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幫助胡洙收拾好攤位,可是東西都被幾個地痞流氓打爛,失去了賣相,也就不好賣了,胡洙決心收攤迴家了。


    “韓信,你來淮陰縣城做什麽?”胡洙提著一個籃子,一邊走一邊問道。


    韓信也提著一個竹籃,隻不過這是他見胡洙不方便,主動幫忙提的籃子。


    “信冥思苦想,覺得這機遇不在鄉裏,於是就一路來到淮陰,尋找有識之士,一展我心中的抱負!”韓信吹牛不打草稿,在女孩子麵前表現的諱莫如深,說道。


    胡洙果然十分崇拜地看著韓信,越來越覺得這個韓信雖然清苦,但是不失氣度,更是有理想,有抱負。


    “那你現在去往何處,我的攤子被那幾個小混混打翻了,就準備迴東河鄉去了!”胡洙有點失落地說道。


    “哈哈哈,,,胡洙姑娘,這福禍相依,本是常理。你遇到禍事本是不好,可是沒有他們打爛你的攤子,又怎會遇到我呢?我也不會出手施救了,所以你不用過於生氣。有些事情看開了,也就是那樣了!”韓信見到胡洙一臉不快,安慰道。


    胡洙聽完韓信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心道淮陰這麽大的地界,兩人也真是有緣分,還能再次碰見。要不是胡洙救了韓信一命,韓信說不定也不會出手援助,所以這善惡皆在一念之間,福禍相依,知恩得報,胡洙也就慢慢地看開了。


    “韓信,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我沒必要為這些事情不開心,因為我遇到了你,,,”胡洙眼神汪汪地看著韓信說道。


    韓信見到胡洙美麗的眼睛,幾乎整個靈魂都要陷入裏麵去。胡洙並不是多麽嫵媚妖豔的女子,一顰一笑之間都是真性情,這是最讓韓信著迷的事情。見到胡洙,韓信突然有了一個強烈的想法,拋棄自己不切實際的抱負,與胡洙相伴相守,成家立業豈不是更好?這個念頭升上來,韓信就越加猶豫。


    “胡洙姑娘,我幾日前見到一個老婦,他請我吃烙餅,男兒應當知恩圖報,於是我就答應請她吃魚。我在城下垂釣多日,不見魚上鉤,今日進縣,順便也買一個竹網兜,捕到魚,實現自己的諾言。”韓信轉開話題說道。


    “網兜如何抓魚,你一下去,魚不就都被驚走了嗎?”胡洙想了想,疑問道。


    “我自有辦法!隻是當前身無分文,買不到竹網兜,這是我最傷腦筋的事情。”韓信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道。


    “這有什麽難的,我們不用錢買也能有網兜。我隨你一起去,到時隻要你給我找來竹子,我就能給你編一個,保準又大又實用。”胡洙打包票說道,好不防備地就要跟韓信一起去看他釣魚,真是小女孩心性。


    “當真?如何,,,也好,那麽我們就走吧,就在縣城下的河邊,不遠!”韓信說著就帶著胡洙出城。


    兩人來到韓信日常垂釣的河邊位置,韓信隨手用劍看來竹子,削成一條條竹篾,胡洙則在一旁坐在一塊大石上,用手來編製網兜。看著胡洙熟練的操作,韓信心道所言不虛,這姑娘真是心靈手巧。韓信放心下來,又去不遠處找到一些清香樹枝或者厥厥棵,這些樹枝統一都散發出濃烈的香氣,是日常人們拿來祛臭除濕的最傳統的法子。


    “韓信,你為何要找一些樹枝來,有什麽用處?”胡洙很快編好三個精巧的網兜,看著韓信手裏一大把樹枝,忍不住問道。


    韓信將樹枝紮成三個把兒,左右看看,十分滿意地笑笑,才說道:“我這個捕魚的法子,名叫以香誘魚。萬物皆有靈,魚也不例外,它們也喜歡帶有香氣的東西。隻要把這樹枝結把放在岩石邊的水中,用網兜兜住,魚兒就會趨之若鶩,前來產卵,這樣我們就可以抓住魚了。兵法有雲:請君入甕!哈哈哈,,,”


    胡洙眼前一亮,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也覺得韓信這個法子大有可為。


    兩人將接把的樹枝放在網兜裏,在分別將三個網兜放置於不同的岩石底下,用雜草掩蓋,接下來就可以等待收獲了。韓信這個法子是想到以前在河邊時,他正在塊大石上讀書,將腳深入水中,卻沒想到,小魚們成群結隊地來到他的腳下。


    小韓信大喜,覺得這是天佑自己,以後定是不凡,連魚兒都爭相來投。


    可是細細思量,當時大石底下有很多清香樹枝,可能是樹枝的香氣吸引了魚兒過來,所以就造成了這種現象。韓信雖然懶惰,但是不笨,經過他多次的觀察,魚兒見到這樣的樹枝都會主動地遊過來,這個結論也就是成為韓信的秘密了。


    他有點兒失望,又有點慶幸。失望的是自己並不是什麽天命之人,隻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普通人;慶幸的是他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普通人,不是什麽所謂的天命之人。古來王侯將相,都是發跡之後被視作神跡,要是小時候就有異相包圍,那麽這樣神異的孩子早晚要夭折的!這一點韓信十分清楚。


