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外,一行九人在暗處伺機而動。領頭之人身背一把長劍,劍柄雕刻成一隻怪鳥模樣,看起來詭異莫名。


    “二爺,已經走了不少人。可留下的也不少,以我們的人手,冒然深入隻怕...”


    黑暗之中,領頭兩人之一小聲說道。


    “哼,你以為,我們是唯一想要取那小子性命的人?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們今夜是來撿漏的。當真事不可為,我們提前撤走便是。”


    另一人隨手點指,在房屋和街道交匯處,不知何時也有人不經意出現。


    “二爺,這麽多人,真要動起手來。以我等實力,怕是不能保您周全。”


    男子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他在衡量敵我差距。能陪在身邊這位身前辦事,自己的性命早就當沒有了,怕隻怕真要出了什麽閃失,禍及了家人。


    “混賬,我需要你們保護嗎?你們的任務就是割下那小子的人頭,其餘的不要多管。”


    之後,這一處便恢複了安靜。所有人都在等,等待一個大家都需要的契機。


    將軍府正大門,韓山最後一個離開。輕輕拉開一扇大門,跨出門欄又將大門無聲閉合。


    視線平靜的掃視了一圈府門前的街道,一手握在刀柄上大步朝正中街道走去。


    走出去四五十步,街兩旁安靜地可怕。這一代是城中為數不對,人口還算密集的地方,這樣的安靜根本就是掩耳盜鈴。


    他多希望有人安耐不住,衝去來堵住自己。這些小人全都遮遮掩掩,自己就像是困在牢籠裏的老虎。即便有利齒鋼爪,也奈何不了籠外觀虎之人。


    其實他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暗處有兵器出竅的聲音。可是唐青山也分析過,來人數量不在少數,但未必都是高手。因為從屏蘭堡出事,再到南宮家來人,這之間一共也就不到五天時間。


    真正的大佬不會參與此次圍剿,一是師出無名,再一個現在是敏感時期,光明正大殺一個有功的後生,江湖輿論也不好搪塞。


    所以,來人實力頂尖也隻是遊龍境大圓滿。畢竟邱馥煦也在這兒,即便打不過,大家的名氣也在那兒了。


    高手是一定會有的,但那些人隻會殺他唐青山。一個真正的專業的殺手,不會一次結下多個任務,即便任務再簡單。如果有人對其他人動手,也不過就是這次獵殺的彩頭罷了。


    唐青山一死,屠城不可能,但依舊要死好些人。沒有理會那些人的拙劣伎倆,韓山大步走到街尾。


    “韓大哥。”


    走在黑夜裏,石頭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石頭本身家中隻有他自己還活著,韓山讓他先走其實是有私心的。


    “周圍什麽情況。”


    確認身後沒有尾巴,韓山轉過街角躲進了陰影裏。


    “和將軍府相鄰的三條街,裏邊我們進不去了。剛才您沒出來之前,我自己去挖了一下。對麵都是專業的,而且人數不再少數,我沒在裏麵呆多久就被發現了。”


    石頭一五一十,將自己發現的情況都講了出來。


    “大哥不用擔心,據我觀察這些人裏彼此認識的也不多。我與那人撞見之後,彼此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各自打量一會兒就分頭跑開了。”


    聽著石頭的話,韓山的臉色像一灘死水一般。他和石頭看問題的角度略有不同,韓山認為,如果兩個殺手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反應是先擊殺對方,以免自己暴露。


    而石頭卻說兩人隻打了個照麵,然後就分開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那人碰見石頭,並不是他今夜遇到的第一個人了!大家壓抑著自己,隻為了一個目標。


    “那三條街的百姓都去哪兒了?”


    想了想,韓山還是決定以大局為重,現在他除了相信唐青山,剩下的也隻能看天意了。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和唐青山約定好的一樣。


    “唐大哥早些時候已經吩咐過了,三條街的百姓撤離的很隱蔽,我們還從邱君子那裏討了點小玩意兒。加之現在裏麵情況複雜,應該沒有人會留意到這一點。”


    接過石頭遞過來的一張黃色符紙,那些符篆他看不太懂,可中間那個人字他是再知道不過。


    符紙握在手心,韓山往向將軍府,手上力道一點兒一點兒加重。


    “距離最後一批進去的人過了多久了?”


    既然大局已定,眼下做好手邊事才是當務之急。將符紙遞還給石頭,韓山朝黑夜裏走去。


    “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


    看著天上的月亮,石頭篤定道。


    “命令所有人馬,隻要看到信號,全力進攻,今夜不留活口,更不能放跑一隻老鼠!”


    城頭背劍男子是第一個進入將軍府的,他的任務就是殺掉唐青山。飛身入院,站在正廳門前,整座宅邸靜悄悄的。


    伸手從背後抽出長劍,男子直接一步跨入門內。


    嘭的一聲,房門緊閉。本就漆黑的屋子裏,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男人唿吸綿長,並沒有被這詭異的氣氛所影響。繼續朝裏麵走去,身為一個有經驗的劍客,他知道,正主一定在裏屋等著他。


    想繞過屏風朝裏走,一道翠綠光暈將自己擋在外麵。光幕無聲無息,就那麽突然一下出現,將自己推出數步遠又隱入黑夜。


    有人想困住自己!


