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金萄鳶聽到這番話倒也真是笑出來,腳步踩在柔軟的地板上,落下了幾個印子,拐到廚房去提了個東西,摔到了跟前兒。


    “吃吧,一個心地善良都讓人有些發指的女子,傻乎乎的給你買的。”


    紙三折被嚇得一哆嗦,目光顫抖的往那方向看去。


    暖融融的蒸汽悄悄的翻滾著,些許肉香味從袋子裏冒出來。


    金萄鳶雙手抱在身前:“看看什麽才叫做關心,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學別人善良!那個傻丫頭,可是在這兒一直看著包子涼下去了,可以給你吃,才去上學去的,瞧瞧你呢,嗬!”


    紙三折眼睛眨了眨,手顫抖地往那袋子的位置摸去。


    “等等。”金萄鳶手一伸,把那袋子提了過來,輕輕的晃悠了兩下,隻瞧著此人的目光,跟著自己手中的袋子。


    “哎呀,你還真的想要拿呀?”金萄鳶諷刺道:“你可以擁有這樣的關心嗎?你配有她的照顧嗎?自己是如何一般的存在,自己心裏麵沒點兒數嗎?稍稍認清一下自己呀。”


    紙三折嘴唇微微的有些顫抖,勉強從嗓子裏麵擠出來一句話。


    雙手哆哆嗦嗦的往這邊伸過來。


    “你、你想要做什麽?把那袋子給我吧,是姑娘給我留下來的,你就給我吧!”


    金萄鳶緩慢的往後推了一步,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沒有做出任何的言語,隻是挑釁的看著他。


    紙三折也不知怎的如此小的挑釁,手也依舊往前伸著,朝陽的光芒瞬間照出來的皮膚上,發出了些許熟的味道。


    他就好似不知道疼一樣,繼續的往前走,那被牆壁遮擋的陰影早已消失,整條手臂被暴露在光芒之下。


    胳膊瞬間化為了黑炭一般枝幹,而手指卻又瞬間地長出了肌膚,緩慢地向下生長著,來迴的變換著,不停的重生與消亡。


    金萄鳶似乎得到什麽樂子,嘴角勾著一絲的笑容,整個人張開了雙臂徜徉在了陽光之中,手裏卻不停地晃悠著那袋子。


    紙三折見到此處整個人都是抖的,不清楚是怕的,還是疼的,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湧起了老大的力氣,再挪動了腿站在地麵上,哆哆嗦嗦勉強挪,乘著步伐往這邊走。


    二人之間也不過隔了一米的距離,紙三折每一下的行動能夠達到兩厘米的範疇之內,便已經是僥幸。


    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之中,身體挪動的緩慢,更加的加重了他疼痛的蔓延。


    紙三折臉孔是扭曲的,縱然每一次表情的變化,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隻是那光芒灼燒的感覺,早就已經覆蓋了這小小的細微。


    “給我吧。”


    喉嚨之中擠出了期待的聲響,紙三折兩個黑炭一般的胳膊往袋子伸去。


    “才不給。”金萄鳶向後微微一跳,便躍至牆麵,腳尖掛在牆壁上,得意的晃了晃手裏麵的袋子拆開了,“三年都沒給我特意準備過,你又是哪裏來的家夥?看著我吃吧!”


    紙三折雙手直勾勾地向前拱著,不停地抓撓著,來迴的搖擺想要動手向前抓,卻是每一下隻能勉強的向前走近幾毫米的距離。


    太陽的光芒極其的微弱,隻是打在他的身上,卻如同烈焰灼燒一般滾滾的席卷而來,深深的扣住了他的骨頭,瞬息之間燒成了黑炭,而自身的修複力,又讓他的肌肉緩慢的重生。


    如同火焰岩漿一般的熱度,清晰著身上的滋味,大火慢慢地向前增進著,若是向後跳躍,便是可以迅速的躲離開,這些許的光芒。


    確實是會有些許的疼痛,隻是相比之下,卻著實比自己如今遭受著這些光芒的照射要好的多。


    他並沒有想要放棄的心,雙手不停地向前抓著,而腳步勉強的挪走,每一下都用盡了老大的力氣。


    喉嚨之中,斯斯拉拉地提出了些許的很久之聲,自己並沒有那個能力將這般的聲音壓下去,痛苦的聲音,早就已經無法掩蓋的下來。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袋子,眸子之中爆發出了些許希望的光芒,許久未曾有過光亮的眼睛,閃爍著幾點光亮。


    紙三折用盡了自身的力氣,想要向前挪動著,盡量想要有些接近的心思。


    金萄鳶歪歪扭扭地靠在了一側,有些許的笑意,張開嘴來咬了口包子。


    “嗯,好香啊,果然是精心挑選,有認真等待過的溫暖,這樣特殊的待遇,讓這些包子也香的不得了。”


    他略微的有些歪頭,看著在光芒之中挪動的黑炭,有些疑問道:“說起來你體會過嗎?這樣被人關懷的感覺?”


