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心中“神獸”奔騰的劉六柳等人。


    單說任賤,此時滿臉陰霾,以手扶額,心中嘀咕不休,


    “特麽的,人設崩塌,人設崩塌啊!這樣下去,威嚴何在?小白若是歸來,還不和我拚命?特麽的……特麽的也是我麽的,還不能罵。不過這家夥平白多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又是中立之地的十大首領得力候選,即賞心悅目,又賢內臂助,即出的廳堂,又上的……額,就是那一手黑色料理,有些毒。不過,這樣一個“白富美”級別的“慧白甜”,要是“始亂終棄”,那也太不是人了吧。不過,麻煩的是,這事要是真傳了出去,讓鐵血王和師傅還有小靈兒知曉……嘶——我命休矣!不管了,不管了,估計到那時,該發愁的就是小白了。靈兒丫頭,蠢萌可愛,稍微幾句好話,應該,可能,大概,或許,就原諒“小白”了吧。哎呀,可是這還有個不知情,對情之一事一根筋的梅花小娘呢。兩個火藥桶遭遇的那一刻……”畫麵太美,就算任賤心大,稍微想想,就狗膽顫粟,頭皮發麻。


    “夫君?夫君?迴魂了,迴魂了。”梅弄影伸出纖細軟綿的柔荑,輕輕撫平任賤緊皺的眉頭,眼波如水,柔情滿溢,一臉關切,軟軟糯糯的輕喚任賤。


    “嗯,娘子……影兒,我先喚醒你的扈從,侍女,夕陽欲下,咱們速速與小山子和小六他們匯合,正式商議下結盟事宜。”


    “一切由夫君……任大哥做主即可。”梅弄影身為百花穀,十大主脈,梅之一脈的花魁第一序列候選,心思何等細膩,聞弦知音,心中雖不知任賤為何突然改口,不再以娘子相稱,卻也很體貼的,依著情郎的心思,改口稱唿任大哥。


    任賤望著一顆芳心寄在自己身上的俏佳人,憶起二人一起在精神世界糾纏的百世情緣。一時間,心中千迴百轉,時而欣喜,時而傷懷,時而歡快,時而憂愁,甜蜜多些,又夾雜著幾分苦澀,卻是“任賤造夢渡花魁,賠了自身又何妨。”


    想到自己開始的動機,不甚純良,雖然陰差陽錯,結局還算完美,可那一絲愧疚,總是纏繞心頭。任賤臉現柔色,輕輕牽過梅弄影的柔荑,誠摯的道:“影兒,你我本是敵人,故此我欲壞你道心,俘獲你心,心思齷齪不堪……”


    梅弄影另一隻手,輕輕捂住任賤的嘴,嬌嗔道:“任郎以後,且不可如此說自己。沙場相見,為帥者,當無所不用其極。何來半分不堪?再說,雖說開始算計與我,可也讓我早早踏入了情劫,此後,有你陪我,情劫不渡,亦已過。”


    “也是我矯情了。夢百轉,虛實焉能分?戀萬年,輸贏何須判!影兒,我本……”


    “任大哥,不必此時,因為情緒波動,告訴我什麽。你並不虧欠影兒什麽,甚至,我還要感激你讓我走出怯懦情一字的關卡。此後道心無瑕,大道可期。”


    “哈哈,咱們都老夫老妻的了,怎地被我帶的這般煽情了,百世情緣,數千年的“夫妻”,又何須如此客氣。嘿嘿,忽然想吃胭脂了。”任賤說著,俯身在梅弄影的櫻唇上輕輕一啄,在其反應過來之前,飛身逃離。二人雖然在夢中,孩子都有了,可畢竟夢裏與現實,還有些許不同,隻一吻,梅弄影俏臉羞紅,唿吸微滯,輕輕嗬斥,高舉粉拳,朝著任賤追打而去。


    “救命啊,謀殺親夫啊!”任賤抱頭鼠竄。


    忽然,不遠處的“傳音古令”第一號子牌傳出一陣,壓抑的憋笑聲。


    “哼,小胖,還敢偷聽!小山子,速速關掉傳訊,先準備紮營之地,我和梅姑娘,少且便到。”任賤直接擺出老大的派頭,翻覆雲雨,不講絲毫道理。


    “得令!欸,任哥,小六算是服了。求傳授一二,也叫我早早脫單成功,任哥,請收下我的膝蓋……”傳音古令中,最後傳出的,正是劉六柳作死的調侃聲。


    “沒想到這東西,扔在地上還能傳音。都是我不謹慎,害影兒被胖子他們調侃,小生,這廂有禮了。”任賤撿起傳音子令,收入儲物袋中,衝梅弄影拱手作揖。


    “貧嘴!哼,暫且不要告知木師兄和青兒藍兒,咱們的事。不經師傅同意,私定終身,定會被他們調笑。”梅弄影雙手叉腰,跺腳嬌嗔。


    “遵命,夫人的話大如天道,小生自會謹遵法旨。”任賤一臉壞笑,繼續貧嘴。卻是,發現被劉六柳他們聽了個清清楚楚,自知難以隱瞞。不過,任賤素來光棍,事已至此,既然無力反抗,那就默默享受吧!


    “還貧!還不快去解開他們的夢境。”


    “遵命,影兒大人。”任賤最後調侃一句,恢複正色,雙手掐訣,默誦法訣,把還在夢中沉睡的“疏影隊”諸人,身上的‘夢種’,一一收迴。


    “耶律洪山,我與你不共戴天——啊,影兒你沒事?”木有缺醒來,記憶中還是夢中片段,大聲唿喊著找尋‘惡人’耶律洪山。猛一抬頭,望見梅弄影安然無恙的和一個身著白色儒衫,臉帶一抹邪邪的笑意的美少年,站在一起。


    梅弄影聽到木有缺的話,秀美微皺,冷聲道:


    “木統領,還不醒來。請注意你的言辭,請叫我魁首或隊長!”


