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克洛坐在殿堂最底層的寶座上,看著被青角鬼壓著匍匐在自己身前的巴基,監視著武勝幾人的一言一行。


    祂心中覺得這個社會不能好了,暴食者到底要怎麽做他們才滿意?祂眼淚差點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覺得罪界到處充斥著對暴食者的壓迫,暴食者何時才能真正站起來?


    現在祂拿海賊團四人沒有辦法,清楚四人戰鬥力之後,祂再沒想過要正麵戰鬥,就武勝和娜美就幹趴了祂手下僅存的四個精英,加上索隆和路飛,祂妥妥要跪!


    但是祂知道,四人前方將麵臨一個祂也......忌憚無比的存在,但無法手刃入侵者的怯懦讓他心中怒火中燒!


    雖然祂想把怒氣發泄在巴基身上,但是巴基現在對祂還有用,於是他繼續準備著自己的補底計劃,溫言問道:“巴基,我們應該無冤無仇吧?”


    巴基在剛剛一輪問話中就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底細給交代清楚了。


    聽到克洛溫和的語氣,他心中一喜,似乎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巴基連忙聲淚俱下地表示自己冤枉:“沒有沒有,我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您說的那夥人拖進來的,要不您就把我放了吧?我也不知道您真名,不可能再進來的了。”


    聽著他這段話,鵺終於按奈不住自己憤怒之情,在巴基心中連聲罵道:“丟人!”“懦夫!”“廢物!”“垃圾!”


    連一直站巴基這邊的歐若博司也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巴基,你這就過了哦,這要是被香克斯他們知道,你會被笑死的。”


    “混蛋!到底是誰害得我淪落到現在這個境況的!”


    鵺語氣森然:“要不是你這幾年一直逃避,一直躲著罪界和殿堂,怎麽會淪落到現在呢?”


    巴基壓低著頭不看克洛,心裏滿是怨恨:“想活著有什麽問題嗎?想要幸福有什麽問題嗎?最初我也不是自願進來的吧?”


    “你現在真像一條狗。”鵺冷嘲道。


    “狗也比屍體好!”巴基恨聲說,還待繼續再噴,卻因為久久不答克洛的話被壓著他的青角鬼狠狠踹了一腳屁股。


    暴食者克洛坐在寶座上端:“迴答我,朋友,是想活著,還是想死去?”


    巴基沒聽到祂剛剛在說什麽,但無所謂了:“想活,想活,你說吧,怎麽樣才肯放過我。”


    “嗬嗬......果然還是和成熟的聰明人說話來的爽快啊......聽好了......”


    ------


    “人生所有的順利都是虛幻,所有成功皆為泡沫,你的渴望將被唾棄,隻有忍受才能獲得幸福......你們......難道不懂嗎?”金庫裏辦公室裏大腹便便的地中海陰影惡念用不似人類的混合音嘶吼道。


    “額,我是在問你怎麽才能出去。”武勝無奈地握上刀柄,看著眼前發出敗犬咆哮的人類陰影說道。


    “你們為什麽要出去?在這樣的一個幸福的安穩的空間裏活著,生存著,忍受著平凡,不也很好嗎?”


    “可是我們隻是訪客,不是來這裏工作的,大叔。”娜美在後麵斟酌著發言。


    然而娜美的話似乎觸發了陰影的瘋狂模式,祂嘶聲大叫著:“不,我不想出去,外麵的世界隻有貧窮和饑餓,無盡的鄙視和輕蔑,既然進來了,我勸你們也不要出去!工作都是為你們好!為你們好!你們明白嗎!?”


    嘶聲狂喊中,腥臭的黑氣在祂五官中蔓延而出,隨後覆至全身,變成了一直五官扭曲的青皮惡鬼,武勝無奈歎息一聲,刀光斬出,把惡鬼一刀兩斷。


    “第幾個了?”他無力的問道。


    “不知道,沒數啊......這些人類陰影看似可以交流,其實隻要觸發到某個關鍵詞,就立馬會變瘋化身惡鬼,太難搞了......”娜美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已經誤觸非常多的關鍵詞,引發了無數鬼變。


    “要不我們先吃飯吧?”路飛摸了摸自己肚子。


    他們在這望不到盡頭的直廊裏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盤問了多少個人類陰影,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這些人類陰影,全都不想聽到出去、離開這種詞匯。


    這個走廊和辦公室空間裏彌漫著一種焦慮與虛無,那是任何時間和歲月都無法觸及的憂鬱,隨著幾人斬殺越來越多鬼變的人類陰影,這股憂鬱焦慮虛無就越加強烈。


    “這個走廊現在不僅前麵看不到盡頭,現在連後麵也一樣了。”索隆說道。


    武勝迴頭看去,謔,還真是,無法迴頭的又沒有盡頭的走廊,這特麽的不就是人生嗎?


    武勝想了想,還是說把心裏感受說了出來:“樂觀點想想,這條走廊不正隱喻著我們的人生嗎?一路向前,前方沒有終點,但每個人都在叫我們該留下來,不要離開......”


