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風嗖嗖的刮過頭也並不算大,略微的卷起了些發絲。


    鍾三年拿起包裏麵的皮筋,順手給自己綁了包子頭。


    柏傾涵悄悄聚起來的時候,又悄悄的放了迴去,毫無聲息,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動過一樣。


    “說來我以前還沒有站在這麽高的樓頂呢。”


    鍾三年站在護欄的邊緣微微的往下看著。


    金氏集團本就是積極有名望的公司所在的辦公區域,自然也是這一片地區,即為重要的樓層,數量也自然是高的不得了。


    站在這天台之上往下凝望,似乎將一座城市收藏在手中。


    一覽眾山小,凝望著車水馬龍,似乎可以捏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浸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和氣的暢快。


    輕巧的風唿嘯而過,站在高樓上本有些許的強風。


    隻是不知怎的這一棟樓上麵,隻是略微的有些微風,就好像是那春水裏麵軟綿綿的西風一般,悄悄的吹過,隻是吹動頭發便已經費了些力氣。


    畢竟是妖怪公司所在的樓,這裏麵妖怪還蹲在電腦麵前敲程序,能夠有什麽感覺到奇怪的?


    但凡有任何奇怪的完全都合乎道理,甚至還能扯出科學邏輯來!


    鍾三年略微的糾結了一下,便將這思想拋之於腦後。


    天台之上修正的及其幹淨。


    正在一旁的角落上有幾盆盆栽,長得鬱鬱蔥蔥的,也不曉得裏麵到底是什麽花,還在看著卻看不出品種來。


    想來也是會有人時不時的上來澆水,草木葉子長得極為茂盛。


    鍾三年手指輕輕地劃過了護欄。


    並沒有沾染上任何的灰塵,向來也是這,所以說是風小,隻是時常的有風吹過,竟然也是會卷起那細微的灰塵,周圍的位置也是幹淨的很,地麵之上白白淨淨的,沒有見到任何塵土的痕跡。


    柏傾涵站立在一側,雙手抱在身前,往周圍掃視了一眼,眸子之中,不免的有些情緒流轉,隻是很快被自身折開了下去。


    “金溪讓…”


    “嗯?”鍾三年歪頭,“怎麽了?”


    柏傾涵垂眸,“金溪讓對你怎麽樣?”


    嗯?


    聽這話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呢?


    好像有點酸溜溜的,像是男朋友的問自己女朋友似的。


    不不不,應該說是家裏麵的哥哥,問子家妹妹遇到的男生那種感覺。


    鍾三年腦子裏麵的想法一冒出來,自己都不由得冷了一下,隨後又快速的被自己揮散,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兩個人也隻能說是略微聊的上天的朋友而已呀。


    總瞎想這些來做什麽?


    等一下。


    對了,柏傾涵可是除妖世家,出來的中流砥柱也不清楚對方對於業務有什麽熟練程度,但是一些最基礎的事情應該是知道的吧,並且兩個人當初過來的時候都是在車上並沒有睡著,也就是說對方對於這種妖怪的事情,還是保有著一定的認知程度的。


    家裏麵的孩子要去一個妖怪的公司做事兒,就算是完全的曝光在了網絡之下,就算是學校特意指派出來的物件。


    家裏麵難免還是有些擔心吧?


    既然是這個職業的,應該也會跟孩子好好的說一說,就算沒有多餘的叮囑,可是這公司裏麵的身份他應該是知道的。


    柏傾涵很大概率是知道這個公司裏麵全部都是妖怪,而自己被一個妖怪單獨的拽出去當秘書,並且平時並沒有跟其他的同學,在同樣的一個位置上。


    而其他過來的同學則是被單單的隔絕出了一個小物件,其他的位置根本沒有妖怪的行走,就像是被單獨丟出去來,好過這一個活動期而已。


    相比之下就不免得讓人矚目了一點,其他的同學還當做是網上傳的那什麽緋聞,可是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妖怪對人類圖謀不軌難免的,還是會有些擔心的情緒吧?


    更何況兩個人雖然說沒有多麽深厚的感情,但彼此之間也沒有產生過矛盾,也算是聊得來的,這問一句也是正常合理的事情。


    鍾三年想到這裏麵,心裏麵各種亂糟糟的思緒,便是被自己理順了,邏輯上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略微的琢磨了一下說道:“金溪讓他…性格確實是有點不大好,隻不過也不是多麽壞,略微的有些跳脫罷了,也不算是多麽壞的人,把我叫過去當秘書,但實際上也沒讓我做什麽,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也沒有任何參與工作的進度了。”


    她…


    說的居然還真的是實話,沒有任何的一點虛構,自己在那塊一做什麽工作也沒有,就老老實實的吃點點心,喝喝咖啡,其他的時間來無聊來,偶爾還會拿手機玩一會兒。


    金溪讓確實是沒有給自己指派任何的任務,並且脾氣也算不上多好,如自己一個勁兒的說對方的好話,反而是有些許違背了真實的意向。


    金溪讓是妖怪。


    柏傾涵是除妖世家出來的。


    兩個存在的立場,本來就是站在了腿裏麵,並且有些事情已經躺在了表麵之上,自己要胡謅八扯的話,這不是親等著,給兩個人製造根本不必要的麻煩嗎?


