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騫走的很快,快到阮欣根本沒有時間扯住他的手,讓他不要走。


    直到門被關上,看不到祁子騫的身影,阮欣才呆呆愣愣的看了看雙手。


    手上還殘留著他剛剛握住的觸感,可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祁子騫跟醫生說了之後,直接去了樓梯口的吸煙區。


    他點了一支煙,夾在指節,卻並沒有吸,隻恍惚的看著煙一點點消散再指尖。


    他其實以為,阮欣一定會怪他的。若不是他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相信她,站在她身邊,她又哪裏需要經曆這麽多痛苦。


    還有五年前,他那樣軟弱,甚至都沒有想過去找她身邊的人求證一下事情的真偽,就那樣簡單的相信了她演的一場戲。


    五年了,五年來,她經曆了多少他不知道的苦難,受了多少的委屈,他全然不知。


    甚至在再次重逢以來,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懷疑,隻認為她是一個愛財如命的女人。


    他羞辱她,怨恨她,卻從來沒有勇氣去戳破這些表象,隻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那些苦難的日子裏,她在想些什麽,是否後悔過認識他,是否怨恨過他?


    以前,他以為一定有的。


    可今天,在阮欣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他推翻了自己所想的一切,她竟然,從來沒有怨恨過他。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了,在她麵前,他才是那個虛偽醜陋的人。


    還有,他們本該再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的,就因為他自作主張的計劃,將一切都泡湯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她說明這一切。


    指尖的火花明明滅滅,飄渺的煙籠罩著他的雙眼,在煙火熄滅的時候,他將煙頭扔到一邊的垃圾筒上。


    在想要再次點燃另一隻的時候,突然傳來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可以,不要再抽了嗎?”


    他愣了一下,抬起頭的時候,阮欣正站在牆邊,扶著牆關切的看著他。


    祁子騫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怎麽這就下床了,醫生護士呢,怎麽做事的?”


    “不要怪他們,”阮欣趕忙搖了搖頭,“是我自己偷偷出來的,我。”


    她頓了一下,輕輕咬了咬嘴唇,“我隻是,想看看你。我有些害怕,害怕,一轉眼,你又消失不見。”


    手中的煙,那一瞬間,變成了兩截。


    祁子騫幾乎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好,所以,他也一直沒有表情。


    愣了好一會,他才將手中的煙扔掉,然後走進阮欣,一把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


    阮欣的身體僵硬了那麽一瞬間,這才緩緩伸出手,迴抱住了祁子騫。


    “對不起。”


    他的聲音傳來。


    阮欣的手頓了好一會,這才柔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沒關係。”


    兩個人沒有說再多的話,可不過就是短短三個字,卻讓祁子騫永遠難以忘懷。


    那個冬天,似乎也並不算太冷。


    那天的太陽,耀眼的讓人淚流。


    ……


    阮欣再次在醫院住了下來,她好像真的是三天兩頭就在醫院,這個認識讓她有些無語。


    祁子騫每天都會花大半的時間呆在她身邊,隨著病情慢慢好了起來,他也逐漸開始繼續忙碌公司的事情。


    “欣欣。”


    午後,正在阮欣發呆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阮欣下意識的迴頭去看,就見慕青易抱著鮮花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快進來。”阮欣驚喜的開口。


    慕青易將花插在花瓶,便坐在一邊邊給阮欣削蘋果,邊同她說著話。


    “祁總這幾天似乎在忙著準備點大事件呢,你知道嗎?”


    阮欣眨了眨眼,“不太清楚,我這天天在醫院。大事件,是公司出了什麽事情嗎?”


    “不是,”慕青易搖了搖頭,將蘋果遞給阮欣,“不過聽說是關於祁總的。”


    關於祁子騫的大事?


    阮欣一邊接下蘋果,一邊皺了眉頭思索了一下。


    她住院大概有五六天的時間了,祁子騫這兩天卻是比以往忙些,阮欣本以為他是在忙公司積累的公務,但聽慕青易的語氣,似乎也不是。


    可關於祁子騫的事……


    阮欣突然想到了,之前參加封以彤生日宴會的時候,封父有意撮合封以彤和祁子騫,難道,跟這件事有關?


    雖說阮欣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莫名其妙,可這想法自從出現在腦子裏,便再也消失不掉,就連跟慕青易接下來的對話,也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你呀,現在還沒好完,不要一直想事情,腦袋都不休息,身體還什麽休息。”慕青易無奈的搖著頭,見阮欣依舊皺著眉頭,沒有聽進去半點她的話語,忍不住歎氣又問道:“醫生是怎麽說的?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阮欣這才迴了迴神,“醫生說還需要在醫院觀察,大概半個月之後才能出院。”


    “那你就好好修養,我今天就先走了。”


    說完,慕青易就離開。


    她走後,阮欣就更抑製不住自己想法。


    一想到祁子騫這會有可能正忙著跟封以彤談情說愛,心中就覺得梗著什麽。再誇張點,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再籌備兩人的婚禮。


    所以他那會抱著她說對不起,不止是為了以前的事,還有這件事嗎?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跟她說,而是要背著她?難道害怕她會糾纏嗎?


    事情越想越難受,祁子騫迴到病房的時候,就正好見到阮欣一個人坐在床上,一臉難過的抹眼淚。


    他幾乎嚇壞了,當即就衝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看。


    “欣欣,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又不舒服了?”


    說完,等不到阮欣的迴答,就要出去找醫生。


    阮欣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人卻並不看他,“我沒事,你不都要跟封以彤結婚了,何苦再來我這裏?”


    祁子騫愣了好一會,這才從這短短的幾個字中提取到關鍵的信息。


    他,要跟封以彤,結婚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卻隻能溫柔的將她的眼淚擦幹,“誰跟你說的我要跟封以彤結婚了?是不是又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阮欣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確實是自己想出來的。可到底心中還是委屈,隻能哽咽著道:“那你這些天在公司忙什麽?”


    “我是忙著件大事,”祁子騫倒是供認不諱,拉著阮欣的手,吻了吻她的額頭。


    “結婚的大事,隻是還沒來及的問問我的新娘子,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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