    提劍行氣單手掐訣,長劍順著他的引導爆發出淡黃色的微光。隨手朝四處甩出數十朵劍花,黃色劍光擊打在綠色光幕之中,繼而隱沒黑夜。


    這布陣之人是個高手!無神雙眼微微聚焦,自己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必須立刻擊殺唐青山,然後趕緊離開這裏。


    握緊手中長劍,劍光突然暴漲。分東南西北,男子連揮四劍。四道巨大劍芒勢大力沉,朝著黑夜之中一往無前。


    四道劍芒擊打在光幕上,平沒有立刻就被吸收進去。此消彼長,兩股力量竟然開始互相消融。


    眼見四道劍芒受阻,男人也不著急。單手掐訣,四道劍光頓時爆裂開來,數之不盡的黃色小光刃朝四麵八方飛去。


    綠色光幕被頻頻攻擊,一道道波紋在屋子裏炸開煞是好看。男人可沒時間欣賞眼前的景色,他在努力尋找可以突破的契機。


    空洞的眼神依舊,隻是瞳仁快速遊曳,盯著那道道光刃專心致誌。


    片刻之後,黃色的劍光經受不住長時間的消耗歸於虛無。屋子裏再次恢複了平靜,他取下劍鞘,將手中長劍插了迴去。盤膝在地,劍鞘就放在自己腿上,男子不再試探而是直接選擇閉目眼神!


    將軍府外,有些本事的人,自然是看見了背劍男子單刀赴會。有人看見,消息很快就傳迴了下麵。


    消息剛傳下去不久,大廳裏便開始傳來打鬥聲音。綠的黃的,兩種顏色交相輝映,能量的震蕩讓守在外麵的眾人暗暗咂舌。


    不是說目標是個廢人嗎?這能量波動是怎麽迴事,難道還有高人在他身邊?


    各個勢力此次任務的領頭人,都是幹這一行的老手。之所以是老手,無非就是幹的時間長,幹的業務多。當然,他們想的也會比別人更多一些。


    屋子裏的打鬥很快就歸於了平靜,男人沒有出現,門也沒有打開。一個頭上紮著兩次朝天辮的男人扯下臉上的黑巾,右手食指點在人中,鼻子用力一吸。


    “沒有血腥味,有點意思了。”


    在他身後,還有三人。幾人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互相提防著彼此。


    “今天這活兒接的可真有意思,我今早進城的時候還看見了人屠子厲繼剛,那三個人同進同退,到現在還沒出現,城西那邊也消停了,想必也是被這主人家給咬住了。”


    “諸位,怎麽說?”


    幾人眼神不斷交流,這種事坐久了就會變得麻木。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活命,迴家種地便是,何必不遠千裏到這兒來受罪。


    站在高處幾人身影一道接著一道,不過三息便全都不見了。


    “二爺,他們動了!”


    無數黑影或翻牆,或打洞,朝著將軍府之中蜂擁而至。眾人皆很有默契的躲著正中間那座屋子,誰都知道裏麵絕對不簡單。


    屋子一共就這麽大,唐青山受傷的消息千真萬確,是好幾撥探子飛了好大的勁兒,甚至是看見了本尊才確認的消息。既然消息沒有問題,那就說明屋子裏和那名劍客打鬥的絕對不是唐青山。


    既然目標不在,何必自討苦吃?一行人快速搜索完整座前院,見目標不在又往後院摸去。


    被叫做二爺的人正是南宮燕,和一幫普通盜賊混在一起,小心收斂著心神。他知道城裏高手都看過自己的樣子,所以特意喬裝改扮了一番。


    自己是來替家裏除蟲的,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結怨,並不符合家裏的利益需求。至於和那些人的私人恩怨,他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慢慢清算。


    現在他需要做的,隻有除蟲!和一夥三教九流湊在一起,很快又把後院搜了一遍。


    整座將軍府,除了那間正屋裏情況不明,其他地方都找過了。不要說唐青山,連個活物都沒找到。


    “怎麽可能?我們明明盯著的,這宅子裏少說也得有小二百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


    領頭幾人再次碰到一次,看著眼前混亂景象心中隱隱感覺不妙。


    “怎麽辦?”


    “是不是中計了。”


    “都他娘的怪你們,白天進城的時候那麽囂張做什麽。現在打草驚蛇,大家都白玩了。”


    “幾位,不妨聽我一言?”


    南宮燕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身旁,其實並不是說他腦子多好使。隻不過他也是剛剛搜尋無果,一時情急才想起來一件事。


    “你是誰?”


    幾人本是相互對峙,南宮燕的出現讓所有人心裏一緊。這還有個高手埋伏著?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為什麽沒有一個人事先察覺。


    “我是誰不重要,我手裏有條線索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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