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和胖子閑聊了一會後才得知,胖子原本不知道我生病。今天早些時候,胖子在樓外偷偷吸煙,遇到了柳如眉的司機,兩人對話後,他才知道我病倒了。


    “廢物,你這體格看著還算結實,怎麽和個紙糊的一樣,說病就病了……”胖子在一旁吐槽。


    我一臉茫然,說:“這我哪裏知道,這次病的太突然,或許是因為祭壇附近太冷,呆的時間過久。”


    柳如眉在一旁插話:“這個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不是感冒,有可能是過敏。”


    胖子接住話茬,說:“聽說過敏會皮膚瘙癢,廢話,你癢不癢?”


    “不癢,誰告訴你過敏就一定要皮膚癢。”


    胖子接著說:“那會不會不是過敏啊?”


    柳如眉接話:“醫生說從化驗結果來看,極有可能是過敏,但是原因不知道。”


    “過敏?”我繼續茫然,想了想後後接著說:“昨天我並沒有碰過什麽東西啊……”


    胖子在一旁問:“會不會是花粉過敏?”


    我白了他一眼,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白癡。這個時節的孤山頂上,樹木的倒是還有一些,至於花則是完全沒有。


    柳如眉也在思考,問:“秦奮,你之前有沒有過敏史?”


    我搖頭,從小到大這麽多年,淨看別人過敏了,自己真的沒有體驗過。而且據我所知,過敏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花粉過敏,有的藥物過敏,有的對花生過敏,甚至還有對冷空氣過敏。


    弄不明白生病的原因,我們也沒有在多糾結。接下來我們三人又閑扯了一會兒,主要是聊了聊昨天發生的事情。


    當胖子聽說,地下有一個巨大的烏龜殼時,他並沒有感到驚訝,隻是一個勁歎息沒有親眼看見。我覺得,他一定是把照片的事情忘幹淨了,若不然大約也會和我一樣,對兩者之間的相似感到驚訝。


    聊著聊著,我突然想起迴來臨上車前,周星耀好像拜托柳如眉做什麽事情,這已經過了一夜也不知道她弄好了沒有。於是,我問:“小柳,周叔昨天拜托你的事辦完了嗎?”


    “呀!”柳如眉聽我這麽問,驚訝的站了起來,說:“我還一直想好像有什麽事沒辦,卻一直想不起來……”


    我在一旁無語,微笑地看著她。


    “什麽事啊?”胖子摸不著頭腦,開口問。


    “我也不知道。”柳如眉說著從包包裏翻找出了那封信,接著看了看信封的兩麵,最後皺起了眉。


    “怎麽了?”我問。


    “是給我爸的。”柳如眉繼續皺著眉,說:“信封摸起來裏麵好像有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麽。”


    “你爸?”我也挺好奇,因為我還不清楚周星耀和張半城的關係。


    “嗯。”柳如眉點頭。


    一旁的胖子反應了過來,說:“噢……是……那個誰啊……”


    顯然他也意識到,在旁柳如眉的麵前直接說出她爹的名字並不合適,所以話說了一半,然後柳如眉的爹就成了那個誰。他趕緊轉移話題,在柳如眉麵前攤開手,說:“裏麵有什麽東西啊?來讓我摸摸。”


    我感覺這非常不合適,哪有碰別人信件的道理?於是,我急忙伸手,把胖子的胖手拉了迴去,並對柳如眉說:“小柳,你別介意,胖子這個人在外麵隨便慣了。”


    “沒事兒。”柳如眉明白我的意思,但還是微笑著把信封遞給了胖子。


    胖子倒是不高興了,對我說:“廢物,我最近發現你這個人就像個事兒媽一樣,怎麽什麽事兒都要管。”


    然後,他又微笑著接住柳如眉遞過來的信封,微笑著對柳如眉說:“小柳,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


    “我就說嘛……”胖子應了聲,緊接著又白了我一眼。


    我真怕胖子接到信封後,要撕開看看,但接下來才知道我想的有些多餘。胖子接過信封後,甚至都沒看信封外麵有什麽字,而是真如他所說的摸一摸。他用手在信封上捋了一遍,又捏了捏信封的某一處,接著把信封遞還給柳如眉,說:“東西不大,摸著像個鋼蹦兒。”


    “鋼蹦兒?”我好奇。


    “嗯。”柳如眉在一旁點頭,說:“摸起來和鋼蹦大小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麽,要不咱們打開看看?”


