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瘦弱少年聽道劉六柳的傳音,登時大驚失色道:


    “你是爺爺派來抓我的?


    你走吧!


    迴去告訴爺爺,我若不能闖出個名頭,誓不迴家。


    你也別想對我用強,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你若相逼,我就死給你看!


    到時候爺爺不會饒過你的!


    嗯,走之前,給我留下些玉璧,還有一些生息丹。


    我的玉璧被人……


    我的玉璧花光了,我也一不小心,在幫助小白姐姐對戰狂風獸的時候,受傷頗重,


    根本無力打開儲物手鐲!你……”


    “……”


    劉六柳沒想到自己一句傳音竟帶來了如此效果。


    對麵這個少年,竟然直接把自己,當做他爺爺派來的高手了!


    不但不屈服,反而以死威脅討要玉璧和丹藥。


    看來在家裏,也是個被寵上天的主兒!


    劉六柳見任劍,帶著詢問的眼神,連忙傳音道:


    “這個小子,來曆不凡,他竟然是紫色氣運。


    這種氣運,幾乎都是是天之寵兒。


    隻要不夭折,是必定可以成仙之人。


    或者家裏必然有可比擬天仙的人物。


    自己也是舉足輕重的皇子級人物。


    任哥,我們還是少沾惹為妙。”


    “嗯,看看再說。


    此時,這位小兄弟卻是受傷非淺。


    本來就想幫他醫治傷勢,約他組隊參加比賽。


    既然他來曆非凡,卻也可以結個善緣。


    隻要我們真心以待,又不去窺覷他什麽,他是什麽身份,又如何?


    當然,也要看,他對我們的誠意如何了。”


    任劍也傳音迴道。


    之後正色對瘦弱少年道:


    “這位師弟,我和小六,卻不是你的家族或師門的人。


    我們隻是地動境圓滿。


    你家人豈能派我們這種修為的人來抓你?


    所以,你且放下心來。


    不過,你若是想加入我們,組成小隊,一起去參加比鬥。


    自己的來曆根底,卻是也要交代一二的。


    當然若有難言之隱,卻是不必說的。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一顆生息丹,就算相識一場的一點禮物吧。”


    說完,從百寶囊中取出一顆生息丹,遞給瘦弱少年。


    少年麵露有一猶疑之色,咬了咬牙,也不去接自己急需的生息丹,道:


    “此地卻不是談話之所,若二位師兄相信小弟,可帶我去頂樓的息棧,哪裏有隔音法陣。我們裏邊詳談如何?”


    “好!


    哪位師弟,過來結算一下。另外,樓上可還有空餘息棧?”


    “迴稟道兄,樓上隻有兩間特等息棧了。


    價錢著實不菲,你們且莫被這個小子騙了,不然小子可吃罪不起。”


    “我們省的,這卻不需要師弟操心了。”


    “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再多言。


    若是入住,卻是需要交上一枚黃色玉璧,作為押金的。


    這桌吃食,可以到諸位離去之時,再一起結算。”


    劉六柳拋給侍者一枚黃色玉璧。示意他速去辦理入住憑證。


    侍者來去如風。片刻就拿著房門的開啟令牌而來。


    “三位道兄請隨我來。”


    三人跟著侍者來到七樓的最東首。侍者取出令牌,打入法決,打開標記著“特”字的房間。


    外邊看來很小,內裏空間卻非常之大。想來是有什麽須彌芥子之類的空間法陣加持。


    一覽之下,客廳,臥房,沐浴室、丹房、閉關室、甚至還有一間演武室。這一枚黃色玉璧,到也花的值了。


    侍者見任劍很是滿意,連忙消除令牌上自己的印記,又指導任劍打入自己的印記,之後交代一聲,若有事情,可通過室內的傳音法陣,隨時傳喚。十二個時辰有人待命,便告辭而去。


    侍者走出門後,瘦弱少年,拿著令牌一陣擺弄,一個隔音法陣開啟。


    他才鬆了口氣,一下坐在地上的蒲團之上,道:


