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陰影處,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鶴!”


    一看是自己人,白家眾人自是歡心不已。在這荒山野嶺,沒有什麽比看見走失的夥伴更讓人歡欣鼓舞。幾人剛要上前,唐猛一腳把擠在前麵的白河踢倒在地。


    “你敢踢我!”


    白河再也忍不住了,抽出貼身佩刀站起身擺開了架勢。他今天就要和唐猛一決生死,這個狗東西三番兩次讓自己顏麵掃地,今天不給這個場子逃迴來,自己以後迴到白家,哪裏還有麵子可言?


    對於唐猛的舉動,白家一行人根本理解不了。第一次可以說白河理虧,自己這邊沒有追究已經是他的運氣了。現在他再次出手行兇,這可就真有點不把白家放在眼裏的意思了。


    “姓唐的,我們的容忍並不是你可以隨意欺淩白河的理由。自斷一臂,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世家人的臉麵,有的時候就是比命值錢。一行人再次圍住唐猛,大有仗勢欺人的意思。


    其實他們敢這麽肆無忌憚,最主要的原因是站在洞口那人。白鶴,遊龍境大成好多年了,據說最近可能再次突破過,挑戰更高處的風景。


    這一行人裏,除了白靖賦,就屬他的修為最高。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白鶴為什麽還未進洞,就先出手行兇。幾人在洞裏爭吵的聲音並不大,正常情況來講,白鶴的位置是聽不見的。


    無故傷人沒人追究,施以援手卻要腹背受敵。唐猛看著洞裏的白家人已經展開了扇形,身後那雙冰冷的眼影一刻不停的盯著自己。


    情況不妙啊。


    微微眯起雙眼,唐猛冷靜的觀察著眼前的局勢。這幫沒有腦子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裏唯恐天下不亂。自己究竟要怎麽做,既不能傷了他們,又能阻攔門口那個人呢。


    這個白鶴好死不死壓著自己兩個小境界,真要動手不分生死勝負難料。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自己出去查探情況,讓這幫白癡老老實實在這裏捧白靖賦的臭腳更好一些。


    要不然自己跑掉算了,白家和他沒什麽關係。他隻和白靖賦相熟,其他人的死活和他無關。老白自己也說了,不用在意他們,這是兩個人的遊曆。


    “哎!老白你這個損友,不被你坑死,卻要被你的手下埋了。唐猛幼稚啊...”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空間狹小避無可避。看著眾人漸漸逼近,唐猛做出一個最無奈的決定。


    全力出手,擊退白鶴!


    身體麵向人多的那麵,雙手黑光漸漸凝實。遊龍境的實力全部展現出來,靈氣順著經脈在全身上下快速遊曳,伴著一陣骨頭的爆音,隱隱有龍吟在他身邊迴響!


    “遊龍境!”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姓唐的真的是個遊龍境。難怪白河在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這個人扮豬吃老虎,將所有人都給騙了。


    “小騰龍,艮六寅五申四!”


    麵對強敵,白家的一貫做法就是群起而攻之。一群修為低微的修煉者,借助陣法的幫忙,聯合出手往往能夠憑借陣法的玄妙而出奇製勝。


    雙手雙拳抬到胸前,凝實黑光的雙手合在一處。高高舉過頭頂,順勢向下一批。一道黑色裂縫出現在年輕的唐猛身前,裂縫裏一柄全身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打造的戰錘緩緩飄了出來。


    錘身上下一體成型,竟然是沒有一處盲點。什麽樣的手藝才能鍛造出這種武器,真是聞所未聞的怪事。錘頭表麵一邊刻著一個正正方方的唐字,另一邊沒有圖案,或許本來有,可是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法將其劃破,無法分辨其上具體有些什麽。


    “弑魔唐氏,唐猛!戰錘名為怯戰,得罪了!”


    唐氏?那個千年前差點被滅門的唐氏?其他人聽到唐猛的話,臉上神色皆是一愣,如果是唐家人事情就有點麻煩了。據說白家的高層一直和唐家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剛才他們如此對待唐猛,要是他迴到唐家將今天的事情告到白家…


    白河不以為意,推了身邊人一把,提刀上前指向唐猛。


    “什麽唐氏?我沒聽過,拿著把破錘子裝什麽威風。還怯戰,你怎麽不叫逃兵,大家一起動手,隻冒充唐家人這一條,今日殺你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剛剛還為自己惹下麻煩想找借口開脫的幾人,聽到白河這麽一說眼睛不由得為之一亮。


    白河是有些冒失的,平時自家人也沒有辦法太過計較這些。本來還以為這個家夥怎麽突然轉性了,原來是在這裏挖好了坑,準備來他一個隨機應變。


    “白河說的不錯,白鶴兄弟,咱們一起出手共同伐賊!”


