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今天的話有些毒,她說:“阿琴,我覺得你該去學跆拳道。”


    “為什麽?”阿琴不解地問?


    “每次都是被你家星仔追著打,你怎麽也該打迴來一次,你現在是沒辦法做到,學了跆拳道,或許能打贏他。”


    “阿晴,你學壞了,現在還會挖苦我了!”


    “沒錯,我就是挖苦你,你太不爭氣了。每次都是這樣!”沈晴真是恨鐵不成鋼。


    “那你讓我怎麽辦?妹仔還小,我又沒有工作!”阿琴訕訕的。


    “你才多大年紀,打算一輩子到老了,都要過這樣的生活?每次被他追著幾條街的打?”


    看阿琴不出聲,沈晴接著說:“你大概以後別的沒什麽長進,百米衝刺倒是越跑越快!”


    阿琴還是像以往那樣沉默,似乎沈晴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良久的沉默後,她終於開口說:“阿晴,我知道你或許覺得我沒出息!可我沒辦法,我的女兒太小了。如果我離婚,孩子太可憐!”


    沈晴腦子裏閃出那句【可憐天下父母心!】稀碎的婚姻,唯一的牽絆,卻是那個還未懂事的稚童。


    阿琴的話,任誰也不能再說什麽,沈晴也不例外!她最後深深歎氣道:“阿琴,我們還年輕,有些事要花時間好好想。孩子在這種環境裏成長,她長大後不會感謝你。”


    沈晴想起了小時候在家屬院裏的生活,那時老耿伯伯家,總是雞飛狗跳。耿伯伯的兒子,耿建濤就是個性格封閉的男孩。任小朋友們怎麽叫他玩,他都一副不搭理人。


    後來大家發現他有毆打貓狗的行為,耿家才把它送到部隊服役!希望他能夠被衙門改造。


    他是跟著哥哥一批走的,記得當時爸爸在家交代哥哥,說:沈恆,你去了部隊,一定要留意濤子。他有點【那個,】爸爸做了一個砍刀的動作。可不能讓他再犯,哪裏可是部隊,由不得他犯錯。你們一個家屬院長大,一定要看著他!”


    沈晴看著阿琴接著說:“孩子現在小,總在你們的爭吵中生活,心智會變得。我小時候家屬院有個哥哥,他家就是那樣,爸媽總在吵架。他後來打貓打狗,總之人變得像個【變態!】”


    今天沈晴的話,顯然讓阿琴觸動,她的語氣裏有了擔心,說:“那照你這麽說,我家妹仔也危險了?”


    沈晴很無語,她說:“妹仔不一定會那樣,可每天對著這樣的環境,她心裏能健康嗎?你可以多看看心理學書籍,或者在報紙上看一些這方麵的文章,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得。”


    沈晴送走阿琴前,給了她一瓶自己之前腳傷剩下的【雲南白藥。】


    看著離開的阿琴,沈晴陷入深思。居家帶孩子的女人沒有工作,沒有家庭地位!就像大海裏拚命前行的小舟,經不起任何風浪!


    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一輩子雖不富裕,卻也安穩。即使現在雙雙下崗,家裏還算安逸。


    平城的夜,天色已暗。沈家昌還沒迴家,妻子佟霞坐立不安!


    自從他們買了貨車,丈夫開始跑貨運後,她的每一天都是在忐忑中度過!


    耳邊那熟悉的自行車鈴聲一直未響,沒有那個像銅鑼般洪亮的嗓音說:“佟霞,出來拿東西。”


    沈家常昌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性情粗狂卻也有細膩的地方。


    發脾氣時氣死人,可溫柔細膩時,也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


    前幾天,倆人為了餘暉陽的爭執,在沈家昌晚上迴來後,一通對著妻子的道歉和表白中,烏雲散去。


    佟霞此時坐在家裏,看著桌上已經被自己熱了兩次的飯菜,心裏的焦急全在臉上。


    她不停的在客廳搓著手踱步,越走心越不安。越不安,手就無處安放!她想起前幾天丈夫說,早上起床時右眼皮一直跳,她是真害怕!


    “不,不、”她用力的甩著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門外傳來一聲:“佟霞,接電話。”


    佟霞忙拉開家裏大門跑出去,她看到,來叫自己的是小店的老板娘,“愛姐。”


    佟霞一邊鎖門,一邊問已經轉身離開的愛姐,她說:“愛姐,是晴晴她爸打來的?”


    “聽著不像,你快點吧,我店裏沒人,先過去。”說著話的愛姐,一路小跑著已經沒了蹤影,隻留下聲音。


    北方剛入秋,早晚溫差大。一陣涼風吹來,佟霞穿著單薄的身體,感受到涼意。身體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她急急地跟著愛姐的背影,追了過去。小店的桌麵上躺著的座機話筒,在佟霞眼裏,覺得有些害怕。她今晚直覺很不好,真得很不好!


    佟霞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裏麵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喂,是佟霞嗎?你是沈家昌的妻子嗎?”


    “是,我是。”佟霞迴道。


    “哦,你快點去咱們市中心醫院,沈家昌出事了。”


    佟霞聽到【沈家昌出事】這句話時,腦子裏“嗡”的一下,人似乎瞬間沒了知覺,她感覺自己身體下沉,就在此時一雙手臂使勁的撐著她。


    愛姐,看著佟霞接電話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她反應很快的來到佟霞身旁,果然佟霞身體往下滑,被她一把拉住,使勁撐著。


    “佟霞,佟霞,你怎麽了?”愛姐焦急的喊她。


    電話那頭的人,也聽到這裏的動靜,對著話筒說:“哎,你可別有事,現在可不是你有事的時候!”


    愛姐聽到話筒裏有聲音,她使勁的把佟霞拉到椅子旁,讓她坐下,自己則去接電話。


    拿起電話,聽完對方的話,愛姐傻了!她緩一下馬上意識到給自己愛人打電話。


    傳唿台留言後,她走過來安撫佟霞,說:“佟霞,你可不能這樣。還沒去醫院,你就倒了,你讓家昌怎麽辦?還有孩子啊!”


    佟霞似乎有些好轉,她抬起頭有些不敢信地說問:“愛姐,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怎麽聽說家昌出事了?”


    “嗯,”愛姐無奈的點頭,這是她覺得點頭這個動作,最艱難的一次!她咬了一下嘴唇說:“佟霞,你打起精神,家昌還在醫院呢。”


    佟霞站起身,推開她的攙扶,朝著門外走去。


    愛姐一把拉住她,問:“你去哪裏啊?”


    佟霞有些木訥著說:“我去醫院,我們家昌在那兒等著我。”


    “你先坐這兒吧,你知道醫院在哪兒嗎?”等我家孩子他爸迴來了,讓他帶你去,他之前有戰友剛好在那兒住過院,他去看過,知道路線。”


    佟霞不肯,她說:“不行,我不能等了,都不知道晴晴她爸怎麽了!”說著話的她,放聲大哭。


    她的哭聲引來了附近住的老耿家媳婦,她沒進門貓著自己肥胖的身軀,躲在外麵大水缸後麵,偷聽愛姐勸慰佟霞。聽了一會兒的她,躡手躡腳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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