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三年感覺到背後有一絲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她還沒用眼睛去看呢,就隻覺得好像是有什麽存在。


    迴頭看去便見著這一幅場景。


    李嫂輕輕的皺著眉頭,兩眼向下打了著,無奈之中又夾雜著幾分的傷懷,慢慢的走過來也是半跪在一旁。


    “三年啊,李玉……哎,他最近心裏麵不自在,你便是從容的一些吧,現如今恐怕隻有你還願意搭理他了。”


    她說出此話自己也有些無可奈何,又夾雜著一份無力,甚至難以說得清楚,隻是那一份無奈紮在自己的心裏。


    鍾三年聽到這話,突然之間,覺得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閃過,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手裏拍著的動作並沒有減少,隻是看著旁邊李嫂的表情。


    莫非?


    不不不。


    鍾三年腦子裏圍著一轉,趕緊將自己的想法壓了下來。有些事情,還是別在自己的腦子裏麵轉悠著說,不然的話不一定發生個什麽樣。


    李嫂歎了口氣,“三年啊,想來你倒願意能夠猜得到,之前這孩子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麽樣的差別,我跟你哥當初還尋思著,也許是我們兩個之間的血脈不相容,導致這孩子便與其他人弱了許多的。”


    她也遇到此處流露出些許的痛苦,李嫂平時爭強好勝,對於自己的孩子從來要求是嚴格的很,再說出比其他人弱許多的,這一般的話自然是那份無奈難以言喻。


    隻不過隨後便是掩蓋了下去。


    她繼續的說道,“當初也是花費了許多的心思……來調整,可也算是無可奈何的,隻能默默的接受,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唉,隻不過有些事情當你剛剛接受了,卻突然之間又反複了迴來,讓你真是措手不及。”


    當年究竟是花費了多少的心思,甚至已經難以說得出來了,大起大落之下,早就已經有些麻木了,她當初為了自己的那一份情而背叛了整個貓族,跟著家族一下子斷開了往來,自然也沒法子,更有深一步的探究。


    丈夫那邊的家族也是指望不上,他們小兩口,說闖出了點名聲,但生活閱曆也就是那個樣子。


    對於這個孩子費盡了腦筋,畢竟他們倆當年也算是站在風口浪尖上,要是這孩子沒什麽發展,說不定還遇著個什麽……


    不過好在的也是,他們之後的生活風平浪靜,所以說有些波折終究還是沒有那一份想象中的追趕。


    李玉比普通的孩子還要虛弱一點,這一件事情雖說是難以承受,也慢慢接受了。


    李嫂想到此處緊緊的咬著牙,“老天爺有的時候真喜歡耍著人玩兒。”


    鍾三年自己低頭來看著趴在自己膝蓋上的李玉,身體一個勁的顫抖,不停地哭泣著,打著嗝兒,看起來毫無可憐的模樣。


    隻是緊緊捂著自己袖子的手,確實帶來了老大的力氣,就算是自己一個成年人也不免得微微的往下彎腰在,不是牽連到自己胳膊,帶著帶著幾分疼痛。


    可說來之前自己與這孩子的接觸,卻從來沒感覺他有什麽不對的,甚至覺得他比普通的孩子身體還是要弱一些,也沒多大的力氣,平時也帶著幾分的體弱多病。


    放在抓在自己手上的一下子,可真當是有點嚇人了,刷的一下便是清了起來,直衝著腦袋的頭。


    而之前,是想都想不到這孩子能有這麽大的力氣,看來這是一夜之間的變化,瞬間發生了改變。


    明顯,李玉並沒有好好控製這一份力量,或者說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發生如此的變化,難以壓製也無法去操控。


    那麽?


    究竟是什麽時間發生的改變,又是怎麽產生的這一個問題。


    若是上學?


    如果是在跟朋友玩耍的時候。


    有些事情想到這裏別是要立馬停下來說,不然的話便是無可想象的事情了。


    李嫂頷首,雙眼有些失神,倒是幾分惆悵,“想來你也知道了,這孩子茫然之間有一天發生了改變,我們誰都沒有做這個打算。”


    誰能想到這麽一迴事兒,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


    就算是自己當初也是猝不及防,更何況是那外人呢。


    這裏略微的停頓了一下,將自己的眼神放的遠了一些,“可他突然之間就變了,誰能夠想得到的事情呢,原本還以為能夠繼續這樣的生活,可是太過於癡心妄想了一些。”


    苦澀的笑容再怎麽樣也是止不住的。


    “就算我的心思裏麵這麽尋思著,可這世界也終究是容不得我們這般的肆意妄為。”