    “別……”沒等我開口,胖子已經出聲阻攔,說:“小柳,你可千萬別打開,讓我摸了摸,秦奮已經都快炸了,你要是打開了,他末了一定會抱怨我。”


    “我打開的,他抱怨你什麽?”柳如眉不解。


    胖子撇嘴,接著說:“不是我說壞話,他就是這麽個人兒,迂腐的厲害。”


    “哎喲喲,還學會新名詞了……”我趁其不備伸手扯住了胖子的耳朵,輕輕一拉,說:“來給哥說說,哥哪塊迂腐……”


    “啊……哥……投降了……哥……”胖子在我麵前就是這麽識時務,一落下風馬上服軟。


    柳如眉笑著看我們打鬧,然後揚了揚手裏的信,說:“現在不看,一會兒可就沒機會了。”


    “……”


    柳如眉微笑著搖了搖頭,把信重新揣進了包裏。


    “喲,很精神嘛。”就在我們胡鬧的時候,早上查房的醫生來了四五位,為首一位年長的醫生邊走邊說,當他看到柳如眉後目光一滯。


    “陶伯伯。”柳如眉上前問好。


    “哎喲,還真是我大侄女啊。”這位被柳如眉稱作陶伯伯的醫生立刻笑容可掬地問柳如眉:“你怎麽在這兒?”


    “我朋友。”柳如眉指著我和胖子,然後又對我和胖子講:“陶伯伯是這裏的主任。”


    我和胖子也急忙上前問好,陶主任和我們客套了幾句,然後又親自給我做了檢查,最後下了結論:“小夥子啊,沒事了,這可能是你突然接觸到什麽東西引起身體的變態反應……”


    “變態……”胖子在一旁嘀咕,他這專關鍵詞抓的太準了,我急忙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些。


    “嗬嗬……”陶主任樂了,說:“這是醫學術語,其實啊就是過敏。”


    緊接著陶主任仔細地詢問了我昨天所處接觸的東西,所吃的食物,以及周圍環境。他聽完思索了片刻,對我說:“既然食物和所接觸的東西都是日常,那麽就有可能是你昨天在考古現場接觸到了什麽,你想一想之前有沒有過類似的經曆?”


    聽陶主任這麽講,我立刻聯想到之前的失明。於是,我簡單地對陶主任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陶主任顯然也是前所未聞,聲音略帶些驚訝。他思考了很久,最後說:“也許是我讀的書少,據我所知醫學上可沒有這樣的記載,但我感覺當時你也是接觸到了什麽東西後,讓眼睛裏的視杆細胞變得敏感,而視杆細胞就和你說的夜視能力有關。”


    “那為什麽有光的時候,我的視野範圍會縮小?”我問。


    陶主任想了想,接著說:“這可能還是和視杆細胞有關,這種細胞在人眼中並不發達,這也是人在黑暗中看不到東西的原因,至於你所遭遇的改變,我想也隻是機體短暫的應激反應,一旦恢複正常就會和沒有發生過一樣。”


    雖然聽不太明白,我還是點了點頭,說:“這麽說,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後遺症?”陶主任顯然沒反應過來,重複了一下後笑著說:“這又不是中風,哪有什麽後遺症,不過……”


    看他沉吟,我接著問:“不過什麽?”


    他接著說:“不過安全起見,以後類似的環境你還是不要去了,避免接觸到致病的因素。”


    “哦……”我明白陶主任的意思,現在的醫學可能說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既然病好了,以後惹不起,咱躲得起,不去招惹那些致病的原因也就罷了。


    既然身體沒有什麽異樣,也就沒有必要在醫院繼續呆下去。辦完出院手續後,我打算先迴一趟上林苑小區把日常用的東西置辦齊。畢竟柳如眉在我們合夥的古玩店上,已經扔了幾十萬,我可不想就這麽一直拖著。接著我又給周星耀去了電話,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告訴他自己接下來無法再參加發掘工作。周星耀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囑咐我注意身體,另外讓我告訴胖子,讓他在醫院裏安心養傷,費用方麵由文物局負責。


    在住院部大樓前,胖子想要和我們一起上車離開,說自己在這裏一整天除去每天早上查房和偶爾下午換藥之外,根本就無所事事。用他自己的話說,已經閑的淡出鳥來,再不出去走走,估計就瘋了。


    其實,我剛剛也去問過負責胖子的主治醫生,他的意思是再觀察一兩天就可以出院,至於脖子後麵的傷口,則需要定期到醫院門診換藥。


    “跟我們一起走也可以,但下午你要乖乖的迴醫院。”我實在磨不過胖子,隻好提出條件。


    “嗯嗯。”胖子飛快的點著頭,然後著我們一起上了車。上車後,胖子才問我要去哪裏,我告訴他先去收拾一下住處,然後去準備古玩店的二次開張。


    路上,胖子好一陣唏噓,說我是傻人有傻福,賣出手的買賣還能討迴來。我覺得他說的討迴來不恰當,又和他爭執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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