    “唿——終於可以安下心來,休息一下了。何田田多謝二位師兄,贈飯、賜藥之恩。”


    “你先喝口靈茶,再來敘話。”


    任劍從百寶囊中取過一套茶具,開始熟練的泡製靈茶。


    靈茶雖然隻是客棧準備的大眾茶品,但是在任劍的手法之下。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好茶!苦中有甘,苦盡甘來,先澀後香,猶如人生,總是苦中藏樂。沒想到,任師兄年紀輕輕,驚也是茶道高手!我爺爺見了,定然會引為知己的。”


    “總是提到你爺爺,聽來很厲害的樣子,不知他到底是何方大能,你又是誰?


    ”劉六柳忍不住打斷,自稱何田田的品茶之語。


    “我爺爺的名諱卻是不便說起的,若是他已出關,他老人家感應到我的言語,定然來抓我迴去。


    反正他就是頂厲害頂厲害的,一個愛發脾氣的小老頭。


    我呢,是他最喜歡的,也是最不成器孫子。”


    何田田再次喝了一口茶,慢慢陶醉了一下,接著道: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在一次秘境探險之時,不知蹤跡。


    之後爺爺,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付出很大的代價,找到了大陸第一神卜——天機老人。進行卜算,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從此爺爺開始鬱鬱寡歡。不過看到還在繈褓中的我,又不得不振作起來。


    之後就開始撫養我成長。這一下就是十二年。


    爺爺的修為,有些高絕,每隔二十年,必須閉關用秘法來遮掩天機,否則,被天道感應到了,卻是會強自逼迫他飛升的。


    可我宗門被寄以厚望的父親失蹤。其餘子弟都沒有支撐宗門的實力和魄力,


    爺爺隻得繼續壓製。就在我十二歲那年,爺爺把我交給扈從肖爺爺照料,自己去閉關。


    可卻沒想到,爺爺才閉關不到三個月,我就被宗門裏,各種同齡的人,各種明嘲暗諷。


    而照料我的肖爺爺也因為宗門要事,外出執行任務。


    他們私下罵我是廢物,是克死父母的災星!


    有一次,我實在實在忍不住了,一怒之下,就動用了爺爺給我煉製的法寶所衍生的符籙,出手攻擊了對方。結果,他竟然沒有躲過,一下子被打的魂飛魄散。


    可是,本不應該那樣的,我隻是用的四階困符,根本不可能殺死人的。


    再之後,更是在宗門舉步維艱。


    走到哪裏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什麽惡毒的話語都有。


    似乎我走到哪裏,都有人說給我聽。


    說爺爺遲早也的受到我的牽連。我聽了之後自是又氣又怕。


    更甚者,我又在無意中聽到,肖爺爺和別人的對話。也說我是什麽天生紫運,生來不凡,卻也遭到天嫉,此生要有三災九劫。還說神算子曾言——天生紫運,劫運臨身,不死自己,定死家人。


    我聽到之後,卻是再也不想在宗門裏呆了。


    我不想被別人指指點點,更不想連累爺爺!


    所以,我趁著肖爺爺再次去執行宗門任務的時候,隻拿了爺爺給我的東西,就出了宗門,開始在大陸上遊曆。


    我對自己說,我要自己闖過劫難,我要成為一個頂厲害的強者。


    我不是災星!


    我不是廢物!


    我不是克死自己父母的人!


    ——嗚嗚——”


    何田田,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嗚咽著接著說道:


    “我真的想說,我不是!