    既然已經在這個工作崗位上,老老實實的待下來,沒有出現任何其他的意見,明顯是不想找茬的意思,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多言語呢,說一些比較中庸的話就好了。


    鍾三年思索到此處倒是自然了很多,有些打趣的說道,“同學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會接觸到什麽公司裏麵的工作呢?其實我也是沒有幹任何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待在那,有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難受呢?”


    這個…


    說的居然也是一個實話。


    她就坐在那裏整天吃吃喝喝的,什麽也不幹,自己說句實在話也確實是有些無聊,畢竟是一直處在一個絕對緊繃的狀態之下,原本是連著打十幾分工。


    又是被某個二代撞進了醫院,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來了,又遇到了妖怪。


    各種事情不停的積壓著,在這其中還要保持著自己在學校的名額,這麽一想起來自己以前似乎跟個陀螺一樣連軸轉,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一個平靜安詳的休息時間。


    略微的有些休息似乎也就全部用來睡覺,補充自己的體力。


    從一個高雅的環境被抽了出來,猛然之間丟到了一個安靜祥和,沒有任何工作,就是要你好好呆著的位置,上自己身子還真有點兒不自在,似乎真的是已經忙完了,腦子裏麵什麽都想不出來,自己都好像停機了一樣,傻乎乎的什麽都做不了。


    主要是把自己丟到複印室裏麵去,跟著同學一起,大家做一點事情或許還好一點,隻是一個人蹲在了辦公室裏麵,看著其他人忙忙碌碌的,而自己隻有吃吃喝喝,這樣的人物不免的更加有些許的煩躁。


    更不用說,隨後便遇到了一次死裏逃生的經曆著又一次迴來,來迴反之下,還真有點吃不消的滋味。


    卻沒有辦法跟任何人抱怨,已經拿到這麽好的位置了,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自己應當安分守己知足常樂才對。


    聽起來似乎有哪裏不大對勁,說來也並不是經常會這樣,過不了幾天自己就該迴去了,可這短短的兩天時間讓自己過得好像個兩輩子那麽長似的,實在是有些煎熬,說到底也是忙的習慣了,自己有些便宜,不知道這安安穩穩的休息究竟有多麽珍惜。


    鍾三年想到這裏都不免從心底裏麵塌了一口氣,自己以前過的究竟是什麽樣的生活,現在好好的給養著,居然還覺得不滿足了。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所說的確實是早就已經刻印在了骨頭裏麵,從來都是這類名言一般的閃耀在自己眼前,這簡單的兩天時間似乎都有點把自己要養肥了一樣。


    鍾三年,一個無論大多數分工,自己的名字都排在專業的前幾名,就算遇到了妖怪威脅著自己的姓名,完全沒有時間複習看書,名字也從來沒有掉過,保持著優良的學習成績,就為了將來能夠辦到別的城市,過上平穩生活的一個女人。


    麵對著現在平靜且安穩的日子,在妖怪公司裏麵發出了深沉的歎息之聲。


    她,鍾三年,自己都覺得奇怪。


    柏傾涵而聽到這般的描述,自己的眉頭撲麵的緩緩的皺了起來,略微的翹了一眼,有些話被咽在了喉嚨裏麵,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他說道,“金溪讓…他並不算是多麽好的存在,你看他身處高位,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多僅有錢,自然有些品性早就已經挪動開來,不如同當初一般也不如同那外在的表格。”


    嗯?


    鍾三年歪頭,“還好吧,他應該還沒有什麽改變活動的存在吧,本來就是那個樣子?”


    金溪讓本來就跟個花孔雀一樣招搖過市,總讓別人的眼光注意過來,現在在公司裏麵已經收斂很多了,或許因為周圍都是妖怪,大家知根知底的,他再怎麽鬧騰也沒有辦法,也占著一定的關係吧。


