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有錢人做朋友也是一種正經的負擔呢。”


    鍾三年雙手捧著臉頰蹲坐在小樹林。


    是的,每一個學校都要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小樹林。


    沒有多少植被環境,倒是有個已經許久沒有清洗過的水塘,路麵層層疊疊鋪上鵝卵石,也不曉得是多少年前的複古風格。


    鍾三年坐在一方的矮凳子上,靠著稍稍有些粗壯的樹幹。


    發絲輕輕的纏繞在木頭的紋路之間,老舊的樹皮溝壑便陵。


    她樂意坐在這兒,枝葉之間互相碰撞,刷刷地發出些許的響動來,不像圖書館裏情侶之間膩膩歪歪的繞人,不是教學樓裏不停跑的吵鬧的同學嘈雜聲響。


    多數的學生是不願意來這兒的,有男女朋友的去陪自己愛人去了,有朋友的成群結伴的,與這邊也沒個住的位置,隻不過是由一個單人所做的凳子罷了。


    想來設計者的人估計也是條單身狗吧。


    隻適合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坐在這邊聽著樹葉,靜靜的摸索,產生些許的聲響,或許會陷入到冥想之中,遊玩的一個人屬於這安靜的聆聽。


    隔著兩三步便是那個許久沒有清理的水池,說來也應當算是池塘吧,隻是邊上圍了一層石頭,倒像是人工修剪的。


    據說老早便是已經有了,估計比學校的年紀還要大,跟這旁的老樹交相輝映,互相扶持著,過了老久。


    水池的形狀很怪,像是看完月牙卻又過於彎曲了些許。


    如同是未曾花滿的圓圈,殘缺之中帶著一種缺口,悄悄的流出了一道痕跡,狠狠的包圍來的期間,如同懷抱敞開著份孤單。


    水池周遭逐漸著些許的小樹,倒也算是認真地折騰了一圈。


    看著頭像是個正經的片樹林,實際上水池站的位置過於大了些。


    沒有幾個學生願意過來,位置不大,周遭水流也沒算是如何的景色,雖說清涼,但總有苦若有若無的停擺。


    時不時的走來幾個,也並未遠在此處停留,隻是略微的留下了幾個腳印子,便也是算了,順著池塘上一條吊橋小路,越過走向另外一條教學樓。


    鍾三年剛過來的時候被學生排擠,倒也並不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隻是老是過於關注,反而是讓學生也難免的夾雜了幾分的心思。


    簡單翻譯過來就是:張老師看自己不順眼,有些學生也跟著一起欺負。


    碰巧發現了這麽個安靜的位置,沒幾個人願意過來,也算是一片自己的小天地。


    輕輕的戳了戳旁邊的樹幹,倒是也認真的,有幾番煩惱。


    “說來我的生活會不會過於坎坷了些,之前跟你吐槽的那些還沒解決呢,又來了新的煩惱。”


    鍾三年壓低了嗓子,卻又有幾分的無奈,輕輕的搖了搖頭,又覺得過於可笑。


    剛剛進入大學校園,縱然許多挫折終究是飽滿了,希望,如今被學生之間互相欺壓,自然也會有一份難以言說的委屈。


    悄悄的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訴說,似乎也能調整自己的心情,吐吐苦水,如同在耳邊的呢喃,悄悄的訴說幾句,也算是了解心中的痛苦。


    隨著時間的轉換,倒也不至於總是如此言語,隻是有些習慣既然養成了,也沒那麽容易丟開。


    當然…


    反正隻有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會太丟臉了。


    現如今依然是好了,已經可以勇敢的大聲說出來了呢!


    說來事件交雜,讓自己有些許的煩躁。


    金老爺子難以抵擋的氣勢,實在是令自己膽戰心驚,不免的也有幾分擔憂,與難以言說的恐懼。


    而金萄鳶,也不曉得一直住在自己家的這位大哥,能不能什麽時候被家裏人領迴去,也算是給自己一份安慰了,如果能隨便把欠下的錢還了,就實在是太好了。


    原本還抱著這一位大哥迴家,自己能得到些許的補助這般的心思。


    可是如今轉眼一看,倒是也略微的有些懸。


    金老爺子的態度因為不明,似乎對於這個兒子並未有如何的關切,至今隻是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又如何能懂,也許是他們自家的父子親情也很難說。


    鍾三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倒也有幾分的無奈,“你們圈子裏麵的人,也真當是讓人難以琢磨的透。”


    在他們圈子之中的又何嚐是這兩個呢?金溪讓,也算是一位奇妙的人兒。


    性格跳脫,對外界的事物有許多的迷茫,卻也有一份好心腸。


    整體說來沒什麽大毛病,如果自己要與人家做朋友,到底還是高攀了。


    他隨便的一份禮物也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繁華的商場之中,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發卡,最便宜的也兩千來,鍾三年微薄的收入又怎能如此支撐?


