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人拉出土坑,之前的尷尬誰也不去刻意提及。老二伍仟看著四人猥瑣眼神,心裏可不是滋味兒了。


    “怎麽的!我還能和老三生猴子咋地,你們這都什麽眼神?他就是扶我起來,我跌倒了你們沒看見嗎?”


    常言道,越描越黑不過如是。伍仟的話就好像是掩耳盜鈴一般,還是老四餘萬裏出來打圓場。


    “行了行了,咱們幾個誰屁股上有幾根毛,哥幾個心知肚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話若是兄弟幾人小聲言語,也不過就是平日裏增進感情的兄弟閑談。餘萬裏扯著嗓子吼出來,那效果可想而知...


    眼見離的近的那些人,悄悄挪著步子往後退。一群人看著他們或是眼含深意的微笑,或是一臉猥瑣的理解。


    餘萬裏自知不妙,縮著脖子往身材高大的老五紀武身後躲去,臨了還不忘吐槽一下看著他們流露理解眼神的那群人。


    “大家都是男人,能不能別這麽猥瑣!”


    老大陸銘穿著一件長袍,整個人都被袍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連眼睛都在帽簷下,很少漏在外麵。


    他輕輕咳嗽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自己這幾個兄弟就是這樣。最小的黃驍已經二十八歲了,自己更是年近半百之人,正天說話沒溜兒似乎已經成為了大家的習慣。


    被救下的六人遠遠的躲著他們,因為之前餘萬裏的那句話,現在都不願意多看他們一眼。


    轉過身去,那些人臉上的厭惡一覽無遺。實力強勁又如何,老子是鋼鐵直男,我若不從你們還能將我掰彎不成!


    本就不願與眾人距離太近,這下好了,自然而然六人倒也樂的輕鬆。


    南宮燕本意是想拉攏六猴與自己一道追尋目標的,可經過這麽一場鬧劇,想結交又怕別人詬病。無奈之下,隻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驚險過後,雖然有六猴的調劑,可眾人心中那塊大石還是問問壓在心頭。這個唐青山的實力是不是廢了尚未可知,不過手段當真兇狠異常。


    這一次闖進將軍府擊殺他的獵手不下千人,可如今站在這甬道之中不過五十人。千餘人裏修真者雖然隻占了四層,可以就有將近五百人之數。


    到現在,人家之露了一麵。可將獵殺他為首要任務的眾獵手死傷不能用慘重來形容了,幾乎就是全滅。而人家隻不過用了兩個極其簡單的小陣法,再有就是那些溫度高到讓人仔細的滾油。


    望向前方黑暗,南宮燕心頭一狠。無論唐青山知不知道他們的事,以此子心性,梁子結下了自己今日錯失良機,他日必定後患無窮。


    從懷裏掏出一隻玉匣,一手將其托在掌心,另一隻手掐訣點指。


    一道翠綠色光芒從玉匣子裏飛了出來,圍繞在他身前將他包裹的嚴絲合縫。


    身後這些人根本就沒見過這種場麵,修真者在這個世界不算少數,也可以說很不及。他們靠著殘缺的法術,就以為自己已經是那高高在上的山上人了。


    雖然照比江湖俠客會的手段是多了些,可真要算起來,也不過就是長了翅膀的泥腿子,無論實力還是法寶和修真門派,傳承家族比起來。眼界和實力相差之懸殊,無異於管中窺豹。


    “小心點,最前麵那個是南宮家的嫡係。”    見識最多的陸銘用自己的神通瞧瞧和自家兄弟們開始溝通,其他幾人神色一怔,老大已經很久都沒施展自己的本事了,冷不丁耳邊有人和自己說話還真有些不適應。


    “大哥,你的傷。”


    眼神好奇的盯著綠光傳來的方向,伍仟頭也不迴關心的問道。


    “我的傷暫時還能壓製住,接下來的路,無論對我們或者對唐公子都會是場不小的考驗。”


    是什麽原因能讓陸銘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冒險施法和眾人交流。趙大川壯碩的體格,要比其他幾人看的清楚。此時的南宮燕身上一件翠綠色的全身玉甲,將他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天衣無縫。


    甲身上又各式花朵雕刻,栩栩如生讓人神往。十數隻綠色蝴蝶圍繞在他身旁,那竟是盔甲自身釋放出來的靈力組成的。


    南宮燕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傲立其中,伸手朝背後一抓,感受到主人的召喚,那把劍也別的也原來有些不一樣了。劍柄上的怪鳥扭動著脖頸從南宮燕持劍的右臂攀附而上,猶如一條褐色毒蛇一邊遊動穿插,一直爬到左手掌心位置。鳥頭化作一隻拳套一般的東西,包裹住了他的左手。


    本來仙氣繚繞的一件玉甲,和這麽一把詭異的長劍配合起來,邪氣瞬間從在甬道裏肆意開來。


    “哎,我早該想到。能用一丈屏當做護身法器的人家本就不多,沒想到唐公子竟然得罪了南宮家的人。”


    看著邪異的南宮燕獨自消失在黑暗之中,陸銘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南宮家的人?怎麽可能!”


