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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的劉薇聽不下去了,她嘟囔了一句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在這種近乎空氣凝結的環境中,格外刺耳,劉華兵沉不住氣了,大聲吼道:“臭娘們,有你說話的份嘛。”說完,後麵兩個漢子擺開了架勢,順手摸了一下後背的網球包。


    宋道春冷冰冰的問道:“劉黑子,我敬你是條漢子才過來,如果你還是這麽耍渾,我立刻走人!”劉黑三這才麵色稍緩,轉過頭去嗬斥了劉華兵:“也沒你說話的份,把嘴閉上,宋書記百忙之中過來赴宴,是看得起我們。”


    劉華兵憤憤不平,靠,不就是堂山鎮書記嘛,有什麽了不起,但是這些話沒敢說出來。


    王明海心中一動,趕緊出來打圓場,伸出雙手:“來來…各位領導好友們,既然大家聚到一塊那就是緣分,趕緊入座,趕緊入座!”劉黑三剛才出了一口怨氣,此時便不在收著,主動給宋道春撥開了一把木椅:“宋書記,坐到這裏來,我們哥倆敘敘舊敘敘舊。”


    宋道春偽裝出了笑容,走過去一屁股蹲下,抬眼掃了一圈,基本都認識,大都是堂山鎮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一個精瘦的男子身上,這次劉黑三的麵子可不小,連山裏的人也來了,雖然不是大當家,老三過來就算看的起劉黑三了,此人外號名叫禿鷲,陰狠異常,是山裏爭奪礦產衝鋒陷陣的主要人物。


    宋道春跟他點了點頭,對方報以笑容,算是打招唿了。劉黑三看在眼裏,就明白怎麽迴事了,立刻開口:“老王,發牌吧,愣著幹什麽……”


    王明海愣怔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拿起桌子上的嶄新撲克牌,其他人則從包裏掏出幾遝錢,放到桌子上,宋道春接過劉薇遞過來的一個黑色塑料袋,從裏麵摸了兩遝,撕開了封條,熟練的抽出了幾張扔到了牌池中,扭過頭來問道:“黑子,今晚玩多大的?”


    “打底一百,上不封頂。”劉黑三嘴裏叼著煙,斜著嘴迴答,吐字不是很清晰。


    宋道春撿起王明海派過來的三張牌,問了一句:“豹子喜錢呢?”


    這麽一問,恰好到了點子上,大家以為宋道春起了豹子,全都驚呆了,這可是第一把,不會這麽手壯吧。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宋道春解釋了一句:“我隻是問問,緊張什麽。”


    劉黑三咧嘴露出了一排大金牙:“宋老哥說個數吧,今晚你說了算。”


    “一萬!”宋道春也不再謙讓嗎,直接提到了這個數,眾人感覺有些離譜,底錢才一百,豹子喜錢最多也就一千塊,這個宋道春竟然喊出了一萬塊,有些難以接受。猶豫間,劉黑三一敲桌子:“一萬塊就一萬塊,誰怕誰!”


    看到牌局裏兩個大佬發話了,其他人硬著頭皮也要跟,否則沒法在這鎮長混了。


    第一把跑了兩個,王明海、劉黑三、宋道春三個人交替抬價,不一會,牌池裏堆成了小山,少說也就萬兒八千,劉黑三搓了搓牌,從劉華兵手裏接過了一遝嶄新未啟封的毛爺爺,直接扔了進去,這個價碼一上來,後麵兩人隻能是一萬塊以上了,王明海表示壓力很大,索性直接棄牌,嘴裏不饒人:“我這牌絕對沒問題,你們抬的太高了,沒法玩了。”


    劉黑三冷笑一下:“那你繼續跟下去,跑什麽呀。”


    這玩牌有規矩,兩個人才能把底牌翻開,三個人以上不可以,所以隻能跟,堅持到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有權利要求開牌。王明海一走,剩下宋道春跟劉黑三,兩個人針鋒相對,劉黑三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宋道春打牌一向穩健,今天咋了。


    不料,宋道春從黑色塑料袋裏掏出了兩遝錢,扔了進去,孤注一擲的意思,劉黑三沉不住氣了,有多少錢也不能這麽折騰啊,他主動問了一句:“宋老哥開不開?”


