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反而開始抱怨起了碎紙機工作能力不足。


    沒有快點把自己的工作做完,沒有把這些紙幹淨的碎掉,自己站在這一塊怎麽也沒有辦法脫身,甚至想要找個借口都沒有那麽的恰當,為什麽麵前這個妖怪大哥就是不走呢?


    他這麽幹巴巴的站著,究竟是要幹什麽呢?


    為什麽臉上還一臉好像要跟自己說什麽秘密的模樣。


    你有話倒是說,沒有話就趕緊走唄,咱們倆站在這你真的沒有覺得一星半點尷尬嗎?


    鍾三年反而是有些許的手足無措,左右的看了看見不到其他的人影,默默的將自己扣在了牆麵上,等待著碎紙機的工作。


    紅雨晴卻還在不停的糾結著,自己的話語應當如何說出來,更加恰當一些,或者說這一個話,究竟怎麽樣的透露才不會有損自己的心情,也不會給二人造成什麽尷尬的情況。


    他完全沒有在意到,兩個人現在的狀況已經足夠尷尬,反而是將那些許的言語措辭,用一個更合理的方式說出來。


    “那個…”


    紅雨晴猶豫了許久,他很少有這般的情緒波動,隻是麵對著,麵前對自己還不錯的人類女孩。牽連到了自己多年前的老朋友,有些許的事情還要再三考慮,才是好下定論。


    “你知道瑚終珺嗎?”


    朋友安利…


    打住!


    鍾三年一聽到對方猶豫而又認真的話,腦子裏不自覺地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緊的將那一絲的情緒丟掉,才證實到對方所說出去的話語。


    “瑚終珺?你是說在學校裏麵湖水之中的精靈嗎?”


    鍾三年複雜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妖怪,不由得有些虛的古怪說道,“你…和他有什麽怨言?”


    不是鍾三年多心。


    隻是結合自己所認識的瑚終珺,那一個暴脾氣真性情,對於事情鑽牛角尖甚至有點認死理的模樣,再加上麵前的人情緒化不講理,甚至麵對著無辜的路人都可以發脾氣的狀態。


    這兩位若是遇見了有很大一部分,可能絕對能夠動手打起來,不過鑒於兩個人的戰鬥實力,估計也沒有傷得了誰,互相之間埋汰到對方,便是心中留下了個怨念。


    紅雨晴道:“不,我跟他是朋友,雖說分別了很多年,不過我們兩個感情還是不錯的,並不是有什麽怨言。”


    他對於這般的猜想,倒是平靜的很,甚至有點意料之中的滋味,畢竟兩個人的性格都擺在那兒是吧、


    從來是有許多的不想承認,但兩個人的脾氣確實不是什麽好相遇的,早年間能夠接下這一段友誼,大多數還是因為兩個人都很弱,不得已才要互相標榜子在一起。


    若是換在重新的角度相遇一次,或許兩個人真的會打的不分你我,恨不得將對方置於死地,卻也根本沒有能力把對方怎樣。


    “我…嘶啊。”


    紅雨晴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講著心中的糾結,全然的吐露,卻有一瞬間地收住了所有的話語。


    鍾三年一片冷漠,且淡然地望著麵前的妖怪。


    ‘朋友有話直說好嗎?咱有什麽事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這麽躲躲藏藏的,而且你就已經直白的表達出來了話,到嘴邊就趕緊吐露一下好不好啊?這平白無故的叼著鼻子兩個人的胃口呢。’


    一句話似乎被對方攪成了稀碎,分著許多才能夠講的出來。


    鍾三年不由得有些許的無奈,伸出手來按住了自己跳動的太陽穴,說道,“紅雨晴…瑚終珺他是有什麽事想要跟我說嗎?自從他離開學校之後,我還沒怎麽見過他呢?”


    紅雨晴垂眸道:“不,他並不是想要托我的口轉交給你什麽消息,這是關於他的事,也是關於你的事,我想要跟你說說朋友,一時之間不清楚應當怎麽說才是更為恰當的,怎麽說才會不會傷害到你,打攪到你的生活。”


    自己老有的態度,若隱若無的體現出了事情之中的嚴重性,他不想傷害到麵前的姑娘,也不想牽連到自己曾經的老朋友,有什麽悲傷之情。


    可他並不是什麽伶牙俐齒之人,想要將此事述說,卻又不清楚應當用個什麽樣的言語才是更為恰當一點。


    鍾三年抿唇:“那啥…雖然我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大好,但是你已經放平心態,無論你說出什麽樣的話,都不會給我造成困擾。”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打著玩笑的說道,“當然你要是說這一次活動,沒有給我們學生準備應用的工資的話,那我確實是會困擾一下了。”


    紅雨晴聽著笑話勉強的撐住了一個笑容,目光稍微的躲閃了一下。


    鍾三年麵色一愣說:“不會真的沒有給我們準備吧?”