    紀武的聲音裏充滿了震驚, 幾人來拜山頭兒的,可不是來拜墳頭的。這唐青山是怎麽招惹了南宮家的人,上來就挑這種級別的對手,不是他們兄弟玩不起,但是實力真是不允許啊。


    “南宮燕身上穿的那件玉甲大有來頭,那可是三百年前被滅亡的何慶國皇帝的貼身之物!相傳何慶國皇帝平生最愛養花,一生也隻有與其青梅竹馬的雨蝶皇後,能與皇帝心愛之花朵爭奪一下皇帝心中的位置。”


    “何慶帝疏於朝政,國力日漸衰敗。終於有一天,戰火燒光了他的國家,燒進了他的小院。皇帝一人一劍,將自己心愛的女子和一院子的花朵全都毀滅之後,本想與敵人來一個玉石俱焚。”


    “誰曾想,被自己心愛男人殺死的皇後雨蝶,與被連根拔起的一院子鮮花竟然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神奇的融合了。何慶帝深陷重圍,眼看報仇無望想自尋短見了結了自己。”


    “一件翠綠色戰甲在危急關頭將他牢牢護住,何慶帝憑借神甲之威盡敗敵手,最後神秘消失了。”


    眾人一邊聽著陸銘的講解,一麵已經穿過了黑暗的走廊,來到了新的房間。


    “大哥是如何得知這戰甲來曆,又是如何得知前麵著甲之人就是南宮家族嫡係子嗣的?”


    其餘五人疑惑不已,還是老二伍仟替兄弟們開口問了出來。


    “說來不巧,未與你等結識之前。我就在邱川一個不起眼兒的小鏢局裏,給人當下大力的把式。一次偶然的機會,接到了南宮家的委托。當時鏢頭還很興奮,因為這種大家族想辦什麽事,不用開口,很多大鏢局都會屁顛屁顛毛遂自薦。根本輪不到我們這種小家小戶。”


    “可天上就是掉餡餅了,還砸在了鏢頭的腳上。我們這一趟保的就是這件玉甲!”


    聽到這裏,無人渾身一震。南宮家素有君子劍之稱,可是無論為人還是處事可都真算不得君子。


    “他們雇用我們的真正原因就是想監守自盜,因為當時南宮家主從一個不知名的秘境之中探險歸來。這件玉甲的消息不知怎的傳進了皇宮,當時的皇帝本就欲脫權給自己的子嗣,然後一心問道求長生。兩隻老狐狸為了一件寶貝,把我們這個小鏢局的人殺了個幹淨。”


    “這就是為何原來大哥背上會有那麽長一道疤的原因嗎?”


    趙大川聽到這裏,雙手已經握得咯嘣作響。站在他身邊的陸銘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左臂。


    “陳年舊事,老三別往心裏去。自那場南宮家的監守自盜之後,玉甲消失不了了之,我之後也有過猜疑,因為在我昏倒之前,背上劇烈的疼痛其實還刺激著我堅持清醒了一陣。我看到一名和前麵著玉甲的男人身形極其類似的一個人,他以為我們都死了。”


    “確認自己身前再無活人,他在夜行衣外曾經穿過這件玉甲!”


    和前麵領頭那人極其相似!六人心意相通,說話一點就透。當年傷了大哥的人,即便不是前麵那人,也一定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趙大川、餘萬裏和紀武將其餘三人攔在身後,身上的殺氣不自覺的朝外釋放。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有意無意都朝他們多看了幾眼。


    這個數屁股毛的古怪兄弟團體是怎麽了,殺氣這麽重?鬧掰了?


    “老三老四老五!冷靜一點,如今局勢尚未明朗,我能感覺到,這群人裏還有高手,即便不如前麵南宮家的人,應付起來也很麻煩。我們的第一要務是救下唐公子,既然他與南宮家也有梁子,我們又想與其為伍,那想必過此一劫,不用我們提,找上南宮家也是遲早的事。”


    三人同時收斂殺意,他們也明白自家大哥的苦心。想起當時幾人落難,大哥自己有傷在身,可以就不管不顧,愣是把自己幾人先照看好之後,自己才慢慢療傷。


    這份恩情,這份氣度,長兄如父也不過如此。


    “大哥,如果那唐青山不願與南宮家為敵怎麽辦?”


    紀武的年紀隻比老六黃驍大了半個月,可以說是六人裏最為氣盛的一個。他可不管那麽多,兄弟們自成名以來,從來就沒慫過誰。不服就幹,幹不過就溜,實力上來了接著幹!


    六猴、六賊、六惡、六莽、六勇。這些都是他們靠著自己的實力闖出來的,有人敬他們,更有人恨他們,他們慫了嗎?難改老大為其他兄弟報完仇,始終從未提及自己的仇家!


    “還能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就是六兄弟的默契,雖然年齡跨度極大。可幾人當真是相見恨晚,如果不是世道太過勾弄人心。這些莊稼地裏的老實人,為了一口飽飯不斷在底層掙紮的小百姓,又怎麽會相聚在千嶽山脈的荒郊野嶺。


    一味的忍讓,根本換不來同情。一味地怯懦,別人就永遠把你當狗一樣看待。六個被命運反複蹂躪到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在千嶽山脈迴龍道裏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造化!


    聽著大哥通過神通傳給諸位兄弟的這句話,六人習慣性同時嘴角向兩邊裂開。陰影下,目光如電,六人無聲怪異笑臉,竟與深山老林之中的猿猴模樣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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