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人證物證均在,誰還不明白洛玉歌就是蓄意加害洛玉書,周雲深豈會善罷甘休,她若還不知悔改將實情全都說出來,怕是不會有好下場。


    洛如成麵色冷俊,虛睨著洛玉歌,大聲嗬斥,“孽障,闖下如此禍事還有什麽可隱瞞的,還不從實招來。”


    他眼見著大勢已去,不可能再有所挽迴,與其為洛玉歌撐腰遭受周雲深打壓,倒不如賣他一個人情。


    或許還能因此事和南安王有了進一步的往來,既然不能因幸事攀附王府,那禍事也未必不是一條路,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洛玉歌從開始便知父親不會全力維護自己,她隻將希望寄托到祖母身上。


    洛玉歌不禁看向張氏,眸底滿是期冀。


    可此時的張氏對洛玉歌已是大失所望,再加上頭疾有隱隱發作之勢,使得她雙眼緊閉眉心蹙起。


    洛玉歌期期艾艾的喊了聲“祖母”。


    張氏歎了口氣,緩緩睜開一雙渾濁的眼,無奈道:“玉歌啊, 你是祖母看著長大的,祖母自是比旁人更疼你些,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同府的姊妹動手,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祖母如何是好啊!”


    說著到激動時,她重重的咳嗽起來。


    張氏這半天雖閉著眼未吐一言,但心裏明白,周雲深是不好再得罪了,否則他們都不會好過,眼下隻有讓洛玉歌說出實情這一條路了,而自己不能再成為她的依仗了。


    果然,洛玉歌聽了張氏所言瞬間便知自己再無所依,連疼她的祖母都不再憐惜她,轉而對洛玉書心疼起來。


    她看著眾人,眼底充盈著恨意的淚水,咬著牙道:“你們一個個的全都逼我,張華逼我使用迷香迷暈洛玉書,父親逼我說出實情,就連祖母您也如此逼我,還說什麽手心手背都是肉,當我是三歲小孩什麽都不知?”


    “你們不過是看到洛玉書有了安南王府這個靠山,不敢得罪,而我隻是個不知廉恥的伯府妾室,從前我不知,現在終於知道,這世上唯有母親一人真心疼惜我,如果母親還活著,她定不允許你們如此欺我辱我。”


    說到朱氏,洛玉歌已是淚流滿麵。


    剛剛天空還是金烏高懸,轉眼便陰雲密布。


    洛玉歌抬頭仰望陰沉沉的天際,大喊,“母親,女兒不孝,這便來陪您了。”


    說罷猛的衝向桌角,眾人大駭,林風反應迅速,幾步便來到洛玉歌要撞上的桌角前將她攔下。


    洛玉歌見被人阻攔,哭鬧捶打著林風,半晌才停歇下來。


    她發泄夠了,也累了,癱軟在地一動不動,隻有無聲的流著淚。


    洛如年微微側目睨了眼洛如成一眼,隨著洛玉歌的哭鬧著說出了張華的名字,洛如成的麵色越發難看。


    這個張華他倒是看走了眼,這些年對他恭謹謙遜,若不是家道中落,他確實願意將女兒嫁與他。


    隻是沒想到,這些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心計竟如此之深,自己這個女兒卻蠢笨無能,將好好的前程折在這小子手中。


    雖然朱氏對不起他,但這個女兒他是真心疼寵過的,隻可惜自從夜宴之後,他的寵愛也隨著旁人的嗤笑蕩然無存了。


    他強壓著怒意,抬眼看向周雲深,“世子,今日之事確實是玉歌的錯,等玉書醒了,我便讓這個孽障跪在玉書跟前陪禮認錯直到消氣為止,你看這樣可好?”


    “我若不同意呢?”


    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眾人齊齊望去,隻見洛玉書被春柳和夏蟬扶著走了進來。


    見狀周雲深劍眉微蹙,忙上前將她扶到椅子上,關切道:“你怎過來了?”


    “我怕兇手逍遙法外。”洛玉書身子還有些發軟,但聲音裏充斥的恨意。


    眾人聞言不解,兇手?什麽兇手,難不成她還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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