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軍區政治部。


    喬政委看著麵前軍姿筆挺的男人,眼神複雜,他拿出一份離婚協議交給宋長洲,“你在上麵簽個字吧!”


    宋長洲低頭看著這份協議,嘴唇有些顫抖,握緊拳頭。


    喬政委看著他一動不動,頓了頓提醒道:“宋長洲同誌,這是為了你的仕途著想,她自己獨自去美麗國,對你影響不好,你簽字吧!簽了之後會登報公告。”


    宋長洲閉眼調息後,拿起筆在上麵簽了字。


    喬政委看著這份離婚協議,內心輕歎一聲,世事無常啊!這對小夫妻以前多恩愛,站在一起很般配。


    喬政委替宋長洲鬆了口氣,還擔心他倔脾氣上來不肯簽字,那麽後麵的升職就麻煩了。


    “當初我就不建意你倆結婚,看來這也是命中注定,你能想開就行!”


    宋長洲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當離婚協議遞過來的一瞬間,心跳還是漏了一拍,他好似能清楚聽到心碎的聲音。


    張漁晚人都不在華國了,留著這份協議也沒有任何意義。


    “還有一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恭喜你!”喬政委又拿出一份委任狀。


    “軍區幹部已經在會議室了,宋副旅長和我一起過去接受任命吧!”喬政委做了個請的姿勢。


    倆人剛挪腳,喬政委好似剛想到什麽,一巴掌拍到額頭上,“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總是丟三落四的。”


    他指著宋長洲問道:“你的撫恤金是要還的,你沒死,那些就不給了,昂!”


    “你今天把錢交上來吧!”喬政委日伸手要錢。


    宋長洲冷著臉,呲笑一聲,“我沒錢!”


    喬政委眼睛大睜,“那麽多錢哪去了?我告訴你這是公家的錢,你必須還迴來。”


    宋長洲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道:“花光了。”


    “你…你…你把委任狀還給我!”喬政委氣的腦袋冒煙,伸手就想奪過委任狀,這個宋長洲實在是胡搞。


    “你從我工資裏扣吧!每個月給我留二十塊錢就行。”宋長洲拿著委任狀和離婚協議,看都不看喬政委,扭頭就出去了。


    到門口看到喬政委站在原地,氣得唿哧唿哧直喘,“走啊!大家都等著呢!去開任命會吧!”


    喬政委覺得不能和宋長洲單獨在一起待著,他早晚有一天會被氣死。


    ……


    晚上宋長洲迴到家看到安黎早就等在門口,手裏拎著飯盒,宋長洲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拿出鑰匙打開門,“你從醫院大老遠跑過來不方便,用不著每天都過來。”


    “我不累啊!今天食堂做的魚頭豆腐湯特別好,我打迴來給你喝,現在還熱乎呢!喏!”安黎眉眼都是笑意,一頭長發溫柔披在後背,跟著宋長洲走進家門。


    “多少錢?我給你。”宋長洲平靜地說道。


    “俗不俗啊你!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喝,我打了一份根本吃不完。”安黎微微向他靠近。


    宋長洲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安黎你別總是來找我,影響不好,我一男同誌沒事,你這個女同誌到時候大家說出去不好聽。”


    “我一女同誌都不怕,我不需要你來擔心我。”安黎臉色不好。


    “我介意,行了吧!”


    “宋長洲!”安黎臉色蒼白,眼淚在眼圈打轉,對著他大聲吼道。


    安黎崩潰地哭了起來,“長洲哥哥,我從十歲就開始喜歡你了,我喜歡你十四年了。你根本不知道這十四年,我為了能靠近你付出過多少努力,十四年!你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一個女人又能有幾個十四年?”


    “安黎,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安黎撲向宋長洲的懷裏,帶著哭腔,“長洲哥哥,我求求你,讓我在你身邊好不好!讓我陪著你!”


    說完她胳膊像是藤蔓一樣攀上宋長洲的脖子,踮起腳尖,嘴唇靠近他,向他索吻。


    宋長洲一把拉開安黎,咬牙切齒發怒道:“安黎,請你自重!”


    “你走!馬上離開這裏!”


    安黎差點沒有站穩,麵容帶著淚痕,突然笑得淒慘,“長洲哥哥,你看看我,你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


    她看著宋長洲別過去的臉,內心淒苦無比,她擦了把眼淚,狠了狠心提出條件,“你不是說你欠我的嗎?你讓我在你身邊,不要離開你,我隻有這個要求,就當你報恩了,怎麽樣?”


    宋長洲冷靜地看著她,“安黎,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了,我不會同意你的要求的。”


    安黎有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她直直盯著宋長洲,“我不會放棄的,你早晚會知道,隻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說完拿起包大步離開。


    宋長洲臉上毫無波瀾地關上門,冷笑一下。


    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酒,又拿了一個酒杯,躺在躺椅上,看著天上月亮,他倒滿一杯,向月亮舉杯,“敬你。”


    一口悶下。


    接著又倒滿一杯,對著空氣舉杯,“也敬你。”


    一仰頭,喉結滾動,第二杯辛辣刺激的酒也跟著入口。


    繼續倒了第三杯,拿著酒杯在手中轉動,嘴裏嘟囔道:“張漁晚,這杯敬你。”


    他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直到毫無意識。


    ……


    張漁晚躺在一張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她好像在忍受什麽疼痛,突然大叫了兩聲。


    “啊~”


    “啊~~~~”


    有人幫她擦了擦汗水和眼淚,她渾身哆嗦地看著旁邊的人,緊緊拉住對方的手,眼淚不斷往下掉。


    突然又一聲尖叫,她因為太過疼痛,努力向後仰著脖子,臉上憋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啊~~~~~”


    旁邊的人越來越著急,他們仿佛對著張漁晚說著什麽。


    再一次疼痛之後,她好似透支了所有的力氣,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躺在床上。


    不管旁邊的人如何唿喊她都沒有任何反應,她瞳孔漸漸縮小,她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身體一動不動,唯有兩行清淚流入發間。


    宋長洲突然坐了起來,喉嚨發癢,“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是夢!!!


    宋長洲止不住地抖動,僵硬地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噸噸噸”灌了一大杯之後,心髒還在瘋狂跳動。


    那個女人到底經曆了什麽?她那麽嬌氣,怎麽忍得了?


    她是不是真的如夢中那樣?


    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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