕對不可能稱之為朋友。


    更根本沒有多少的好臉麵,現在這表現明顯是熟悉的不得了,還能夠過來走人情呢。


    認真的說…


    活到現在…他這樣的心態為什麽還沒有被妖怪打死?當年的妖怪脾氣都那麽好嗎?


    他曉得自己這種心態不好,但是隻看到那個心態,便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震撼心靈的反感。


    並不是單從與表麵上,而是深深地震懾到了自己的腦子,也不是說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場景,隻是自己從降生以來,就沒有感覺到這麽煩人的狀態。


    金溪讓也正當算是個聰明伶俐的人,畢竟腦子轉得不快的話,也不至於自己走到今天這麽一步,大概能夠領悟的出來,這是人家作為妖怪的一種形態。


    隻是很難領悟到這樣的心態究竟有什麽用,讓人太過於惡心,不忍心動手,想要快點的偏離嗎?這種設定也實…


    太過於容易讓別人給遠程打散了吧。


    金溪讓沒法理解,但在此時自己多少還是憂心忡忡的,可以明白,默默的坐到了旁邊,想著要嘮嘮家常,拉近些彼此間的距離,最後找出點兒共同的理想和目標。


    管自己有沒有相同的理想和目標呢,反正對方有自己網上考慮就是了,這麽多年行走下來,怎麽說也是單人獨行看出來一個公司的人。


    難道真的一點瞎話都沒說過嗎?太天真了吧!


    指不定就可以拉攏到自己身邊,隻是不清楚對方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麽樣的角度。


    瑚終珺默默的扭轉著自己的軀幹,似乎是平行的,挪動了一圈,麵對著麵前的人。


    金溪讓用了些力氣,自己的手指狠狠的摳在了手掌裏,才沒有讓自己吐出來,在那麵前迅速的波動起的波紋,一瞬之間沾染上去的波動,讓自己發自內心的感觸了嘔吐的感覺。


    “那個…不知在何處高就啊?”


    瑚終珺道:“我隻想知道三年,什麽時候能出來的,可否在平安?現在在裏麵生活的怎麽樣了?你覺得呢?”


    金溪讓微笑一下就僵硬在了當場,他還沒有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不會聊天的人。


    之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例子,為什麽別人問話可以說出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聯係的答案呢?稍微在乎一下你旁邊的這個人好不好,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家族的支撐者。


    瑚終珺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心思,你大約是注意到了,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態想要跟我聊一下,是嗎?”


    金溪讓原本因為被拍到了泥土裏頭,沒有想到人家本身就相當的有覺悟,根本沒有等著自己在開話題,自己便已經聊到那上麵去了,趕緊的點了點頭。


    “因為水源對光的折射才會形成極其純淨的水,而在其中閃現出來的心態,如何控製光線折射的角度,從而完整地避開了每一道光線投射在我身上的弧線,便可以進行到某種意義上的隱形,雖然並不能控製到清晰,但因為我特別的弱,所以也不用收斂。”


    瑚終珺對於自己特別弱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深刻的領悟。


    傷害一點人都是可以。跟妖怪一對比上,實在是弱的可憐,這些已經完全的認命了,對於這樣的心態也沒有什麽可掙紮的麵對


    像這樣的說話,自己完全的習慣了,反正本來就是想要混吃等死的,現在重新走出來,多多少少的自己也該明白點事情。


    金溪讓:“…哦。”


    這位兄台真的會聊天啊。


    把所有的話題都堵死了,你怪不得隻能找到那樣暴脾氣的朋友,你們兩個真能湊成一對也真是厲害了。


    互相之間沒有,把對方對到吐血的成功嗎?


    而且你作為一個妖怪,現在完全透明的狀態,你是怎麽對科學有那麽嚴謹的了解的,就不要說的那麽透徹嗎?


    我原本都沒有打算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了,甚至我都想要用言語忽悠你一下,然後再去查教科書呢。


    紅雨晴坐在一旁默默的勾起了一個微笑,他很少有開心的情緒,又本來是有怨念產生的本質,經過嚴肅的訓練。


    隻是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如此的吃癟,忍不住的還是笑出了聲來。


    金溪讓歪頭,“紅雨晴?對於自己的加班費有什麽特別的理想嗎?如果有的話直接跟我說一聲,怎麽樣啊?”


