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漁晚最近已經可以熟練地割豬草了,她在老鄉那裏拿了一雙勞保手套的,上午自己幹,下午交給小朋友幫她。


    她到底不是資本家,畢竟每天一個大白兔,她實在不好意思讓那些小豆丁們幹雙倍的活。


    今天運氣實在好,剛割了小半簍麵前就跑了一隻兔子。


    張漁晚可是很久沒見過兔肉,不是,活潑可愛的小兔兔了。


    毫不猶豫地朝著兔子的方向追了去,可能秋天到了,那兔子長得實在肥美,看到人也不害怕,睜著好奇的眼睛與張漁晚對望。


    張漁晚靠近它,它就會快跑幾步,耐心等待著張漁晚。


    就這樣一人一兔越走越遠。


    “小兔兔,你別跑嘛!我不是壞人,我們一起玩一玩好不好?”


    “小兔兔,你看我這裏有奶糖,是大白兔哦!你看看跟你像不像?你要不要吃?”


    “你等等我,你別跑啊!我跑不動了,咱們先停一下。讓我歇歇,說好了,你別走,讓我喘口氣啊!”


    張漁晚扶著旁邊一棵樹大口大口喘著氣,雖說跟兔子沒有一直跑但是架不住走了蠻久的,張漁晚體力消耗不少,還沒帶水壺,煩。


    “你說,你跑這麽遠是不是帶我去見你全家啊?”張漁晚腦中出現一幅全兔宴,忍不了,一點都忍不了。


    她已經太久沒有見到葷腥了,她都快忘記肉是什麽味道了。


    跟著兔兔走,完全是出自身體的本能。


    張漁晚沒有那麽喘了,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往前挪,說話聲音都溫柔輕緩:“兔兔啊!咱們商量一下,你別動哦,你千萬千萬別……”


    “動!”


    就在一人一兔距離隻有一米多的距離時候,張漁晚直接飛身撲了上去。


    張漁晚緊閉雙眼不顧自己身體疼痛,嘴巴已經高高翹起來,她能感受到手上有毛茸茸的東西在強烈掙紮著。


    眼疾手快地抓住兔子耳朵,不顧兔子蹬踢,忍著被踹中幾腳的疼痛,一下子把兔子拎了起來。


    如果以前的張漁晚會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城市姑娘,像一隻名貴的花朵,被人嬌養著嗬護著,那麽現在她更像鄉間肆意生長野花,渾身透著強烈的生命力。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漁晚毫無顧忌大笑起來,感受到了摟草打兔子的快樂。


    “嗬嗬嗬嗬嗬……”


    這時伴隨著一陣陣猥瑣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張漁晚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甚至出現了生理性反胃。


    她轉身就看到劉老賴就在自己眼前,還來不及驚唿出聲就被劉老賴撲倒。


    張漁晚雙手猛烈拍打著劉老賴的臉,可是男女力量懸殊,沒過一會劉老賴就壓製住張漁晚的雙手,使她動彈不得。


    劉老賴笑得露出馬腳他黑黃的牙齒,三角眼更是透出兇狠貪婪的目光,正赤果果打量著張漁晚。


    “就你這臉,可想死我了!今天哥哥讓你爽一把!”


    倆人離得太近劉老賴一張嘴就是一股臭味。


    張漁晚強忍著惡心,猛地把頭撞向劉老賴臉麵,劉老賴鼻頭一酸,手自然鬆開。


    張漁晚瞬間脫離,抬腿用膝蓋狠狠地踹向劉老賴的兩腿之間。


    “哦!”


    劉老賴疼到叫都叫不出聲,彎著腰扶著自己褲襠,生理性眼淚流了下來。


    “臭娘們!”


    他抬頭兇狠地怒視著張漁晚,鼻子下麵流下一管鼻血,雙眼通紅,那模樣仿佛一隻被激怒的猛獸,隨時就要撲上來。


    張漁晚也咬緊牙關絲毫不退縮,趁著劉老賴雙手不方便,她的掌根又狠又準砸向他。


    這一掌用盡了全力,她是靠自己身體的重量一起砸了下去。


    “啊!”


    劉老賴因為慣性人隨之向後倒下,他緊隨著又捂住鼻子,扭曲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斷。


    張漁晚因為緊張體力消耗也非常快速,胸部劇烈起伏,她防備地站在旁邊,觀察著劉老賴的動作。


    就見劉老賴又瞞珊爬起來,他兩管鼻子都流著粘稠的血,他的眼睛暴虐地看著張漁晚,帶著動物最原始的殺虐氣息,一步一步走向張漁晚。


    “臭娘們,我本來還想好好對你,等一會我讓你哭死。”


    劉老賴這次快速衝向她,張漁晚不得不急速後退,卻被樹枝絆倒。


    她想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腳脖子以一種不自然的狀態扭曲著。


    她的腳受傷了。


    張漁晚驚恐地看著劉老賴一步一步像是淩遲她的精神一樣慢慢靠近她。


    現在不著急了,他有無數方法能玩死這個娘們。


    劉老賴跟著張漁晚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今天落單的機會,沒想到這娘們這麽兇悍。


    這對一個大老爺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好在他馬上就要狠狠草到這娘們了。


    “劉老賴,有人過來了,你死定了!”張漁晚看著劉老賴後麵。


    劉老賴扭頭連個鬼影都沒有,麵部猙獰地看著張漁晚。


    張漁晚雙手深深抓一把土,在劉老賴走到跟前的時候瞬間撒了出去。


    劉老賴臉上吃土後怒火中燒,不顧自己眼睛的不適右手一掄就是一耳刮子。


    “啪!”


