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聽起來怎麽那麽奇怪呢?


    冷秋寒垂眸低聲道:“三年,我也會有日常開銷,手頭上略微有些活動錢。”


    鍾三年略微呆愣了一下,這是在給自己解釋嗎?


    不過,想來也有幾分合理的意思,就算是妖也要生活的嘛,過這麽幾百年的時光,怎麽講也要有個日常的開銷。


    這麽需求的時間經營下來,不出什麽大差錯來,怎麽說也會有不少的錢。


    按道理來說是可以理解,隻是怎麽覺得都有一種畫風上的維和感,讓人一時間難以承受。


    隱隱約約的背後,似乎有幾根刺兒悄悄地紮著,順著後背一下子鑽到了腦皮,也不曉得究竟是從何處而來,略微迴頭,不由得嚇了一跳。


    “老師?”


    張齊格慢慢的對著笑容,眼眸之中全然是慈愛,披著張慈祥的老師外殼子,“三年,沒想到你應該這位冷先生居然是朋友啊?怎麽沒有早點跟老師說呀?不是早就跟你講了嗎?生活上有什麽大的事情,一定要與老師講,如果有了困難的,老師也可以幫你的呀。”


    “嗯…”鍾三年縱然是見過了大風大浪,麵對此番轉變,不由得也是抽動嘴角,世界變化的太快,並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接受的。


    不說是鍾三年,縱然圍觀的學生,不免的也有幾分的嘲諷,平常什麽態度,學生還能不曉得嗎?


    隻是全校的老師,幾乎圍坐在辦公室中,他們也不好表露太多情緒,麵容上的氣氛,嘲笑自然也流露出了真實心思。


    “三年與我略微熟識,還請不要亂講。”冷秋寒冷聲道:“為人師表,說話言論還是要負責的。”


    張齊格一愣,依舊是滿臉堆笑的模樣,“是是是,三年這孩子我一直拿他當親閨女看,這不一直說話也沒個分寸的,真確實是我的錯了。”


    冷秋寒垂眸道:“我與三年出去走走。”


    “好好好!”張齊格立馬轉頭對鍾三年道:“好好的領著冷先生出去走走,看看咱們學校的各樣建築風景,文化底蘊,好好的領略一番才對。”


    “嗯…”


    腳下踩著青石板磚,微風緩緩吹過,撩起了發梢,鍾三年側目望他不語。


    “三年定是想要問為何來?”冷秋寒輕聲道。


    鍾三年點頭道:“我知道貿然問你也不好,這是你自己的私事,不過擺在麵前了,我實在有些好奇,所以想問問。”


    冷秋寒頷首道:“是關心三年,怕你在學校受了什麽委屈。”


    “啊?”


    鍾三年一愣,臉迅速的紅彤了起來,不由得眨了眨眼。


    這究竟是如何好的一位人呢?


    非親非故,見過幾麵,能夠關心到這個程度!


    “並非是別有他心。”冷秋寒語氣略微有些急忙迅速道:“隻是略微關懷。”


    “嗯。”鍾三年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鄭重地拍上了對方的肩膀,“我明白,你說的我都明白,你真的是很好的人!”


    冷秋寒眼眸略微一閃,便是微微的將目光投向了他處。


    鍾三年嘴角含著一抹笑,感覺得緩慢地向前行走。


    此時是沒課的,方才也隻是個借口,出來上課,自己的專業課時間還是把握得準。


    倒也有許多的時間能夠緩慢的行走,這一條並不算多遠的路途。


    也許自己曾經想到的某一位古人,又或者說隻是單純的,想要照顧一下的年輕人,偶爾培養個樂趣。


    又或者說是責任。


    鍾三年腦子裏麵還記得很清,金萄鳶原本封印在那條小巷子裏,自己莫名的闖入進去,接觸到另外一番天地,見識到了出自己熟悉之外的世界。


    而冷秋寒,在那一條巷子之中,倒是有個類似主人般的位子。


    封印金萄鳶,身在深巷,側乘著一把油紙傘,躲避著天空的煙雨飄落。


    自己誤打誤撞的闖進去,並非是緣分,也不該與那奇妙的世界有任何的接觸,在對方看來似乎是個弱小而又無助的孩子,莫名招惹了一身的麻煩,作為小箱子的主人,自然會有積分的責任。


    而自從接觸著光怪陸離的世界觀之後,所遭受的麻煩,冷秋寒便是是會迅速的趕到,所作為此事,為了責任心的一份照顧。


    如此說來,許多都能解釋得通的,隻是打心底裏麵有些不想接受罷了,到底是自己矯情想找個真心對待自己好的人,隻是認真思索一番,又憑什麽無緣無故的,對自己真的好呢?