    在等待的空檔,韓信和胡洙閑聊著。突然一滴血滴到水麵上,泛起一陣波紋,染紅了清澈見底的河水。


    韓信抓起胡洙的手,將胡洙的食指放嘴裏吸吮。見到胡洙食指被竹篾劃傷,滴血不止,韓信一時衝動,下意識地就將胡洙的食指放入口裏吸吮,盡管這樣做有登徒子的嫌疑,但是韓信從小就知道,吸出血水,口水有恢複傷口的功效,這都是他自小從母親那麽學來的。


    用嘴吸傷口沒有絲毫科學依據,可能這是人們下意識的想法,覺得將血吸出來,唾液會使傷口漸漸愈合。


    胡洙掙脫不開韓信的手,食指被韓信放在嘴裏吸吮,她都能感受到韓信柔軟的舌頭包裹食指的觸感,不禁一時春心蕩漾,忍不住閉眼呢喃起來。過一會兒,胡洙感受到食指的疼痛,又睜開眼睛,生氣地看著韓信。


    “韓信,你這樣對我,枉我把你當做好朋友!”


    韓信念念不舍地放開手,撕掉身上的衣服,在河水裏洗一洗,再嚼一些消腫止痛的草藥敷在胡洙的食指上,用布條包裹住,整個像一個大號的食指。


    “韓信不敢,隻是這個法子自小便見母親用,所以韓信耳濡目染,所以見到傷口,都是這般處理。韓信傷害了姑娘的名節,萬死難恕,韓信任憑姑娘發落!”韓信包裹好胡洙的傷口,起身作揖說道。


    胡洙看著自己的被包裹的十分醜陋的食指,忍不住有些好笑,心裏覺得這韓信十分有趣,又知道疼人,也不禁臉紅了。


    “算了,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你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然,,,我就永遠不理你了!”胡洙警告道。


    韓信連忙說不敢。


    兩人又等了一個時辰,韓信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提起褲子下河裏去收網兜,胡洙在河邊翹首望著。韓信將網兜連同樹枝撈起來,提到岸邊,將網兜翻轉,將香把一抖,瞬間,幾條小魚就掉出來了,是青色的鯽魚和草魚,還小,不過仍可以下口。


    “哇!太棒了,有魚吃啦!”胡洙高興地跳腳,覺得真是不虛此行,自己的努力也沒有白費,韓信這個捕魚的法子真的十分有效。


    “我再去看看其他的兜子!”韓信將魚兒放在片大荷葉上,就又提著褲子去收網兜。


    等網兜全部收迴來,把子的魚一抖就全部出來了,活蹦亂跳地,最大的有四五斤的樣子,青色,鱗片發著亮光,真是收獲滿滿!


    “我們將火升起來烤魚,那老人家就要來了,到時我好請她吃魚,哈哈哈,,,”韓信興高采烈地忙活起來,胡洙在一旁打下手,看到這麽多魚,兩人一天都吃不完的。


    一簇篝火在河邊被升起來,韓信撿來一些枯樹枝將火燃大,又擺一個簡單的烤魚架子;胡洙則將魚兒用自己隨身的小刀開膛破肚,洗幹淨,用樺樹枝穿好,遞給韓信在火上燒烤,不一會兒魚肉的香味就傳出來了。


    “可惜沒有鹽巴等物!”韓信說道。


    烤魚沒有鹽巴,花椒去腥,就算烤好了,吃起來也是沒有什麽味道的!


    “你看!”胡洙拿出一個荷包,打開,裏麵裝一帶滿滿的鹽巴,韓信眼前一亮。有了鹽巴,這烤魚才算是走上流程,韓信灑上一些鹽巴,魚肉味兒就更加香氣撲鼻了。韓信將烤好的魚遞給胡洙,自己又繼續烤魚,嘴裏咽著口水,明顯自己也是十分饑餓了。


    胡洙吃下去一口,點點頭,說道:“韓信,烤得不錯,這魚肉十分香。呐!給你!”胡洙將一塊魚肉撕下來,喂到韓信嘴裏,自己又繼續吃魚。


    韓信一臉享受地接受胡洙喂食,真是愜意十足,烤魚就更加有勁頭了。他看著胡洙自顧吃魚的樣子,不禁一陣激蕩。有時候愛情來的太快,韓信變得有些措手不及。


    正當韓信瞎想怎麽追求胡洙的時候,遠處幾個老婦就往這邊來了。


    “喲!那個小夥子真的釣到魚了,都有好幾日沒有釣到魚了吧!今日是什麽運氣,釣到這麽多魚!”其中一個老婦驚疑地說道。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婦則是一臉欣慰地看著韓信,他本沒有在意韓信的諾言,隻覺得這是小夥子不好意思白吃她的食物,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這韓信一連幾日都在河邊釣魚,真的要和魚一杠到底的架勢,老婦覺得這韓信有恆心有毅力,又信守諾言,十分不凡,於是每天都給他烙餅吃,也不再勸說他了。


    隻是今日沒想到,韓信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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