    “沒有沒有,我們公司雖然說有的地方確實是挺摳摳嗖嗖的,但對於你們的錢確實已經準備出來了,我在猶豫的是其他的事情。”


    紅雨晴快速的為公司進行顛簸,而自己的眼神卻忍不住地低沉些許的情緒向外泄露,忍不住的一番哀之情在其中蔓延。


    鍾三年雙手掐腰,且有一份自己無法抵抗的冷漠。


    “既然你已經提了,如果你不說的話,反而是會給我造成困擾,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呢?你就跟我說吧,我跟你發誓,我絕對不會因為你所說的事情,覺得心煩的。”


    “好”


    紅雨晴點頭,“這可是你要求我說的,我才說了。”


    鍾三年:“…”


    到底是誰在我麵前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一直在這還側麵的透露,不對,應該說是直接的透露,你有消息要跟我說,不說不行的那一種啊。


    “對,沒有錯,就是我要求的,不是你故意說的,是我發現了讓你一定要說出來的,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你究竟要說什麽?快點跟我說!”


    紅雨晴摸了一把臉上口水說道,“你還記得你曾經在巴士上麵,被人連哄帶騙的夢到了妖怪的聚會上嗎?”


    鍾三年呆了一下,最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當初的事情真是有驚無險,如果是自己運氣好的話,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裏,早就已經拿著輪迴的號碼拍了。


    紅雨晴道:“我的老朋友瑚終珺,不清楚在什麽地方聽說了這件事情,而他又認為你是他的恩人,必須要為你出這一口氣,便是自己雇傭了人,想要找出那個哄騙你過去的少年。”


    嗯?


    鍾三年聽到這一版的言語,自己忍不住的呆愣了一下。


    瑚終珺對於自己確實是有些感恩之情,不過那般的狀況之下早就已經被折磨得迷迷糊糊了,也不過是以時間的情感期待,鍾三年都沒有把這當作一迴事兒,互相之間安慰了兩句,對方便是消失,再也沒有在自己生活中出現過,差一點就要把這一個妖怪歸類在自己人生的迴憶之中了。


    倒是未曾想著自己受人蒙騙,這件事情竟然會落到他的耳朵裏,並且竟然會為了自己出氣想要去做些什麽事情,故用他人來找出那當初遇見的少年。


    鍾三年隻聽著自己心髒怦怦的跳越聲音。


    很長時間沒有人對自己好過,而在接觸那滾滾流離的世界之後,竟然碰到了幾個,願意真心對待自己的妖怪,真當不清楚應當站在什麽樣的角度,訴說這般喜鵲的事情。


    “瑚終珺…他雇傭著另外的人,會不會給他帶去什麽危險?”


    鍾三年對於瑚終珺,還是有些許的擔心之情,畢竟真心經曆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力量,在妖怪之中究竟是站在了什麽樣的等級,冒冒然的雇傭他人,會不會被人傷害,難免還是要些許的擔心。


    畢竟也是真心在乎自己的,就算是妖怪,也難免要有些許的擔憂之情。


    紅雨晴聽聞這樣的話語,忍不住的一冷。


    “不,他並不會受到什麽傷害,雇傭這般的事情,完全是處於匿名的狀態,雙方彼此並不會見到麵容。”


    鍾三年鬆了口氣。


    紅雨晴蹙眉道:“我本不該跟你說這件事情,不過我那老朋友找的是,在這雇傭行業裏最為出名的人,可是這硬生生地走了好些,確實根本沒有辦法找出任何的痕跡來,似乎當初引導你走向聚會的少年,根本不存在一樣。”


    什麽?


    鍾三年蹙眉道:“可是他跟其他的妖怪都認識,互相說話,大腦間相識是很長時間,甚至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其他的妖怪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一個妖怪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了,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吧?”


    紅雨晴頷首,“據我這邊兒聽著的消息,其他的妖怪是照顧了,但是他們印象中的人不是你見到的那一個,並且…”


    “並且?”鍾三年聽到這關鍵的時刻,沒了話音而不免得有些心急。“並且什麽呀,你倒是快些說呀,這半刻的停在這是不是存心的吊我的胃口嗎?”


    紅雨晴道:“你也記得當時我是在車上的,可我所見到的卻並不是他們所見到的模樣,與你所見到的我不清楚是否相同?”


    說的話跟繞口令一樣。


    鍾三年卻是聽懂了。


    “我是看到的便是個長相俊俏的少年,長得漂亮卻沒有太過於出格的特點,你所見的是什麽模樣呢?”


    她說出這麽一句話,心中不變的有些許的煩惱之情,自己所遇到的少年確實是長得極其的漂亮,可要訴說出究竟是怎樣的漂亮卻說不出來。


    沒有太過於注重的特點,就像敏然於眾人,可是在人群之中卻能一眼見得到,眼睛是平常的眼睛,嘴巴也是最為普通的嘴巴,可就是好看卻也不是那麽的出挑。


    腦海之中還有少年的影子,可要用嘴巴說出來,卻怎麽也張不開口,到底要怎麽描述什麽,特別也沒有甚至說。


    任何一個特點拉出來都是平庸無奇,擺放在一起卻是足夠的吸引人,這般的人居然是存在的。


    並且在自己身邊存在過,為什麽當初卻沒有意識到,直到現在想要描述少年究竟是什麽模樣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


    紅雨晴頷首,見著鍾三年蹙眉。


    伸出手來拍了拍對麵人的肩膀,自然的拿起了一張紙。


    鍾三年茫然的接過了那一張紙,臉色漠然的看著,那其中極其寫真的素描。


    ‘我之前糾結個事兒,浪費那麽多心理活動,自己心裏麵糾葛個什麽樣兒,這畫得太現實了吧,大哥之前咋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特點呢!’