    李嫂說到這裏,他一起手來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順手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眼神之中無法壓抑的惆悵。


    她比李玉年紀可是大的多了,當年走出來到底經曆過什麽,又有多少的朋友,又離開過多少的朋友,這自然也是無法言說的曆史了。


    鍾三年微微的抿著嘴唇,卻不能繼續付出任何一句的言語,這懷裏的孩子不停地哭泣著,顫抖著,可憐著,可自己卻說不出任何一句,這還是跟以前一般柔弱的孩子。


    哭泣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廓,旋轉一直流轉到自己的心中,看著那淚水落在地板上,練起了一陣的漣漪。


    可是那柔弱的手臂,輕輕的碰了一下地板,便傳來了刺耳的響聲,隨後仔細看了一遍手肘的地方騰出了地板,帶來了些許的裂紋。


    鍾三年不清楚當初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也根本沒有參與到那幾天的時光,自己受了傷躺進了醫院裏麵,躲開了這重大的時刻。


    可是……


    隻是略微的觸碰,便是在地板產生了裂紋,若是在那遊戲場上,說是與小朋友之間的玩耍,突然之間來了這麽一番離奇,到底會鬧出個什麽來,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普通人怕是早就已經嚇得退避三舍,根本連找麻煩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麽還能夠,跟往常一般的生存下去呢?


    鍾三年腦子裏麵還記得住自己,當初發現這些並非人類的存在於究竟是個什麽場麵,嚇得大腦停轉撒腿就跑,就算是那對自己好,救了自己一條命的人,也根本不敢去接觸,把那油紙傘放在衛生間裏麵,哆哆嗦嗦的,根本不想去換。


    漂浮在窗外的玫瑰花,從來是美麗耀眼,也不敢多看一分,生怕猛然間撲到自己身上了。


    現在在自家沙發上,霸占著自己最為柔軟的家具,那個不要臉的大狐狸,當初也是嚇得自己差點當場去世。


    能夠接受這一位主要長得像薩摩耶,其次也是聊齋,看的多了,加了幾層的好看多。


    再問其他的,就像是自己家裏麵的那個小投影儀,平常蹦蹦噠噠的模樣,差不點,讓自己一口氣沒喘上來。


    就算是最為柔軟可愛,沒有任何傷害的史萊姆,那不也是差點把自己嚇得尖叫,要不是身體不允許,都跳到房梁上去了。


    鍾三年,一直自認為神經大條,平常行為做事也是粗獷的,就是和男孩子也從來沒認輸過,甚至有人招惹他,也敢拿著棒球棍躲到的巷子打迴去。


    可就這麽一個人,嚇成那個德行。


    要是換個柔弱點的,不是要當場刪號重來?


    小說是小說,電視是電視,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了,沒有一個人能承受得住的。


    李玉,雖說長得柔軟可愛,但突然之間變成了大力士,這一般的孩子能夠接受得了嗎?


    就算小孩子能接受,那老師家長誰能夠受得了,沒有去報告相關的地方。


    估計都已經是送禮了。


    唉!


    鍾三年望著那個哭泣的身影,一時間也不清楚應該怎麽樣說,所以說自己心裏麵是偏袒著李玉。


    可是……李玉似乎確實不適合在普通人之中生活了。


    別是輕輕的一個手指頭,便可以給別人的骨頭上摁出來一個坑。


    小孩子平時玩起來沒大沒小的,再加上就自己能夠把控的住,但別人但凡有討人厭的時候,真鬧出什麽事情來,可真的是無法收拾。


    李嫂微微的將頭抬起來,自己的嗓子裏麵也帶著一分的哽咽,“三年啊,我一家子是打算再一次的遠離,這種事情其實做的也有點多了,之前好不容易融入到一個環境,發現了不得不走的,也算是有過好幾迴的情況,也不算是太過於難。”


    這樣的話說出來似乎是輕鬆,到底背後夾雜了多少的故事。


    “李玉…現在的情況似乎也看得出來了,現如今的關係自然是需要斬斷,我已經幫他退學了,該學習的東西就打算先讓他在家裏麵學著,之後的事情再繼續做,打算這麽多年來我們也是這麽過的……”


    說到這裏嗓子裏麵摻雜了幾分哭泣的聲音,“三年啊,李嫂子知道這樣做確實自私,既然你不嫌棄我們現在的情況,能不能請你,繼續的給我們家孩子上課。”


    鍾三年眼神略微的看了過去。


    李嫂道:“你也知道現在確實是沒辦法繼續停留,我和你李哥,雖然說都會一些道理也不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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