    鍾三年對於金溪讓,確實沒有多少好感,但也不至於心生厭惡。


    說到底也是見過幾次麵,但實在是說不上是多麽熟悉,彼此之間有些交集但又說不上多麽深厚,說是好吧,也確實還可以,他說是不熟吧,也真是不熟。


    處在一個比較中立的友誼狀態之下。


    鍾三年也沒有想要說別人壞話的意思,完全保持著一個平靜的心態。


    同時…


    也真的不想在除妖師是麵前,說妖怪的壞話,給妖怪身上略微的有些吐槽抹黑,反而是想稍稍平衡一下兩個人說話的言語,至少不要在自己嘴邊吐出什麽禍端來。


    一來是不想害人,二來,也是不想招惹什麽。


    柏傾涵言語之間似乎是,對於這一位妖怪充滿著些許的敵意,可仔細的拍攝一下,也隻是留存與表麵。


    似乎並沒有多麽刻苦,更像是看到對方平時的言行表現,有些許的厭惡之心,整體來講,似乎問題並不算多麽多麽的。


    鍾三年心思略微的轉了轉,既然二人都在天台上麵對這樣的場麵,明顯無休的時間,還真的是長的,讓人有一點頭痛,自己何不說點好話呢。


    不,也算不上好話,隻不過是為對方辯解一下那根本莫須有的言語。


    金溪讓,確實是挺鬧騰的,一個性格,並且是特別喜歡招人,眼睛有許多的事情做的略微的有些過了,但又不能算是錯,隻能說是性格照樣。


    柏傾涵所理解之下略微的有些偏差。


    鍾三年自己心裏麵尋思著,誤會略微揭開一些,至少大家都現在在同一個公司裏麵,他們這些學生過來也莫名的有些害了別人一頭。


    至少把這樣的一個誤會,緩慢的解開一點,大家在這個期間不要有什麽爭執,彼此之間不要給對方留下什麽麻煩,等到以後…


    還有什麽以後的呀?


    難道說他們這些同學,能夠來到妖怪的公司做事嗎?就算妖怪的公司想要這些同學,也不一定過來呀。


    其他的同學早就已經謀劃好了未來的職業發展,而他們兩個人,就根本就不可能來到什麽都是妖怪的公司,這不是嫌自己命短嗎?


    除妖師迴去妖怪的公司上班嗎?這想想腦子就明顯有問題吧。


    這不僅僅是腦袋有問題的問題,這已經是違背了自己出生的價值了,整個家庭都不可能同意,做這種工作呀。


    鍾三年自己也絕對不可能來到這種公司。


    發自內心裏麵的祈求著一種安穩,祈求著未來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並且要是有點錢就更好了,但這種公司給自己多少錢,她…


    她都絕對不可能來的,沒有任何一點的遲疑。


    以後幾乎是沒有什麽交集了,才有的話,跟自己也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不是自身層麵可以接觸到的那種了。


    現在大家都在公司這兒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有必要鬧得那麽僵硬。


    鍾三年道:“金溪讓,略微的有些跳脫,但本性還算是善良,從來沒有為難過,誰我們這些學生過來,不也都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嗎?若是早早的給我們畫了一個大餅,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反而是一把丟開,豈不是更加的讓人心中難受?”


    柏傾涵蹙眉道:“金溪讓花言巧語實際上並沒有做出什麽真實的事兒來說話倒是好聽,可那真實的究竟在哪兒呢?他雖然沒有給學生畫大餅,但是他所說的言語也不能完全相信。”


    嗯?


    此話從何而來?


    鍾三年眼睛略微的轉了一下,腦子裏麵突然閃現了一絲靈光。


    對了。


    金溪讓來到學校的時候一陣的瞎說,什麽樣的言語都往外扯淡,其實是轉了好多圈子,根本一點兒實際的都沒有,也沒有說什麽承諾,也沒有聊什麽,甚至說唿天海地的各種話都在往外扯。


    有些很多跟學生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就像是聊八卦一樣,隻不過整個人的氣場太強,所說的言語有積極的合乎邏輯下的,直接讓人模模糊糊的,根本就沒琢磨裏麵說的到底是什麽。


    若真是思維靈通的思索之下,難免留下一些奇妙的印象。


    鍾三年抿唇道:“他…也就隻能說是嘴上喜歡胡扯一點,但為人不算壞了,而且也並沒有真的做過什麽太壞的事,至少對於咱們幾個過來的學生,他也算是仁至義盡。”


    算吧…


    把學校裏麵的高材生弄過來,丟到複印室裏麵,啥也不管,就讓你們每天複印文件,複印之後說不定轉頭就冷了,看看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說起來確實是有一點兒,對不起這些學生,他是認真來講,就是幾天的實習,真的能夠教給學生什麽嗎?


    就算真的安排到工作崗位上,又能做得了什麽呢,說到底也都是這個樣子,隻不過連著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反倒是讓這些學生認得清楚現實。


    說來有些討厭的,討厭的卻讓人感覺到太過於真了。


    鍾三年垂眸道:“金溪讓,不算是多麽好的,其實也不算壞了,隻能說以後我們走到社會上遇到這種人實在是多了去了,但相比之下還算是好,不至於讓人心生厭惡,比其他,裏麵一套外麵一套的那些人,才是更讓人恐怖吧。”


    柏傾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氣息極低很難聽得清楚。


    “金溪讓生活的環境所經曆過的事情,與你我大不相同,他的世界早就已經形成,和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或許你無法想象,但他並不是一個你想象中那麽好的人,反而是讓我們應當遠離,逃得遠遠的才好的那樣的存在。”


    咦!


    這就略微的帶了一點偏激心裏麵吧,冷靜一點,讓咱們隻是過來實習幾天的,沒有必要這麽跑了,咱們學校也是跟著人家簽了合同,咱們也是好好在這待著,以後對於工作,還挺有幫助的呢。


    之前幾個學生不都已經分析的挺好的了嗎?怎麽現在心裏麵還在怨念呢?


    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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