    鍾三年研究著手中的素描,甚至說是光影的描繪,跟自己曾經見到的也是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似乎是從自己記憶中挑出來的人。


    紅雨晴道:“我之前並不是會繪畫,隻是前兩個月偶然間來了個興趣,便在網上找了些教程,隨便學學他,為什麽想著現在用上了。”


    鍾三年:“…”


    沉默是永久的基調。


    不是她性格矯情,隻是一瞬間聽到對方的言語,一下子嫉妒了上來,酸水冒在了嘴裏麵,酸溜溜的牙都要酸到了。


    人言否!


    之前沒有任何的繪畫基礎,兩個月前突然間來了個興趣,隨便的找了個教程,現在畫的就跟真人兒活過來一樣。


    天賦敢不敢點的再高一點兒。


    繪畫世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鍾三年捂住了自己酸掉的心,“我所見到的人與你畫出來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別。”


    紅雨晴頷首,“看來你我眼中的世界都是一樣的,而其他妖怪眼中見到的人卻又是另外一個模樣,我那老朋友瑚終珺,拿著類似的畫像去委托,但實際查出來的卻是另外一位,現在他們的任務陷入到僵持,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在尋找那少年,卻是挨個排查,找不到什麽其他線索。”


    鍾三年頷首,凝望著手中的畫。


    少年的影子投射在自己的麵容之上,眸子之中,似乎還能夠倒映出來,那煙雨中的俏皮。


    為什麽找不到已經委托給專業的人員了,還能夠找不到嗎?為什麽她和紅雨晴,與其他妖怪見到的影子是完全不同。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麽巧妙?


    紅雨晴道:“鍾三年,這幅畫你先帶著說不定能用的地方。”


    “好。”鍾三年導演沒有推辭的,將那一張紙疊進了自己的小包裏。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好。多謝。”


    結束了他們所要聊的話題,兩個人又重新客氣迴去了普通同事的關係。


    指尖輕輕地磨砂過有些許粗糙的紙麵,鍾三年按著的一張紙更加的往包裏麵安了去,獨自一人坐在巴士摳門的座位上,時刻盯著開門的位置。


    巴士車上人來來往往的,倒也實在算多,畢竟是正經下班的時間。


    也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是要拚命的加班。


    鍾三年扣在最為邊緣的位置,時刻掐著時間等著自己迴家的站點。


    “呐。”


    輕輕的俏皮跳動。


    熟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鍾三年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豎起來,望著前方車門,緊緊的閉合著。


    冰冷的汗水在發際線邊緣徘徊,有一絲的汗珠,額頭上滴落墜入到眼角,不由得模糊了自己眼前的視野。


    是那個連哄帶騙推著自己去妖怪聚會的少年的嗓音。


    她根本沒有辦法忘掉那一個顏色,太過於有特點,就算在嘈雜的人群之中,也很容易聽得出來說話的聲音。


    她唿吸了一口氣轉迴頭去。


    確實什麽也沒有,根本沒有見到自己所見的那少年的影子,擁擠的人群堆積在身後,有些許的學生也跟著擠上了這一班車,穿著統一的衣裳在那裏嬉笑打鬧。


    鍾三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目光去尋找,卻怎麽也未曾見證了少年的影子。


    嘎吱。


    巴士的車門到站腳步根本沒有任何停歇,嗖的一下竄了下去。


    鍾三年這裏在步行街上腳步快速地向前跑,卻忍不住地停下了自己行走的力氣。


    她往周圍的人群之中掃視而過,並沒有見到那少年的影子,而自己的心跳很快就要跳出了喉嚨。冷颼颼的視線依舊在大亮著自己的背後,卻無法找到那一雙眼睛究竟在何處。


    鍾三年感覺少年的聲音在耳邊徘徊,無法聽到那其中的影。


    等等。


    冷靜點,金萄鳶曾經說過,妖怪是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傷人的,雖然並沒有多少妖怪真的這麽執行了,但確實是有這個規定存在的。


    自己現在的狀況在鬧市區,至少是比在什麽狹窄的小路上安全的多。


    她趕緊的掏出了手機,翻過了其中的賬號,卻不免得有一番心慌。


    “喂!老板!”


    “怎麽了?”金溪讓沒精打采的聲音從聽筒之中傳過來。


    鍾三年唿吸道:“老板,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過來接我一趟?”


    “怎麽?”金溪讓瞬間了精神,焦急道:“你有什麽麻煩了?柏傾涵為難你!”


    “不是。”


    鍾三年緊緊的捏著手機,目光有時不時的掃,“之前巴士遇到的少年,我好像又遇到了,可我不知道他在哪。”


    金溪讓立馬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待在那裏不要動,最好要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等著,我馬上過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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