    她略微的別扭一下,隻是眼瞧著對方還是笑眯眯的,從未將心中所思所念拋出口。


    “妖,原本也是隻身一個,逐漸緩慢形成了門派族群。”冷秋寒輕聲的言語。


    鍾三年輕輕地聽著,周圍並未有許多的人行走,學生匆匆而走過,無法聽到兩人壓低嗓子的話語。


    “起初是為了活下去,組建成一定的形態後,漸漸改為利益,隨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各項爭鬥依然是更加的令人煩惱。”


    冷清的嗓子如山穀中的清泉,緩慢顫顫而流動,順過小溪的弧度旋轉著圈。


    穿過了四季春夏,走過了嚴寒秋冬,時刻在清水麵前不堪一擊,穿過曆史的洪流,緩緩流淌在麵前,清涼而又不紮人。


    “我從來是孤身一人不願與他們爭鬥,隻是也不得不被卷入到其中,得到了些名聲也並非心中所念,隨之而來些許利益牽扯權益讓我無處可走。”冷秋寒言語間似乎略過幾次,悲傷卻是迅速的狠,一瞬間磨沒了影子。


    “曾發生過些事兒,我也開始在乎這些金銀財寶,擺在麵前的道路,總是有些寬廣,也能選擇自己心中所好,緩慢積累,到也不至於為了錢發愁。”


    鍾三年輕輕的聆聽。


    冷秋寒言語輕柔,緩慢領略過時光,從曆史之中凸顯出身形,行走在一片書籍古典之間,緩慢的展開自己的篇章。


    冷秋寒側目道:“三年,是很重要的人,我心中一直記著,自然不想讓你受什麽委屈,學校裏許多人似乎對你不好。”


    鍾三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笑嘻嘻地說道,“也不是說全都是不好了,也有些人似乎就是不喜歡我,也有一部分是我生性太敏感,傷了別人,互相間都是相輔相成的,大家都在一個學校裏,實際上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了。”


    她二十幾年行走而來,也沒輕鬆過,從未有人問過自己是否過得好不好,也沒有人要關懷一句,從認識表明可能也未曾聽過,反而對於這般問題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還有冷秋寒,感謝上蒼讓自己遇到他。


    冷淡的人生至少有一抹溫和,輕輕的掠過,倒也不至於太過悲涼。


    不過認真想來卻又無法正經的訴苦,連著一番話語話到嘴邊也咽了下去。


    鍾三年仔細尋思著自個兒運氣不好,有時會有些莫名其妙的針對,也真當是遇到了一些人品實在不好的人,也說不上怨天尤人,隻是莫名感歎了一句,也就隨著去了,也真的放在心裏麵堵得慌。


    要不然的話,她但凡有點小心眼,早就已經堵死了,哪能活到這麽大的年歲呢。


    被父母強行改變,曾經期待的夢想,轉而去一般的學校中,說來心中卻是有些怨念,正巧正趕上青春期,有些別扭叛逆,也是正經。


    確實比少年時期敏感了些,也與他人尤其是摩擦,略微對自己不好的,便也有挑剔的性子,捫心自問卻是實不對。


    “三年何須如此。”冷秋寒能問出上一句話來,自然是明白到底是份什麽情況,也是略微查詢過一番。


    鍾三年隻得苦笑。


    冷秋寒倒也並未追問,安靜的行走。


    二人肩並著肩,緩慢地踏著一條又長的小路,倒也並不算多遠,隻是特意放慢了腳步,走得很慢,拉得很長,也並不會在心中期待,這一段時光快些離去。


    “似乎過上幾天便有活動,校園一些繁瑣事兒也是讓你忙了。”


    鍾三年聽聞此言略微的愣了一下,才勉強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一個大半年之前,就已經宣傳準備的活動。


    某大集團企業的公子哥,過來又來一份勵誌演出,說幾句熱血的雞湯,挑選幾個人去公司實習幾日。


    簡單來講,就是過來走一下形式,順便可以在一些社交網絡上推廣,整體來講就是個樣子,沒有多少人會注意,隻是學校似乎還真的蠻在乎,至少張老師是鬧了好一陣子。


    提早半年已經下達的命令,便是將整個計劃完善的周密。


    在互動中隨機挑選的實習生,也早已經安排妥當,都是學校積極優秀的學子,動手能力,實踐經驗以及文學課本方麵樣樣強。


    培養過相關實習項目。出去實習幾天,絕對不會落了任何人的麵子,甚至還能推崇一番,出一番的營銷文章了。


    對於鍾三年,也不是什麽大事,在一中學生之中跟著喊口號就行了,大體來講不是麻煩,隻是早些時候準備一些道具演講稿,倒是連她毫無用處,沒有任何存在感是人,也要參與其中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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