    可是,出門之後我發現,我什麽也不懂,我竟然真的是一個廢物。


    我一開始就被人騙光了所有的玉璧。


    更是差點把我抓起來賣去蠻族做奴隸。


    靠了爺爺給我的一件保命法寶,才逃得性命。


    之後醒來,卻發現已經到了戰州烏鳳國地界。


    一路之上,我卻也知曉財不露白的道理。


    基本也不敢隨意與人交往,隻是偷偷用低級靈符到坊市換取修煉資源。


    而自己躲在天風森林一個山洞之中修煉。


    之後遇險,被小白姐姐所救。


    小白姐姐是一隻善良的兔妖,她雖然是一隻妖獸,卻是比大多數人,好相處多了。


    她美麗善良,雖然是妖族,對我卻是極好極好的。


    如此一直過了三年,在她渡神通劫衝擊通宇境時。


    我這個災星,卻為她招來了殺身之劫。


    她被一隻外地路過的狂風獸趁著渡劫之際,偷襲而重傷。


    我本欲運用靈符偷襲狂風獸。卻被它發現,我被狂風獸打中氣海,導致全身氣息,運轉不靈,竟是連儲物手鐲也打不開。


    我非但救她不成,反而累的小白姐姐,舍了最後一絲逃生的機會,運用禁法送我逃離。


    逃離的那一瞬間,我親眼看到小白姐姐的內丹被狂風獸一口吞了下去。


    嗚嗚——都是我害了小白姐姐。”


    “何師弟,先莫哭泣。小白姐姐卻不是你害死的。


    她定然是被狂風獸,頂上已久了。


    狂風獸素來有狂風盜的惡名,向以吞噬弱小者的修為,而臭名昭著。


    每次出手,都是謀定而後動,斷然不是恰巧路過。


    小白姐姐,卻是過於大意,才遭了劫難。


    而你不過是受到狂風獸,隨手而為的無妄之災罷了。


    既然你想要證明自己,卻是不要再妄自菲薄。


    什麽劫數、災禍,在你有了絕對的實力之後,不過都是成長過程之中的點綴罷了。


    要知道,天行健,君子當自強!


    人若自強,定可勝天!


    你若有變強的想法和決心。


    那麽就趕快服下這枚生息丹,療傷吧。


    傷好之後,我們三人去注冊隊伍,一起奪一奪那個首名。


    不知,你可有信心?”


    “任師兄,你真的不怕我的災星體質?”


    “嗬嗬,別說你不是什麽災星。


    就算真的是,我也要看看他如何收我!”


    此時的任劍說話之間,自有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豪氣。


    何田田受其感染,狠狠點頭,接過生息丹,走向修煉室,吞服下去,開始療傷。


    任劍識海之中黑衣笑道:


    “喲,不錯啊!挺會收買人心的。


    你終於長點心了!知道拉起自己的班底了。


    我終於可以不用像為人父母般。時刻照看你了。


    今日讀書卻是累了,我先休息一下。沒事莫要來吵我。”


    任劍聽罷,也不解釋自己根本沒有黑衣任賤想的那般功利。


    隻是覺得何田田有點像自己在地球,小時候一般。同樣受到家族人的擠兌,若隻是有黑衣的保護,才得以撥亂反正。


    不然可能下場還不如何田田。


    至少他還有個疼愛他的爺爺做靠山。


    而自己卻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任劍留下來守護何田田療傷。劉六柳拿著三人的身份銘牌,去衙司報備組建小隊。


    卻被告知,要領取任務之後,才能擁有合法的“番號”小隊資格,才可以自己命名小隊名號。


    而番號小隊卻用有不少特權。為了長遠發展,是必須要拿下的。


    二人見何田田,還在吸收丹藥療傷。


    就開始商量小隊取什麽名號。


    劉六柳自動請纓,張口就來說了一連串的名號。


    劉六柳取的名號,任劍真的不敢恭維。


    像什麽,“無敵少爺隊”,“超級高手隊”,“傲視群雄隊”……


    任劍怕他再說出什麽雷人的名號。略一思索,道:


    “雲從龍,風從虎。此際,正值大陸風雲起之時,卻也是我輩出人頭地的機遇。風雲起,魚化龍,我們小隊,就以——“風雲”為名吧!”