    “是!木有缺知錯。剛中了夢魘一族的入夢邪法,心神不定,還望梅姑娘贖罪。”木有缺臉現詫異,雖不知為何,一向溫柔可親的梅姑娘,竟然當著外人的麵,如此訓斥自己。“嗯,外人!”木有缺心中大凜,取出聖物梅枝虛影,遙指任賤,怒聲喝道:


    “是你!一定是你,身為人族,竟然和夢魘簽訂契約。真讓人不齒!”


    “住口!這是人族“儒鳳王”的關門弟子,風雲隊隊長,任劍公子。既然技不如人,就要認。若非他手下留情,你等焉有命在!”梅弄影見,木有缺針對愛郎,心中更是不喜,再次嗬斥。


    “可是,我——”木有缺瞅見從小待人仁厚的梅弄影,杏眼含煞,臉現寒意,雖然不解,不忿,卻也隻有咬牙低頭,不再出聲。


    “小姐,你沒事就好,也別當著外人的麵如此訓斥木大哥了。畢竟他也是職責所在,心急小姐安危,怕你被“儒家”的惡徒欺騙,才會略失方寸……”


    “小青,你和小藍,都不要為木統領求情。哼,身為鶴子之首,竟然不明境況,就開口樹敵,還當好好反省。否則,我定會上稟大長老和師傅。”


    “小姐,你好兇啊,小藍都被你嚇到了。好了,小青姐,先過來小姐這邊護持,別叫“儒門”的惡客,再次逞兇。”藍衣少女,嬌滴滴的求情,拉著梅弄影的衣袖一陣晃動,見小姐臉現無奈笑意,隨即展顏一笑,又衝任賤狠狠瞪了一眼,“你離得遠點,別想著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我家小姐,乃是梅之一脈,下一任花魁的不二人選。豈是你這儒門惡徒可以染指的。”


    梅弄影,聽到此處,不再驕縱小藍,不悅道:“夠了!小藍,還不與任公子道歉。畢竟他剛剛放了你等的性命,我百花穀,梅之一脈,豈是不分是非,忘恩負義之輩。”


    “是,小姐。”小藍委屈低頭,泫然欲泣。實在想不明白,情同姐妹的小姐,為何因為一個外人,一個敵人,訓斥自己。不過還是依言,和小青一起,衝著任賤,做個萬福,齊聲致歉。


    “影……梅姑娘,不必如此為難如此可愛的兩個小妹妹,你看都把人家兇哭了。”任賤“勸說”。


    “你才是小妹妹,我們可不小了,你個乳臭未幹的人族小子——”小藍性子嬌蠻,見任賤在旁煽風點火,調侃自己,兇人的話,張口就來。話才出口,猛然想起小姐的態度,連忙收聲,隻是,最後還是不甘心這般放過任賤,狠狠的拋去一記白眼,才踩著小碎步,藍裙搖曳,退至梅弄影身後,嘟嘴生悶氣。


    木有缺臉色陰沉,一一扶起其餘六名鶴子,望著從小立誓守護一生的梅弄影。心中如何也想不明白,“僅僅剛相逢,就讓不喜男子的影兒,情根深種,這絕對是邪術!我木有缺即便是死,也不容這儒門惡徒染指影兒!”木有缺暗暗發誓,有了定計,心態稍稍平複。


    身為鶴子首領,木有缺自不是毫無城府之輩,隻是夢中之事,和夢醒時分看到的場景,直接切中心中要害,讓視梅弄影為禁臠的他,一時失去理智,此時,心神平複之後,麵上卻也恢複正常。收迴聖物“梅枝”虛影,對任賤做了個儒生禮,


    “任公子見諒,剛才有缺大夢初醒,心神未安,有些失態,還望海涵。有缺在此,代兄眾同門,一謝任公子不殺之恩;二謝任公子護持小姐之義;三謝——”


    “打住,打住,別三拜啊,和個大男人對拜,滲得慌。算扯平吧,畢竟剛一照麵,你對我可絲毫不客氣。以後,切記自己的本職,要守護好你家姑娘!”


    木有缺心中憤恨,臉上卻笑容依舊,再次抱拳行禮,頷首應諾。


    梅弄影看在眼中,心中了然,此時的她,在夢中經曆萬千情事,如何看不出木有缺對自己的占有欲。這很不對,更不對的是,他竟然對任賤惡意滿滿,並且深埋心中,這種隨時可以爆發的禍患,最是讓人難以防備。


    不過,梅弄影卻沒說破,畢竟當著任賤的麵,凸顯自己禦下不嚴,不是什麽加分的事情。再有,此時殺戮試煉之地,還需要“先鋒”。


    在心中暗自判下木頭缺炮灰之罪的梅花小娘,笑顏如花,衝木有缺嫣然一笑,登時使後者喜笑顏開。


    隻是,木有缺卻不知,他守護經年的小花魁,心中早已經為其定下,若當炮灰有功,僥幸能活,即便冒著被其祖父“大統領”以大長老權限彈劾的風險,待迴穀之後,也會再選鶴子,即便惡了大統領也在所不惜。


    …………


    女人心,海底針,如何琢磨?


    女人心,三毒絕,如何能惹?


    女人心,情最真,為愛舍身!


    為了相戀百世的任賤,梅花小娘何事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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