    “你這樣一說,還挺浪漫的?”娜美感受到其中的意味,猶豫地勉強地誇了他一下。


    “沒想到這個殿堂陰影不多,麻煩更多,好想一拳打飛那個克洛啊!”路飛抓狂地說道。


    “我們先吃點東西填下肚子吧,但是別出多了,這裏不知道還要被困多久呢。”武勝拿出手機一看點,已經快晚上8點了,這時也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非常的餓,於是他拿出背包裏四個三明治,遞給他們,四人原地站著草草地把晚餐解決了。


    東西吃完,他們又拿出能量飲料喝了幾口,終於感覺精神狀態好轉些,又開始了盤問大計,但經過前一輪如此多的盤查,四人都找出經驗了,確實隻有的門縫裏冒黑氣的才會有陰影,那些正常的門縫都是無法幹擾無法互動的人類意識投影。


    但遺憾的是,無論他們如何試探,扮演,更改問題或者套話,最終都無法得到離開這一層的答案。


    四人快速在直廊向前飛奔又停留,以他們的移動速度來說已經是不知道走了幾萬米。


    然後中間詢問又砍殺幾十個還是一百個人類陰影。


    終於,他們走到了這條直廊的盡頭。


    這是一扇雙開門。


    長時間的奔走,和那些人類陰影喪氣的言論,讓四人士氣狂掉,連路飛此時也是情緒厭厭。


    “我長大以後絕不去當社畜......”遇到路飛之前目標是考上個好大學去當銀行職員的娜美於是說道。


    “這些大叔或者姐姐的言論太恐怖了......人生難道真的那麽恐怖的嗎?”索隆也打了寒顫。


    路飛拉攏著腦袋:“我也不知道啊,但是看電視劇不是都挺好的嗎?”


    武勝歎了一口氣:“人類從古到今,從來沒有人能不犧牲什麽就能獲得,如果有,肯定是因為有人幫你把這個代價給付掉了。”


    “那為什麽那些漫畫,那些小說,電影和電視劇,都叫我們去尋找夢想,尋找愛情和歸宿?”娜美問道。


    武勝正準備迴答,夢想是人類幾千年來唯一值得為之奮鬥的東西。


    突然!他們眼前的雙開門毫無征兆地自動打開了,一陣炫目的白光從門縫裏突射而出。


    一道渾厚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所以終究還是因為人類渴望不夠強烈,不夠努力,不夠強大,不夠優秀。所以那些墮落的,失敗的,饑渴的,看上去悲哀的,看上去可憐的時代殘渣,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更別說什麽尋找夢想,他們甚至連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種種問題都無法解決。”


    “所以我們終於要見到boss了?”路飛看這陣仗,又來神了,大步朝裏麵走去。


    武勝幾人也沒有猶豫,跟著路飛徑直走進去,想看看克洛到底在搞什麽鬼。


    然而現實讓他們失望,裏麵並不是克洛。


    而是一位身穿修身的定製西裝的中年男士,在光亮刺目的大房間裏,又是一麵如同一層監控室一樣的監視器牆正散發著刺目光芒。


    男人的五官不像剛剛四人碰到的或者砍殺的陰影一般模糊,而是異常清晰,臉上的有胡須,但看得出來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邋遢,而是修剪過的精致整齊。


    見四人進來,男人站了起來,1米9的身高,雙肩異常寬廣,一看就是有健身時間的精英人士。


    他指著身後屏幕牆,牆上照射的正是武勝四人路過的走廊的一間間辦公室,令武勝歎為觀止的是,這麵牆,足足有半個足球場座位那麽長!


    “我看著眼前這一麵麵小小的屏幕,發現世界如此殘忍,所有人類自以為是的選擇,皆不過是死亡前的征兆。


    人類活著,就是忍受。


    忍受不甘。忍受平凡。


    忍受孤獨。忍受貧窮。


    忍受虛偽。忍受傲慢。


    忍受空虛。忍受痛苦。


    忍受肥胖。忍受自卑。


    忍受不愛。忍受被愛。


    忍受無愛。忍受所有的一切事物。


    然後終其一生,鬱鬱死去。


    人生,到底有什麽意義?


    人類,到底有什麽意義?


    那些身在黑暗中摸索尋找的痛苦與悲願破滅的刹那,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人類去奮鬥的嗎?


    這些人,或者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你們,到底是什麽才能夠真正實現心中那一刻的安寧與滿足?


    是不是終究要放棄所有,並臣服於這個世界的規則,臣服於金錢,臣服於權利,臣服於作為人類的自身需求?


    而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那些自稱為骨氣的抗爭,那些虛幻的勝利終究不過是一場美夢。


    世界終究還是以其自定的規則繼續走下去,到底怎麽樣,才能脫出這個牢籠呢?


    到底是什麽讓你們走到現在?


    而你們,是否知道自己到底該追求什麽?”


    男人長篇大論下來,似乎說的是那些被斬殺的陰影,或那些麻木不言的人類意識投影,又或者是眼前四人。


    他雙手張開,下巴微抬,閉目深深唿吸一口,似乎感受著他自己的神聖一刻......


    但是,路飛在他說了一半就開始打哈欠了......


    武勝倒是認認真真聽完了,看男人似乎在等著他們迴答,他疑惑:“你是誰?克洛呢?”


    男子沒有怪武勝答非所問,他也疑惑:“克洛?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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