    “不開!”宋道春迴答的很果斷,眾人驚唿,這下熱鬧了,按照規矩,隻有劉黑三再扔進去至少兩萬才能有權利開牌,否則棄牌就好了,劉黑三琢磨半天,選擇了棄牌,沒有再跟,並且亮出了底牌,是一個“4.5.6”的拖拉機,也算是不小了。


    宋道春把錢一收,撲克隨手插進了牌堆裏,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最終的底牌,劉黑三問了一句:“老哥啥牌呀,今兒挺硬氣。”


    宋道春嘿嘿一笑,“這你就別管了,我就是散牌你也幹看著,誰讓你跑了……”


    這第一把牌,宋道春就收賬近五萬塊錢,今晚還能玩嘛,眾人驚唿一聲。很快,第二把牌又發了出來,那些底牌不好的,全都棄牌逃跑,怕被卷進戰局,這麽一來,宋道春白白撿了牌池,隻有六百塊錢,“你們這是咋了,還能玩不?”


    眾人沒吱聲,第一把被嚇掉了下巴,需要緩一緩。


    就這樣,六個人大戰一個小時,眾人隻喊累了,也有的借故帶的錢不夠,牌局變成了三個人,王明海、劉黑三和宋道春,其他人先行離開。此時的宋道春身前堆滿了紅彤彤的紙幣,在牌局裏有不成文的習慣,那就是不能數錢,數錢諧音“輸錢”,一直很講究。


    王明海突然歎了口氣,把牌扔掉,不耐煩的嘟囔一句:“我不玩了,下去喝點水,跟你倆玩心累。”


    整個房間隻剩下宋道春跟劉黑三,還有後麵站著的一幫跟班,劉黑三笑了笑,把牌收了,微笑著說:“宋老哥今晚收獲不小啊,手氣真壯。”宋道春瞄了一眼劉黑三身前的錢堆,“你小子也不少,起碼沒賠錢吧。”


    “哈哈,好說好說,我打牌還從從沒有輸過……”此時,他轉身過去,跟劉華兵說了一句:“你們出去一下,我跟宋書記有些話說。”


    劉華兵點點頭,一揮手,後麵背著網球包的幾個漢子跟了出去,把門帶上了。宋道春也跟劉薇使了個眼色,劉薇邁開步子出了門。整個辦公室裏隻剩下兩個人,稍顯冷清,不過這樣的安排才是兩個人會麵的真是目的吧。


    “宋老哥,我聽說今年的河道清淤又要開始了?”劉黑三沒有多餘的話,直接談及了主題。宋道春咬咬牙,拾起了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獨自點燃,才說了一句話:“你這是聽誰說的?”


    “靠,我在堂山鎮混了近二十年,哪一年不是這個節氣清淤,你當我傻子?”劉黑三瞪圓了眼睛,斜楞著問道,這小子想跟我打哈哈。宋道春看到他那個樣子,反而降低了音量,抬手拍了拍劉黑三的肩膀,歎了口氣:“黑子,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麽嗎……沉不住氣,你急什麽?”


    劉黑三不買賬,反問一句:“我要是沉住氣,這個項目從天上落到我嘴裏?”


    “去年你們搞的那個清淤工程,上麵很不滿意……”宋道春本想打打官腔,劉黑三根本聽不去,不耐煩的揮手:“行了,去年的事情你我都清楚,一共六百萬的工程,你一下拿走一百萬,各種費用是三百萬,這就是四百萬沒有了,原本我能賺兩百萬。結果呢,你他媽說上麵把經費扣掉了二百萬,他媽白忙活了幾個月,一分錢沒有賺,我這是光著腚陪你們玩啊。”


    宋道春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小點聲,劉黑三提到這裏,氣的胸膛晃蕩,憤憤不平,宋道春壓低聲音:“你們堵了鎮政府一個月的門,也算是扯平了。再說了工程確實存在問題,被上級部門給查出來了,也怨不得我。”


    劉黑三一揮手:“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提了,今年的河道清淤,預算多少?”


    “還是老樣子啊,六百萬的工程。”宋道春迴答的很爽快,劉黑三紅著眼看了他一眼:“跟你實話說吧,這工程我們要了,怎麽也得找補找補去年的損失,我劉黑子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去年是頭一次讓別人耍,要不是你宋老道,我早他媽的活埋了他!”


    宋道春常年跟這夥人打交道,早就習慣了,一點不恐懼:“行了,行了,別整沒用的。實話跟你說吧,堂山來了新鎮長,是蔡權的秘書,蔡權你也知道,他帶出來的人可不簡單,這個清淤工作還要征求唐鎮長的意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劉黑三不吃這一套:“得了吧,你又跟我耍心思,誰不知道整個政府你說了算,一個破鎮長算什麽!”


    “實話跟你說,唐鎮長的意思是今年的工程要招標,說是接受去年的教訓,他這個想法得到了上級主管部門的認可,我是無能為力啊。”宋道春語氣沉重,表現出了被奪權的無奈。劉黑三聽了,眼鏡泚血:“招標?這個好辦,我他媽要看看,在堂山誰敢他媽過來競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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