    一聲脆響,張漁晚被慣性打到趴在地上。


    劉老賴扯開自己上衣,就要撲上來的時候,突然慘叫一聲:“啊!”向後倒去。


    張漁晚抬頭一看,劉老賴倒在自己旁邊不遠的地方,鼻子已經歪掉了,整張臉像陷進去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漁晚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就聽到宋長洲的聲音,“張同誌!”,他從遠處急走過來。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臉上的汗像水一樣淌下來,頭上還冒著熱氣,常年保持運動狀態的他隻是輕微喘氣,眼神關切地看著她。


    看到張漁晚原來精致的小臉現在髒兮兮的紅腫著半張臉,嘴角還流著血痕,頭發淩亂,雙眼通紅防備著盯著他看。


    再看旁邊劉老賴半敞著上身,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他眼底已經翻江倒海透著濃烈的殺氣,眼中隱藏著瘋狂的暗紅。


    兩大步走到劉老賴跟前,堅硬的拳頭朝著他臉上狠狠砸去,拳拳到肉,聲音脆響。


    連砸了七八下,劉老賴被揍得疼醒過來,勉強睜開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就看到像煞星的男人一拳毫不遲疑地掄上來。


    一下打得他噴一口血水,牙齒也吐幾顆。


    宋長洲沒有停手意思,抬起的手被另外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你瘋了?”慢了一步的韓斌眼瞅著宋長洲要掙脫開他的束縛。


    韓斌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宋長洲臉上,倆人順勢扭打在地上。


    韓斌的力氣不如宋長洲,他忍不住朝著宋長洲怒吼,“你難道要殺人嗎?你忘記紀律了?你忘記你的身份!”


    宋長洲喘著粗氣,雙目噴張,因為怒氣肌肉暴漲,脖子上的血管異常凸顯,能明顯看到得到上麵脈搏的跳動。


    “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別做傻事。”韓斌的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終於讓這個猛獸冷靜下來。


    宋長洲向來寡淡克製的性格,今天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像是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直上天際。


    此刻他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差點失去理智。


    宋長洲一點點把眼睛移到女人身上,這個狼狽不堪,渾身發抖的女人,唯獨眼神帶著倔強和不屈。


    宋長洲走到她的麵前,蹲下去和她平視,用著極度溫柔的語氣輕輕說道:“不要怕,都過去了。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兩行清淚從張漁晚的麵龐流下,宋長洲皺了皺眉,本能地他不喜歡看到女人流眼淚,抬手想要幫她擦掉眼淚。


    就要碰到女人臉上的時候,宋長洲的手頓住,又一根根握緊拳頭放在身側。


    他轉身留給女人一個寬闊的肩膀,“我背你迴去,上來。”


    男人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張漁晚遲疑了片刻,伸出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側身用力的時候,腳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下意識地“嘶!”一聲。


    “哪裏受傷了?”


    “腳扭到了!”迴答男人的是一個沙啞粗糲的聲音。


    男人轉身輕柔托起她受傷的腳,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確實扭到了,需要慢慢養,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張漁晚隻覺得身子一輕,眨眼之間就落入一個堅硬寬闊的懷裏。


    不待她反應過來,呆愣著看著男人精雕細琢的下巴,男人已經抱著她大跨步朝著知青點走去。


    韓斌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又看著在旁邊哼唧的劉老賴。


    最後朝著劉老賴走去,嚇得劉老賴連忙坐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喊著:“你,你,你別過來。唔,唔不敢了,唔再也不敢了,你饒了唔吧!”


    說著就跌跌撞撞我要逃跑,還沒跑兩步就被韓斌大手一伸,抓住後脖領。


    韓斌笑得很瘮人,拉著劉老賴說:“你以後見到人就繞道走,如果她見到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劉老賴匆促地點頭,“唔,唔知道了!”


    韓斌突然聽到一些流水聲,低頭一看,這個人居然嚇尿了。


    頓時一臉嫌棄的猛地推開他嘴裏輕聲說一句:“滾!”


    劉老賴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跑了起來,生怕韓斌後悔。


    劉老賴跑了一段時間,直到看不到韓斌,找了塊石頭靠著坐了下來,猛喘著粗氣。


    他咳嗽兩聲後,朝旁邊吐出了口裏的血水。


    突然看到一雙黑布鞋走到了他身邊,劉老賴眼神跟從下向上移動,看到來人的臉,還有高高舉起的大石頭,劉老賴隻來得及說一聲:“你!不要啊!”


    “碰!”一聲後,劉老賴像一塊破抹布一樣倒在地上的再也沒有爬起來,砸中要害的地方流出的大量的血液瞬間滲濕周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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