    “還是任哥,有學問,有見地,名字一聽就,霸氣側漏,將來注定會名揚環宇,天下無敵……”


    “閉嘴!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


    如何快速的完成,小隊資格任務。”


    “任哥,其實呢,初級小隊資格任務,本是非常簡單。


    但若想用有命名權,有自己的番號,就要稍微困難些了。


    咱們小隊的“番號”資格任務,是要他們去城外“天風森林”,獵取二階妖獸風狼十隻。或抓捕風狼幼崽一隻。


    聽來隻需要擊殺,相當於地動境實力的風狼。


    似乎是手到擒來的任務。可風狼是群居妖獸,並且極為記仇,團結。


    隻要殺死一隻,整個族群會追著敵人,不死不休的戰至最後。


    所以,很多人寧可去獵殺三階獨居的妖獸,也不想去碰風狼。


    不過既然是番號任務。有這個難度,卻也正常。


    殊不知,小隊不少。


    擁有番號的小隊,卻不過十分之一二罷了。


    所以,咱們為了不翻船,還是要小心準備一二的。你且在此守著,這個倒黴的何田田,我去坊市走一遭。買份天風森林的地圖,和一些捕獵風狼的必須之物。”


    二人知曉,煉化四階丹藥需要時間,也不著急。


    任劍在一邊讀書,守護著何田田。


    劉六柳去坊市中去大肆采購,獵風狼的法器和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待得劉六柳滿載而歸,何田田還沒有療傷完畢。


    任劍依舊讀書等待。


    而劉六柳點來吃食,大吃特吃了一番之後,安然睡去。


    那震天的唿嚕聲,卻是一種特殊的唿吸之法,使得劉六柳在睡夢中,能更好的洗精伐髓,錘煉體魄。


    任劍見了,也不無羨慕。這個小子,真是福氣,睡夢之中也能修煉。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讀書就能增長功力。


    還能突破極限之境——每一境界都可以達到第十三層。


    更是能在讀書數量達到要求之後,得到神通。


    還擁有兩件本命法寶。


    要是讓他人知道了,會更加眼紅,頓時也就釋然。


    天下好事,斷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全占了。


    任劍想到此處,靜下心來,入定修煉。


    第二日,二人用完早飯。


    讓侍者為何田田,準備了一份,大補的藥膳。


    與任劍估計的差不多。藥膳剛端上來。何田田終於療傷完畢。


    定睛觀看,卻是再無病態。


    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瘦小,但是卻透著一股靈性。讓人不敢小視。


    待何田田洗漱一番,用膳之時,任劍交代了,這次的番號資格任務。


    何田田,不虧是大派弟子。


    安靜的吃完早膳,從手鐲中取出十來張靈符,交給任劍道:


    “這是四階的天羅地網符。我也就這麽幾張了。


    不過,隻要不是太大的風狼群,卻是能夠對付的。”


    “用四階靈符,去對付二階的風狼!何師弟,你有沒有搞錯?”


    “六師兄——”


    “是劉師兄!”


    “好的,六師兄。”


    “算了算了,隨你怎麽叫吧,隻要你喜歡。


    我是問你,你不覺的用四階的靈符,去對付二階的妖獸,不顯得太奢侈了嗎?”


    “可是,我沒有別的法寶啊!


    我的法寶隻有符籙。


    若是師兄擔心我的消耗,卻是不用的。


    爺爺給我煉製的這件法寶,隻要有天地靈氣,就會自己衍生符籙。


    用完了,過幾天又自己有了。


    我自己才隻能畫一些三階的修煉符、輔助符。戰符卻是駕馭不了。


    完成任務要緊。困住風狼之後。


    還要靠你們來擊殺。


    因為……因為……我是見不得太多血液的。”


    “你怕見血?”


    “嗯,血跡太多,我看了會腦袋混亂,汗流浹背。


    這個天生如此,卻是不受我控製的。


    哎,我是不是很沒用!”


    “暈血之症,自古有之,又怎麽沒用了。


    何師弟,以後會切莫如此妄自菲薄!


    凡事都要往好的地方想,比如天生暈血,不正代表,你天性善良,不喜殺生嗎?”


    “謝謝任師兄開導,聽你這麽一說,我反倒沒那麽怕了。”


    何田田終於有了笑顏衝任劍道。


    “事不宜遲,收拾一下,速速動身完成任務。


    之後去報名小隊比賽。


    以揚我“風雲”小隊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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