    紅雨晴同樣的姿態迴了過去:“對此有沒有這麽特別的要求呢,如果你給我漲點價就自然更好了。”


    金溪讓嘟嘴憋氣。


    瑚終珺略微的波動了一下,身上的波紋湧動,緩慢地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人類的形態將臉扭到了一旁。


    “我好友的上司請你不要多在乎,我們就是在大學之中停留的妖怪,對於這方麵知道也是正常的,鑒於母親的並不算很多,但我確實是比你專業。


    隻是我自身本來就是虛弱,度過了多年也隻是學會怎麽跑路而已,並沒有什麽利益值得你去驅使。”


    瑚終珺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我隻在乎三年,現在怎麽樣,她對我有救命的恩情,有引導我走出了那困惑的局麵,我心中記著這番的恩,我自然是會要走過來,我心裏麵記掛的隻有這一個人,而沒有想任何其他的問題,如果你要想聊別的的話,在這個事情之後你再來找我,現在我沒心情。”


    幹脆利落說盡了任何的關係邏輯,又重新迴到了一整團的水,卻沒有再有之前的波動和令人發自身心的厭惡感。


    金溪讓安靜的點了點頭。


    有些時候你真的不能不認輸,誰能夠想到學校裏麵居然還能住進妖怪,真的不會被當場鎮壓了嗎?


    究竟是弱到了什麽程度,讓那朗朗讀書聲,都沒有辦法震懾得住你,無論是什麽等級的妖怪,聽到學生的讀書聲都會有些不自在的,好嗎?


    把我們作為妖怪的基本設定給丟到什麽地方去了,冷靜一點證實一下自己的存在呀,你之前究竟住了多長的時間,才已經達到了困境的問題啊?


    他也隨著目光望向了那龍卷風。


    “冷秋寒,金萄鳶,出去找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我們現在停留在這隻是為了確保安全,怕出什麽其他的意外,目前來說是沒有其他的問題的,隻是時間的長短。”


    瑚終珺道:“他們兩個能夠尋找得到嗎?或者說是有什麽樣的條件與我說一說?”


    不清楚是不是在學校呆的久了,他身上有些許的書卷氣息。


    問起話來,頗為有一種嚴厲的老師滋味。


    金溪讓不由得淚流滿麵。


    連一個弱小到連氣息都沒有辦法被察覺的妖怪,都能夠震懾住他了,這短暫的幾天時光,他究竟是經曆過多少曾經時代的過去,自己所錯過的年代究竟發生了什麽?


    說好妖怪界的中流砥柱呢,自己怎麽混到了這個等級?


    不過…


    他也確實是相同的心情在關心,這三年到底也是有些特殊的姑娘,平白無故的被牽連進來,自己心裏麵也難免有些許的在乎。


    畢竟是和平年代所生出來的妖怪,從來是有些其他的心思,相比之下還是要平和的很。


    金溪讓將所有的信息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瑚終珺略微地撥動了一下,似乎從其中傳出了一絲水流,瞬間地蔓延到了地表。


    嗯?


    這是什麽奇怪的東西?金溪讓還沒見過這般古怪的模樣。


    紅雨晴道:“總裁,瑚終珺當年與我相依為命一起奔走,有些許是我們保命的小手段,這是彼此間傳信的。”


    他轉過頭來對身邊的老友說道,“你這消息是傳給誰的,現在有人能夠在其中拯救嗎?”


    瑚終珺默默的搖了搖頭,說的:“倒也是不清楚,我遇到這人,據說查消息查的很靈通,找了一個稍微請他去問問,道真有沒有也無法克製,到底也是盡了一份力,心裏麵暗了些。”


    紅雨晴聽完字眼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麽。


    而金溪讓整個妖怪扔在了原地,看著那滲透,到底裏麵的水珠早已經沒了影子,根本沒有辦法摸得清楚,這其中究竟是什麽樣的原理,自己琢磨不透也不好意思多問,隻是知道這是個報消息的就是了。


    這是為什麽這麽弱的妖怪,居然會有這麽厲害的手段,隻是在當年為了保存下自己的姓名,隻是為了逃跑做準備嗎?