    人群中聲音未落,一道冰箭朝著唐猛後腦勺極速飛來。


    “來的好。”


    雖然麵向眾人,可唐猛一直戒備著那名叫白鶴的詭異男子。沒有妖氣也感應不到鬼氣,可唐猛就是覺得這個家夥哪裏不對勁。


    反手一錘子輪在冰箭尖上,三尺長的冰箭一下就被砸的四分五裂。唐猛剛想棲身上前,身後數道人影已經來到他的背後。


    “讓你狂,死吧!”


    白河衝的最猛,他距離唐猛隻剩下幾步距離。眼看長刀就要砍在年輕男子的頭頂,他的眼中已經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快慰。


    揮舞的長刀停滯在半空,白河眉眼盡是得意之色,額頭眉心正中一道寸餘冰淩穿刺了他的頭顱!


    “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不絕於耳,除了到死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白河,其餘人盡數被破碎的冰淩集中身上數個部位。


    白河本來是最安全的那個,可是他的運氣可能是用盡了吧。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唯獨眉間…


    死屍身上力氣快速流失,臉上像是被寒霜覆蓋了一般。長刀寶光不在,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唐猛沒有迴頭,已經突破至遊龍境的他即便不迴頭也能感應到身後大致情況。幾人雖然身上有傷,但都不致命一時半刻應該不會有事。


    “白鶴兄弟,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身後眾人見白河已死,皆驚懼不已。與唐猛對視的男人仿佛失聰了一般,就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並未給出任何迴答。


    伸出一隻手指,指尖指向唐猛,名叫白鶴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笑臉。唐猛眉頭一挑,殺了自己人還這麽威風,這人怕是個傻子吧?


    手指平移偏向右邊,笑容愈發猙獰的白河指尖再次弧光一閃。同樣是三尺長的冰箭,朝著白晴一撲過去。


    “不要!!!”


    女人看見白鶴指著自己,她恐懼的已經感覺不到心跳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嚨,女子已經哭的泣不成聲,拚命搖頭求男人放過自己。


    “你他娘的敢傷白晴,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一名腿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白家人掙紮著往白晴身邊爬去,他暗自喜歡白晴好些年了,礙於種種原因,一直都沒有機會向女子吐露過心聲。


    眼下生死存亡之際,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為女子做些什麽,遲了,這輩子可能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第二道冰箭並沒有因為男子的喝罵,或者女人的討饒而更改目標,插著白晴所在那個方向,白色的冰箭帶著浸人的寒氣在半空中拖出好長一道尾巴。


    “還來?”


    高我三兩個小境界又如何,同樣的在我唐猛麵前,還想故技重施?


    閃身出現在女人身前,唐猛扭腰發力,掄錘便砸。


    “我日你姥姥!”


    “不要啊!!!”


    “瘋子!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一群人為了自己活命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冰箭隻殺死白晴,那其餘人在下次被點名前多少還能在多活一會兒。


    生死麵前,即便再多活一小會兒,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不擇手段。萬一呢?真有萬一,自己就能活下開。


    眼見事不可為,想要為白晴在做點什麽的男人趴在地上躲了起來。即便暗戀了這麽多年,可是看到恐怖的冰箭飛向絕望的女子時,他還是選擇了退縮。


    一邊有唐猛在,白晴也仿佛認命了一般。這個年輕男人與自己非親非故,救得了自己一時,可自己還是要死的。


    白鶴要是挑別人下手,唐猛是不會阻攔的,大不了一命換一命,白鶴殺人,自己再去殺白鶴,很公平。


    唯獨這位名叫白晴的漂亮女人不能死,因為在不久前,所有人圍攻自己的時候,隻有這個女孩在替他說話。


    雖然女孩子家家修為平平,說話也不被人理睬,可唐猛還是注意到了她。


    或許是出於感謝,或許是因為被女子的善良所感動。唐猛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著自己,這可女人不能死!


    一平錘砸在冰箭上,碰的一下,不出所料,冰箭四分五裂了。不要說白晴看著絕望了,看著滿天飛舞的碎冰,所有人都絕望了。


    碎冰未來及飛散,名叫怯戰的錘子上紅光一閃而逝。


    一道炙熱的火焰噴吐向碎冰所在區域,砸煙之間,冰塊碎末灰飛煙滅。


    將錘子輪在自己肩膀上麵,右手手心牢牢握住錘柄。唐猛迴過頭朝著白晴微微一笑,一臉的陽光瞬間將女子心中的冰冷驅散開了。


    “白姑娘,別害怕,唐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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