    到底也是認真的搖了搖頭,也隻能說是沒有緣分,又或者說自己的能力不夠,無法高攀上如此的境地,到底是心中有些許的遺憾,卻也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你在這裏搖頭來做什麽呀?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可以跟我說說嗎?有什麽不開心的嗎?”


    鍾三年:“……”我!去!


    熟悉無比的口氣,就算是毫無瓜葛,聽了也會覺得有些無力的語氣,似乎耀眼的觸感,時不時閃爍自己眼神,就連旁邊的湖麵撲麵的泛起了幾星光電的裝備。


    戚躍妃!


    大姐,你來這幹啥呀?


    不對大姐,就你那身裝扮跑著小樹林裏不怕被樹枝刮倒嗎?


    鍾三年脖子如同上了鏽的機器,哢嚓哢嚓的勉強向後挪轉。


    “你來找我了?”


    “是啊。”戚躍妃身著粉嘟嘟的泡泡裙,手上戴著小巧可愛的手套,足下的靴子有些難以形容,不過上麵掛著的小兔子都挺可愛的。


    誇張倒也算是勉強看得過眼,畢竟年紀不大,本人長得也是極為美豔,勉強歸類為可愛,也不算是違和。


    唯一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便是明明也算是可愛的裝扮,非要在上麵點綴著難以言說,又是莫名其妙的亮片。


    鍾三年抿唇,輕輕地伸出手來,遮擋著眼前的視線,以免脆弱的眼,受到些許無可逆轉的傷害:“戚躍妃,過來找我做什麽呀?”


    戚躍妃嘟嘴眨眼,“哎喲喂,咱們兩個這麽親密的小姐妹,不要叫的這麽生疏嗎?不如你叫我妃妃,我叫你年年吧。”


    “不用了!”鍾三年瞬間跳躍起來,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義正言辭,莊嚴鄭重的道,“我還沒有變成年糕的打算,咱們彼此叫著大家的全名吧,我看什麽人都是這麽叫的,來跟我讀鍾三年,戚躍妃。”


    戚躍妃手頭輕輕地摸著臉頰,眼神都是像下方悄悄的眨了眨,聲音軟軟黏黏的說道,“你這個人真是討厭了,幹嘛這麽樣把我們兩個的名字放在一起嗎?人家才不喜歡這個樣子。”


    “冷靜。”


    鍾三年許多天來,見了多少的妖,看了戚躍妃的表現,還是很不妙的,心中一突突,“你有什麽事就直說,要沒有的話我好像有點事,要不咱們先行告退,後會有期。”


    “哎!”戚躍妃伸出手來抓住了對方的腕子,“三年,你是怎麽了?曾經咱們兩個不是很好的好朋友嗎?怎麽轉過頭來,對我如此的冷淡呢?”


    鍾三年快速離開的腳步,緩慢的停下,輕輕的將腳印,印在草地之上。


    眸子之間幾點的哀傷,又像是諷刺的嘲弄,輕輕擦過臉頰的弧度,鍾三年竟覺得有些諷刺。


    戚躍妃與她,曾經也算得上是朋友。


    大家住在同一個宿舍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是會有些交流性格不同的互相碰撞,彼此間吵吵鬧鬧,性格若是想和的,道也算是過的美滿。


    形容上略微有些不穩妥,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麽差別,幾個人的性格互相摩擦,彼此間的情感碰撞,大家能夠過得好,已經算是祖上有德了。


    鍾三年性格軟,愛妥協,沒什麽脾氣,整體來講除了一些腦迴路略微有些奇妙,實則也是正經好相處的人。


    同時也是容易受欺負。


    宿舍四人,有的心情好,自然會有脾氣躁。


    鍾三年偏偏遇到個性格狂躁,欺軟不怕硬的,說來也是自身的運氣實在奇妙,走到哪兒都容易遇到奇葩。


    這一位舍友,但凡有些小事都要鬧騰一陣子,無論什麽非得順著她的心才是。


    若是有什麽差,便是又打又鬧,抓頭發咬手腕子,甚至自己氣得一頭撞在櫃子角,差點就走了,滿麵的紅色咕嘟咕嘟向外冒,偏偏還要雙手掐著腰,跳腳著鬧騰。


    眾人難以忍受,卻無法調換宿舍,畢竟是剩下來的一個,其他的人也沒辦法調整開。


    能躲則躲,而躲不過的自然也就是遭了大罪了。


    鍾三年軟弱沒脾氣,自然而然地被人拿捏住,正因為也喜歡挑軟柿子捏便,也從這有幾分針對,同舍友見著對方有了目標而不找自己的麻煩,自然也是樂意的很。


    她短暫的生活之中,也是認真的受了些委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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