    未免也太過於厲害了點,曾經的年代究竟發生過什麽?


    是他沒有辦法觸碰的,自己當初的驕傲在此時變得粉碎,根本就沒有辦法觸碰,曾經也因為好的事情現在換來多麽可笑。


    在自己的爺爺麵前,在自己那叔叔麵前所做出來的驕傲世界上究竟是什麽,難道隻是長輩對於他的憐憫不忍心戳穿嗎?


    金溪讓眼看著自己麵前的世界觀開始不停地崩塌。


    紙三折坐在一邊不由得有些許的憐憫,雙手捧著下巴,聽著自己下巴鼓鼓著的聲音。


    默默的把這心思收了迴來,有時間還是可憐可憐自己吧。


    瑚終珺默默的盯著地麵的草葉之,隻感受著那消息間的波動。


    清脆的草也隨著風而搖搖欲墜,地麵之上,泥土之中,謝謝的小水珠子,從縫隙之間冒了出來,瞬間攀爬到了植物上劃為了一個小團。


    瑚終珺見到這般一把的抓了上來,緊緊的握住水,瞬間融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什麽消息?”紅雨晴問道。


    瑚終珺道:“他說有些許的眉目,倒是願意幫我去找找之前的資料,似乎已經有認症了,找到之後會再給我送過來的。”


    紅雨晴聽完此言也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的追問,兩個好友早已經心照不宣,有些小細節也不容易特意的說。


    隻有金溪讓在此處安靜卻又瞪大了眼睛,茫然的望著周圍,好似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融入。


    這就是年紀大的妖怪所處事的方案嗎?年輕的人就注定沒有辦法進入嗎?


    “嗯…冒昧。”


    金溪讓在一旁猶豫了會兒,開口問道,“您找的那一位打聽消息的究竟是何人,為何他還會有消息的庫存,找尋之前的資料呢?”


    瑚終珺轉頭道:“他是月和林,據說是這方麵的行家,我倒也是並不是清楚,隻是聽著名聲倒是有些顯赫,想來也不錯吧。”


    金溪讓一愣,“月和林?是雇傭的那位嗎?”


    月和林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要你給夠足夠的資源,對方就算是冷秋寒的衣裳,能給你偷出來,可見是什麽樣的力量,何等地位。


    這一位好像是水珠子一樣的妖怪,居然還能認識這樣的人,還出得起錢的!


    到底是經曆過什麽樣的時光,在沉澱下來這麽“虛弱”的妖怪。


    還能不能給他們這些年輕的妖怪一點活路了,稍微喘息的時刻也好啊,沒有必要對比這麽差吧。


    之前那些驕傲早就已經折磨的不像樣子,自己就像是個蠢貨一樣,在這些前輩麵前不停的蹦的。


    紅雨晴聽到這般的言語,同樣有些擔憂的望過來,他並不是自己的那位總裁,不知道其中的事情,他自然了解到自己的好友,究竟是什麽樣的身家。


    怎麽請的動月和林,那位貪財之妖。


    瑚終珺同時注意到了好友的情緒,手伸出來碰了碰對方的胳膊上,示意自己無事。


    默契一直存在,麵對這樣的事也壓下了自己口中的疑惑,隻是還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瑚終珺自己何嚐沒有些許的困惑,困境在其中,已經招惹了他。


    自己便是要達成其中的目的,當初既然已經決定了,現在也沒有什麽可後悔的。


    既然為了自己手中的所謂保護對方,願意做這些事,那便是隨著去吧,隻要能夠報得恩情,就算真的粉身碎骨了又怎麽樣呢?他這把虛弱的妖怪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能夠在這脆弱的生命之中報答一番恩情,也算自己死得其所。


    自身真當是有些弱,又沒有什麽太多的資源,依靠著學員的氣息相輔相成保護著安全,實際上也就是拜神一個。


    遇到事情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也就是了,碰到這般的事情,所以說有些慌亂,終究沒有那般的恐懼。


    而且…


    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迴轉的餘地,手中還是有著些許可以轉變的方法,隻是不清楚對方是否能滿意罷了,有些事情還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隻要三年沒事,他心裏麵有塊石頭便能夠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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