    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紙袋子,“這個可是那傻姑娘特意給你挑的,也算是關懷的心思吧,隻是可惜你這個人太過於弱小,早年間行走所坐下的罪惡,讓你身上搭上了無法饒恕的烙印,如今再如何的關懷,也落不到你的身上去。”


    言語間的挑釁,輕輕的觸碰對方脆弱的神經。


    金萄鳶根本沒有想要管著對方,心裏如何打擊的意思,言語之間全部都是攻擊。


    鍾三年一開始是說的什麽樣的話,在他心裏麵早就已經成了耳旁風,如今隻是想著自己,還能不能做出更加惡毒的言語來攻擊這個人。


    他對紙妖,確實是抱著深切的看不上,以及嚴重的鄙視情節。


    本就是性格真直,略有些衝動,眼瞧著在自己麵前晃悠來晃悠去的,難免有些惡意的動作。


    本是想著處罰這麽一迴也就罷了,沒想到鍾三年在怎麽格局嘛,大點的小事上斤斤計較,批評了自己好一陣子,囉裏八嗦的,好生煩人。


    而且…


    金萄鳶側麵的覺得這一方的動作,似乎也在競爭著自己似乎連這麽一個卑鄙無恥的家夥,都沒有辦法比得上。


    當然他心裏麵也明白,在對方的心裏,自己的位置似乎並不能排上第1位。


    冷秋寒…這麽個人他也就忍了,畢竟自己也打不過。


    最初見麵的時候又有些許的衝突,自己心裏麵略微的還是有點數的。


    至於家裏麵蹭吃蹭喝,還加以賣萌的那隻大狐狸,也略微的有些人了,畢竟那毛茸茸的樣子,確實是要比自己有吸引力,不過也就是停留在寵物的階段罷了。


    難道還能跟自己相互對抗不成嗎?


    至於其他的,也就沒有什麽值得可參與的了。


    金萄鳶原本尋思著自己的地位怎麽講,也算是能夠穩固在第2名的位置。


    畢竟上頭是冷秋寒,相互比較一下,似乎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寒磣,還是勉強可以忍受的。


    但是!這紙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家夥,居然敢在他的麵前晃悠,奪走原本應當屬於他的寵你。


    鍾三年都沒有這麽細致的對待自己,居然和一大早起來去挑選包子,甚至找了所謂柔和的餡料,一直蹲在廚房裏等著溫度適合了,才勉強地囑咐著自己,並且做好了保溫才去上學。


    憑什麽!


    憑什麽要自己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這一個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過是身體柔弱一點,別在自己這裏倒過來耍巧的。


    真的以為他不知道嗎?


    紙妖在自己自身所做的罪孽消散之前,是絕對不可能擁有死亡的,無論遭受什麽樣的打擊,都能夠平穩的活下來!


    就算是他們身體脆弱,一陣風可以折斷了脊梁骨,卻也能隻會讓他們難受,而並不會真正奪取他們的存在。


    真覺得他當年沒有體會到,什麽叫做心計算計嗎?想著自己當初原本,尋思在人類的世界做個富家翁的時候,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丫鬟婆子,互相間的勾心鬥角就已經很夠人看了,好嗎?


    隻不過自己不願意耍那些心思算計,但也不代表自己完全不明白這些東西啊。


    金萄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心中忍不住有些許的惡意冒了出來。


    紙三折?嗬!


    不過是個小小不言一樣的家夥,自己生活有些操作便能讓對方陷入到深沉的痛苦之中。


    而這一個印象卻根本不會顯露出來,這樣的折磨瞬間會恢複到原狀。


    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不能體現,隻要嘴巴嚴一點沒有都不出去,鍾三年別根本不清楚自己曾經做過什麽,也就不至於無緣無故的發怒。


    不過…


    略微的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挫折,說這個麵前假裝柔弱又脆弱,卻根本沒有打算放棄,也要從自己手裏麵挑東西的這個家夥,他的嘴巴要怎麽才能夠巧妙的閉起來,不揭露自己的行為?


    這般的人看起來都是柔弱而善良的,實際背地裏麵包含著肮髒的心思,如今瞧著有幾分規矩,實際上心裏麵險惡的很。


    如果真的是跑到對方麵前告上一狀,又是盲目進行的嘮叨,又或者說自己心裏麵的地位,會快速的向下減。


    金萄鳶也有些煩惱的皺緊了眉頭,張開嘴來咬了一口包子。


    同時也不忘向對麵那個幹枯的黑炭,炫耀一下自己所得到的物件,又陷入到了深深的煩惱之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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